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杨玉兰以为余氏也上来打她,伸手就朝余氏脸上抓了一把。
余氏痛叫一声。
“你个贱人还敢打正妻正室了!”方婆子一看余氏挨打,咬着牙骂着就扑上去。
“方留明自己辞的官,根本不怨我,你们胆敢拿我撒气,打我,看我娘家没人就欺负我!?”杨玉兰也不让了,俩人打她自己,她现在怀不上娃儿,年龄也大了,再给她打破相,打个好歹,方立那个该死的肯定立马不要她。
方立这么久也对杨玉兰快失去兴趣了,只是他费了心思弄进门的,又跟他一条心,看方婆子和余氏俩人一块打她,就吆喝别打了,一边躲方老秀才,一边骂着余氏要休了她,打死她,还要过来打。
方辅也在准备今年的科考,他准备再试最后一次,不在家里。
阮氏看拦不住,忙让人去叫方留明。
下人跑过来喊,说家里打起来。
裴茜料着也是方老秀才收拾方立,方婆子要打杨玉兰,见裴芩起来,又把她拉坐下,“那两个贱人,就欠打!让他们挨顿打有啥!”
“长姐就别出屋了,我回去看看!”方留明叹着起身。
“我也去。”裴文东也起身跟他一块。
萧雍眸光一动,“芩姐姐!我也去看看!你跟裴茜姐先说话!”
三人赶到方家的住处,外面已经围了些人想看热闹,见他们过来,指指点点的。
叫开门,三人进了院。
方老秀才是知道萧雍身份的,见他也来了,也知道了方立做出来的事,更恼恨的一棍打在方立头上,恨不得打死了他。
结果这一棍打的有些狠了,方立没躲掉,头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棍,顿时鲜血如注。
“啊——立哥!”杨玉兰松开方婆子和余氏,惊叫着冲过来。
方立一摸后脑,看浓浓的血浆,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方老秀才也吓了变了脸,以为真把他打死了。
“快去叫大夫!”裴文东立马吩咐身后的小厮。
那小厮一溜烟跑出去请大夫。
萧雍大步过去,试了下,“没死!这伤能治好的。”
众人都松了口气,七手八脚的把方立抬回屋里。
大夫过来给方立止上血,上了药,一番忙活后,说是开了药,让方立吃,醒过来不痴不傻就没事儿。
余氏倒巴望着他痴了傻了,真那时候也不会搅家坏事了!
骂过一顿的裴茜,实在饿了,听着方家这边的消息,喝了一碗肉汤,吃了两个馍馍,“这汤做的还不错,长姐新买的丫鬟是做饭的?”
裴芩伤病中不愿意多吃饭,那是墨珩从京城请了厨子在家里专给裴芩做饭的。南北方口味儿的菜都会做,这汤也是给裴芩准备的,早入味了,她不愿意喝,一直煨着。
“家里请了个厨子,没买新丫鬟。”裴芩奇怪,“你见了谢怡,把人当成丫鬟了?”
“不是丫鬟,她是干啥的?”裴茜抬头问。
“文东救回来的…。”裴芩简单解释几句裴文东救谢怡谢泽姐弟的事。
裴茜没听完眉毛就拧起来了,“啥不三不四的人,外祖家不住,住在我们家里,我看是没安好心吧!文东竟然还要娶她,脑子有毛病了,等他高中,世家千金名门闺秀都能娶,娶她一个没爹没娘,啥都没有的!?现在都得我们养着她,还养着她弟弟,以后还不上天了!?”
她是一点亏都不愿意吃的人,即便吃了点亏,也要找补回来,从小养成的习惯,恶意揣测人意,让她想谢怡谢泽,就不可能是好的!
裴芩也没打算一直养着谢怡谢泽,只她现在身子还没完全恢复,不能出门。她是准备好些了,交待些事让谢怡管着。她也还只十四岁,啥也不干白白养着她,能把人养废了。
裴茜却是听着就心里不喜,喊雪冬,“去叫那个谢怡过来!就说我找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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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一章:自知之明
裴芩一看她那架势,谢怡来了不说好脸色,裴茜又正在气头上,能被她骂的羞愤想死,提醒她,“俩人已经有了肌肤之亲,你见见可以,可别弄出人命来了。”
“就算有了肌肤之亲,也不能娶那样一个媳妇儿回来!长姐你咋能同意这样的亲事!?”裴茜忍不住责怪她。
裴芩挑眉,“裴文东说了喜欢,已经决定要娶她。总不能因为你看不惯,就不让他娶。人家你情我愿,你还有啥好说的?”
裴茜被她堵的噎了下,怒道,“难道那个谢怡不安好心也娶回来!?有了肌肤之亲,就妄想飞上高枝头了!?说好听了是知县家的小姐,说白了他们现在狗屁不是,啥都没有!就想凭借个肌肤之亲嫁进门来,想得美!把她给我叫过来!”
“你说话注意点分寸,别把人给气的寻了短见。”裴芩说完,也不再阻拦,转身去剥瓜子吃。
“她那种不安好心,攀想荣华富贵的,才不会寻短见!”裴茜哼了哼,坐好等着谢怡过来。
听裴茜要见自己,谢怡略微收拾了下,忙就过来了。虽然裴文东没跟她多说过这位三姐的脾性,但从她刚才说的话那姿态她也能多少猜出几分她是不好相与的人,恭谨的过来,十分有礼的屈膝福礼。
裴茜上下打量她,看她瓜子脸尖下巴,秀气的小眼睛盈着秋水般,神色温柔娴静,一身的书卷气,心里不屑的哼了声,“之前没看清,还以为家里的丫鬟,谢小姐倒是一副读书人家出来的书香小姐的模样,是准备一直住在我们家了?”
看她上来就发难,而裴芩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谢怡咬了咬唇,回道,“我外祖家也不是大富之家,瓦刺攻进京城时,塌了家里的屋子,等他们修葺好,就接我们姐弟过去外祖家住了。”
“这话连你自己都不信吧!就算塌了三间屋子,挤一挤还是能住下的,却让你们住在别人家里,像话吗?”裴茜毫不客气道。她最不喜欢楚楚可怜咬嘴的样子!
裴芩斜她一眼,让她问问情况就问问,别真结了怨,毕竟裴文东做了决定娶她,以后就是弟媳妇儿了。
谢怡强忍着羞辱,垂着眼道,“我们姐弟现在是无依无靠,文东哥哥好心救我们,我谢怡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早先我就和弟弟商量定了,等拿回谢家的家产,分一半给文东哥哥!”
裴茜冷笑出声,“你们谢家有多少家产,又能要回多少家产!?要回家产的事还是让我们家出面的吧!?”
谢怡没有出声,本应该外祖家为他们姐弟出头,可外祖家明显不愿意,他们也没有那个权势能强压着谢家把他们这一房的家产分给他们姐弟。她现在也只能靠裴文东。
见她说不出话来,裴茜更不屑,“我们家虽然不是世家贵族,但结亲也是有讲究的,谢小姐也算是官家出来的,应该明白门当户对的道理吧!”
她一口‘算是官家’那么明显直白的看不起,让谢怡脸色发白,握紧了衣袖里的手,小声道,“我知道我现在还配不上文东哥哥…。”说着,眼泪啪嗒落下一滴,接着就一滴滴的往下落了。
“不用在我跟前哭,我最烦人装可怜掉眼泪!我长姐也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裴茜看她这幅样子,更是不喜。
谢怡一直就没听见裴芩帮她解围,帮她说话,强行忍住羞愤酸涩,把眼泪鳖回去。
“我弟弟说过娶你的话,但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们没爹娘,他的亲事就是我们做姐姐的当家。今年加恩科,金榜题名之后,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出来,品行高洁,才学非凡,底蕴深厚的闺秀榜下捉婿,我们家就算不需要攀附强亲,咋着也得给弟弟找个品学优良贤良淑德的妻子!毕竟娶妻娶贤,纳妾就随他意了!”裴茜没直白的说,也直言不讳谢怡配不上裴文东,资格只够做妾。
谢怡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抬起红红的眼睛看着裴茜看着裴芩,“我有自知之明,也不会痴心妄想了!”说完转身就擦着眼泪跑开了。
“他们都已经敲板了,你又何必做恶婆婆!?也不见得就过不好啊!”裴芩摇摇头。
“敲啥的板!她那样子哪个地方配做文东的正妻!?文东以后是要出仕为官的,连自知之明都没有,还妄想做官夫人!?”裴茜反正很不喜欢谢怡,让她做个小妾顶天了,正妻别妄想!
裴芩朝屋顶翻了翻眼,“得了你!”让小丫鬟去前院看看去。
谢怡已经在收拾行李了,准备要走了。
“既然要走了,就给他们准备马车,看是回谢家,还是去外祖家,要去哪就送他们到哪!”裴茜直接怒道,“以为玩这一手,别人会怕她咋地!?”
那边谢怡看准备好的马车,气的浑身颤抖,“不必了!”抱着包袱就出了门,去找谢泽一块离开。
谢泽念书的学堂不是很远,谢怡之前陪着他和裴文东一块过来的,记得路。
她一个白皙标志模样的小姑娘,还红着眼睛背着包袱,上了街,立马就被几个地痞恶霸给调笑着围住了,“这位妹妹上哪去啊?是不是找不到家了?哥哥我们送你回家啊!”
谢怡吓坏了,脸色煞白的就往后退,“你们想做什么?”
“陪我们哥几个玩会,保证把你送到家里!”几个地痞调笑着,就伸手,“瞧这两眼哭的红通通,真可人疼!比怡红楼的娇娇姑娘还好模样呢!”
“你们几个流氓!你们在这样,我可喊人了!”谢怡吓的死死抱着包袱叫喊。
几个地痞哈哈哈大笑,“喊人好啊!大爷我可真喜欢听你这声音喊起来,等会可要多喊几声好哥哥啊!”说着,就要对谢怡动手脚。
“啊啊啊——”谢怡尖叫。
裴文东正跟萧雍说方立,突然听见谢怡叫喊,裴文东浑身一个激灵,他当初救谢怡就听她这样惊恐的叫喊,“谢怡!”急忙闪身就朝声音发出的地方冲去。
萧雍抿了下嘴,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等他走到地方的时候,裴文东已经把那几个地痞打了一顿,撵走,揽着谢怡满脸担忧着急的问她怎么拿着包袱出来了,“到底出什么事儿了?你这是怎么会想走的!?”
谢怡只是伤心绝望的痛哭。
萧雍站在远一点的地方不再朝前走,冷眼看着两人。
裴文东问急了,谢怡才哭道,“我有自知之明,我配不上你,你还是让我走吧!”
“是不是三姐她说你了?”裴文东忙问。
谢怡哭着摇头。
裴文东暗叹一声,温声劝慰她,“我三姐她正在气头上,又一向刀子嘴,说的话多是无心的!你别跟她一般见识!看你一个人跑出来,差点出了事儿!”
萧雍皱眉,什么叫别跟裴茜姐一般见识?看着两人,冷声问,“你们是准备在大街上给人演戏看?”
裴文东忙劝了谢怡拉着她返回。
谢怡却哭着不愿意再回去,“我们姐弟什么都没有,只有还没要回来的家产,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回来,白吃白喝的寄人篱下…。”
这话也只有三姐会说了。裴文东有些头大,极力的劝了她回去,“我既已经决定要娶你,就不会食言!你放心,三姐她不同意,长姐和二姐都是支持我们的!”
萧雍已经抬脚先走一步。
裴芩让出来找的人已经回来汇报消息,“…。已经跟裴少爷回来了。”
裴茜见他们回来,呦了一声,“不是收拾行李走了吗?这走的还真是正好,就碰见当家少爷了!”
谢怡眼泪一下子又涌出来。
裴文东气愤的瞪着眼,“三姐!谢怡又没做错啥,你一回来就撵她,你知不知道她一个姑娘家跑出去碰见了地痞恶霸,差点被欺负了!”
裴茜愣了下,有些不敢相信裴文东竟然为了个谢怡冲她发火,看谢怡楚楚可怜掉眼泪的样子,气的大怒,“我就撵她了咋了?白白养着他们,他们还有脸委屈无辜了!?有骨气别在我们家白吃白喝!”
裴文东气的脸色难看,“啥叫白白养着他们了!?我以后要娶谢怡,她就是我妻子!是这家里的人!”
“娶她?她没财没色没家世,哭哭啼啼靠别人养着,还带着个拖油瓶弟弟,哪个地方有资格进门了!?”裴茜努道。
“谢大人是被瓦刺杀死了,为国捐躯了!谢怡也是官家出身,哪个地方啥也不是了!?谢家的家产不是还没要回来!”裴文东气道。
裴茜哼道,“官家出身?别说没爹没娘了,就算有爹有娘,也不过一个七品县令家出来的,我就不喜欢她!就是不允许她这没安好心的进门!”
裴文东气坏了,口不择言道,“你也没有出身,连个官家都不是,表哥还不是娶你了!?”
他话一出口,周围的人都愣了下,看着他又看看裴茜。
一下子安静下来,裴文东也意识到他话说的有点急,口不择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