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茶突然觉得有些奇怪的浪漫,长羲握着她的手在她心脏的位置扣了几下,很温柔的力道,他的嗓音也像冬日一般温煦,还带着对她特有的亲昵。
“我能够完全握住的心脏,”他说,“在我手里。”
秦茶感觉这一句话就像是在说——哦,你特么永远跑不掉的,毕竟你永远在我的股掌之上。
气氛还不错的时候,出现了最后的判定的判定:
[10号,yue,平民。]
秦茶看着完全不在自己想象中的提示,诧异地瞪大了眼:“等等——是不是有些地方不太对劲——”
而银白色的提示框仍然在不断地弹出:
[游戏结束。]
[最后存活阵营:杀手;
存活人数:1人。]
[最后一轮游戏密码:meauxor]
秦茶突然想的却是胖子当时提起来的判定卡dearkiller,她曾经在书房找到的那句——iloveyue.
她隐隐意识到,长羲似乎给她挖了一个巨大的坑。
“大叔,这个yue是谁?是这个房间的主人喜欢的人吗?”
秦茶清晰的记得当时长羲的回答是:“是的,是喜欢的。”
yue是长羲,那么房间的主人是谁?
而且,她写自己名字的判定是无效的,只有一种可能,她并不叫“秦茶”,所以,在这里她叫什么?
长羲松开握住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他的脸恰好在光与暗的分割处,薄唇被印着光的一半异常的苍白,他弯了腰,抬起秦茶一只手,十分绅士地亲吻她的手背,像是一个真正的贵族那样对她说:
“in,ichbindein.”
[判定卡:九宫格.jpg]
醇厚的,华丽而清晰的吐字,他背对着精致的古西欧家具陈设,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
长羲收回手,笔直地站立,他的身体开始出现像数据流一样的变化,不过半分钟,就在秦茶的面前化成一座小巧的王冠。
秦茶:……w……t……f……
……自己的病人……好像……貌似……大概……也许……又挂了……
这简直是对她零失败职业生涯的侮辱啊喵你大爷的!!!
秦茶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随着卡片卡片慢慢的地消失她突然又被惊醒,然后掏出本子飞速地记下卡片上九宫格里的字母。
她把本子翻回到前面记过的九宫格数独,把数字全部填齐了之后,把数字“6”全部圈了出来,依照着位置把长羲那张九宫格里面的相关字母再次圈出来。
一共九个字母,按照列的顺序一字排开,是——.
亲爱的女王。
秦茶想到之前长羲时不时喊她“我的女王”,她以为长羲只是说着玩的,她理解成为那是一种绅士的变态,而现在从“”再到“dearkiller”再到面前那顶璀璨的王冠……
这游戏!能玩吗!!!
她的名字特么的叫“”!这种自己才是终极boss的即视感!感觉游戏对她有一股深深的恶意!!!
长羲确实挖了一个大坑!
秦茶挣扎着把每一轮的逃生密码再排列开来:auxor.
她抱着自己的本子站在古堡的大门那里,drobose是大写开头,应该排在第一位,跟在后面的是,而meauxor是独立的。
秦茶伸出手,对着密码锁,一个字母一个字母按:mea.
没有反应,秦茶调了一下顺序:auxor.
大门“啪”的一声,锁开了,然后银白色的提示框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玩得开心吗?我的爱人。]
秦茶看见这行字,就仿佛看见了长羲那双漂亮的黑色眼睛,还有那张温雅的精英面孔,带着尊崇而又放肆厮磨的神情,沙哑地、缠绵地低声问她:
“玩得开心吗?我的爱人。”
【in,ichbindein.
sollstdugewisssein.
.
istdasschlusselein:
sein.】
☆、第23章 不死殿(一)
秦茶从治疗舱爬出来的时候,主任拍了拍她的肩膀,很同情体贴地说,“我看他精神线走向特别好的,倒是你……”
一推开那扇大门就回到现实的秦茶,精神和注意力都还没能从那个阴暗的、杀戮的房子走出来,整个人有些恍惚。
[玩得开心吗?我的爱人。]
明明这只是游戏的提示台词,可她却觉得,字句都饱含着长羲对于她别样刻骨的……宠溺纵容?
看——我费劲心思,就是希望你能玩的开心一点呢——我在讨好你啊,我的爱人。
会有这种想法的自己也是疯了吧?
“秦茶,”主任伸手在秦茶面前晃了晃,然后他终于慈悲地说,“你休息几天吧,暂时不接1号任务了。”
秦茶微微回过神来。
她入职维护师这么久,的确是第一次接触到这样耗费心神、还有点突破她三观的世界,考虑自己的精神状况,她必须休假修养几天,否则容易“入障”。
秦茶回过神就利落地应答:“是,主任。”
她一边跟着主任出门,一边听主任安排。
“你明天去疗养吧,”主任说,“小于明天要执行一个c级任务,应该会是个山清水秀、休养生息的好地方,我帮你安排好疗养舱了。”
疗养舱和治疗舱不同,进了治疗舱就必须负责相关病人的安全,而疗养舱是专门提供给维护师放松的,换句话说就是——不花钱的公家虚拟旅游。
秦茶觉得自己并不需要这种玩意,有这时间不如回家睡一觉,她正打算拒绝,主任就笑眯眯地说,“好了,审核都通过了,你就放心去玩吧!”
“可是,我并不……”
“你嫂子在这里守了四五天了,就在门口,”主任一脸“你自己看着办”的表情补充,“你要么被你嫂子带回家进行教育指导还有相亲,要么就自己麻溜地滚进疗养舱,最近总局来了人,休息室已经满了。”
秦茶:……
“我去,马上去。”
主任表示对秦茶的识相非常满意,然后说,“所以你今晚暂时睡走廊,哦,找个偏点儿的地方睡,别挡路。”
“……我不能睡办公室吗?”
“二十个男的睡办公室、一个女的睡走廊,或者一个女的睡办公室、二十个男的睡走廊,你们商量,我不管。”
主任很随意、很好说话的样子,“反正我是回家的。”
秦茶:……
办公室一群男的呼啦啦跑出来,争先恐后地说:
“不能啊!”同事b的表情非常滑稽夸张,“怎么能让五局一枝花睡走廊!!!”
同事c迅速附和,“就是就是啊,我们捧她在手里拍摔了,含在嘴里怕坏了!必须躺办公室!!”
其他人:“我们睡走廊!!”
主任就慢慢悠悠插一句:“记得别挡路。”
……二十个大男人,这有点难……
五局一枝花面无表情开口,“我和你们一起睡办公室。”
所有人:……怕被某个人揍……好想拒绝嘤嘤嘤……
于是主任在一旁高深莫测地说,“所以你们一个两个都干什么单身?”
在场所有中枪单身狗:……哦,短命所以找不到女朋友,我们的错咯?
秦茶非常汉子地立在一群汉子中间,爽快地说,“要么一起办公室,要么我走廊,选。”
同事a“嘿嘿嘿”笑了几声,“办公室,必须办公室啊!”再纠结下去就有可能所有人都去挤走廊了,但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同事a非常贼地补充,“我给你把办公室用帘子隔个单间出来!”
这个决定太有智慧了,集体通过。
秦茶晚上休憩前,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了很久,最后长羲消失前对她说的那句话,她奇怪地有些耿耿于怀。
特别是自己很有可能不再接1号任务,那句话就是长羲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了。
秦茶抖了抖唇,莫名其妙地开始模仿着当时长羲的发音,有些磕磕绊绊地把那句话低声重复了一遍。
她顿了顿,又稍稍流利地再讲了一遍,然后她突然又觉得自己的在意也挺奇怪的。
对方是“移情”啊,才会对她这个凭空的“将军”和“”如此病态的执着,而身为维护师,最大的禁令就是——产生感情。
无论是出于好奇、还是出于同情、还是任何其他。
“哦,”同事b路过听见了却凑过来,很流利地说,“你说的是‘in,ichbindein’吧?”
他复而又有些奇怪地问,“怎么突然念这个了,我记得你没修德文的。”
秦茶愣了一会儿,才说,“哦,听过一次,有点好奇。”
同事b于是很上道地解释,“你刚才念的那句,出自一首很古老、很古老的诗歌——德国最早也是最美得一首爱情诗。”
秦茶:……
她唯一想到的是,那个时候长羲特么还有心思念爱情诗!!!
“全诗大概意思是,”同事b张嘴很随意地说,“你是我的,我是你的,有一点我可以肯定,你被我锁在心里,钥匙丢掉了,你就出不去了。”
秦茶顿时觉得心口发麻——那种真切地被对方亲手抚摸过心脏的疼痛发麻,她似乎真的可以再次重新经历那个场景,他那双修长苍白的手,是怎样触摸她的心脏,然后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