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傻子······”谢云澈喃喃自语“没错,这世间就是有太多人想做一个智者,反而成了一个傻子。像言兄这样的人,这世间···能有几个?”
谢云澈的语气惆怅中透着么感慨,公子言挑了挑眉头没说话,就又听他说道:“其实···傲雪国的定山王还有那传说中的第一公子,就算是一个。”
公子言眉角一跳,随后略带玩味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难道澈澈不认为那两个人···大逆不道,谋朝篡位,罔顾法理么?”
“呵呵。一群愚人而已。”谢云澈的脸上少有的浮现出一抹讥讽和轻嘲“有脑子的人都可以看出,傲雪国这几年全靠着那个定山王撑着,不然早就被那大秦给吞了。而那老皇帝却把他排斥在皇位候选人之外。民间传言说是耻于他的童年经历,可是···没有那个男人何来傲雪国的昌盛?他做皇位,名副其实!”
“那···公子言呢?”看向他的眼神,多了抹专注。
“我没见过他,不过听说过他的传闻。以前觉得他是个沽名钓誉之徒,但是后来听说他帮助定山王夺位之后,反而觉得他是个人物。”
“这话怎么说?”公子言歪着头看着他,手依旧轻轻的握着他的手。
“慧眼识金,看中了定山王;无视陈规旧律,敢陪着定山王一起造反。现在或许人们唾骂他,但是后人,哪怕是几年之后,所有人都会崇拜他。乱世存活,不仅要有脑子还要有勇气,公子言就是这样一个人物,他以后···绝对比现在更有所为!”
“哈哈哈···澈澈啊!老子就绝对你对老子的口味!不过···”公子言摸了摸下巴“你貌似对朝政之事颇为了解啊!你不是一个商人么?怎么?决定转行了?”
谢云澈不动声色的勾唇一笑:“就算是商人也要关切各国朝政,毕竟我们的命运掌握在那些人手里。”
“听澈澈这么一说,看样子你家族还不小哦!啧啧···老子貌似无意见抱了一条大粗腿啊!澈澈,以后老子要是走投无路了,就来找你!你可不能不理老子啊!”公子言趁机双手握住手中的柔荑,来了场光明正大的揩油虎摸。
谢云澈嘴角狠狠一抽,想要抽出手去却被那人给狠狠的拽住,无奈之下只好笑着点头:“言兄有难,我定然不会坐视不理。”只是···你会有那么一天么?
有公子言存在的地方,似乎满满的都是奇迹。
明明刚才相谈甚欢的是自家王爷,受排斥的是他本人,怎么用个眨眼儿的功夫,受冷落的就成自家主子,相谈甚欢的就是他了呢?还握着人家的手不放,哎呦我去,说自己思想纯洁···嘴角都快要咧到耳朵后面去了,特么的这还思想纯洁?没看见谢公子的仆人蠢蠢欲动快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了么?没看见某位王爷快要**了么?
公子啊公子,头顶的太阳还在,爬墙爬得这么光明正大···你是真的不准备和王爷你侬我侬共处一室了么?
墨白墨羽这样的疑惑,一直从中午持续到下午。眼看太阳就要落山,住宿的客栈就在眼前,自家王爷的脸色已经基本看不清楚五官,公子言的一声惊讶突然传来——
“什么!又剩下两间上房?本公子想独处一室怎么那么难!”
公子言看着店老板一脸抱歉的样子,心情郁闷的鼓了鼓腮帮子低下头,片刻后,突然一脸明媚的看向一侧面无表情的谢云澈:“澈澈啊,看样子今晚本公子只能唔唔唔——!”特么的!谁捂住爷的嘴了!我靠··那是爷的胳膊!不是木桩子!
“客人···这位客人···”店老板看着眼前柜台前的少年突然被一个黑脸罗刹捂嘴扛起,顿时吓得脸色发白,哆哆嗦嗦刚想出声制止,一个冷面男子突然朝他面前丢了一把利剑——
“登记!”
“······”
“小狼啊,我们俩就这么干看着,真的好么?”小虎看着自家主子像是麻袋一般被定山王连揉带捏的扛在身上上了楼梯,婴儿肥的娃娃脸上满满的都是纠结。
小狼闻言叹了口气,回想起自家主子消失前投给他们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咱俩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看···那个人的了!”哄好了一切都好,要是没哄好···
“哥们儿,万一兄弟我明天挂了,每逢清明十五,别忘了给兄弟我上三炷香,烧点纸钱啊!”小虎勾住墨羽的脖子,脸上的表情悲切又凄凉,听的墨羽嘴角直抽。刚想开口为自家王爷辩驳一下,那边小狼突然递过来一个银元宝“还有我。”
“······”
这俩手下真是够了!就不能对他家王爷多一点儿信心,多一点儿爱么?
自家主子被嫌弃的墨白墨羽一脸的不满和沉默,而谢云澈却听得颇为哭笑不得,抬头看着那空无一人的楼梯,浅笑的眼底突然荡起一圈儿涟漪······
楼下,小狼小虎还在墨白墨羽面前叮嘱身后事;楼上,被莫名绑架的公子言一进门就被人狠狠的甩在了墙上。
“特么的!老子又不是面团!你就不能轻一点儿!”捂着被捏痛的胳膊,公子言对着面前之人就是一顿怒吼,可还没吼完,那人突然两手一伸,给她来了个壁咚!
咕咚!
公子言默默的吞了口吐沫,心底的愤怒立刻被不安和恐慌所代替,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眉头狠狠一皱:“你特么的靠老子这么近干什么!”昨晚儿不是恨不得一脚把老子踹到西天去么?今天更是不理不睬······
“起开!老子没空陪你闹!”说不理就不理,说扛起来特么的就把她当成麻袋一样捂着嘴就往上拽,往墙上甩的时候也毫不手软,妹的!万一爷贴在那墙上抠都不抠不下来···这混蛋还不得直接把她当壁画一样直接砸了?
怀揣着满肚子的怒火,和持续了一天一夜的委屈,对于某人的壁咚,公子言二话不说抬手就朝眼前人的胸口推去,谁知却被他反手抓住手腕,砰地一声摁在墙上。
“妹的!你究竟想要干什么!”疼的直翻白眼的公子言忍不住爆吼出声,双目喷火。怒视着眼前一身冷煞之气的男子。可回答她的依旧是满室的沉默,还有男子再次接近的容颜。
“说话!别特么的装哑巴!”
见面前人只是冷冷的盯着自己,沉默不语,脸上的面容寒彻如冰,冷冽如剑。碧眸毫无波澜,如同水底晶石,每一个侧面都泛着冰冷的光泽,公子言心底的怒火蹭的上来了:“你不要以为你这么看着爷爷就会害怕!”今天她豁出去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男人面前漏了怯!
可谁知,宫晟天依旧是沉默不语,微垂着头面无表情的朝着公子言又靠近了两分。如果说一开始他们之间还有一尺的距离,如今已经被拉近了一半,近到公子言一呼吸就能嗅到这人身上传来的冷冽之气。
“我告诉你,逼迫这种事爷不怕!”见他再次逼近两分,公子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因为上一个这么把爷压在墙上的人,坟头草都快要赶你高了!”说起来那还是上辈子的事,她当初对一个当红演员感兴趣,但不过也就是吃个饭,最多也就是拉拉手,可谁知那小子却异想天开的想要借她上位,趁她不注意把她压在墙上想来个霸王硬上弓···结果呢···她不仅废了他的命根子,还把他直接丢到岛国做起了特殊演员。所以说···千万不要惹她,因为她狠起来,比谁都狠!
这句话,终于有了效果。
公子言明明白白的看到眼前之人微颤的眼眸还有瞬间僵硬住的身体。唇角的弧度刚要上扬,手腕处却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你妹的是想捏死我吗!”公子言哑着嗓子低吼过去,脸上的表情暴力而又狰狞,如同被惹恼的老虎,呲着尖锐的牙齿时刻准备扑向敌人“宫晟天,别逼爷动手。”
见他再一次拉近二人之间的距离,公子言微微后仰,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之人的轮廓。
剑眉入鬓,鹰眸锐利如苍狼。
双手抓着她的手腕,居高临下的俯视在她的面前,威压之气扑面而来,他如同一个王者,尽管垂下头颅,众生对他依旧只能是仰望。
背后,霞光万丈,橘红色的晚霞犹如一件华丽的锦袍透过窗户,披在他的身上。从她这个角度看过去,他似以天幕为斗篷,肩负苍穹,身背万众。
这种感觉,犹如初见,即使是在谷底那般阴暗潮湿的角落,也无法掩盖眼前之人的一身华贵。
如果没有深交,恐怕她真的会被他傲然贵气的模样给吓住,但是现在······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狂怒之后就是极致的冷静。彼此之间,仅有一拳相隔。
暧昧的距离,压抑到极致的冰冷气息。
公子言放弃挣扎,仰着头任凭他抓着自己的手腕强压在墙上,只是眼底闪过的丝丝倨傲,却又像是她把这个男人踩在了脚下。
这个人,一身傲骨。
就算是打断了他的骨头,似乎也不能让他低下头。
想起路上他说的话,宫晟天又往前压了压身子,近到,二人的呼吸都交缠在了一起。
“我说···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管你做什么,说什么,那人始终面无表情无动于衷。这样一般会产生两种结果,一是会让生气的人越来越生气,二是让生气的人···觉得很无力。公子言现在,就是第二种。
逼人的气息越来越近,那人的鼻尖距离自己的鼻尖,不过是两指之隔。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上,一下又一下,竟让她的心,有一种火燎的感觉。
“你究竟想干什么?”公子言压低声音说道,因为两人距离很近,公子言害怕不小心就——
等一下!
犹如被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一般,一头雾水的她此刻脑子里终于浮现出丝丝清明,看着眼前之人依旧靠近的容颜,还有抓着自己手腕时传来的细微颤抖。公子言唇角一勾,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宫晟天,你该不会是想让爷吻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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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晚上会有二更。本来想凑个一万发上来,但时间就太晚了。现在出去吃饭,回来接着写。一是昨天欠给大家的,而是今天貌似是玫瑰情人节。嘿嘿,这也是听亲说的!这两天,我会尽快把群号公布出来。然后···大家可以开荤了!(*^__^*)嘻嘻……
☆、第一百二十六章天儿,你愿意做爷的娘子么?
“噗——!”
随着那句话话音儿一落,公子言仿佛听到空气里突然传来东西漏气的声音。然后···她就惊愕地发现眼前之人瞬间爆红的脸。
喵了个咪的!该不会真被她给说对了吧!
见那丝丝绯红像是晕开的胭脂一般在那人脸颊上层层铺展,一点点儿蔓延至那人的耳垂到耳尖,然后发红发烫,像是小动物一般抖着细细的绒毛,在风中瑟瑟而立。公子言忍不住嘴角狠狠一抽,等看到那双碧眸时,更是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
宋代词人周邦彦曾有一首词专门描绘女子的眼眸,曰:“秀色芳容明眸,就中奇绝。细看艳波欲溜,最可惜微重,红绡轻帖。”描绘极致,用词惊艳,让人读完仿佛眼前就出现那样一双眼眸,俏俏地看着你,不言一语,已是风情万种。而眼前之人,就是这种感觉。
朦胧处,若白云出岫,水雾笼山,细雨倾斜,香炉轻吐。
明亮处,似寒星露芒,霞光初绽,月射寒江,碧波荡漾。
娇羞处,如手抚荷蕊,微颤间有五分柔情,三分唯美,两分憨羞。
多情处,似花落寒江,锦绣十里,艳红荡荡,流水潺潺,消不尽空中缠绵的芳香。
似娇非娇,似俏非俏,碧波粼粼中,又透着一分名为傲骨的光芒。
恍若一只高傲的狮子,明明是在求欢,却偏偏摆出一副施舍的模样,被戳破之后,依旧高抬着头颅,尊傲如王,只是那双眼睛,还是暴露了内心深处的丝丝窘迫和娇羞。
“你···你先起来!”
公子言偏过脸去,感觉到那人冰凉的鼻尖在自己脸颊上划过一丝光润的弧度,心底一个地方猛然酥软,但这一日一夜的委屈依旧让她硬板着脸,一手推开眼前的男人。
面色绯红,被推开后站在那里,眼眸尴尬而无措,神情慌张而羞怒,公子言冷笑:“昨天突然对爷不理不睬的是你,现在突然把爷按在墙上的人也是你,你特的么究竟把爷当成了什么?”说着,扭动着手腕转身就要朝门口走去,可是没走几步,就被人粗鲁的掰过肩膀,再次用力的被按在墙上。然后额头上猛地被人抵住。
“呼——!呼——!”
额头抵着额头,鼻尖对着鼻尖,耳朵里荡漾着的是沉重的喘息声,眼前,是一望无际的碧绿深潭。
胳膊上,是两只充满力气的大手,紧紧地钳制着自己,像是要把她的胳膊同他的手掌镶嵌在一起一般。
冰冷的味道沁凉如雪,寒彻如冰,如从雪山上飘来,但又透着一股草原豪爽的味道。
“宫晟天···”公子言压低嗓子,静静地看着眼前近在咫尺,把自己乖乖地送到眼前的男子,嘴角微微勾起“你是在祈求爷的原谅么?”
祈求?
多么伤自尊的一个词,要是放在以前,那男人估计早就跳脚,而现在,却压在自己身上,鼻尖靠着自己的鼻尖,不发一言,任凭她如何冷嘲热讽,不作任何回应。如同一个孩子,倔强又固执,霸道又无理,想撒娇拉不下脸面,只能赖在你的身上,逼着你低头。
“宫晟天,你特么的是吃准了爷不会把你怎么样是么?”
第一次遇到这么不讲理的人,第一次见到宫晟天这般幼稚又执拗的一面。公子言气的肺疼,但是嘴角却止不住发笑。感受到他的手颤抖地顺着她的胳膊下滑,徘徊在她的手腕处,试探性的伸出手指朝她手心里探,如同初次过河的小兽般小心翼翼,公子言心底的最后那点儿怒气也随着他这纠结慌张的举措给打消了。
“该死的!老子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你的!”不然怎么会就吃准了他这一套?
在那手指第三次探过来的时候,公子言终于按捺不住心底的跃动,手腕儿一翻反抓住他的大掌,然后身子一转,将他反压在墙上。看着面前之人涨红的脸颊,躲闪的眼神儿,二话不说直接吻了上去。
暴虐、撕咬!
如同豹子,尽情地蹂躏自己的猎物。等到分开时,被压在墙上的人早已经气喘吁吁。
“哼!这一次爷就先饶过你!”
公子言见他靠在墙上垂着头,及臀的长发垂下如瀑,遮掩住那人的面容,只留下一个泛着粉嫩光泽的额头。公子言饕餮的舔了舔嘴角,然后准备抬脚离开。谁知刚迈过步子,衣角就被人给拽住。
“不准!”
“什么?”公子言诧异的回头。
“我说···”大手猛然抓住自己的手腕,一扯一拉中,她已经背靠在墙上面对着他“不准!”
霸道、蛮横、坚决、不容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