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你的需要,你还说个蛋。”
目下的汴京就这德行,许多人被一千五百贯一副的麻将坑的哭瞎了,却仍旧前赴后继。
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说这是传销模式的一种也不是不可以。
高方平一点不觉得亏心,这些钱匠作监不赚,总会以另外的形势被赚走。从世间来说,这笔用于娱乐和公关的“钱能量”不会消失。不以麻将文化形态存在,也会以“蟋蟀形态、相扑形态、歌姬形态、茅台形态、脑白金形态、赛马形态、购物卡形态”,总之以各种各样的形态存在。
这就是大宋官本位支撑的一环,它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要不流进参与的青楼手里。青楼仍旧是这些权贵开的。要不就全额流入藤元芳这些权贵的手里。目下高方平只是以特别的方式,对这笔钱能量进行一定节流。妈的就算要用来挥霍铺张,给皇帝挥霍好歹比这些鲨鱼挥霍了好些。
何况以张商英的猥琐,让皇帝挥霍一些的同时,必然会有更多的流入到“重工项目经费”上去。
现在,张叔夜也注意到了麻将带起来的不良风气,于是在他弟弟的催促下,张叔夜又请高方平喝茶。直言了对官商间的麻将文化的担忧情绪。
“恩相明见,臣只是换个方式,对这些人和事进行一定程度的节流。”
高方平蛊惑道:“这笔钱能量始终会存在,现有制度是堵不住的。于是只能疏导至对咱们最有利的地方。相爷您相信我,官员是否清廉,是否收受贿赂,是否和巨商勾结,和麻将本身无关。不搓麻将,他们也会相互约着去青楼喝酒,不在麻将桌上故意输钱给官员,巨商们也会请官员去看**相扑互殴、下注的时候故意输给官员。斗蟋蟀,赛马,甚至斗茶,都只是手段,表现方式的不同而已,不会因某种事务就有清廉与否的说法。”
对此张叔夜也只能叹息:“总归就你鬼点子多,就你有理。有时候想想,集中在汴京暗下和政治有关的黑幕资金如此之多,之丧心病狂,而我大宋仍旧贫穷,许多大头百姓每日就眼巴巴的为了一斤米而劳作,身为相公之一,老夫这心理总是不对付,却只能干瞪眼。你告诉老夫,将来有一天,这种情况能扭转吗?”
“不能。”高方平摇头道:“再过一千年都不能。堵不住。只是说控制的好,这笔黑幕能量相比国民生产总值的比值、会逐步降低,放纵的话会会逐步升高。”
“真没办法杜绝吗?”张叔夜作为一个直管户部的相爷,经常性面对着某个合理的请求却几万贯都拿不出来的局面。所以当朝之内,没人比老张对钱更敏感。
高方平想了想道:“或许有。譬如走我一开始的‘江州模式’,有可能基本杜绝,只是说就连下官心理也没底,这个模式全国推广能带来多大后遗症。”
一听是他江州早期的模式,老张便没了热情,呼噜呼噜的摇头道:“洗洗睡,若是那样不等政策得到执行,老夫先你一步就被他们吊死在宣德门了,老夫都成为了一块腊肉,谁来保护你。此事你要再敢提及,必不饶你。”
高方平一阵郁闷,我也不想这么搞的好吧,是你先提及的吧……
“猪肉平真的逆天了!”
“是啊,现在他到底有多少个头衔,你们谁能数得出来。江南东路转运使、江州知州、名誉户部侍郎、名誉判匠作监事。”
“我怀疑他自己都记不全吧,有小道消息,皇后娘娘看好他,将来某个时候太子太师也会是他小高的。”
“不用等将来,她现在已经是名誉‘太后太师’了?”
“什么鬼?没听过什么太后太师。”
“就这么个鬼,他爹老高兼任皇家球队总教练,亦可算是‘太师’的一种别称。小高现在又兼任了崇恩殿健身教练,翻译一下自也勉强算半个太师了。”
“我了个去,这是不让别人混的节奏啊,太师烂大街了,蔡相公这个正派太师如何自处?”
“所以蔡相和小高天然对立啊。”
“未必,现在他们是狼狈为奸了。”
“可没道理啊,他们分明是仇人。”
“你知道的太少了,他们那个层面的鲨鱼,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利益。毫无立场节操,只要有利益,他们什么都会卖的。”
……
第610章年末朝廷的第一个任命
目下针对猪肉平的各种“震惊体”,各种议论,各种热度话题太多了。
这样的风尖浪口,最尴尬的人是梁中书了。这只老狐狸最近把梁希玟关起来,不让她跳,否则老梁知道那个死丫头会主动去找高方平。
素来奸诈的老梁尴尬的就在于,对高方平这个女婿始终患得患失,又爱又怕。于是始终不敢强势完婚。
老梁是明白人啊,所谓的旁观者清,对某些问题梁中书看的比蔡京清晰。目下乃是新老领袖倾轧交替的混乱时期,没看错的话,有可能被人把蔡京当年广西的政策隐患给捅出来。那么朝局就要乱了。
也别看现在猪肉平闹的红火,老梁始终担心,以他最近在京城那莫名其妙的作为、与刘太后那个奸诈女人的对立状态,存在冷不丁就弄个什么大新闻出来的可能。
大新闻一但爆出来能否整死猪肉平不好说,但为了这个可能存在的隐患,让梁中书始终不敢加速完婚,也故意躲着高方平不接触。
然而,根据现在蔡京在门下省的执政倾向看、再根据高方平再次立功赚钱让皇帝高兴,以老梁那敏锐的政治触觉认为:高方平此番回京暧昧了,大概率要放大名府,一但放了,那明显就是大宋下一代宰相接班人的标准在培养。
可惜他小子现在和刘太后那惊悚的互动,又让人心惊肉跳。
“两难,这可如何是好。”老梁每每想到这些的时候就坐立不安。
想要再等等看,但是这个汴京就不缺少明白人,蔡京想把小女儿蔡九强行打包嫁给高方平的意图越来越明显,真的还能等吗?
所幸闲着也是闲着,于是老梁提了些礼物,亲自来高府找高方平。
进去的时候老梁颇为满意,见这个不良少年在读书,一副风度翩翩的儒雅美少年加儒将意味,看得梁中书频频点头。
然而悄悄的走过去看看,老梁有一掌打死他的冲动,还道他小子用的什么功,原来是看地摊小h文啊。你就算要看,也看点上档次的啊,没记错的话张商英也写过一本高雅些的小h书的。老张对此不承认,但是那个笔名老梁知道、就是他张商英的。不要以为穿了马甲别人就认不出来。
“吆您来了啊,吹的什么风?”发现他神出鬼没的进来了,高方平急忙把书藏了起来。
“怎么老夫不能来看看你?”梁子美念着胡须道。
“不是啊,下官如何敢叫梁中堂上门,有事您召见,下官去拜会才是道理。”高方平嘿嘿笑道。
老梁有些疑神疑鬼的。理论上这么称呼也没错,中堂是设立在皇城的政事堂,但凡不是宰相、又在政事堂有常设职务的人都可以叫中堂,可是老梁敏锐的发现,这个不良少年这么叫的时候表情很诡异,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叫梁中书,梁中堂是什么鬼,难道老夫孤陋寡闻了?”老梁故意这么说道。
“梁中书大大请坐,小侄给您拿茶水。”高方平便招呼他坐下来。
老梁一阵头疼,不明白为何这小子故意要弄些莫名其妙的称谓出来呢?必有阴谋!
然而他真的想多了,高方平就是嘴痒,玩世不恭的乱叫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