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是棋艺极高的人,正所谓棋逢对手,以至于棋盘上的局势一直僵持不下,待到天色渐黑,已是三局下满。
卫芷岚虽是棋艺极好,但与北含墨想比,还是少了几分洞察局势的先机,因此便落了下风,总共三局两平,北含墨赢了一局。
“如今可是承认,我的棋艺比你更好了?”北含墨微微一笑,眸光看向卫芷岚之时,含着几分戏虐。
“你这分明就是奸诈。”卫芷岚轻哼一声,面色似有些不满。
“棋局之上,如打仗一般,正所谓兵不厌诈,便是这个理儿。”北含墨笑了笑,眉目柔和。
☆、3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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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时,吴婶已是将晚膳做好了,卫芷岚闻到一股浓郁的饭菜香,顿时便感觉饥饿感似乎又强了些。
北含墨笑了笑,瞧着卫芷岚往饭厅里行去,不由得挑眉道:“你就不留我吃晚饭?”
卫芷岚头也未回,慢悠悠的声音随着风声传至北含墨耳畔,“太子殿下不是不请自来么?我若是不留你,想必依着你的脸皮,自也会留下来的,既然如此,我便也不多此一举了。”
闻言,北含墨唇角抽了抽,不禁思索,自己的脸皮有这么厚么?为何别人求之不得事,到了这女人,便像是将他当做了一尊瘟神?
饭厅里,一阵浓郁的饭菜飘香,这吴婶虽然不是什么名厨,但手艺也是极好,今晚做了两荤一素一汤,也都不是山珍海味,不过是很平常的小菜。
卫芷岚淡淡的眸光瞧了北含墨一眼,也不知这位从小便养尊处优的太子殿下,能不能吃得习惯?毕竟吃腻了山珍海味的人,很难换口味。
但卫芷岚显然是想多了,北含墨眉目柔和,面上没有丝毫嫌弃之色,俊脸上含着些许笑意,似乎自己吃得是珍馐佳肴般。
“在笑什么?”卫芷岚奇怪的眸光盯着他,微微挑了挑眉。
“没什么。”北含墨语气淡淡,动作优雅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闻言,卫芷岚撇了撇嘴,又道:“不知太子殿下可还吃的习惯?民女这里的饭菜偏清淡了点,比不得太子府的山珍海味。”
“吃不习惯也得习惯,总不能饿肚子。”北含墨轻轻勾了勾嘴角,即便是吃饭的动作,但也依然好看,令人赏心悦目。
语罢,卫芷岚顿时有些无语,原来这人是不想自己饿肚子,她还以为北含墨吃得习惯呢,看来自己是高估他了,不过也难怪,这饭菜可是普通人吃的,依着北含墨尊贵的身份,吃惯了珍馐佳肴,这种粗茶淡饭吃不习惯也正常。
“我方才可是与你说笑的。”北含墨唇畔含笑,眸光凝视着卫芷岚,似乎知晓她心中的想法,顿了顿,便又道:“这饭菜算是好的了,我以前可吃过很难吃的东西,让人难以下咽。”
闻言,卫芷岚心中感到些许诧异,面色似有些不大相信,挑眉道:“你可是尊贵的太子,膳食还能差了不成?若是你不喜欢,大可以换千百个厨子。”
北含墨摇了摇头,慢悠悠道:“我很少在太子府,行军打仗的时候,长长辗转于各处,吃食差得很,有时候遇到险情,好几日不吃不喝都是常事。”
卫芷岚蹙了蹙眉,方才还有些不相信,这会儿倒是信了,心知北含墨说的倒也是实话,行军打仗条件艰苦,在军中,的确是不比在太子府,哪里会有什么山珍海味?
正在卫芷岚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便又听北含墨道:“以前打仗的时候,因着弹尽粮绝,军队被围困,将士连草根树皮可都吃过。”
闻言,卫芷岚面色一讶,草根树皮?光是听着北含墨如此说,她便感觉胃里一阵翻滚,这东西如何能吃得下去?正想着,卫芷岚好奇的眸光瞧了一眼北含墨,挑眉问道:“不会你也吃过吧?”
北含墨面色不变,淡淡的点了点头,倒是让卫芷岚意料未到,知晓北含墨这些年常常领兵打仗,为北周扩展版图,但却没想到他一国储君,竟能吃得这些苦。
“命比什么都重要,当你走投无路的时候,什么都吃得下。”北含墨语气淡淡,回忆起往事,似乎丝毫没有放在心上般。
卫芷岚没有言语,但却认同北含墨说的话,行军打仗本就艰苦,即便他麾下的军队兵强马壮,但战场上也并未百战百胜,总有失手的时候,一旦军队被围困,想要活下去,便只能找寻生的希望。
北含墨唇角含笑,眸光凝视着卫芷岚,但见她虽是面容普通,但却举止优雅从容,与她的长相完全不相符,这样的气质倒不像是寻常女子,反倒像是世家大族的小姐,
似是感受到到北含墨的目光正盯着自己,卫芷岚不由得心中紧了紧,抬头凝视着他,蹙眉道:“你这么盯着我看做什么?难道我脸上有脏东西不成?”
闻言,北含墨摇了摇头,继而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浅笑,似是漫不经心的道:“你不是汴楚人氏吧?”
语罢,卫芷岚心中沉了沉,一时竟不知北含墨为何会突然提及此事,难道是心中有所怀疑不成?微微敛了敛情绪,便道:“为何太子殿下认为民女不是汴楚人氏?”
北含墨笑了笑,语气慢悠悠的道:“我猜的。”
“原来太子殿下想事情都是用猜的么?”卫芷岚淡淡一笑,但心中却不由得松了口气,挑眉道:“但太子殿下这次可是猜错了,民女的的确确是汴楚人。”
“是么?”北含墨轻轻勾了勾嘴角,面色似有些不大相信,视线依然盯着卫芷岚,浅笑道:“我的直觉向来都准,白姑娘真确定自己是汴楚人?”
闻言,卫芷岚心中不禁有些紧张,尤其是面对北含墨似笑非笑的眸光,像是会看透人心般,但却仍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眸光大胆得直视着北含墨,挑眉道:“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会有此一问?既然你认为民女不是汴楚人氏,那太子殿下不妨来说一说,民女究竟是哪国人?”
北含墨唇角绽开淡淡的微笑,像是冬日暖阳般,但不知为何,卫芷岚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反倒心中有些发冷。
“若是我说你是大夏人氏呢?”北含墨轻轻勾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眸光凝视着卫芷岚,继而又道:“不过你既然说了自己是汴楚人氏,想必也是不会承认得。”
“大夏人?太子殿下不是说笑了。”卫芷岚秀眉微挑,不以为意的道:“凡事可不能用猜的,太子殿下的直觉这次可是不准。”
北含墨笑了笑,对于卫芷岚说的话,倒也不恼,但唇角的笑意却是逐渐加深,让人猜测不透内心的想法。
倒是卫芷岚,面对北含墨如此精明的目光,不禁头皮有些发麻,好心提醒道:“太子殿下若是再这么盯着民女看,这饭菜怕是也凉了。”
闻言,北含墨轻笑,便收回了视线,不过听闻他低低的笑声,卫芷岚似乎听出了一丝嘲讽,尤其是想起他方才说的话,也不知他是在有意无意的试探,还是真的起了疑心,这几个月以来,自己与他见面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应是没有露出什么端倪才是,但早便知晓北含墨极是精明,若是这么便被他看出来了,也不知是好是坏。
正在卫芷岚思索中的时候,便听闻北含墨又道:“你打算以后都在北周生活么?”
听闻此话,卫芷岚不由得怔了怔,自己以后都会在北周么?其实她也说不清,当初选择离开皇宫,离开西京,也是被赵胤伤透了心,便不想再继续待在他身边,困在深深的宫墙中,但来北周却是个意外,因为当初若不是谢远之,自己哦啊是没那么容易便出城,许是会被赵胤的人发现也说不定。
良久,卫芷岚都没有说话,似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就在北含墨以为她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便听闻卫芷岚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晓,许是会一直待在北周,许是哪一天待腻了,说走就走了,也不一定。”
闻言,北含墨挑了挑眉,含笑的眸光看向卫芷岚,悠然道:“若是你离开北周,我正好便将盛华楼占为己有,以后盛华楼日进斗金,这银子可与你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语罢,卫芷岚脸黑了黑,这贪财鬼,如今自己人还没走,竟然便开始打盛华楼的主意,若是自己以后真的走了,怕是北含墨这家伙还真的会将生活楼吞入囊中,反正这人也不是没坑过她。
思及此,卫芷岚不禁瞪了北含墨一眼,无语道:“果真是黑心,你之前可是坑过我一半儿银票,如今我可还没离开,难道又要将盛华楼给坑去不成?”
北含墨笑了笑,似乎丝毫不觉得自己如此奸诈有何不妥,反倒慢悠悠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若是你真的离开北周了,许是我闲着无趣,便会将盛华楼收下了,毕竟盛华楼日进斗金,每年盈利相当可观,没有人会放着银子不赚的道理。”
闻言,卫芷岚顿时一阵无语,哼道:“若是我不走,你想占也占不成,我才不会便宜了你去。”
语罢,北含墨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似是极为认同卫芷岚说的话,笑道:“你能如此想最好,要知道我是一个贪财的人,若是你走了,这盛华楼便是我的了,以后赚的大把大把的银两,可是都与你无关。”
卫芷岚冷冷一哼,不由得很是鄙视北含墨这种行为,有他这种人么?自己明明已经很有钱了,还总喜欢坑别人,简直是奸诈的不能再奸诈。
北含墨笑了笑,便不再说话,继续动作优雅的用着晚膳,他本就生得极好,便是看着侧颜,也是无可挑剔,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便像是春日里的微风,暖意融融。
偏生这样的人,卫芷岚实在想不到北含墨竟与自己心中对他的形象,相差甚远,原以为北含墨常年征战沙场,定然是外表糙汉,但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风光霁月的人。
正在两人吃了一半的时候,卫芷岚方才听闻北含墨说自己是大夏人氏的时候,这心才渐渐放下了些,便见他又转过了头,含笑的眸光凝视着自己,好心提醒道:“以后你不必以假脸示人,每天都这样,不嫌累得慌么?”
闻言,卫芷岚心中一惊,不由得愣了愣,似是没想到北含墨竟连这也给看出来了,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真当卫芷岚依然沉浸在震惊当中,北含墨已是收回了视线,继续慢悠悠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良久,卫芷岚方才缓和了情绪,但仍是想不明白,北含墨究竟是从何时,看出来自己易了容,自己与他接触的时间并不长,按理说北含墨应是没有这么快发现才是。
似是心中的疑问没有解开,卫芷岚有些坐不住了,且北含墨向来精明,既然如此说,也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不是汴楚人氏,想必心中已是有了十足的把握,索性便不再隐瞒,犹豫了好一会儿,方才抬头盯着北含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北含墨唇畔勾起一丝笑意,眉目依然是一派高傲自信,慢悠悠道:“早便发现了。”
语罢,卫芷岚蹙了蹙眉,早便发现了?难道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的额时候,便没有瞒过北含墨的眼睛?一时间,卫芷岚心中不由得感到郁闷,自己这易容术,可是跟着清云大师学的,便连谢远之如此精明都没有发现,没想到北含墨仅仅是一眼,便被他看了个通透。
想到此,卫芷岚心中不禁叹了口气,难怪连赵胤之前都称赞过北含墨,他的确是个厉害的人物,心中沉思了片刻,卫芷岚复又问道:“你是在莲香院的时候,便发现我易了容?”
北含墨微微颔首,眸光看向卫芷岚时,含着些许笑意,不紧不慢的道:“在莲香院的时候,不过是有些怀疑。”
闻言,卫芷岚秀眉微挑,又问:“那这么说,你是在我从京兆伊府邸偷溜出来,方才发现我是易了容?”
北含墨笑了笑,点头道:“不错。”
“大半夜的喜欢跟踪人,太子殿下的癖好,当真是与众不同。”卫芷岚似有些嘲讽的勾了勾嘴角,似乎对于北含墨之前跟踪她的事,依然耿耿于怀。
语罢,北含墨薄唇微勾,倒也没有恼,淡淡道:“我那晚可不是真的跟踪你,而是”
北含墨话还没有说完,卫芷岚便轻哼,面上明显一副不大相信的表情,不以为意的道:“别告诉我,你真的是出来赏月。”
“也不是赏月。”北含墨俊眉微挑,悠然道:“我那晚是出府有事,返回的途中,正好便经过了京兆伊府邸,便看到有一抹黑影偷偷摸摸的进去了,我一时好奇,方才跟了过去,但却没有想到这人竟然是你。”
闻言,卫芷岚气不打一处来,瞪着北含墨道:“我什么时候偷偷摸摸的进了京兆伊府邸?凭着我的身手,那晚我可是光明正大进了去。”
北含墨玩味一笑,眸光盯着卫芷岚,打趣道:“你怎么就没有偷偷摸摸了?方才不是还说自己从京兆伊的府邸偷溜出来的么?”
卫芷岚一噎,想要辩解,但也不知该如何说,不由得又瞪了北含墨一眼。
倒是北含墨轻轻勾了勾嘴角,似乎瞧着卫芷岚怨愤的模样,一时竟感到心情愉悦,轻笑道:“你在这北周也生活了好几个月了,天天都以假面目示人,见不得光,难道不觉得麻烦么?”
“我喜欢,我乐意。”卫芷岚微微一笑,挑衅的眸光看向北含墨,心中仍是有些怨气。
闻言,北含墨眼睛微微眯起,语气颇有些玩味的道:“你该不会是长得太丑?所以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语罢,卫芷岚顿时气血上涌,这人还真是嘴毒,她哪里就丑了?若不是怕给自己招来麻烦,她才不会天天都以假面示人。
“便不劳太子殿下费心了,民女这长相,道没有太子殿下想的那么不堪,还是能见人的。”卫芷岚唇角绽开淡淡的微笑,但却让人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北含墨薄唇微勾,饶有兴趣的眸光盯着卫芷岚,慢悠悠道:“既然你长得又不是不能见人,那还天天易容做甚么?
“民女方才不是说了么,我喜欢,我乐意。”卫芷岚秀眉微挑,心中不禁气得牙痒痒,将北含墨给骂了个狗血淋头。
“原来你喜欢自己长的丑,我也是长见识了。”北含墨轻笑,继而深邃的目光依然盯着卫芷岚,不禁摇了摇头,叹气道:“你还真是特别,几乎没有女子不在乎自己的容貌的,你倒好,将自己易容成这般模样。”
“我丑不丑,可与太子殿下无关,若是太子殿下觉得民女这粗鄙的面容丑陋,许是会污了太子殿下的眼睛,太子殿下大可以不看。”卫芷岚轻哼,眸光不善。
北含墨顿时感到与卫芷岚有些难以交流,无语道:“我不过是随便说一说,若是真嫌弃你丑,我也不会来你这里了。”
闻言,卫芷岚撇了撇嘴,面上似有些不大相信,但总归感觉北含墨这话听得舒服,心中倒也没有方才那般怨愤了。
用过晚膳后,北含墨便回了太子府,卫芷岚沐浴之后,因着今日也是有些累了,便早早的歇下了。
继续过了大半个月,卫芷岚每日都会去盛华楼,虽然也没有做些什么,但却感觉日子过得很是充实,至少,目前的每一天,于她来说,内心都很宁静,这种简简单单的生活,比起在皇宫压抑沉闷的生活,要好太多。
这半个多月,让卫芷岚万万没有想到西京竟出了一件大事,从离开皇宫之后,她便不再关心赵胤的事,有时候为了怕想起他,以免徒增伤心,甚至刻意回避,但这次事件,几乎整个北周都穿得沸沸扬扬。
卫芷岚原以为兰贵妃给赵胤诞下了皇嗣,如今定然是三千宠爱在一身,毕竟赵胤心中爱着的人,一直便是兰贵妃,但却没有想到,这大皇子生下来才不过短短的几个月,便在前不久夭折了。
当卫芷岚在盛华楼听着众人谈论这个消息时,心中是感到无比震惊,大皇子竟然夭折了?这是赵胤的血脉,他的第一个孩子,没想到才初到认识不过几个月,便夭折了。
听到这个消息时,卫芷岚竟感到心中很不是滋味儿,以前在皇宫的时候,每当赵胤与自己行了房事之后,她都会喝一碗补药,然而却没想到这补药,却不过是借口而已,如今,兰贵妃诞下了赵胤的子嗣,却不过如此短短的时日,上天便收回了大皇子命。
卫芷岚原以为兰贵妃因着大皇子的出世,定然会母贫子贵,因此在后宫中越发稳固地位,然而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即便兰贵妃生下了大皇子,赵胤却极少踏足清雪宫,甚至也不再宠幸后宫妃嫔,竟感到越发看不透他了。
以前自己还在皇宫的时候,赵胤从未考虑过她的感受,即便自己曾苦苦哀求,但他依然夜夜留宿于别的女人宫中,如今自己离开了皇宫,离开了西京,他却不再反后宫妃嫔的牌子。
卫芷岚不由得叹了口气,北周与西京相隔甚远,大皇子夭折的消息,地方传到都城时,怕是也有些时日了,不知赵胤如今可还好?大皇子总归是他的骨血,且又是与兰贵妃的第一个孩子,如今便这么去了,怕是心里会伤心的罢?
这一日,卫芷岚独自坐在盛华楼的雅间里,没有人打扰,也没有出去,便靠在窗边想了整整一天,过往的一切,依然深深的存在于脑海,刻在了心里,无论是爱也好,是恨也罢,对于如今的她来说,似乎都变得不再那么重要。
此刻,卫芷岚方才理解当初卫芷晴的心境,若不是被楚云晗逼到了绝境,若不是对他彻底死了心,姐姐也不会以假死逃离楚云晗,也不会想要隐居在燕州,过着简单平淡的生活,从此以后,便守着楚非然,陪伴着他的成长,便是一生。
如今自己离开了西京大半年,算着时间,还是从与赵胤大婚之后与姐姐见了面,没想到这日子竟是过得这般快,转眼间已是有两年多不见了,也不知姐姐过得可还好?楚云晗是否发现她还活着?自己当初离开了皇宫,想必依着赵胤的性子,应是也去过燕州,似是回忆起了往事,卫芷岚眉眼间竟有些淡淡的愁绪,心中不禁感到怅然。
一个月很快便过去了,转眼间便到了谢远之与北青青大婚之日。
卫芷岚想起自己之前曾问过谢远之喜欢什么,以此在他成亲的时候,便做为贺礼送上;但《山清水色》这幅画,自己当初便放在了凤雎宫,即便是想要送给他,也是不可能,因此,卫芷岚便自己画了幅山水画,送给了谢远之。
因着公主大婚,北帝膝下十九子,但北青青却是北周皇室唯一的公主,从出生之时,便受尽万千宠爱,无限尊贵荣耀,这次与谢远之大婚,皇室也是极其重视,光是嫁妆,全都装满了好几十个大箱子,可谓是奢华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