快步,来到杨栗身侧,徐明志抓住杨栗的手臂。
看着他,杨栗一板一眼,“什么事?”
“呃,”张了张口,徐明志想起方才努力想解释的话语,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没什么,先进去吧。”
杨栗有些莫名其妙。
却,也没有多问。
转身,进楼。
徐明志一声不吭的跟在他后面。
抬眼,看着在明亮的走廊上行走的杨栗,徐明志敛了敛眸。
他更宗冬是一批的,杨栗是他们当时的教官。
严厉,死板,冷漠,无情。
当时,每个人都对他恨之入骨,恨不能将他挫骨扬灰,可在进了一个队伍后,杨栗也曾对他出手相助,甚至好几次救过他的命。
这是个可靠的老兵。
就在刚刚,他怀着在跟夜千筱解释时的心情,想问杨栗,他们可不可以主动提出请求,去参加云河的救援。
不过……
是他冲动了。
每种兵,都有各自的用途,否则就不会有兵种之分。
如果轮得到他们,他们肯定不会待在这里了。
算了。
还不急。
他还年轻,还不急去证明什么。
……
上午,九点。
夜千筱被“砰砰”的敲门声吵醒。
房间还是昏暗,外面大雨倾盆,只听得雨水撞击着玻璃窗的声音,噼噼啪啪,格外响亮。
头,昏昏沉沉的。
揉了揉额心,夜千筱走下床。
开门。
纪鸣站在门外。
褐色t恤配连帽外套,下面却是一条运动短裤,脚下擦着双人字拖。
不伦不类。
一头短发,更是如同枯草般,一团团的长在头顶。
“什么事?”
倚在门边,夜千筱懒懒的打量着他。
“你睡了我的床,还什么事啊……”纪鸣咕哝着,抓了抓头发,“收拾一下,该吃饭了。”
“嗯。”
冷淡的点了下头。
绕过他,准备洗漱。
半响,纪鸣突地睁大眼。
一醒来,他就来敲醒夜千筱,准备向她找茬的,没想
茬的,没想对方如此淡然的回应了,还把他晾在了一边。
头脑清醒了会儿,纪鸣嘴角一抽,又不依不饶的跟了上去。
酒店,自然不缺一次性的日常用品。
而且,一式两份。
夜千筱漱口。
纪鸣跟着,在旁边一起漱口。
夜千筱洗脸。
纪鸣跟着,在旁边一起洗脸。
于是,他这脸刚沾湿,夜千筱就揪住了他的衣领,把他给丢了出去。
纪鸣撇着嘴,不知死活的敲着门。
夜千筱不理睬。
这种人,是没有脸的,无视是最好的选择。
好在,不多时,敲门声便停了。
洗漱过后,夜千筱整理了下头发,便走出了洗漱间。
然……
房间了多了两抹人影。
“喂,不就骂了几句吗,你别过来……”
“卧槽,让你打一拳,得,让你两圈,妈的,你惹火我了,就让你踢一脚……”
“靠,别打脸,劳资还要泡妞呢……”
“操你祖宗!”
纪鸣大呼小叫的。
抬眼看去,夜千筱稍有诧异,转而却扬唇一笑。
窗口附近,纪鸣被逼到个书桌旁的角落里,雄壮威武的男人堵着他,毫不客气地挥舞着拳脚。
那动手的男人,活脱脱黑社会打扮。
浑身肌肉,长金链子,身着背心,背后和手臂都是纹身,刺猬头,带着金耳环,脸上有疤。
一瞪眼,便是杀气腾腾。
倒是……
看着,挺眼熟。
男人坐在真皮沙发上,修长的腿交叠着,闲散而慵懒。
他穿着黑色长风衣,没有扣扣子,往两边敞开,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衬衫纽扣解开上面两个,隐约露出喉结锁骨,在水晶琉璃灯光下,性感的很。而下是黑色休闲裤和皮鞋,简单得很,却不失优雅。
没戴帽子,黑色短发长了些,没去修理,闲闲地垂在额前。
与上次见面相比,少了几分野性,多出几分休闲。
几乎是夜千筱关门的那刻,裴霖渊就注意到了,微微侧过头,看向她。
冰冷淡漠的眼睛,笼着层灯光,愈发的寒冷,可在看清夜千筱的那刻,顿时就柔软了几分。
“你怎么来了?”
夜千筱双手环胸,朝他的方向走去。
她一件白色浴袍,身材高挑玲珑,头发还有些湿,稍稍凌乱的垂下。
“找你。”
一见她走来,裴霖渊便站起身。
于是,夜千筱脚步一顿。
不因别的,而是裴霖渊浑身的压迫力,纵使有所收敛,但这种长年累月良久的气场,可不是能轻易收回的。
“唔,什么事?”
夜千筱微微仰头,看着他。
她近一米七,不到,而裴霖渊很高,比她高近一个头,站在这种人面前,能平视必须踩个小凳子。
凝神,裴霖渊刚想说话,却多看了夜千筱几眼。
碎发未干,几缕发丝落到前方来,遮住了光洁的额头,黑亮的眼睛,一派平静,五官小巧精致,衬着白皙的皮肤,养眼得很。
她微微抬着头,下巴抬起,灯光落到落到她的脖子、锁骨上,白净得近乎透明。
女士浴袍,她穿着正合适,可腰间带子却没绑好,胸前有些松散,隐约有些露……
皱眉,裴霖渊语气夹着怒火,“先去换衣服!”
“……”
摸了摸鼻子,夜千筱莫名其妙。
但,也没法子。
她有两套衣服,不过来这里只有一身,便只好换上昨晚的。
出来后,方才还慵懒的女人,瞬间就变得帅气干练,夹克皮裤皮靴,加上本身就张扬的气质,气场竟是同裴霖渊相差无几。
而,这时,纪鸣终于安静了。
金链子壮汉放过他,但因为嘴贱被狠狠揍了顿的他,着实没有个好模样。
本来就穿的邋遢,这么被揍了一顿,嘴角挂着淤青,浑身酸痛,就算他再如何不服输,这时候也只能无力的倒在沙发旁,向夜千筱扫了几个冷刀子。
他当然知道,这都是夜千筱的朋友。
也都是,冲着夜千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