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金继续吹捧:“王爷要是知道小爷计胜诸葛亮,只怕又要高兴的笑上半天。”
提起梁山王,萧观才有了一点儿笑容。他懒懒坐起来,刚才是瘫在椅背上,这就又趴到案几上,满面无精神:“哎哟,使唤姓袁的一回真是累啊,这回可把我累坏了。”
心腹不是白当的,王千金和白不是一左一右地走过去,为萧观捶腰捏肩膀。
小王爷虽然很想装他累成半瘫软,可有这两个贴心的侍候人,他只能把精神头儿再回来一些,好在精神头儿好,牛皮也吹得更带劲。
小王爷开始大吹法螺。
“这一回可要让我的爹看看,我可不是吹的。我和他打赌,我不用他一兵一卒,早能攻城。我的爹他当时说什么来着,你们还记得不记得?”
王千金笑道:“当时我们都在,怎么会不记得?”
白不是笑道:“王爷当时是这样说的,嗯咳!”先重重来上一嗓子。
萧观扭头瞅他:“你学我爹也太像了。”这咳嗽都学会。
白不是忍住笑:“是是,是当时场面太深刻,我这就把王爷语气也记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这就绘声绘色学起来:“王爷当时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指的就是你,这个你,就是说小王爷您。”
“还有还有,”萧观重温舌战老爹那一幕,也津津有味。
“后面又说,小马儿初行嫌路窄,也是指小王爷。”
“还有还有,”萧观笑嘻嘻。
“王爷我又说,老夫我不敢比赵括的爹,怎么就生出来纸上谈兵的你,这个你,也是指小王爷。”
萧观哈哈大笑,一抖肩膀,把背后两殷勤的人抖开,双手把腰一叉,起身走到书案前,在空地上兴奋的走来走去,下面的场景他就亲自说了。
他神气活现,活似斗赢了的鸡:“我对我的爹说,赵括我是不当的,我说爹你瞅好了,我不要你一人一马,就带上我几个侍候的人,我就把最难的城,这石头城打给他看看。我爹说军令状这东西不立也罢,免得我受罚他心疼。他说发个誓吧,我就发了。哈哈,我真后悔啊,”
小王爷把脑袋一拍:“怎么不跟他立军令状呢?”
下面的话,就是针对袁训的了。
“姓袁的,嘿,不含糊!太子殿下,我的堂兄,他的人也不含糊。看看我把姓袁的揪来这就对了,他不在谁也弄不来那么多太子党,”
把头一转,对王千金和白不是嘿嘿笑着,中肯地道:“说老实的,我的堂兄就是比我厉害!他的人在京里时就比我的强。厉害,厉害!”
想到这些厉害的人们即将为自己所用,萧观笑得嘴咧得多大,也架着他嘴大点儿,蜡烛下面看着又含糊点儿,好似咧到耳朵根。
袁训要是听到这些话,不知道会不会主动跑来揍他。
……
韩世拓叔侄离开太原府以后,都觉得受到教训,路上不敢耽误,星夜兼程赶回驿站。他们所在的驿站,完全来说还不归山西管。
这驿站一半儿在山西省内,还有一半儿的接纳范围在山西省外。因此梁山王军需上的一条线,全由王爷自己拿着。
完全在省内的驿站,各省大员自然要插手,但这样一弄的话,有些驿站当地官员们也难下手。
萧瞻峻,是归梁山王的人。
远远见到驿站在即,韩世拓又发感慨:“三叔你看四妹夫为我打算得多周到,以前我就听说山西全是山,而我们刚从太原回来,也经过不少山岭,行道上面算是吃苦。但我在的这地方呢,一条官道下去,就回京里也相对方便。”
说到这里,他神色黯然:“算了,我回去家也分了,三叔你也别回去了,我们好好的当差,听说这仗就要打完,那时候闲一点儿,有假我们轮流回去,你多带点儿钱给三婶倒是正经。”三老爷也叹气过,说了个是。
驿站外面下马,韩世拓手下的一个书办迎出来,见面先是诧异的:“咦,这么快就回来了?”韩世拓奇怪:“快着回来不好吗?”
这就知道话里有话,韩世拓就在大门外面问他:“出了什么事情?”书办鬼鬼祟祟的,先往左右看上几看,再握住韩世拓手,和他走到旁边歪脖子柳树下面,低声道:“风声都传遍了,说萧大人把驿站里拿走几十个人,”
韩世拓吃了一惊,后背上就有些发凉:“到有这么多人吗?”
在三老爷让抓走以后,韩世拓先是在驿站呆着,最近才去的太原府<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但谣言传出来有时日,他在路上又没有听到,还不知道萧瞻峻拿走一批的人。
韩世拓后怕上来,又庆幸的不行,转而对他又是一个警示。
这不是他有后台,三叔现在还关着呢。
书办见他满面的不知晓,就说得更来劲儿:“谣言四起啊,说萧大人为什么查刀剑,知道吗?是死了人,”
这个韩世拓倒是知道,但是装不知道的听着。
“知道吗?都说死的人是陈留郡王帐下叛变的人,陈留郡王对他不满,这就,”书办用手比划着:“下手一刀,”
韩世拓挤出笑容:“这哪能呢。”郡王可是他的亲戚,他要为他分辨几句。
“反正都这么说,说萧大人大张旗鼓抓走这么些人,是掩人耳目,所以我见您去了好些天不回来,我想着三老爷只怕也回不来了,我昨儿还伤心呢,”书办装模作样吸吸鼻子。
韩世拓和他们打交道有日子,知道这些人无赖起来不比泼皮们差。而他又是以前和泼皮纨绔们打成一片的人,知道他们的胡说不必理会。
他往太原府去,等于没耽误就把三老爷带回来。但书办非要疑心他在太原府让绊住,怀疑他一定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韩世拓想你怎么也不算算日子,我回来的算快的。
但不理会他胡扯,见他把谣言说完,韩世拓暗暗惊心,同他一起进来。
这就换衣裳,把手边儿要紧公事办一办,足的有近一个时辰,回来老兵新泡上的茶水,这才有空闲喝。
端着茶碗,韩世拓出着神,把花的银子在心里过过数。正算着,三老爷从外面走进来。
三老爷这一回多少总受教训,又往郡王府里去见识过一回,觉得不比在京里的王府差,反而比京里的王府地方还要大,二门以外也见到难得的奇花异草,大开眼界,他就更用心的当差。
回来韩世拓理公事,他早出去转了一圈儿,把新到还没有离开的一批军需安置安置,见到妥当了才往回来。
在门外是想好的,进来又见到侄子恰好没事,三老爷凑过来:“世拓,那个那个,罚我的银子和罚你的银子,三叔一个人出,还有你路上花的钱一共是多少,你报给我。”
罚的银子是萧瞻峻骂他的时候说出来的,而以三老爷的见识来想,韩世拓上下打点,也必定是花了一笔银子。
“罚你三百两,罚我五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