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害怕他会想起了当年的那位青梅竹马吗?
果然,自己还是一个胆小鬼!
安潇潇在心底里小小的鄙夷了自己一把,然后不知不觉中,就在无比的烦燥情绪中,睡着了。
第二天,安潇潇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眼皮好像很沉,抬不起来。
人也没有精神。
果然,睡眠的质量不好,是会直接影响到她的第二天精神状况的。
安潇潇深吸了一口气,“不就是一个青梅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了,我还有师兄呢!”
这后半句话,怎么听都是没有底气的。
“小姐,世子爷来信了。”
安潇潇一喜,立马接了过来。
快速地看过之后,安潇潇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小姐,可是没有查到什么线索吗?”
“当年的旧事,的确就像是一件无头公案了。”
安潇潇此时才想起,巫族人的平均寿命,原本就比普通人短。
知道当年那些旧事的,年纪稍长一些的,已经过世了。
年纪小一些的,如今想要打探,只怕又有些困难。
“采英姑姑呢?”
“回小姐,按您之前的吩咐,给她单独辟了一处院子,倒也清静。”
“她每天都做些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做做绣活之类的。不过,倒是每天念叨着要来照顾小姐。还有,奴婢发现,她常常一个人发呆,偶尔还会抹泪。”
安潇潇点点头,倒是一个多愁善感的。
“告诉她一声,让她先安心在这儿住着,有关巫族的事情,有需要,我会找她的。”
“是,小姐。”
“福安堂那边没有人来问一问采英姑姑的事吗?”
“回小姐,问过了。”
“怎么回的?”
“只说是以前夫人的旧婢,几经辗转,才到侯府的。”
“嗯。挺好。”
不算是撒谎,可是也没有什么太有用的信息。
安潇潇喝了一盏茶后,整个人的脑子清醒了许多。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要继续打压宋家。
或者,直接让宋淑妃去见阎王!
不过,当初能想出那样歹毒的法子来害母亲,这个女人,就算是死,也不能让她死地太顺遂了。
“小姐,澈公子来了。”
安潇潇怔了一下,然后意识到此时是白天,她的未婚夫,倒是可以光明正大地上门了。
“嗯。”
恹恹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话了。
澈公子初一见她,就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了。
整个人的情绪明显就是很低落。
“潇潇?”
安潇潇头也不抬,只是应了一声,然后又低头继续盯着手上的书看。
澈公子眸中的疑惑更重,在她的对面坐了,然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直到安潇潇觉得头皮发麻了,忍无可忍,才气呼呼地合上了书本,猛地一下子抬头瞪他。
“你干嘛?”
见她如此,澈公子反倒是笑了。
“心情不好?”
安潇潇一噎,竟然被他看出来了。
“嗯。”
“怎么了?听说你昨天去了方家赏荷,可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听他主动提及方家,安潇潇的表情便有些古怪了起来。
“你对方家很熟悉?”
澈公子愣了一下,摇摇头,单手撑住了太阳穴的位置,手肘放在了椅臂上。
“瑾王殿下与方家的关系不错。”
“嗯?”
“原本,瑾王与方家是有婚约的。”
正在喝茶的安潇潇顿时就是一阵咳嗽,被呛到了!
“怎么了这是?喝个茶还能呛到?”
澈公子嘴上这样说着,手却是十分麻利地帮她顺着气。
“你说谁和谁有婚约?”
“瑾王和方家。”
“方家哪一位?”
澈公子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方家的姑娘多了。就仅仅是嫡支这一系的,就好几个。更何况是还有旁支的姑娘了。”
“这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这原是一桩旧事了。当年,先太子还在世的时候,先太子妃与方家的关系极好。你可曾听说过方老太爷极其爱重的一把奚琴?”
“凤凰栖?”
澈公子点头,“正是那一把,那便是先太子妃赠予方老太爷的。当时也曾戏言,将来两家,是要结成亲家的。”
安潇潇这才恍然大悟。
也就是说,并没有真正的文字上的约束?
“当时瑾王年幼,后来,先太子病逝,太子妃也一急之下,竟然随着一道去了。此事,也便搁置了起来,再无人敢提。”
“那方家的意思是?”
“我听说,方老太爷还是极重信诺的,再说,他得了那把好琴,自然是不好再言而无信。只是,不知何故,听说瑾王自己单方面声称,婚约不作数。并且,将凤凰栖也收了回去。”
“你说那把凤凰栖现在在瑾王的手上?”
“正是。”
“你如何知道的?”
“你忘记我还是皇室暗卫的身分了?”
安潇潇一窒,今天的信息量有些大了。
原以为方轻柔是澈公子的青梅,没想到,竟然还牵扯出了方家与皇室的一桩婚约。
“那当今皇上?”
“皇上多年不曾提及这桩婚事,自然就是不愿意让瑾王与方家有所牵扯。方家这样的传世大族,比之凤家,唯过之,而无不及。”
安潇潇顿时就明白了。
皇上这还是在防备着瑾王呢。
皇位在自己手里,他还觉得不安稳,非要想法子,让朝臣们将瑾王都孤立了,以后,再传位给自己的儿子?
倒是打地一手好算盘!
“那你觉得瑾王如何?”
澈公子浅笑,伸手在她的鼻尖儿上轻捏了一下,“不如何。瑾王是瑾王,我是我。”
“我问的是,瑾王此人的人品如何?”
看到安潇潇的脸色不佳,澈公子也恢复了一本正经的状态,“人品自然是极好的。不然,也不会将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
说到后面一句的时候,他的神色,似乎是有些落寞了。
“我知你与瑾王是有些交情的。若是他有心,我的意思是说,可能,他真的有心去争夺皇位,你可会助他?”
澈公子凝眸看她,片刻之后,才反问道,“潇潇觉得呢?”
“嗯?”
“你若是觉得我当助他,我便助。你若是觉得当任他自生自灭,我也听你的。”
安潇潇一时有些懵住了。
这算是什么?
这样大的事情,他怎么就说地这般随意,这般淡然?
好似是小孩子过家家一般!
安潇潇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急了,竟然伸手就在澈公子的肩上捶了一下。
“你疯了?这样的大事,竟然就按我的喜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