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唯楚道,“宫里的时候我看过了,王爷没有什么大碍,就是气息有些紊乱,情绪不稳,现在过了一段时间,应该都恢复正常了。”
曲漓没有应她的话,反倒问了句,“他怎么被人打晕的?”
郁唯楚又将宫里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而后还点了句,“他那个样子,突然之间出现另一种人格,很像是……”
精神有问题。
或者是短时间内受到巨大冲击,压力过大并且是纾解不开的,心理上跟着受激而暂时产生的一种不受控人格。
梦游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曲漓冷淡的嗯了一声,“他看见红色了?”
又是这句话。
郁唯楚不解的道,“应该没有才对,那附近都没有什么红色的物品……”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眼眸猛地抬起,“除非是血,他的手被太子划伤了。”
因为伤的不重,随便清洗一下上个药,估摸着明日就能结痂的伤口,郁唯楚没有多大注意。
因为寒回的出现,她整个人都乱了套。
若不是太子喊得太凄惨,她怕是一时间都回不了神。
曲漓将寒墨夜的手放了回去,又把起另外一只手来,可爱的娃娃脸上满是正色,屋内无人再说话,等过了不久,曲漓收回手来,寒长玉才问,“怎么样了?”
曲漓的面容之上当真是一点情绪都没有,他的眸光瞥了郁唯楚一眼,而后又看向了寒长玉,站起了身子。
“王爷并无大碍,眼下没有一点症状。”他的声音顿了顿,“不过既然王爷能重新犯病,依我所见,应该是恢复记忆了,只是一时间就便变了个人,王妃不适应是正常的,若是想要知道王爷有没有其他的病情,还需要等他醒过来才能知道。”
寒长玉的身子微微站的不稳,单手撑在了桌面上,她紧紧的抿着唇,一声不吭。
郁唯楚无法理解,“为何他不能看红色,为何他看红色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寒墨夜以前,不是挺正常的一个人么?
寒长玉一张精致的面容上沉郁的厉害,她抬起眼眸远远的看了郁唯楚一眼,“有些时候,我都不能明白,你怎会如此狠心?”
她的唇色微微发白着,“小夜已经很尽力了,他不曾做过对不住你的事情,该有的误会都为你解开了,满天下的寻你,多次前去纳兰找遍你的踪迹,你可知道他那时候有多消沉,我这辈子都没见过他有如此失魂落魄的时候,母妃去世他是一声不吭的,但很快就振作起来,可是对你,,偏偏是对你,他连自己都无法控制了,你还想他怎么样?!”
最后一句是作为长姐,心疼的无以复加近乎是质问出声的。
郁唯楚莫名慌乱,清秀的脸上忍不住的有些发白,“公主这是什么意思,他因为我怎么了?”
她的手无法抑制的攥紧了些,指甲嵌入掌心,微微刺痛,“我只是……我没想过要伤他……”
问题是她也没伤过他,当初的事情,不该是他伤她才对么?
寒长玉深深吸了口气,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唯恐伤及无辜或者是怕自己说出更重的话来,转身便离开了屋内。
“当初王妃为王爷献血,是王爷不曾预料过的事情,”身侧有人淡着声音,毫无情绪的出声,“所以当他睁开眼的那一瞬间,周身全是王妃的血时,有些难以反应,第一时间以为王妃已经死了,故而有了心魔。”
正文 第256章 你没得选择,楚楚。
寒墨夜不曾预料过……
郁唯楚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清秀白净的脸蛋微微怔住,更是感觉自己和他们不在一个河面上,“当初他取我的……处子血,难道不是蓄意的么?!”
接近她,留下她,让她喜欢他,最后,,虽然有些过程说不过去,但是最后揭晓目的的时候,不还是很明朗的?
何况当初她问秦风之,一再确定是不是寒墨夜取走了她的处子血……
他也没多说什么,甚至还同意了她的说法。
当初她把自己交给寒墨夜的时候,什么时辰什么地点都快分不清了,只知道自己眼里心里满满都是他,理智全无身心相付,他却还能那般清醒的取走她的血……
寒子晏说过,若没了药引的处子血,冰魄蛊不会那么容易解开。
难道还不能说明,这就是寒墨夜精心策划的一个局么?
究竟是哪一点她想歪了?
曲漓坐直了身子,给寒墨夜开了个镇定安神的方子,“这的确是蓄意的。”
他淡淡的补充道,“不过王爷只是想利用王妃的那一点血,去解蛊,并没有说要用王妃身上的血。坦白说,若是王妃没有献血,而只用一点处子血的话,这会儿,王妃估计是见不着王爷了。”
“可是当初秦风之,并没有跟我说寒墨夜取我的……只是想单纯的想用处子血解蛊。”
曲漓挑着眉头,侧眸看着郁唯楚的眼睛,“秦风之……他只是知道你是药引,其他的基本上不清楚,怎么告诉你?”
他看着她恍若失神的样子,唇角掀了掀,不甚在意的又问了她一句,“你不是介意王爷对其他女人上下其手,你是介意……王爷取走你处子血的事情?”
有人说过,女人和男人想问题的方式不一样。
女人注重细节注重过程,男人清一色注重结果。
他和寒墨夜都以为,郁唯楚当初是被那场假戏给逼的伤心欲绝,却是谁都没想过,问题竟然是出在了这里……
还是一个谁都不太会提起的事情。
毕竟当初他和寒墨夜,就是因为只用她处子血做药引的问题,而大吵过一架。
寒墨夜显然与他一般,一厢情愿的以为就是他最后给郁唯楚的那么一击,才导致今日之结果,然……
也终于想通,为何寒墨夜解释了当初的事情之后,郁唯楚会如此的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