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眸中的杀意来看,他是在说真的,这是他的决定,而并不是单纯的威胁。
凤无忧冷笑了一声,也并不在意他的话。
总归是不是要合作,主动权在自己手中,她既然不怕死,那就也不怕别的什么。
那黑衣人的话说完,扫了一眼边上修罗门的那些人,吓得那些修罗门的人都后退了一步,也不敢多话。
而那黑衣人却是开口道:“你们跟修罗门之间,跟李鑫,李扣,武青城之间的关系,最好给我断干净,否则我会让你们生不如死,明白吗?”
他这句威胁的话一出,那些人立即就开口道:“是!主公!”
他们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喊出来了这个称呼,下意识地就决定听对方的,也完全不敢反抗,应完这一声之后,都后退了数步,安分地在边上站着。
看来他们不日之前,跟老大他们联系了一下,告知老大他们如今是在为一个女人做事的事情,已经被主公给知道了,否则主公今日,断然不会说出这话来。
他们这一声一出,那黑衣人扬了扬眉毛,满意点头,这才大步离开。
这状态把凤无忧气得面色铁青,这些人明明都是自己手下的人,拿着自己的好处,却对这个人毕恭毕敬,俨然这个人才是自己的主子,这还没开始,就几乎是褫夺了她主子的位置,自然令她心中不快。
看着那黑衣人离开的背影,她默了片刻之后,倒是忽然想起来什么,猛然问了一句:“难道,你就是我母妃口中的宇亲王?”
她这话一出,那人脚步霍然顿住。
站在原地没有开口,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凤无忧冷声开口道:“你真的是?你利用了我母妃一辈子,害得我王兄从小就离开帝拓,你……”
“这些都是你父皇逼我的!”那人听着凤无忧的指责,倒也并不觉得抱歉,直接就冷声回复了这么一句。
凤无忧顿时一哽。
当初她母妃说的话,她自然都是记得的,说起来当年的事情,的确也就是自己的父皇,对不起这个人在先。
只是对方既然说出来这种话,那就等于是承认了自己的问题,对方的确就是那位宇亲王。
宇亲王的话说完,便是再一次举步离开。
凤无忧沉默了一会儿,骤然开口道:“母妃在父皇临死之前,很不希望父皇出事,因为她以为,父皇如果不死的话,她此生或许还会见到你!她是你爱妻的妹妹,你对她……”
“是我对不起她,只是……她到底是你父皇的女人!你父皇当年,也害死了我的女人!”宇亲王说完这话,不再停留,很快地离开了此地。
凤无忧扬眉笑了,所以母妃为这个人做了这么多,其实这个人根本从来就没有将母妃当成自己人过,只将对方当成一个工具,一个父皇的女人,也是他不会手下留情的人。
这么看来,母妃的一生,也的确是很可悲。
只是想到这里,她只觉得高兴呢,毕竟要不是因为母妃的自私自利,王兄也不会受那么多苦,这都是罪有应得!
……
“王爷,其实……”随从欲言又止。
宇亲王抬手,示意对方不必多言,只冷声道:“凤无忧的母妃,我纵然是亏欠她,但这都是她自己的选择!”
他这么一说,那随从顿时也不多言了。
而很快,他又道:“王爷,世子如今对我们的事情,还一无所知,我们要将这件事情早日告诉他吗?”
“不必!他知道之后,对于我们而言,未必是好事。且还让他逍遥一段时间吧,毕竟他眼下所处的位置,对于我们来说是有利的。我并不希望在未来,生出什么变数!”宇亲王很快地应了一声。
“是!”
……
军营,王帐之外。
士兵们都很心累,他们发誓自己回了皇城之后,不管谁拦着他们,他们都一定要马上给自己找个夫人。不然迟早被这些狗粮给砸死!
王和王后的这一场让人脸红心跳的激战,简直是让他们分分钟想擅离职守,不愿意在这里听着。
不过……好像是又出事了,闽越大人又在里面。
正想着,王帐的帘子被掀开,凤无俦和闽越,一起出来了。
闽越低头道:“王后这一回,怕是要昏迷五六天!”他心里也是很崩溃,王和王后每次一定要这么激烈吗?这也是够了!难怪王后都要拿猪血假装月事没走了。
凤无俦闻言,那双魔瞳中掠过一丝尴尬。
她可是说了最多三天,不然就不成婚的,他自认自己的尺度掌握得很好,却没想到。这……
帝拓的皇帝陛下,默了片刻之后,终于想到一个好主意。
他回眸扫了一眼门口的士兵,沉声命令:“五六天之后,王后醒了,你们告诉她,她只昏迷了三天!任何人说漏嘴,孤割了他的舌头!”
众人:“……是!”
------题外话------
今天的更新结束了哦。
有月票记得投给我哦~
☆、86 王,您的岳父正提刀对您杀来!
这时候倒是有个人,忍不住在旁边提醒了一句:“可是……王,若是王后还记得自己昏迷之前是哪一天呢?醒来了之后日期对不上,我们如何说?”
这其实的确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若是平常的话,洛子夜可能会注意不到今天几号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这样的问题。可是如今本来就已经临近年关了,马上就要过年了,王后还会自己处在哪天她都不清楚吗?
这个问题的确是不好说。
阎烈这时候也皱了皱眉头,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家王的侧颜,小声道:“王,您不要怪兄弟们坦诚,这的确是个问题!”
说完之后,阎烈又道:“还有,我们王骑护卫的人,倒是可以一起瞒着王后,龙啸营的人……我们过去好商好量,甚至威逼利诱一番,他们也许也会帮助我们一起瞒着,可是您不要忘了……我们军营里面,还有一个危险份子存在……”
那就是武修篁。
他们对武修篁说什么,对方怕是都未必会配合。
莫说对方从来就是不喜欢王的了,就算是喜欢,严格说来王和洛子夜还没有成婚呢,武修篁知道自家女儿还没名正言顺地嫁过去,就被王“欺负”成这样,那脸色指不定多难看,不发大火才怪了!
阎烈这么一说,还并没有点出武修篁的名字,但是帝拓的皇帝陛下,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
的确,武修篁作为一个危险份子,在这件事情上,当真可能成为一枚炸弹,变成威胁。
凤无俦沉眸,魔瞳中掠过的不悦的冷茫,沉声吩咐道:“武修篁在哪里?将他赶走便是!”
阎烈:“……”王,您是认真的吗?这个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
难道您没有听过一句话,这句话叫做一家人没有隔夜仇,王后如今是一副嫌弃武修篁的样子,但不管怎么说,武修篁就是她亲爹,她怎么可能真的就完全不在乎这个人了呢。
这几天他们父女失和是没有错,但是过几天,要是两个人的关系好了起来,王把岳父大人得罪了一个彻底,这可决计不是什么明智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这几日,武修篁作为一个敌军的皇帝,一直在他们的军营里面晃荡来晃荡去,也没有被直接下命令赶出去的原因。
王这会儿为了这个事儿,是真的打算不计后果,往死里跟岳父死磕了?
“王,真的赶走恐怕不妥!”闽越年纪到底是大一些,虽然只大了一岁,但是性格从来都是过于沉稳,也比较知道人情世故,他心里更加明白,王从来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阎烈这小子相对来说,也是比较嚣狂。
所以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劝劝。
凤无俦闻言,没有吭声。
这下主仆几个都沉默了,阎烈和闽越,悄悄地看着自家王的脸色,对方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话。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静默。
倒是闽越这时候大着胆子说了一句:“王,其实属下认为,您和王后之间的事情,可以适当的适合而止,总是这样不节制,对王后的心情不好,对她的身体也不好!”
动不动就累得几天不能下床,甚至是昏迷,这对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不会身体好的。
明明已经有二十多天,这两个人没有出事儿了,闽越最近也是很轻松,不用经常半个三更,还是天没亮就被拉去给洛子夜看诊了。
他原本还天真的以为,王是属于明白,什么叫做来日方长,一天一天慢慢吃,就可以天天有的吃,一次吃多了点,就会导致几天没吃的,还会引起洛子夜的不满。所以王已经极其自我约束了,没想到……
把今天一看,还是自己太天真了。
哦,对了,他怎么差点忘记了,其实根本不是王知道衡量了,而是洛子夜这几天一直在假装月事没有走,所以他们才……
算了,闽越已经绝望。
他这话一出,凤无俦听着前面的话,原本还有些不悦,但听到后头,却是沉了脸。看向闽越,沉声询问:“你这话的意思是,长此以往,对她身体不利?”
“不错!虽然属下是有办法调理的,不至于令王后健康受损,可是……长此以往,王后的精神会越来越差,昏迷的时间太长,也会导致记忆力不好。更匡仑您还打算让我们诓骗她,只过去了三天,这会令她的记忆更容易混淆,所以属下认为,您日后的确是要节制!”闽越说了一些心里话。
其实让王节制他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但是王似乎一直都没往心里去。
所以这一回,他就把可能对洛子夜身体产生的不利影响,全部都说出来,要是这样的话,王就应该知道权衡轻重,以后也不会经常这样尴尬,以至于他们主仆几个人,在寒风瑟瑟的冬天,一起在外面吹着冷风,各种的担心,各种的商量对策了。
阎烈和闽越,一直到今天已经是彻底明白了,对于他们王骑护卫来说,对于他们的王来说,打个胜仗就是吃一顿饭那么简单轻松的事情,但是讨个媳妇儿,并且想媳妇满意,简直就比登天还难。
啥时候他们打仗是需要商量,会让王如此苦恼了?
根本都不会,王常常是能有更简单的办法就用,实在懒得想简单的办法就直接打硬仗,这么多年来就没有苦恼过,可是洛子夜的事情呢?
动不动他们主仆就尴尬着了,还想不到好办法。
闽越的话说完,凤无俦倒是沉眸,魔魅冷醇的声线,很快地道:“既然这样是对她身体不利的,孤自然要克制了!”
从前倒是没以为竟然会对她的身体有损,如今看来,不论如何,还是得温柔些才是。
他们话刚说完,还没有完全想好解决的办法,也并没有商量好到底要不要把武修篁给赶走。
这时候,武神大人已经回来了。
远远的,他们一起行走。
茗人跟在武修篁的身后,轻声道:“陛下,既然武琉月无情无义,您也不必再为她伤神了!”
“嗯!”武修篁应了一声。
武琉月的死,他没有做任何的干涉,但到底是没有办法眼睁睁地看着对方被凌迟处死,所以行刑的时候,武修篁没有去看。人非草木,不可能彻底无情,今日他纵然也觉得武琉月罪有应得,就算是凤无俦不这么做,他大概也会赐死对方。
但是在听见对方被踩的尸骨无存的时候,他心情到底还是低沉的。
以至于今日修墙的事情,都是派去了自己所有的暗卫们,先去盯一天,自己都没有亲自去,去散了散心。也不知道洛子夜知道自己今天没有亲自去看着,会不会生气。
这么一想,武神大人的心情,顿时又低落了。
这么想着,就已经走到了军营里头,一抬眼便远远地看见凤无俦主仆,站在王帐的门口,都不知道是在商量着什么事情。
想起来自己要讨好女婿的事儿,他正想着自己是不是要上去,跟凤无俦聊聊天,拉近一下翁婿之间的距离,就在这时候听见了自己右侧,五米处。
云筱闹的声音传来过来:“爷这回拿猪血假装月事没走,拒绝行房的事情,已经被帝拓君王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