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沈嘉禾才觉得有些违和,也弄不懂姜护这么做的目的。
秦如一面上平静,可他的手一直握在剑柄上,像是在强忍着什么情绪。
这种事,一向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沈嘉禾忍不住想提醒秦如一,好让他冷静下来思考姜护目的为何,别被他绕进去。
然而她刚想开口,却见姜护若有所感地转过头来看她,手指抵在唇边,让她不要多嘴,嘴唇张张合合,无声地说道:“于他也好,别坏事。”
沈嘉禾迷惑了一瞬,便失了开口的时机。
秦如一未曾注意到这件事,沙哑着声音道:“所以,爹……是你杀的?”
姜护闻之却是一怔,“为何这么说?”
秦如一压抑着情绪,慢慢道:“他身上的二十一剑,皆是由本门的剑法所创。”
姜护微露讶然,又极快地将其掩去,拧眉思量了一会,才仿佛想通了什么一般,喃喃道:“原来如此……难怪会……”
姜护欲要再言,却忽然听到震耳欲聋地“轰隆”声,牢房也随之晃动。
他扶住墙壁,扬声问道:“怎么回事?”
有一个身着白衣的弟子跌跌撞撞跑了进来,大惊失色道:“庄,庄主,白花庄那群人说,他们在牢房附近埋了炸药,要炸牢。”
姜护:“……”
姜护瞪向秦如一,“是你要他们炸的?难道你是要与我同归于尽不成?”
秦如一也是不解,摇头否认道:“不是我。”
沈嘉禾见姜护看她,连忙摆手道:“肯定也不是我。我都不知道自己要被关在这里。”
姜护皱眉,“你的手怎么回事?”
沈嘉禾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心,只见上面缀着红色的血印,一块一块,极是骇人。
“啊……”沈嘉禾辨认了一下,揉着眉心,满是无奈道,“我怎么又中毒了?”
城郊外,树林里。
有一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负手立在空地中,仰头望月。
过了一会,他才悠然说道:“今晚月色正好。”
他的声音粗粝,就好似行将就木的老人,初听起来让人颇感难受。
空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浮拓的身影。
他半跪在地上,面无表情地说道:“他认了。”
“认了啊。”男子点头,慢悠悠说道,“认了就好。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吧?”
浮拓一板一眼地回道:“属下知道。”
男子似是觉得无聊,打了个哈欠,随意问道:“沙鸢呢?”
“她……还在那边。”浮拓略微迟疑,答道,“她看中了个人,打算带回去。”
男子叹了口气,“总是改不了往教里带人的毛病。罢了。看中哪个便让她带着吧。”
浮拓犹豫了一下,说道:“那个人和秦庄主似乎关系匪浅。”
男子颇感兴趣般“哦”了一声,问他,“男的女的?”
浮拓低头,答道:“是个姑娘。”
男子笑起来,“那还有点意思。告诉沙鸢,这个人就先别带了,查查底细。她若是闹起来,就告诉她上次的错我还不知道,让她自己掂量着来。”
浮拓应了一声。
男子望向黑花庄的方向,笑着道:“不愧是八方庄养出来的,当不成坏人,也做不了好人。结局如我所料,无趣得很。”
第三十一章
</script> 也不知白勇是带了多少炸药,时不时就会炸上那么一下,震得沈嘉禾有点发懵。
“白勇那个疯子。偏偏过来坏事。”
姜护啐了一口,便利落地开了锁,转身拉起沈嘉禾向外走。
伴随着他的举动,沈嘉禾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滑到了她的手中。
她低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却见姜护若无其事地合上了她的手,似是要她将那东西握好,不要声张。
沈嘉禾不太懂,只好握紧那东西,默不作声。
姜护刚把沈嘉禾带出来,便见有什么东西径直刺向他的手腕。
他为求自保,下意识松了沈嘉禾的手,拔剑一挥。
那作为暗器的飞刀被打偏,横插在靠墙的木椅上,微微颤动。
姜护叹了口气,道:“什么时候八方庄不出剑,改研习暗器了?”
又是用石子,又是用飞刀的,花样还多。
秦如一拉过沈嘉禾,将她从姜护身边带远,低声问她,“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