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只是可惜这大门锁着,我进不去啊!”
看了一眼门上大大的铜锁,夏痕真恨不得将它一斧子给劈了!
可是,一想到冉清那殷切的目光,他就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
为了娘亲,他可不能做这样的事啊!
皱了皱小鼻子,夏痕又开始陶醉地闻着酒香。
许是今天一日都没有饮酒,他的鼻子格外地灵敏,闻着闻着,夏痕就从大门移到了库房的后边。
哎呦!
怪不得这里的酒香味儿更大,原来是有个窗户!
虽然有个窗户,但是那窗子十分高,对于七岁的小孩子来说实在是太困难了。
也正是如此,冉清才会放心将所有的酒水都存放在这里。以夏痕的身高,是肯定爬不上去的。若是找梯子的话,他才七岁,可没有那么大力气去搬动梯子!
“嘿嘿,娘啊娘,你真是我的好娘亲啊,儿子真是太爱你了!”
也不知道是天意如此还是下人们做事太马虎,竟然忘记将那个小窗子关上了。
看着那大敞四开的窗子,夏痕高兴地嘴儿都合不拢了,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便脚尖一点,小小的身子立即窜进了那个小窗子里。
不远处的一处树丛后边,一个高大的身影显露出来。
夏耿哭笑不得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是该上前阻拦还是任由儿子胡闹。
不过最终他还是停住了脚步,同是男人,自然明白戒酒的痛苦,想要一下子戒掉实在是太难,既然如此,就给儿子一个过渡的过程吧!
虽然允许儿子过去饮酒了,但是夏耿也没有立即离开。他生怕儿子一时贪嘴喝醉了出不来,那库房里阴冷得很,若是在里边睡上一晚,儿子的小身子定然受不住。
还是等儿子走了,再回去休息吧!
夏痕在库房里没有待很久,他虽然嗜酒成性,但并不酗酒,只是喝了一些解了解馋便赶紧窜出来回房休息去了。
见儿子这么快就从库房里出来了,夏耿也有些意外。
不过意外之余,更多的则是欣喜。
这个儿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爱酒如命却不贪杯,这才是最让人放心的地方。
有了这一次的认识,夏痕再来偷酒喝,夏耿便不再跟着了,就这样一直到了过年的时候,终于东窗事发了。
新年时,夏府是要举办宴会招待友人的,冉清亲自带着下人去库房中搬酒,却不想,一进到库房里,众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偌大的库房里,满满当当的只剩下了酒坛子,里边的酒水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冉清大怒,但是发怒之后自然也就知道到底是谁干的好事了!
平日里在自己面前乖乖的小儿子,没想到居然做出了这样的事来,这可把冉清给气坏了,当即便追到了小儿子的院子里要好好地教训教训儿子。
哪成想,儿子的院子里空空如也,下人们不知吃了什么东西全都在呼呼大睡。
冉清大惊,夏痕虽然轻功了得,但是身上的功夫却连花拳绣腿都称不上,难不成是家中来了什么人报复?
快步来到房间里,冉清只看到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桌椅等物,根本就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既然如此,想必儿子是没有出事了。
只是,儿子去了哪里?
房间里除了桌子摆设,哪里有儿子的身影?
冉清找了一圈,甚至连恭房都亲自去查看了,却依然没有儿子的身影。
直到在夏痕睡觉的枕头底下发现了一封叠的整整齐齐的书信,这才悔恨万分。
原来,夏痕心知自己偷酒喝伤了冉清的心,在她去库房搬酒的时候就偷偷溜了回来收拾行李准备逃走了。
说是逃走,其实夏痕心里明白,自己只是在京城呆腻了想要出去透透气而已。
想他小时候跟在老道士身边走南闯北的时候,虽然过得日子很苦,但是遇到的全都是刺激新鲜之事。
哪里像现在在京城里这么憋闷?
冉清担心他身子不好,不许他练功,也不许他自己一个人外出。
若是真的外出的时候,身后又得跟着几十号人保护着,这样还怎么出去玩?
更憋屈的是,他真的很想喝酒啊,不是他不想戒掉,他也努力过,可是真的戒不掉啊!
既然戒不掉,与其留下来让冉清伤心难过,还不如自己偷偷离开呢,眼不见心不烦,这样冉清就不用为他生气了啊!
小小年纪的夏痕理所当然地想着,也就留下了书信一走了之了。
当然,他还不忘给自己留个后路,若是过一段时间自己想回来了怎么办?
好说!
“孩儿不孝,不能侍奉在爹娘身边,还请爹娘再生个小妹妹出来,他日孩儿定当早些回来陪爹娘和兄妹的。”
冉清读着信中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
这个臭小子,居然还没有忘记生妹妹这回事呢!
罢了罢了,当初就决定等夏痕的寒毒清除之后便生个女儿的,既然如此,那就赶紧跟耿哥生个女儿,也好让儿子早些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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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都是甜蜜得啦~小姨也快要上线啦~么么哒~
☆、夏痕篇15偶遇
都说出笼的鸟儿自由自在,这句话用在夏痕身上更是贴切。
从京城溜出来以后,夏痕举目四望,脚尖在地上画了几道,又随手从腰间捏了一枚铜板出来抛到了地上,那铜板正好落在了地上画着的四个方框中。
这样决定下一步走向的方法,还是夏痕跟在老道士身边学到的呢!
“东南?”
看了看东南方向,夏痕嘿嘿一笑,听说东南最是富庶,想必那里也有不少酒坊吧!
不过,真正来到江南以后,夏痕失望了。
都说江南鱼米乡,这里倒的确是富庶,但是酒水可是少的可怜,就算真的遇到了一些,也都是带着甜味的米酒。
啧啧,这样的酒水对于夏痕来说,简直就跟喝水没啥区别啊!
在江南呆了不到三天,他就直接改道去了西南。
西南的酒水倒是比江南强得多,至少酒味儿大了许多,比那些跟白开水似的东西好喝太多了。
更让夏痕满意的是,西南多山脉,他随便扎进一座小山里就能藏上个把月,根本不用担心会被夏耿和冉清派来的人给寻到。
他倒不是怕回去以后被冉清责骂,他更不想回去的原因是不想被人束缚。
京城里那么多的贵族,这个说一句话,那个看一眼的,他想想就觉得浑身难受。以前是年纪想要离开离不开。但是现在,他长大了,自己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了。
在西南乐不思蜀地过了将近十年,当夏痕将所有的小山都转了一个遍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回家去了。
这十年里,他在西南喝遍了所有的酒水,不仅酒量大增,就连舌头也变得挑剔起来了。
现在,一般的酒水根本就不能入了他的嘴,就算是真的酒瘾大发,他也不会让自己的舌头将就。
许是当年在夏府偷酒喝的时候偷成了习惯,即便夏痕手里有很多银子,也不喜欢光明正大地去人家店里喝酒,反而更喜欢钻窗户爬墙的。
还别说,这样喝到的酒还真有一种别样的滋味儿。
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西南一带便渐渐地流出了一个名曰“无痕公子”的人物。
这位无痕公子人如其名,据说他身着一袭白色无尘长袍,本人又生得十分美貌,即便很少有人亲眼见过他,但是他的名号在江湖却是十分出名的。
不过,这位无痕公子的嘴巴却是十分之刁。
不仅是喝酒刁,就连说话也刁得很。
每次在一处酒庄里偷偷喝了人家的酒以后,他都会毫不客气地留下一张字条,上边详详细细地写着这家的酒水有什么优点又有什么缺点。而每次,都是缺点远远多于优点。
你说你一个偷酒贼,喝了人家的酒不说,居然还不知道说好话,这样的人谁会喜欢?
酒家自然是不喜欢无痕公子的,但是江湖中人却是对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的无痕公子十分好奇。
先不说这人的酒量如何,单是那手无人能够察觉的绝顶轻功,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比得上的啊!偷了这么多年的免费酒水,居然没有一个人真正见过这位无痕公子的面目,也真是足以令人称道得了!
无痕公子在西南一带声名大噪的时候,其实他本人已经到了距离京城不远处的一个小镇上了。
这个镇子十分普通,据说当年皇室先祖曾在这里驻马休息,所以这个镇子的名字才改名为驻马镇。
别看这镇子不怎么大,但在这十里八乡的也算是个挺大的地方了。
夏痕走到这边的时候,正好酒瘾犯了,随手从一处大户人家偷了一个酒坛子出来,优哉游哉地倚靠在路边小酌。
突然,一个梳着羊角辫儿的小姑娘悄没声儿地凑了过来。
夏痕轻功厉害,但是武功却不怎样,此时的他一心一意又全都扑在面前的酒坛子上,哪里注意到身后居然有个小东西在突然袭击?
只听噗地一声,夏痕的脖子上突然戴上了一个十分个性特别的渔项圈。
“哇哇!”
还不等夏痕反应过来,身后便响起一个小姑娘惊天动地的哭叫声。
夏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女人,最最怕的就是脏女人。
一个女人在哭?那肯定是眼泪鼻涕一大把的最最脏的女人了!
夏痕一个激灵,连手里的酒壶都顾不上了,抬脚就想要逃走。
可是,他脖子里套着的那个渔项圈十分厉害,他竟是一动都不能动的。
懊恼之时,身后女子的哭闹声也传入了耳朵里:“啊啊啊,我的蝴蝶,我的蝴蝶啊!我的子,我的子,破了!”
夏痕抽了抽嘴角,敢情这丫头是把他当蝴蝶抓起来了啊!
那子倒是不竟然穿透了夏痕的脑袋直接扣到了脖子上,只不过因为这姑娘的手劲实在是太大了,那子直接破掉了,就像个项圈一样套在了夏痕的脖子上。
“哎呦,这得是多大块头的女人啊,居然,居然这么大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