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牙被舌尖反复舔舐,褚明泽胸膛起伏着几乎要忍不住内心的渴望。
好不容易终于得到这个机会了啊,姬永终于舍得离开薛雪了,这段时间简直煎熬地让他快要饿死了。
舌尖的唾液疯狂分泌着,褚明泽眯起眼走到薛雪身边,眼看着就要咬下去。
“明泽又要调皮了吗?”
咔嚓一声,脚背好像完全被什么东西咬合卡住,薛雪指尖轻轻拉动,褚明泽就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感觉再用力的话脚背就要完全断掉了啊。
女孩含笑俯下身,轻轻按开一个小机关,带刺的陷阱就这样重新弹开,褚明泽终于可以自由活动,发现就连结实昂贵的鞋子上都已经留下深深钢刺的痕迹,若是再深一点恐怕真的会直接咬断脚掌。
“这是什么?”经过这一小插曲,心中想要吃掉薛雪的食欲又被压了下去,褚明泽只好无精打采地坐在女孩身边,满脸扫兴的样子。
“小小的道具罢了。”薛雪伸手将东西从地上拿起来放在桌上,褚明泽皱着眉小心翼翼摆弄着,生怕这东西又会把他的手也咬断。
“是姬家实验室的那群人弄的吧,怪不得姬永能放任你一个人呆着,啧,还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褚明泽脸色不怎么好地靠在椅背,薛雪就待在薛家,这东西为了防备谁而打造不言而喻,真是的,他要品尝终极大餐的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
“不是为了防备明泽喔。”似是看出褚明泽的想法,薛雪微微笑了笑,“是觉得风雨欲来,好像——应该提前有点准备才是。”
风雨欲来?
褚明泽眯起眼,有点奇怪。
不过薛雪的深谋远虑他向来是佩服的,大概真的预见到什么他看不到的东西?
但罗荼那边最近没什么动静,他实在想不到究竟还有什么能让薛雪和姬永如临大敌。
“对了,明泽制造的那个药物,除了你以外有人能破解吗?”
薛雪倏尔的发问让褚明泽吓了一跳,以为薛雪要算旧账了,“喂喂,南非的时候最后我可是帮你的啊。”
“知道,只是问问罢了。”女孩无辜地眨了眨眼,看起来的确不像是要惩罚他的样子,褚明泽这才放下心,耸了耸肩有点臭屁道:“寻常的医生当然是不可能,一个药物的成分要是能随随便便被破解出来,那世界上的药厂还混个屁啊。何况当初我培养出那些病毒也是偶然,就算现在让我再重新做出来一份也未必能成功,当然如果是我家老头子的话还是有可能的。”
褚勋的医术世界闻名,褚明泽虽然平常不提但内心恐怕也是敬佩父亲的,薛雪顿了顿,温柔道。
“这样啊,那如果——阿方索呢?”
“你说什么?”褚明泽被吓了一跳的样子,紧紧皱着眉头。
正文 第三百一十四章 雨中的罪恶
风和日丽的下午,褚明泽却锁着眉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模样,除了品尝不到薛雪这顿美餐以外,好像还因为阿方索这个名字。
“你认识他?”
“不!”褚明泽断然开口,还伴随着冷笑,“只是听过这个名字罢了,怎么可能认识他?”
“是吗?”
薛雪顺着翻了一页书,眸光略微抬起比翻书的动作更温柔地轻声道:“眼睛向下看,在听到问题的第一时间发怒,不自觉有摸脖子的动作,明泽,有没有人说过你说谎的模样很容易被看穿?”
褚明泽正在脖颈婆娑的手掌兀然止住,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是僵硬。
真的——有那么明显吗?
“看来不但认识,而且应该有过交集。”
“就算怎么样好像也和你无关吧,我想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褚明泽不予回答转身就要离开,生怕被薛雪看出来什么。
“呐,走之前能回答刚才的问题吗?如果是阿方索的话,能破解药物的成分吗?”
褚明泽原本不想回答,但一直走到门口,终于扔下一个能字,而后就消失不见了。
看着少年的背影,薛雪越发感觉到阿方索的神秘。
这个男人和褚明泽原本应当素不相识,但看起来褚明泽好像对那个男人蕴含着某种情绪。
恐惧?怨恨?好像还参杂着别的什么东西。
——
南非,在长时间烈日的炙烤下仿佛太阳也变得疲惫起来,今日难得是乌云笼罩的日子,加上这里本来就是热带草原气候雨水充足,转眼间似是要将这段时间的雨水全部补足般下了起来,倾盆大雨落在窗上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有一只手急促地敲着玻璃般。
姬家的人连续搜寻了很多天早就有些疲惫,加上今日恶劣的天气和南非泥泞小路让这场搜寻越发变得艰难起来。
“怎么样,那边有没有什么可疑人?”
“没有,已经找了好几天,我看啊说不定早就已经逃走了。”
说话的几个人衣服已经被全部淋透,看起来狼狈地简直如同落汤鸡般,偏偏这边根本连一条像样的马路也没有,只能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裤脚沾满泥水,让人难受极了。
“还要找下去吗?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了吧。”
“说什么混账话!王纪**了,麦大婶也死了,我们一定要找到那个怪物为他们报仇雪恨!”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这种鬼天气就连飞机也不可能起飞,我看不如等天气晴朗点再找好了。”
“少废话!顺着这边找。”
虽然带队人摆出一副找不到就誓不罢休的模样,但心中也知道在这种天气就算那个叫多丽丝的贱人和帮着她的人也不可能从这里逃脱,天气实在太恶劣了,路上甚至连一辆行驶的车子都看不到。
跟在他身后的人不情不愿地找着,就算再怎么打伞瓢泼大雨还是被风吹得直往领口袖口里钻,而且这鬼天气下了雨也没有太凉爽,反倒闷热地让人浑身又湿又烫,难受地要死。
“啊,不好意思。”
走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被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撞到,后者立刻道歉,稍稍移开伞就露出一张英俊和蔼的面容,让人顿时升起好感。
姬家的人也不是那些仗势欺人的狗腿子,自然不会大动肝火,只稍稍点头让了一条路。
男人微微笑着道了声谢往远处走去,看起来风度翩翩让人顿生好感。
“看起来是个举止高雅的人。”其中一个人话音未落,领头人却皱着眉。
“但这种鬼天气,怎么会有人出来,就连饭店恐怕也关门了吧。”
“说不定有些游客就喜欢体验不同的感觉呢,大哥你不要随随便便就怀疑别人好不好。”
毕竟男人是单独行动身边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姬家的人也就说了两句后继续探查,却不知道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正是带走多丽丝的阿方索。
“姬家的人?还真是一刻也不能放松啊。”阿方索站在另一条巷子口的墙壁旁,眼看着姬家的人慢慢离开才松了口气。
本以为这种天气应该没人会巡逻搜查,还是小看了他们,不过幸好没有引起什么怀疑。
快步走到某个早就考察好的药店,但来得不巧对方已经准备关门了,一个看起来满脸皱纹的黑皮肤中年大婶正准备锁门,但阿方索等了这么多天才终于等到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不好意思,我想买点东西。”
大婶听到声音头也不回地道:“明天吧,今天雨太大了,我要早点回家。”
这里的人大多懒散惯了,也没什么做生意的积极xing,尤其是药店这种只能卖一些发达国家早就淘汰了的药,根本赚不了多少钱。
“但是我儿子的皮肤病真的很严重,我真的需要药。”阿方索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大婶终于转头,就看到一张无比英俊的面容,男人头发垂到腰际扎起,简直比电影中的男主角还要好看。
“你的儿子?”看起来这么年轻,没想到已经是一个父亲了啊。
“是的,我愿意出高价买。”阿方索伸手拿出鼓鼓囊囊的钱夹,眼中慈父般的光芒让人丝毫不怀疑他话语的真实xing。
“那进来吧。”
有钱不赚是傻子,大婶只好推开门放阿方索进入,看男人挑了些凡士林、隔离油和海藻酸钠之类,不禁疑惑道:“既然你儿子有皮肤病应该买些杀菌的才是啊。”
“之前在另一家药店已经买了,但是看起来效果不大,所以想着先抹点凡士林之类的隔离空气。”
“这样。”大婶虽然觉得哪里不妥但也说不出来,想着眼前大概是个不知道医学知识的蠢货,不过她还没有好心到为对方的儿子看病之类,所以只算了算桌上东西的价值说了个高价卖给阿方索。
“好的,非常感谢。”阿方索递了几张纸币过去,大婶笑容满面地接过,真的比她想象中还要多一点的样子。
只是在不小心接触到阿方索手掌的时候,大婶兀然愣住了。
这、这个人的手掌好像比实际年龄要粗糙许多,明明看起来应该是个贵公子模样的人,但为什么手背已经出现皱纹了呢?
而且啊,大婶定睛一看还看到阿方索两边食指都有深深地割痕,这个痕迹让大婶十分熟悉,她年轻的时候也是在医院当护士的,外科医生的食指都会出现这种斜痕,因为医生都会习惯用双手固定手术线打结。
这个人看样子是个医生啊,但为什么刚才会说出那样外行的话?
大婶立刻联想到最近姬家的人好像都在寻找一些乔装打扮或者行踪奇特的人,若是能发现对方的踪迹能拿到一大笔钱。
她是个贪财的人,要不然也不会在听到阿方索愿意出高价后就立刻打开门做生意,如果对方真的是姬家要找的人,她这几年都不用去工作了啊。
怀抱着这样的念头,大婶努力面色如常地从阿方索手中接过钱,笑容满面道:“希望你的儿子能早日康复。”
“谢谢。”阿方索将桌上的东西都放到随身携带的小包中,转身离开。
趁着阿方索走出大门,大婶立刻在柜台下面的柜子里翻找着,不时喃喃自语。
“在哪里呢,我记得无意中塞到这里了啊。”
姬家将多丽丝的影像找人画出来,分发传单给附近的商户和住民,下面还有悬赏的电话。
只是大婶看到那样一张令人作呕的面容后立刻将传单塞到柜子里,因为纸质看起来还不错所以想着以后可以用来包裹药品所以才没有丢掉,现在怎么找不到了呢?
大婶专心致志地找悬赏传单,却没听到大雨声中药店的门又被人打开。
“太好了,终于找到了!”中年女人脸上的皱纹都笑得舒展开来,刚要伸手去拿电话,后脑勺却兀然感觉到一阵冰凉。
“幸好觉得不对劲又折回了啊……”阿方索轻轻笑着俯下身,在面色惊恐似是见了鬼般的大婶耳畔轻轻说着,“就当做离开南非前的礼物吧,再见了。”
凄惨的尖叫在大雨滂沱中无人听到,阿方索轻轻合上门,手术刀上的鲜血被雨滴转眼间冲到地面,从暗红转成浅红,再被雨水一打就彻底看不见了。
等阿方索回到租住的民居后,多丽丝已经眼巴巴地等了很久,目光落在阿方索手里的东西。
这几天阿方索断断续续收集了许多制造面具用的东西,今天就是最后的收集,这样一来她就可以重新拥有以前的面容了吧。
如果薛雪再次看到她完好无损的出现,一定会被吓到屁滚尿流吧!
轻轻合上伞抖落上面的雨珠,阿方索看起来优雅又绅士,浑然不像手上沾了人命的模样。
反正仅有的血腥气息已经被雨水洗掉了不是吗?罪恶之花开得如此美丽又有谁能发现。
“准备好了?”阿方索脱下外套,转身朝多丽丝微笑着。
就算明知道这张脸不是阿方索本人的,但看到这样英俊的男子朝她微笑,多丽丝还是有种忍不住的得意。
“当然,我已经期待很久了啊。”
“那就好。”阿方索走到卫生间细细将手指洗干净,从指尖到指腹,认真的模样好像即将完成一件再神圣不过的事。
“我亲爱的小奴隶,从现在开始你还有最多几年的寿命,要好好珍惜才是。”
“你说什么?”多丽丝兀然愣住,这个男人在讲什么啊,什么叫只有几年的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