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宝宝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一个大龄男青年,到现在都还没成亲,怪不得老太太这么着急,也难怪陆宁宁这么戒备。
陆宝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楚辞在这边陪了老太太半晌,很快又被另一个女人召唤过去。
陆朵朵牵着楚辞的手迈过芳草苑的门槛,“四哥,娘她现在很生气,爹爹在哄她,但是她还是很生气,她为什么那么生气,朵朵不想让她生气,你能不能不让她生气?”
陆朵朵年纪不大却是个十足的话唠,“朵朵啊,你以后要经常和你五姐待在一起,千万不要和你六姐还有飞尘哥哥一起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么重要的道理,还是从小就明白比较好。
“五姐她不喜欢说话,我喜欢和飞尘哥哥一起玩。”陆朵朵不以为然。
算了,他只能帮她到这儿了。
楚辞和陆朵朵刚走到门口,便听到房内传来激烈的吵架声,于是一大一下蹲在门口听起了墙角。
女:“我不管,你认下这门亲事,让我如何同元秋交代?”
男:“四儿本来就不同意和若云的事儿,用不着向她交代。”
女:“你曾答应我四儿的亲事听我的,我现在不同意。”
男:“孩子的事儿孩子自己做主,就算我听你的但孩子不听你的你能怎么样?”
女:“你现在去和那柴匪退亲,我不会承认女匪做我的儿媳。”
男:“什么柴匪女匪,他们现在是咱们的亲家和儿媳,你别说得那么难听!”
女:“你敢吼我,陆骁你是不是不想过了?”
男:“我没吼你,是你在无理取闹!”
女:“我无理取闹?陆骁你现在怎么这么冷酷无情?”
男:“我冷酷无情?夏侯婉瑜明明是你先无理取闹!”
......
楚辞越听越不对劲,这怎么这么像他当初陪他妈看的八点档。
陆朵朵蓦地推开房门,哭着道:“爹爹娘亲,你们别再吵架了。”
屋内二人齐刷刷看向屋外,楚辞摸了摸鼻子有些尴尬地走了进去,就见一个美丽的妇人扑进他怀里,嘤嘤哭道,“儿子,你爹他竟然敢骂我,娘不想活了。”
陆骁站在一边揉了揉额角,神色无奈,“我什么时候骂你了,能不能不当着孩子的面胡说?”
“你看,他还不承认。”美妇人靠在楚辞怀里,指着陆骁,“反正孩子们也长大了,我现在就把你休了。”
陆朵朵揪着她的衣摆,仰着头哭着提醒她,“娘啊,朵朵还没长大。等朵朵长大了,你再休了爹好不好?”
这时陆宁宁咬着苹果走了进来,跟看热闹似得一脸的漠不关心,“这事儿我在朵朵这么大的时候你们就整天说,我现在都十七了,你们倒是和离一个给我看看哪?”
引火烧身这种事儿大概只有陆宁宁这样没有大脑的蠢货才干的出来,本来还闹着矛盾的夫妻俩顿时齐齐把矛头指向她,“我们怎么生了你这个没有良心的小混蛋,竟然盼着爹娘和离!”
“都怪你,都是你把她宠的没个样子了!”夏侯婉瑜走到陆骁身边,指着他的鼻子怒道。
“呵呵,彼此彼此!”陆骁不以为然。
两人眼看着又要吵起来,陆宁宁对着楚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四哥,咱们走吧,娘现在大概没有心情关心你的事儿了。”又摇了摇头,“咱爹真是太伟大了,每次都来这招儿转移娘的注意力。”
楚辞摸了摸鼻子跟着她走出了房间,还很贴心的帮他们把门关上,“他们平日就是这么相处的?”
“对啊!”陆宁宁又咬了一口苹果,“吵完就和好,顺便再生一个孩子。不然你以为咱家七兄妹是怎么来的?”
卧...槽!这样也可以?楚辞又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口。生齐七个,是要召唤神龙吗?
陆宁宁捏了捏陆朵朵的脸蛋儿,“朵朵,想要妹妹还是弟弟?”顿了顿又摇摇头道,“估计再生还得是个小丫头。”
陆朵朵一把抱住楚辞的小腿,“朵朵还想要一个和四哥一样的哥哥,不想要弟弟妹妹。”
陆宁宁有些为难,“这个...爹娘他们大概办不到!”
老乡一家在京城落户之后,柴老大等人拿着这些年攒的银子打算做个小生意。于是做什么生意就成了难题。
做生意当然是要捡自己擅长的来做,几人分别思考了一下自己有什么特长。除了五当家会占卜姻缘算是个特长,其他四位当家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最后四人一致决定——开个赌馆。他们最拿手的就是打马吊,他们有信心可以赢遍京城无敌手。
五当家不置可否,但是此举遭到了楚辞老乡的强烈反对。
所以楚辞晚上去看望老乡的时候,就看见几个人揪着头发坐在桌边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四个人凑了一桌竟然没有打打马吊,这让楚辞有些好奇。
柴老大揪着头发,叹了口气,“贝贝担心我们带坏小弟,禁止我们打马吊。”
这时,三当家站了起来一把勾住楚辞的肩膀把他带到桌子边坐了下来,对着他双手合十,“姑爷,我老三求你了,赶快把她娶回家吧。赌馆不能开就算了,现在马吊也不许打,简直太过分了!”
此话得到了二当家和四当家的一致赞同。
“你们是长辈,她怎么能这样呢?”楚辞也是一脸的不赞同,“俗话说小赌怡情,马吊也不给打确实太过分了。”
几人一脸遇见知音的表情看着楚辞,四当家感动地握住楚辞的手,“所以,你什么时候把她娶回去?”
“你们觉得什么时候比较好?”
二当家有些猴急,“明天。”
“这...这太快了。”柴老大不是很赞同,按捺了一下然后提议道,“一个月后怎么样?不能更久了。”
楚辞看着一脸期待的四人,指尖敲了敲桌面,“那...我去跟贝贝商量一下?”
楚辞晃进后院,就瞧见他家老乡正靠着栏杆压腿。楚辞悄无声息地走到她身后,刚想吓唬一下她,却蓦地被她扣住手臂反扭到身后,“哎呦,痛啊,你快松开!”
老乡松开他,拍了拍手,疑惑道,“这么晚你来做什么?”
楚辞揉了揉胳膊,“你怎么这么野蛮?”
老乡嗤笑了一声,在他面前扬了扬拳,楚辞禁声不敢再多言。
“你来做什么?”老乡又重复了一遍先前的问题。
楚辞撑着栏杆坐了下来,忽而暧昧道,“当然是想念你才过来的...老婆!”
楚辞说完就看见老乡的脸突然红了,在心里暗爽了一把。允许她撒泼,就不许他调戏吗?
老乡的脸也就红了一秒,“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下意识地捏了捏拳,“还是皮痒想让我替你松松?”
楚辞没有被她的话吓到,而是盯着她的动作心里那股熟悉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自从他上次把她错认成紫蔚之后,总是忍不住地把她当成她。
“喂,你怎么了?”老乡看着楚辞怔愣的神色,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吓傻了?”
“没什么。”楚辞回神,拍了拍身旁的栏杆,示意她坐上来,“你‘爹’让我赶快把你娶回家,我‘爹’也是这个意思,你说怎么办?”
“这事儿不能不了了之吗?”老乡漫不经心地坐上栏杆,语气显得有些不情愿。
呵,她还不愿意?
“我‘爹’为了你这‘一家’,可把丹书铁券都用上了,你觉得可能吗?”顿了顿又好奇道,“他刚开始知道咱们成亲的事儿还要杀了我,现在却坚持让咱们成亲,你说他是怎么想的?”
据说从前陆骁什么事情都依着夏侯婉瑜,可唯独这件事无论她怎么闹,陆骁都很坚持。
“我怎么知道?”老乡摊了摊手,“我也只跟他见过一面。”顿了顿皱眉道,“上次在黑虎堂他说我长得像他的一位故人,没准儿是这个原因。”
“故人...这种遣词造句有些微妙啊。”楚辞搓了搓下巴,语气透着八卦,“该不会他自己没完成的心愿,想让我替他完成吧?”
“你怎么这么三八?”老乡义正言辞,“你又知道他说的故人是女人了?”
“我有说是女人吗,没准儿是个男人呢?”楚辞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柴贝贝的长相,“说实话这柴贝贝和柴老大没有一点长得相像的地方,很有可能不是亲生的。”
楚辞用目光在她五官上扫了一遍,最后停留在左眉下方那道蜿蜒的伤疤上,心里渐渐生出一丝怪异的感觉。
老乡推开他的脸,“这不是咱们该想的事情。”
手贴上侧脸,楚辞下意识地就抓住了,老乡一怔,随后想把手从他掌心抽出,却被楚辞握得很紧。
☆、娶两个?
“你做什么?”
楚辞也察觉到自己的失礼,蓦地松开,蹙了蹙眉,“如果...我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这样的解释你能不能接受?”
楚辞看了看自己的手,“我觉得有时候我根本控制不了这个身体下意识的动作。”
老乡的表情显得有些微妙又有些若有所思,楚辞以为她不相信,“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故意耍流氓吧?”
“不是。”老乡摇了摇头,皱着眉撑着下巴想了一会儿,“你相信身体的记忆吗?”
“你的意思是这些动作都是这个身体的条件反射?”楚辞又翻来覆去地看了一下手掌,“我真没想到,这陆宝宝原来是个流氓,抓女孩子的手竟然抓成习惯了。”语气带着一丝痛心疾首的鄙夷。
老乡似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转而问道:“陆保保的记忆...你还是一点都没有吗?”
“这么说你有柴贝贝的记忆?”楚辞有些好奇,“那天你问我有没有见过身体的本尊,你是不是见过?”
老乡点了点头,“我有她的记忆。”她也见过柴贝贝。
“为什么我没有?”楚辞显得有些不服气。
“你应该庆幸没有。”老乡低着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这么高深的问题显然不适合你思考,你在这个身体里安心待着,我想没多久就能回去了。”
“你这么肯定?”楚辞有些不相信。
老乡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我呀,会算命,所以相信我不好吗?”
“你可真有能耐,什么都会。”顿了顿摸着下巴又道:“你说算命,我倒是想起来一个人,我出事儿那天也有个算命的告诉我不要出门,但是当时我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玄学这种东西未必为虚。”说完叹了口气,“哎,我坚守了二十多年的科学观就这么崩塌了。”
老乡笑了一下,然后装模作样地掐指算了算,“我又算了一下,你确实能回去,所以放心吧。”
“那你呢,你怎么不给自己算算?”
老乡鄙视地看了他一眼,“占算这种东西算人不算己,你难道不知道?”
“说的跟真的似的。”楚辞嘀咕了一句显然是不相信,然后抬头看向远处低垂的星空叹了一句,“这么璀璨繁密的星星,在咱们那很难见到了吧?”
“是啊,就咱们那雾霾天,爆表的pm值,还能见到太阳就不错了。”老乡语气淡淡。
“这么一说,这里也挺好的是不是?”楚辞偏头看了一眼老乡有些凉薄淡漠的侧脸,对着她伸出左手,“那在回去之前,咱们就以革命战友的关系在这里好好生活怎么样?”
老乡看着他的手掌有些迟疑,顿了片刻才回握住他的手,“我拒绝猪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