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安温和地笑了笑,将手里的茶碗放下,“具体的原因恕我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我瞧着这时机已经在慢慢成熟了,说不定要不了多久,不用我说,事实便会浮出水面来。”
赫连铨钰看着闫安皱了皱眉头,看着好似有些不瞒,摇头嘀咕道:“神神秘秘的!”
“本宫得事先说明,跟你们合作可不是看上了大梁的哪座城池,只是单纯地因为你说跟瑾瑜有关我才帮忙的。”赫连铨钰又孩子气地同闫安说道。
一旁的魏子渊轻轻笑了笑,侧头看向赫连铨钰,“这次可是一个趁机占领大梁城池的好机会啊。”
“好机会又如何!本宫这一生注定不会有后人,连着皇位都不感兴趣还能对大梁的几座城池感兴趣!”赫连铨钰愤愤说着,随即狐疑地看了一眼魏子渊,“倒是你,此事若是成了,你可就是一国天子了,以后必定是三宫六院的,仔细想想,这事还是不做算了,竟看不出半点为着瑾瑜的好处。”
“本尊与平定王不过是交易罢了,至于后事,我并未打算插手,所以做与不做,平定王自拿主意。”魏子渊说着侧头看向闫安。
闫安轻轻一笑,张嘴突出一个字,“做!”
“这是我这辈子为瑾瑜做的最后一件事了。”闫安淡笑着说,“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夺回本该属于瑾瑜的东西即刻,至于皇位、至于大梁,日后由瑾瑜自己决定取舍。”
“这事要将瑾瑜牵扯进来?”魏子渊立马皱了眉头,他已经不愿意在官场或者战场上再见到瑾瑜了。
“以她的聪明你以为你能瞒她多久?”闫安笑着朝魏子渊反问道。
魏子渊迟疑了一下,随后自己淡笑了出来,眼前不禁浮现出了瑾瑜贼精的眼神。
“我向你保证,不会主动告诉她我们在做的事情,不过若是她自己发现的,我也希望你不要刻意瞒着她,她的性子,经不起欺瞒。”闫安又说。
“嗯,知道。”魏子渊点头,“对了,那个翠花怎么处理了?”
“交给他了啊。”赫连铨钰看了一眼闫安,“本来说给我来审问的,他非要和我抢,瑾瑜偏偏又喜欢与我斗气,便给他了!”
赫连铨钰说完心里还是不大服气,又侧头看向闫安,贼贼地笑着说:“平定王若是处置不了,不如交给本宫,本宫身边能人异士不少,定能让那个翠花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不用了,我已经问出来了。”闫安淡然地说。
“问出来了?”赫连铨钰惊讶地看着闫安,“并没有听说你用什么方法审问啊?”
“我自己有我的方法!”闫安笑着,正色道:“那个翠花不用在意,派她来的是大梁宫里的画贵妃,也就是太后以前的义女。”
魏子渊点了点头,与他的猜测差不多。
“她倒没有怀疑太后的死,大概是因为以前的那些旧事所以怀疑瑾瑜罢了。”闫安继续说着,眼神瞥了一眼魏子渊,魏子渊一脸从容淡然,安静地听闫安继续说下去。
“瑾瑜与太后串通的那一招对那个翠花打击很大,她以为自己得到了大秘密,所以决定不再隐藏在瑾瑜身边,便计划了逃走。”闫安说完看了一眼二人,“这就是我从她那得来的消息,而且据她交代,画语同彦允一直都有勾结,二人大概是要合谋对付皇后、太子一脉。”
“果然又是后宫与朝政勾结!”赫连铨钰冷哼了一声,“那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魏子渊直接看向闫安,他早已说过,此次自己只是与闫安做了一场交易,一切都听从闫安的安排。
“不急,这两只蚱蜢还没有打起来,我们且不急。”闫安笑着说,“如今最重要的是兵权。”
“本宫倾举国之力!”赫连铨钰挺起胸膛傲气地说着。
魏子渊神态自然,说的也很随意:“我这里也不用担心。”
闫安看了一眼魏子渊,信任地点点头,然后说:“本王将在中秋佳节迎娶文晴公举,若是不出意外便会被册封为太子,到那时候,时机也就差不多成熟了。”
“看来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赫连铨钰立马笑着接了话,“既然还有些日子,便也不用如此紧张,当下之重,便是明日的婚礼,可千万再不能出什么乱子了!”
“绝不会!”魏子渊抬头,自信地说。
“那可不好说啊。”赫连铨钰玩笑似的笑了两声,“瑾瑜这人旁的都好,就是这脑子有些不受控制,永远都摸不准她下一步要干什么,搞不好,明日一早便又不见了踪影!”
魏子渊听着赫连铨钰的话轻轻扬起嘴角,“本王相信这一次她不会走的!”
“我得回去找瑾瑜好好谈谈!”赫连铨钰坏笑着起了身,抬手掸顺自己的长袍,然后得意地看向魏子渊,“明日若是没了,可别怪我!”
魏子渊毫不畏惧,语气淡定地说:“你大可一试!”
“好了,散了吧。”闫安站起身,抢在赫连铨钰前面开口,“对了,还有一事,那个翠花,本王打算放回去了,还请掌门找个弟子送出去。”
“放了?为什么?”赫连铨钰连忙追问。
闫安只是轻笑两声,并不回答。
魏子渊也起了身,轻声应了一声,“好。”【本书最帅的三个男人坐到了一起,哈哈哈】
第三百七十八章迎亲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这一次,瑾瑜说什么也不肯一夜不睡,前一夜沐浴熏香之后便赶紧睡下了,直到近五更,灵儿才叫她起来,此时屋子里已经站满了人。
侍女丫鬟们自不用说,忙进忙出的,好不热闹。
难得的是太后也早早地就过来候着了,倒是没见到穆紫嫣和方夫人,瑾瑜问过之后才知道,这是习俗,有孕之人应当回避。
瑾瑜是不相信这些习俗的,不过想想这里人来人往的,两位孕妇在这里也不安全,何况这一大早的,也没必要将二人宣吵起来。
正想着,外院传来一阵鞭炮的声音,瑾瑜惊了一下,忙问:“就来了么?”
“不是。”太后在一旁笑着说,“这应该是莫轩在祭祖,鸣了这鞭炮就可以开始迎客了。”
“哦。”瑾瑜点点头,乖乖地坐下,任由侍女梳洗装扮,“我也没有亲人,哪来的祖先牌位,就算是宾客也早就到了,倒不用讲这些习俗了。”
“该有的自然都得有,这人哪有没有祖宗的,就算没有相认,也该祭拜,而且,这八方神仙总有一方看着的,一块祭拜了也是好事。”太后说着起了身,接过侍女递过来的木梳,在泡了花汁的水里轻轻划了划,然后慢慢地从瑾瑜的发根一梳到底,嘴里还念念有词。
“第一次的时候是晋安候夫人为我梳发的,也像您这般。”瑾瑜淡笑着说,“我自小便无父无母,都是闫安把我照顾大的,他一男孩子,根本就不懂如何梳妆打扮,更是不会搭理这三千烦恼丝,所以我便一直都是短发,每每长长了,便一剪刀剪至耳根。”
听着瑾瑜的感慨,太后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了一眼铜镜里的瑾瑜,然后低头轻叹了一口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非无奈,谁会狠心剪断,看来你小时候确实是受了不少的苦。”
“那倒也不是,孤……师门里其他的小孩比我更苦的都有,”瑾瑜反应够快,立马换了过来,屋子里听她说话的人多半手上有事在忙,并没有听出什么来,“我有闫安保护着,算作是比较幸福的。”
太后手里的最后一梳也完成了,直起腰身,将梳子递给一旁的侍女,又打量了一眼铜镜里瑾瑜端庄、温润的妆容,满意地笑了笑,伸手轻轻搭在瑾瑜的肩膀上说:“你能如此想倒是对的,所以才会守得云开见月明,如今苦尽甘来,嫁过去之后就不要在想这些过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