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不知。”
顾禾眯了眯眼,有些想不明白,尹十二和尹十九分明是薄卿欢身边的人,怎么会突然想到来见他?
“让他们俩去偏殿。”顾禾吩咐。
赵大宝马上出去传话。
尹十二尹十九速度快,没多久就进了偏殿。
赵大宝再次过来禀报的时候,顾禾才终于把画笔放进盛了清水的笔洗里,脚步优雅从容地来到偏殿。
“卑职见过摄政王。”尹十二和尹十九齐齐拱手行礼。
顾禾面色淡淡,“不必多礼。”又问:“你们俩怎么会突然来见本王?”
尹十九道:“卑职有一事想求摄政王帮忙。”
“说。”
尹十九开门见山,“卑职二人想随着大都督一同离开五军都督府,还望摄政王成全。”
说完,尹十九就拉着尹十二跪了下去。
顾禾突然笑出声,“尹十九,你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卑职很清楚。”尹十九道:“但凡入了锦衣卫名册的,若非有朝廷印章允准,都不能轻易脱离组织,否则就当逃犯处理,终生缉捕。”
“知道了你还敢来提这件事?”顾禾面色微冷。
尹十九壮着胆子道:“卑职两个正是因为知道无法轻易脱离组织,所以才会抱着侥幸的心态来求摄政王,还望您大人大量,放属下两人离开。”
顾禾冷笑声不断,“你们以为这是本王一个人便能决定的事?”
尹十九抿唇不语。
尹十二心下一急,直接道:“卑职两人手里有一件很重要的秘密,希望摄政王听了以后,能放我们离开。”
“秘密?”顾禾挑眉,“什么秘密?”
尹十二道:“除非摄政王先答应听了以后放我们走,否则……”
“你敢威胁本王?”顾禾声音透着无限冷意。
“卑职不敢。”尹十二垂眸,“卑职只是希望摄政王能看在这个秘密的面子上应了我们二人所求。”
“那你们先说。”顾禾怎么可能轻易上当,“本王必须知道你们嘴里那所谓的‘秘密’到底值不值得本王放你们两个离开。”
尹十二看了一眼尹十九。
尹十九几不可察地点点头。
尹十二这才敢道:“卑职二人查到忘忧谷谷主宗政初正在寻找一幅画,这幅画长约十丈有余,据说上面的内容千奇百怪。”
“就这样?”顾禾眼中露出些许讽意。
“不。”尹十九接过话,“卑职想说的是,这幅画,就在摄政王的手里,而且是空白画卷。”
顾禾心底震了震,面上到底维持着平静,“本王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
尹十九看着他,“这件事虽是卑职两个私底下查出来的,再无旁人晓得,就连大都督我们也都没说,但我们并不想以此来威胁摄政王,宗政谷主的确在找这幅画,然而摄政王都还未开始画,他便晓得画上的内容,这不是很奇怪么?”
顾禾陷入了沉默。
的确,尹十九说得有些道理,他要画的那些,都是祖母亲口说的,祖母告诉他,那是梵氏每个族人都该铭记的耻辱,更是导致当初梵氏从鼎盛大族分流成两支且势头锐减的原因。
这幅画,在此之前,从未有人作过。
宗政初是怎么知道的?
他找这幅画又有何作用?
正当顾禾沉浸在深深的疑惑中时,尹十九又发话了,“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有必要让摄政王晓得。”
顾禾梭然眯眼,“说。”
尹十九与尹十二对视了一眼,缓缓道:“不知摄政王可曾关注过当年女相夏慕的死?”
顾禾呼吸一窒,“女相死的时候,锦衣卫都还没成立,如今时隔两年,莫非你们连这个也能查到?”
尹十九点头,“只是我和尹十二两个人秘密查到的,其他锦衣卫并不知道。”
顾禾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握紧,“你是想说,女相之死另有内幕?”
“的确。”尹十九道:“女相沾了谋反大案,原本她是朝廷高官,理应走司法程序的,奈何先帝把什么都省了,直接下旨第二日抄家,一般人可能会觉得先帝是因为气极才会这么做,可实际上,这里头有猫腻。”
“什么猫腻?”顾禾心脏如同遭了一记重锤,这些事,他竟全然不知!
“有人早就给先帝打过招呼,必须弄死夏慕。”
顾禾脸色阴沉,“然后呢?”
“然后,那个人就是宗政谷主。”尹十九道:“先帝在世的时候,宗政谷主与他是合作关系,似乎宗政谷主年少时为先帝做了一件事,先帝曾允诺他一个条件,后来宗政谷主就把这个条件用在了夏慕涉案的时候,要求是让先帝杀了她。”
顾禾整个人都僵住了。
夏慕可是宗政初亲手培养出来的徒弟啊,怎么可能亲手杀了她?
“卑职所言,句句属实。”生恐顾禾不相信,尹十九忙着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