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河摘下眼镜,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只是小时候经常会受伤,需要懂得如何包扎以及处理伤口。”
“会受伤?为什么会受伤?”言臻疑惑地看向她,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体能训练。”顾清河简简单单说明。
“体能训练有必要那么拼命吗?受伤多疼啊……”言臻怪心疼地看着顾清河这个小傻子,心里很操心。
“不是我受伤,是和我训练的人会受伤,我好分得清下手轻重缓急。”
“……”
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愤,言臻眨了眨漂亮的眼睛,她突然觉得顾清河其实有可能真的是恶魔,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的,当然她已经领略过对方的可怖,看来被她教训过的还有很多人,可是顾清河平日里看着就很温柔和善,这是不能否认的,至少对她是最温情的。
“我刚以为你以后的理想职业是医生呢。”
一半天使一半恶魔。
顾清河古怪地看她一眼。
“因为我觉得医生的职业很伟大,如果我成绩够好的话,我就想选医学。”言臻这样说着,眼睛里带着点渴望。
“救死扶伤,”顾清河念了四个字,然后不置可否,“确实是很好的职业。”
“是吧,奈何学医太苦,我又不是那种做事很坚持的人,我真怕我脑子跟不上。”言臻叹息了一声,自怨自艾。
顾清河望着对方,她觉得学医的人心里应该饱含怜悯之心,拥有着南丁格尔伟大的精神,言臻很善良,但又很脆弱并不适合学医。而自己更不用说,她有自知之明,她与人交往感情本就淡薄了点,悲悯天下救死扶伤这样伟大的使命情怀,她顾清河没有这样的崇高意志力。
亦或是她并没有言臻想象的那么良善。
“顾清河,我觉得你适合当医生,你看你,有过人的智慧,冷静的头脑,遇事沉着自信,一丝不苟,简直就是太完美了,以你的成绩肯定能进北大医学部,你若是当了医生,那些病人一定会完全地信任你,我也会崇拜死你了,做了我想做的事,也可以说完成了我一个梦想,当然啦,如果你完成我的梦想……”
言臻自顾自的说着,她言语激昂,神色飞扬,可以感觉到她此刻内心是无比澎湃的,她用毫不掩饰的崇拜目光投向顾清河,然后径自地转过身,一边思考着一边絮絮叨叨,她没有发现顾清河此刻正静静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言臻说的什么早已不是那么重要,而是她的一颦一笑都像酒般甘醇,浸润她的心底,自己的表情也变得柔和了许多。
“可以。”顾清河回答道。
“嗯?”言臻疑惑看向她。
“如果我填志愿时候没有考虑好以后从事什么工作,我就学医学。”顾清河看向她,然后给予了解释。
像顾清河这样有独立思想人格的高材生怎么会没有把未来的路想好,只不过言臻因为对方的话而兴奋,忘记这些关键点。
言臻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她感觉今天的顾清河应该是吃错药了,竟然会依着她性子来,当然她以为顾清河也只是跟她开玩笑而已。
“现在来看你的错题。”
顾清河话题一转,惹得言臻措手不及,只好连连说“好”,顾清河这个人总是如此理性,明明比自己小了三岁,可是却比她要成熟的好多,言臻在心里自叹不如。
***
“顾清河,我腰疼……”言臻忍不住叫唤了一声。
她们已经足足坐了两个多小时了,顾清河一直在讲解题目,言臻一直在做类似的题目巩固,做错了还得重新来一便。终于言臻完成了最后一道图形几何的大题之后,实在是受不了,举手示意。
顾清河睥睨了一眼,并没觉得言臻这个“腰疼”可以逃过接下来的做题。
“你说你,坐着不动那么久,不要起来活动一下嘛,医生说久坐成病!”言臻一脸谄笑地站了起来,走到顾清河后面,讨好般地给对方揉揉肩膀。“这位客人,您觉得这力道可行?”
说实话顾清河刚刚一直在边讲边看言臻的题目了,没在意身体的僵硬,这不,被言臻按揉了才知晓肩膀确实有点酸楚。她默默点点头,说道:“还行。”
“得,一分钟十块钱,看你长得好看,给你打个八八折。”
顾清河抬起手,按住了言臻正卖力的爪子,略带轻快的语调说着,“你收费太贵了。”
言臻没想到顾清河偶尔也会有点幽默细胞,不过她愣是没料到对方会直接按住她的手,这个顾学霸不是有洁癖嘛,言臻想到这,心脏跳动的频率莫名地加快了些。“真是的,良心价格,嫌贵就不给你揉了,哼。”便顺势抽回了手,赶紧抚平住狂跳不止的胸口。
“咦,那边有棋盘耶?”言臻指了指书架一端的置物柜上,那边摆落着一盘整理好的围棋棋盘。还没等顾清河回话,言臻便径自将棋盘拿了下来,顾清河看了她一眼也没说她,任由她来了。
言臻将棋盘小心翼翼拿了下来,再从盒子里将两盒黑白棋子从罐子里拨了出来,而一张像是信纸一样浅黄纸折叠成很工整的五角星形状压在棋盘下面。
言臻立马两眼放光,赶紧背对着顾清河,捂住棋盘生怕对方瞧见了这个秘密的信纸。
她微微回头瞄了瞄正在看题的顾清河,发现对方没再看她,便立马上手将那张信纸缓缓拆开,看看里面究竟写了什么宝贝。
言臻这才看到信纸封面底下有一行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