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煦偏头，盯了会儿范天，不说话。
她第一次见范天是什么时候什么场景呢，陆风眠派人接她去了一个地方，烟雾缭绕，公子哥们抽着昂贵的烟，打着一局几万的牌局，周围有着几个外围女，长得美艳。
范天也在里头，却在咋咋呼呼地打着游戏机，喊得比他们打牌得还要响，最后陆风眠忍不住了，让他安静些。
范天不听，打了几句后又觉得无趣，见到自己两眼发光，问着圈内的事情，他觉得自己很漂亮，后来还会特地去看了她拍得电影，之后见面得几次礼貌性地打了招呼，再后来……
再后来……
林煦对范天没有印象了，可是怎么会没有印象了，像他这种咋呼的性格。
“我脸上有东西吗？”范天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又把车上的后视镜往他那儿偏了偏，仔细瞧了瞧，“没有啊。”
“没有，谢谢你的夸奖。”林煦道。
“嘿嘿嘿，本来就是，那签约的事？”
林煦轻轻摇头，牵扯的东西太多了，她不想和陆风眠再有瓜葛，范天和他是朋友，免不得以后会有接触的机会，另一个便是谁知道范天说得是真是假，她想找一个规模可以不是很大但至少对旗下艺人认真负责的公司。
范天脸上有着明显的失落，想再说些什么，却卡在喉咙中出不来，只好郁闷地开车。
中介公司是林煦在网上找的，是一家挺不错的中介，将自己的要求说明后，没过多久就有了回复。
选了几套单身公寓，林煦从中决定了一套去看看。
二人一路沉默着，车子开进了约定的小区内。
这是前几年开的楼盘，由于地理位置不好，现在卖的七七八八，有些刚买的还在装修。范天的车子一路开进去，在一栋楼下停了。
“哎呦，你终于来了。”王先生见到林煦，急忙上前，“我们上去看看。”
“我应该没有超过约定的时间吧？”林煦特地看了看手表。
“没有没有，但我赶时间，林小姐，我们先上去看看。”中介王先生指了指旁边的那栋楼。
林煦抬脚准备走。
“等下，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范天下车了，走到林煦旁边，“林煦你带我一起去看看，说不定我能帮你参谋一下，我的眼光也是很不错的，多一个人看多一份保障嘛，你说对吧？”
他想看，难不成她还能拦着他不让他上去说，不许他看吗……
“行吧行吧，那就一起。”
走在最前面的王先生先上了楼梯，头不时地往后看，心中嘀咕，开着跑车来租这千把来块的小房子，不知道怎么想的。
楼道较窄，范天的身材也算高大，二人并未一起走，范天走在了最后一个。
林煦在前面不停地听到范天的碎碎念：“这灯居然还是不亮的，也不知道这里的物业是怎么回事，这种事情不应该早就修好了吗，这栏杆上还有灰尘，简直了……”
走了四层楼，王先生停下来了，指着旁边的门说：“就是这儿了。”
打开门，客厅一目了然，厨房是开放式的，家具什么的看上去像是全新的，这房子应该是新装修的。
楼层是在第四层，阳台朝南，此时阳光正好洒落在地板上。
王先生进门后侃侃而谈：“你们看看，这房子呢是一对夫妻额外买的，孩子出国念书了，没人住，放着又浪费，刚装修好就决定出租了。房子不错吧？坐北朝南……”
王先生嘴皮子溜，连说了一大串话。
林煦转了一圈，确实比较满意。
“我看也不错，装修环境什么的，就是这个地理位置不好，但附近交通也挺发达，”范天开口道，“这么好的房子，应该不少人租吧？”
王先生道：“那当然了，不少人来问呢。可有些租客也烦，价格定好什么就是什么，他们倒好，砍了一半的价，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这么一套单身公寓租起来要多少？”
算是给了一个还没租出去的解释了。
“可以，就这个了吧。”林煦决定道。
“好好好，”王先生笑了，啤酒肚一颤一颤的，从腰包里掏出了一份合同，“那先签了吧。”
范天没等他反应过来，抽了过去，道：“我看看不打紧吧？”
“你看你看，”王先生没有理会范天，继而对林煦道，“林小姐，要不你顺便把押金也付了吧。”
林煦皱眉：“这些不到你们中介去完成吗？”
王先生摇头：“不会这么麻烦，你签了这份委托合同就好了，把押金交了，等我们与房主联系好，你差不多就可以住进去了。”
林煦不说话，王先生有些急了：“林小姐你快点决定好啊，这套公寓我给你留着，其他也有不少房客想租呢，早上我还要赶着去接待另外一位房客，大家时间宝贵啊。”
“明天我会去你们中介签的，要是可以，我现在就可以跟你去你们中介签一下。”林煦道。
“林小姐，你不想租的话就直说，不要拖时间，哪个租客像你这样啊，拖拖拖，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
王先生的口气立刻不好了。
范天用卷起来的合同敲了王先脑袋一下，顺势敲了他的啤酒肚，邪笑道：“这肚子不知道是怎么吃大的，我看我怎么吃都不会吃到你这样啊，你们中介公司有你这样形象的业务员居然还有生意，笑掉我的大牙了。刚刚就是你对顾客的态度吗？你们公司就是出了你们这种？”
林煦在旁冷眼看待。
王先生气得想夺过范天手里的纸，破口大骂：“哪里来的混小子……”
一连串脏话骂下来，范天将纸甩在他脸上。
“你当她不知道，你当我是个傻子，什么玩意儿跟小爷玩这种把戏，”范天踹了王先生一脚，“不在中介公司签合同，反而在你这儿签合同，你看看你合同上写的什么狗屁东西，什么叫双方交换各自的联系方式，签订了定金合同就算完成委托了，还要支付中介费？合同里这种陷阱都敢设下去，我今天不把你打得半死我……”
王先生被范天狠狠踹了几脚，求饶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