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她并不知道可以去和大家一起吃饭。所以独立习惯了的她便自己开火,火锅也是她从高氏厨房里偷学的必杀技。菊京一向喜欢学习。
她没有朋友,却有个熊猫天天来守着。原因是熊猫当初给了她两文钱,却始终没有刷出竹子来。于是小宝耿耿于怀。
某个时候扑腾扑腾的、锅里的汤水翻滚着,香味出来了。熊猫意外的吃到了一些笋,兴奋得满地打滚。
闻到了香气的高方平富安等人也赶着来了,搓搓手坐下来道:“开始了啊。”
得,这下熊猫就扭着圆圆的屁股离开了,见到这两流氓,通常是汤都没得喝的,不用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苍井菊京也就没敢再吃了,还有点饿。却只能看着他们吃。
很快,小火锅就反扑在了地上。这就是闻到香气之后赶来的关胜林冲等人所看到的情景,于是也该各自开工了,就吆喝着散了伙。
菊京用有点暧昧的眼神,注视了单独留下来的高方平少顷,试着问道:“大人您昨日的作为,听他们大家说有点危险了?”
“房子盖好了不分才是危险。我制霸任何场合,它又能危险到哪。”高方平道。
菊京便有些想歪掉了。每次听他“制霸”一词,就能让菊京想到滴蜡时候的情景。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您做了让他们不高兴的事,她们会杀死你吗?菊京一定誓死保护你。”她依据她们家乡的习俗分析道。
“你想多了,还没有那么严重。”高方平嘿嘿笑道。
“胡先生说您是个好色猥琐的人,这是真的吗?”菊京竟然问出了这么一句。
高方平很是汗了一把,其实就根据我对她的调教手段而言,老胡似乎真没乱说啊……
常维的弹劾文书到达了中书门下。且影响不仅仅局限于士大夫阶层,短时间内消息就扩散得到处都是,一些群体又集中对高方平开骂了。
“妈的大魔王真够猥琐的,又开始严厉打击士绅利益。他老这么搞,是真的不怕死还是什么的?”
“怕个毛,他凭本事抢劫士绅为何要怕?范仲淹也这么干了,然而当时那群相公仍旧不够猥琐,只是让民意诈骗犯老范换着地方做官。这等于给高方平开了先例,让小高有胆子乱来,总之他又不会死,‘换个地方照样做官’的思维就是这样炼成的。”
“猪肉老仙的郓城政策全盘失败,这货真够丢人的,仍旧还敢换个方式在江南榨取民意!”
此时也酒楼里的大宋名将曹忠就不服气了,一拍桌子道:“怎么说话的,高方平乃是我兄弟,他之郓城政策怎么是失败呢?”
“曹将军啊,他带梦幻阵容永乐军驻防水泊,不但未能成功剿灭水泊贼寇,相反让其做大。从军人角度你敢说胜利吗?还不止如此,听说此番江州便出了事,正是他放任出来的那群贼寇去江州劫持了法场,一个死刑犯在他猪肉平的手里丢了,这是亵渎大宋律,也是高方平闹出的最大笑话!”
他一言我一语的,曹忠被骂成孙子逃跑了,他开始觉得京城危险了……
第539章人未走茶已凉
“年轻啊,小高总归还是太年轻了。”
中书省之内,手持常维弹劾文书的张叔夜捏了捏眼角,又看了一眼文书,叹息一声。
事实上老张听人弹劾猪肉平已经是一种常态,基本都免疫了。然而此番是新常态,常维可不是“其他人”。就因为这样,不得不让老张认真的审视常维的弹劾理由。
“规则,他是用来遵守的,而不是用来破坏的。这个高方平他老是搞特殊,给相爷您捅了太多的篓子。”一个中书官员试着道。
“他高方平除了会闯祸,并没有太大的过人之处,我始终觉得他的一切都是吹出来的。他号称骁勇善战,然而此番,他也栽在了他一手放纵的水泊贼寇上面。相爷,卑职认为水泊迟早还会出事的。陶节夫对此已经很不高兴,就因为他小高不作为,水泊声势越来越大,有传言现在梁山的规模已经接近万人。”
张叔夜想了许久道:“空穴不来风,常维既然弹劾高方平这么多问题,一定是有些原因的。但是老夫,始终有点舍不得放弃这个不良少年。各位,骂一个人何其简单,但有时候真要想一想,他能成功走到这步,他真的是欺名盗世之辈?”
大家面面相视了起来。
张叔夜道:“他骁勇善战这真不假。当然水泊被他放纵至今日局面,那也是实实在在的。这当然不是好事,事实上老夫也是西府的副执掌,水泊梁山做大,老夫当然也不高兴,不止他陶节夫会这么想。只是骂他猪肉平的同时,咱们也必须看到,郓城带动下整个济州的财税形势的大幅改善,这难道是假的。尽管水泊被放纵做大了,但思考其剿灭的难度和代价,并且整个河北地界上的匪患,并没有比以前更加严重,这就是事实。”
顿了顿,张叔夜又道:“譬如此番江南东路上的几十万流民集中在江州,而不出任何乱子。常维也于行文中顺带提及了,民众过冬问题不大。在整个江南东路大灾的前提下做到这一步,就非他猪肉平莫属。”
张叔夜环视了一圈后道:“你们都别不承认,这事落谁头上都是灾难,都不敢去做事。事实上老夫早于你们之前,就有过要撸他小子下来、凉拌个三年五年的想法,打算等他想通了、戾气收敛了,在出来做官也不迟。然而此番江南大水,朝廷难为无粮之家时,京兆府文书进京宣布边境形势紧张之际,老夫是真吓了一跳的,于是我就开始思考另外一个问题:真是把他猪肉平撸了下来,冷了他的心,国朝内忧外患之际,如此多的大坑等着有人去填,我问你们,你们谁是这个料,谁愿意去跳坑?”
“相公威武,原来是高瞻远瞩,要留着他高方平填坑用的,这样一来我等就放心了。”大家纷纷说道。
张叔夜多问了一句:“此番蔡京之门下省,面对常维弹劾高方平的局面,有何动静?”
一个心腹官员抱拳道:“相公勿要担心,目下他们尚无动静。现在蔡京和陶节夫相公决裂,忙于和陶节夫斗法,恐怕已经无精力顾忌高方平的不良作为。”
这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作为张叔夜党的人士,大家觉得形势一派大好,不是小好。
然而张叔夜皱了一下眉头,依照形势分析,目下蔡京的确和陶节夫决裂了,但其实老陶的戾气并不重,也念旧,蔡京当年是的确对老陶有恩的人,所以张叔夜始终不信蔡京和陶节夫的过节有多深。他们不应该闹这么严重,却发生了!
所以这个局面让张叔夜怀疑,就连蔡京此番也被人算计了,兴许问题就出来那个险些被杀了的郑居中身上,与此同时,最近有一个名字在朝廷的曝光度忽然多了起来:蔡卞。
兴许这些才是问题的所在……
“曾经,老爹你也像他一样的年轻过!像他一样的热血澎湃过!现实的残酷,范仲淹相公的遭遇让您心冷,进而您改头换面开始猥琐。现在又一个仿佛当年的您、仿佛范相公似的人出现了。老爹您无法变得在年轻了,也无法找回您曾经的斗志来了。但您可以帮助他成事,于是,就像您自己的成功一样!”
大名府留守司的一个房间里,梁希玟正在对老爹上眼药。
已经接到调令回京师的老梁也是醉了,愕然了许久后斥道:“你今天吃错药啦,何用你这么给老夫洗脑。你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教老夫馊主意,为你夫君说话?老夫就奇怪了,我什么时候这么无脑热血过,说的根真的似的?还我的梦想呢。老夫年轻时候一点也不像他,你就会睁眼瞎说。”
“奥,那您就不管他了是吧,现在打击他的人挺多的,他会扛不住的。”梁希玟担心的道。
“那是他自己闯的祸能怪谁。现在局面非常复杂纠结,你啥子也不懂,一个女儿家莫要过问政治。”老梁说道。
“由外公把他整倒了,您也没有好果子吃,唇亡齿寒。”梁希玟不服气的道。
老梁念着胡须喃喃道:“女儿啊,你还真弄错了,现在要整死他的恐怕未必是你外公。”
“那还有谁?”梁希玟好奇的道。
“总之,这些事你就别管了。”老梁摆手示意她离开,别来烦人。
然而梁希玟不走,说道:“那好,你说要尽快完婚的,要不您先把我送江州去完婚再说,我有密探来报,他都管不住自己纳了好多小妾,去晚了,他恐怕都有孩子了。”
“哎呀小家子气,人家那么大一才子,有多少小妾要你管,真是的,整天想些没意义的东西,和你母亲一个德行。想完婚,那是两月前老夫的想法,至于现在,再等等看。”老梁非常奸猾的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