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言,其中一名侍卫似乎是想了起来,确有其事,这才拱着手朝他道,“虽然不能很肯定,但来接世子离府的人,应该是摄政王府里的人,公子若有急事,可以去摄政王府瞧一瞧,兴许能碰见世子。”
摄政王……府?
男人低沉的声音暗念着这四个字,节骨分明的手指相互摩挲了下,漆黑深邃的眸里染上了星星点点的冷光,落苏上前看他,“主子,既然世子外出了,不然我们就先回客栈罢?”
以寒墨夜这种情况,其实不太好再见郁唯楚。
何况郁唯楚现在还在凤澜的府里,指不定在说说笑笑,如果被寒墨夜瞧见了……
事情可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男人微微测了身,他倪了落苏一眼,薄唇吐着低沉清晰的字眼,嗓音淡漠,“你可以先回客栈。”
落苏紧紧抿唇,看着他转身朝摄政王府那边走去。
她的眉头死死的皱着,默了一瞬还是跟了上去。
苏府和摄政王府离的不是很近,但也不是很远。
男人的脚力很好,步子也大,到了摄政王府的时候,他却也不知怎么想的,直接绕开了大门走向侧门那边。
落苏云里雾里,尚未弄明白便看着他足尖点地,轻轻跃上墙头落进了摄政王府。
落苏,“……”
她目瞪口呆了片刻,刚想也学他那般闯进府邸,但转念一想这要是被抓住了定然是要被逐出府来,指不定还会惹上什么麻烦,给寒墨夜拖了后腿,她又慌慌忙忙的跑向了摄政王府的大门,说是要见摄政王。
寒墨夜来过摄政王府,当初为寻到郁唯楚的下落,他把苏府和摄政王府里里外外都摸了个遍。
如今走动起来自然也容易。
况且摄政王府白日里的巡防比晚上的要松懈很多。
凤澜和郁唯楚见面,会是在哪里见面
寒墨夜并没有多想,远远的观看了下书房和大厅,那门外没有人守着,窗户也紧紧关着,想来应该是没有人在。
漫无目的地寻着,蓦然间想起,这个府邸连着的还有一座小苑。
他身形一动,朝那座小苑跃去。
苑内凉风徐徐,木棉树的叶子刚冒出了点芽头,可花却已撒落一地。
纳兰国的冬天没有顺天国的冷,回暖的时间也快,亭内坐着喝茶聊天的人,身上穿的也不多。
他站在高大的几近百年的木棉树上,视线落在那树下方不远处的男女的面容上。
他们正说着些什么,一贯温雅斯文的男人唇角噙着笑,捻了一块糕点,递到郁唯楚的跟前。
郁唯楚也笑,距离有些远,他看不清楚她面上的笑意有多深,只是见她抬起手,接过了凤澜手中的糕点,塞进嘴里慢慢的咀嚼起来。
与此同时,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还扬起手落在郁唯楚的头发上,似乎在询问着什么。
寒墨夜的眉眼一皱,眸底的不悦难以遮掩,他刚想飞身旋下,见郁唯楚自己避开了,又稳稳当当的站回了原位。
然那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娇俏的脸上,却是堆满了笑意,主动和凤澜说着话。
纤长节骨分明的手一点一点的攥紧了身旁的树枝,指尖泛着白色,男人精致的眉眼间落下一层淡淡的阴霾和黯淡,他垂了垂眸,移开了视线不再看他们,唇角缓缓勾出了自嘲的弧度。
那个女人现在明明还是他名正言顺的妃子,他却像是个偷偷喜欢人家,不能轻易靠近甚至连情话都说不得的陌路人。
而那个凤澜,,却可以如此轻易夺了她的笑容,得了她的目光,甚至与她花前月下,谈笑生风。
心下像是被什么揪着一般,妒意怒意痛意一起纠缠着涌上,压都压不住,男人深深的吸了口气,将视线重新落回亭内的男女身上。
只是再看一眼,他漆黑的眼却倏地眯成了一条细细的缝,眸底的神色转瞬阴鸷了几分。
眼中的女人的唇被人轻轻的贴合着,她面上的神色被脸颊的碎发遮掩住,他看不清楚,凤澜的眸子深深的凝着她的眼睛,眼里透着什么就算距离远他也能猜到什么。
他的手死死的攥着手里的树枝,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们看。
他在等,在等那个女人推开凤澜,甩手给凤澜几巴掌。
但等来的却是那个女人呆若木鸡,凤澜缓缓闭上眼,逐渐深吻于她……
啪嗒一下,清脆的一声响动,手里头的树枝被人用力的掰断,男人身形一跃,从高大的木棉树下旋身冲下。
……
…………
眼前的男人温热的唇贴着她的,漆黑的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声声呢喃低语,声声近乎哀求之喃。
“不要再反抗本王了好不好?就为本王妥协一次,好不好?”
郁唯楚心中狠狠一颤,难以言语的望着凤澜。
曾听陆清清说过,苏凉喜欢的人是凤澜。
如今苏凉已死,留下的情人却依旧对她情有独钟。
甚至掩住屏蔽了自己眼前的一切,哪怕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她与苏凉的不同,却依旧选择包容和深爱。
郁唯楚还在走神思索自己和苏凉之间的区别,凤澜已当她是默认,慢慢的闭上眼睛,伸手扣着她的后颈,在她的唇上细细摩挲轻吻,郁唯楚浑身一震,本能的推开,他却不舍再退,紧紧的扣着她的双手,更加强势的侵,入她的唇齿间。
那么火热的场面,着实叫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