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玉道香便看似恢复平静,呼吸也渐渐变得匀称轻柔,叶尘也带着这样的心情缓缓睡去了。
……
……
异常情况发生在大概一个时辰之后。
叶尘从迷迷糊糊中醒来,隐约间似乎觉得旁边有什么不妥,这只是他下意识的感觉,因此也就轻声问了一句:“玉儿,你怎么了?”
一切都好似是幻觉。他微微抬起身子,朝旁边看了看,黑暗中玉道香依然在自己的怀中,只是睡姿有些奇怪,双手交叠在身前,呼吸匀称自然,看了这一眼后,叶尘躺了下来,重又睡去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叶尘再度醒来,这一次,旁边传来有些艰难的呼吸声,他看了一看,少女还是那样子睡着,但呼吸不知道为什么急促了几倍,双手依然交叠在身前,但脑袋看来痛苦地左右挪动着。叶尘皱起眉头:“你怎么了?玉儿!”
“没事。”叶尘将手伸过去时,少女微微睁开眼睛,抬手将他的手挡开,然后裹着被子朝里面翻了翻,“做恶梦了,睡吧。”
叶尘将信将疑地再度躺下,黑暗间,外间隐隐有喻清妍翻来覆去的声音,但他眼下的心思还不及分辨那些。只是过得片刻,终于又将上半身撑起来,朝少女那边伸手,此时少女裹着被子背对着这边,叶尘手才伸过去,啪的被她的一只手抓在了半空,这一下应该是下意识的。因为自己的手掌被抓住之后,叶尘才感到玉道香的手上并没有多少力气,再细细一触,甚至一片冰冷,满是水渍,他正疑惑,那只手又忽然变得滚烫起来。
叶尘将手掌落下去,覆在她额头上,全都是汗,她的身体甚至在微微颤抖。这次真将叶尘吓了一跳了,起身下床点起灯烛,玉道香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止是头上手上,此时看起来,她浑身都在冒汗,甚至整个脑袋上隐约有白雾蒸腾起来,面上也有些苍白,嘴唇或许被她自己咬了许久,苍白中带这殷红,目光中布满了血丝。玉道香目光羞涩的难以自禁,且又复杂地望了他一眼,盘坐起来,看起来竟然是开始打坐练功。
“到底怎么了?”叶尘以为玉道香之前受了伤,旧伤复发。
他此时站在床前,玉道香低着头,微微又睁开眼,“没事。”她翻起手掌结了一个奇妙手印,体内真气运转中,过得片刻,一口鲜血吐在了被子上,苍白的脸上微微变得红润了一些,看似略有好转。叶尘脑海中闪出一个名词,想要伸手,伸到一半又停住:“走火入魔?内功修炼走火入魔?”
玉道香刚才说了,自己修炼功法特殊,不能圆房,但现在看来恐怕不止是不能圆房,而是不能有这方面的任何想法。
所以,今晚上少女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情,且被自己的爱郎抱在怀中,不受控制的胡思乱想,想一些男女之事,心神紊乱,导致气血走岔了。这伤势其实相当严重,但叶尘虽然猜想出大概,可是也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原因会让她走火入魔的,所以虽然想出手帮忙,但却不知如何下手,又担心帮倒忙。
所以,他最终还是转身准备出门将喻清妍这个女神医叫进来。
可是就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的手又被玉道香拉住了,说道:“我没事……修炼调息一会应该就好了,不要走,不能叫喻清妍……”
她明显有些硬撑,叶尘想了想,知道玉道香是害羞,但看着她实在是伤得不轻,最终还是说道:“我明白的,只是清妍不是外人……”叶尘说完这些。少女眼中还有些欲言又止,但终于还是让叶尘出去了。很快喻清妍顶着个黑眼圈,一脸疑惑,强忍着笑意的走了进来。
看着喻清妍和玉道香交流过之后,前者拿出银针在几处穴位上扎下之后,后者脸色渐渐好转起来。叶尘有些哭笑不得,到得此时,他也几乎能够将那看似强势的少女的心思重组起来了。尽管从一开始就表现勇敢强势,但玉道香本身就是抱着一些心想和他同床的。结果自己又将其抱在怀中。估计一个晚上都在胡思乱想,这些胡思乱想中有“他要是过来干点什么我怎么办?”“他要是没睡怎么办?”“他要是知道我没睡怎么办?”“他怎么不对我动手动脚,难道我没有魅力?”“我该怎么样呢?”“拒绝他还是半推半就呢?”,虽然有些事情很过分,但估计她是想过这些事情了的。
为了掩饰复杂的心思,她又偏偏要做出很平静,且调整呼吸已经睡熟的状态,于是一个晚上动也不敢动,迷迷糊糊的功行全身,最后自己把自己弄到走火入魔的地步……
这种事情,叶尘何止是第一次遇到,简直是闻所未闻。就今晚这事上,玉道香委实是……太可爱了……
想着这些,叶尘便失笑起来,结果自然惹来玉道香恶狠狠的眼神。
叶尘之前却是从未想过玉道香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这些事情,即便是对他这种从后世穿越而来的人来说,也确实是感到很奇妙的。
……
……
第二天早上,叶尘起来,吃过早点,送走玉道香,且让潜藏在陈家大院中的冯志远给胡三光通知,让海东青跟着玉道香。
这个时候,昨晚上花魁宴上刺杀事件,与新晋大才子陈青的那首《青玉案》在金陵城内各处传开。
对于金陵城的人们来说,金陵府尹王东阳大人被刺杀已经不是一次两次,虽然听说这次受了不轻的伤,但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再加上,南唐官员大多都知道刺客是弥勒教的人,担心引火烧身,大多数都不敢多谈论,最多也就是市井百姓茶余饭后津津乐道一阵,反正自古以来,只要是当官的倒了霉,寻常百姓说起来都有一股兴奋劲,也还知道他们兴奋个什么。
所以,对于文人官员和才子佳人来说,议论最多,或者说引起反响最大的,反而是那首《青玉案》。毕竟能够达到千古名唱水准的诗词可是极为稀少的,有时候十数年,乃是数十年都不见得会出现一首。可是这短短月余时间,便出现了两三首。且还是出自同一人。
至此,叶尘所装扮的陈青已经隐隐被公认为金陵第一才子,甚至已经惊动了国主李煜。因为,就在叶尘刚刚送走玉道香,南唐宫中便有人来传旨,说是国主召见他。
对于被李煜召见,叶尘却是有些意外,且大有无妄之灾的感觉。这主要是两个方面,一是去见李煜,便有可能碰见楼炎明,一不小心便会被后者认出。二是李煜当皇帝、当国主虽然一塌糊涂,但诗词水准却是当世顶尖,甚至共认当世第一,即使在后世历史上也被称是“词帝”,什么《虞美人》、《蝶恋花》、《长相思》、《子夜歌》等全部都是千古名词。叶尘抄写的这三首诗词也是这样的水准,但叶尘本身虽然在年初时对这个时代读书人读的书籍、诗词和书法都进行了学习和练习,但诗词水准最多也就比陈峰、陈俊厉害一点点,与李煜这样的“词帝”是远远无法相比的。万一李煜兴致来了,与他大谈诗词之道,岂不是一不小心便会露陷。
但身在南唐,又假扮成陈青这个身份,若是南唐国主相召而不去,那肯定是不行的,只要拒绝,紧接着便有可能暴露自己。
前来传召的太监,自然有陈家老太公和家主陈广元亲自好好在前院客厅好吃好喝的盛情招待,且该送的见面礼绝不会少。叶尘在自己小院中,以换衣服为由,略一沉思之后,叫来前几天随着自己身份地位提升,陈家新配的那名家丁,低声嘱咐了几句,这家丁快速离开,出了陈家大院,在路边上一家水果摊子上买了一些水果,又回了陈家。而水果摊子前很快便来了一人,与水果摊贩说了几句话,又快速离去,向某位南唐大员的府邸而去。
这位家丁自然便是华夏卫府情报司情报分析部司使冯志远,而那水果摊贩和后面紧接着买水果的人自然便是华夏卫府的探子。
……
……
第433章 词帝李煜
皇宫里,南唐国主李煜罢了朝政,换了僧衣礼罢了佛,念过了经,又沐浴更衣,换了一套宽松适体的长袍,与皇后正在后宫下棋。
他如今的皇后,被宫外的人称为小周后,因为这位皇后的姐姐周娥皇原本是李煜的正妻皇后,周娥皇死后,李煜续弦,纳的便是她的妹妹周嘉敏。
这位皇帝与小周后的结合,其实当时南唐国官绅士子颇为不满。因为先皇后周娥皇端庄贤淑,在南唐国中却是极有人望的,但是皇后生病期间,其小妹嘉敏入宫探望,却与姐夫李煜有了私情,李煜为此还写了一首两人偷情寻欢的词,并把那首香艳狎昵的《菩萨蛮》制成乐府,毫不在乎地传扬了出去,国中上下当时也只瞒着皇后一人而已。
当然,皇后最终还是知道了实情,皇后是病死的,但是许多人认为要不是皇帝如此风流,在她病重期间与她的妹妹寻欢作乐,使得皇后郁郁寡欢,未必就会病情加重,溘然长逝,因此对李煜再纳小周后多有不满。
唐国例代君主都是未做皇帝前娶的正妻,此前还没有一个皇帝是在位时娶的皇后,因此皇帝如何纳后,在唐国史无前例,无法遵循旧礼,为了泄愤,在商量纳后之礼时,朝中大臣们便藉故不谙纳后之礼扯皮推诿起来。
李煜的生活怎么能够离得了歌舞丝竹,美人环绕?皇后病逝,他循古礼已过了三年冷冷清清的宫廷生活,眼见大臣们扯皮推诿,成亲之日遥遥无期,这时再也顾不得装矜持了,便亲自出面过问,心急火燎地定下了大吉期。
因为时辰选的不对,大雁早已南飞,李煜干脆就用白鹅顶替大雁纳采,至于礼乐则连本不适宜的钟鼓都用上了,迫不及待地在冬雪飘起的时候迎了小周后入宫。
皇帝大婚之夜,朝中重臣韩熙载、许铉、王东阳、魏家柱等聚友饮宴,当众写诗嘲讽李煜,其中有“四海未知春色至,今宵先入九重城”等尖酸刻薄的诗句,可是李煜也满不在乎。不过他对小周后倒真是一片真心,迷恋的很,两人已成亲两年有余,诸妃之中他最为宠爱的,始终还是这位小皇后,两人一起礼佛、一起下棋,他还帮着皇后研制染衣的色料、敷面的粉饼,排练歌舞,真真切切的恩爱的很。
……
……
就在叶尘跟着传旨太监进入南唐皇宫时,李煜正与小周后在后宫锦洞殿中下棋。
李煜与小周后都是满脑子的浪漫因子,此时已经深秋,眼看着就要立冬,但在锦洞殿中却是花香弥漫,这夫妻俩将秋天本就不多的几种花搜集而来,把宫殿的屋梁、窗台、墙壁、台阶等各个地方都插满鲜花,连身边的宫女们都在鬓角插了上花,又在花丛藤蔓之中搭建许多装修精美的小巧亭子,四面用轻薄半透的粉红色的丝罗一围,里面很是狭窄,只能容下两人,兴致一来,他们就躲进这二人世界喝酒吟诗、下棋对奕,恩爱缠绵起来,也不避着宫中太监宫女,甚至有时候还在这里召见外臣。
至于重臣金陵府尹王东阳受刺重伤,他却是没有丝毫放在心上,甚至该有的慰问或者作作样子都没有。反而是将那《青玉案》的作者陈青急不可耐的在第一时间派人去请。
叶尘来的时候,内廷太监宫女都知道国主对诗词的重视,倒也不敢怠慢,通传之后,李煜也懒得移驾在前宫接见叶尘,直接让人将叶尘带入后宫。
叶尘如此深入南唐后宫,心中为此还颇有些警惕,一直担心待会见到的不是李煜,而是楼炎明。但如今到了一处小亭,只见薄薄一层丝罗围成一个小帐,两个人影儿清晰地透了出来。
丝罗后有一抹纤细窈窕的朦胧俪影,叶尘也不便多看,心中微松了口气,耳朵耸动,一边注意着方圆数十丈之内的风吹草动,一边心想,这个时候可轻而易举将李煜刺杀,不过将其刺杀,对大宋来说却不是什么好事。毕竟再找这样一个愚蠢的南唐国主可不容易,而以蛊虫将李煜控制,楼炎明多半能够看出,反而暴露自己,为了这样一个没有什么威胁的愚蠢国主,可是得不偿失。这样想着,他正要上前拜见,旁边有内侍上前说道:“殿下,镇海节度林仁肇将军有要事求见。”
丝罗锦帐中传出格格一声娇笑,如黄鹂般悦耳:“官家,这一步棋,你无路可走了吧?”
李煜的棋面正被小周后困住,正苦思冥想如何解围,听了内廷都知的禀告,随口应道:“林仁肇来了?他不好好守在自己的地方,跑到都城来做什么?”
内廷太监都知陪笑道:“奴婢不知,林将军风尘仆仆,似有极重要大事,奴婢不敢问起。”
李煜摆了摆手,内廷都知不敢再言,苦思半晌,李煜双眼一亮,拈起一枚棋子“啪”地一放,哈哈大笑道:“皇后,这一来不就解了围吗?”
之后,李煜才轻笑一声道:“宋国现在又不会打过来,林仁肇能有甚么要紧事?那位写下《忆家国》和《青玉案》的吴越秀才陈青来了没有?来的话,直接带来见孤。”
带叶尘进来的那位太监,赶紧上前,说道:“殿下,陈公子已经来了。”
叶尘适时躬身说道:“吴越秀才陈青拜见国主。”相比宋国,南唐文人地位之高,已经达到了某种极端,特别是那些名声在外的大才子,见了国主、宰相而不跪,却是已经成为一种风尚。所以叶尘如今假扮的陈青虽然只是一介秀才,但此时不行跪拜之礼,却也正与他如今金陵第一才子的身份相符合。
李煜一听陈青来了,说道:“陈公子不要多礼,稍等片刻,等孤与王后将这盘棋下完,你我二人再畅谈诗词。来人,给陈公子看座。”
……
……
林仁肇一身戎装,在一座偏殿里急急往复行走。不时他会冲到殿口,向后宫翘首张望一番,急得连连搓手,又复回来踱步。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太阳先是上升,然后渐渐西斜,可是还不见那内侍都知返回,林仁肇双眉一挑,怒气勃发,心中暗忖:“这些猪狗不如的阉人,好利贪鄙,不知厉害,莫非因为没有许他好处,有意拖延于我?”
林仁肇骁勇善战,乃南唐第一武将,素有“虎子”之称,军中则敬称“虎帅”,南唐重文轻武,且腐败糜烂严重的情况下,还能够让军队保持一定战力,几乎全是由他一手操持的原因。
以他身份地位,且又性情刚烈,几时受过这样的腌臜气,可是这里毕竟是王宫,他纵然一肚子火,也只能忍耐,唯有时时驻足,仰天长叹而已……
……
……
这盘棋没用多久便下完了,李煜赢了娇妻,哈哈大笑,走出纱帐,与叶尘见面。
此时李煜并未穿五爪龙袍,穿了一袭紫衣。
叶尘一见这位史上有名的大人物,不禁大失所望。李煜的词瑰丽绮艳,无人能及,在叶尘心中想来,虽然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干得一塌糊涂,但也应该是一位胸怀锦绣的人物,就算如今年纪大了些,不可能是个翩翩佳公子,至少也该是一袭青衫、面如冠玉、三绺美髯的有型美大叔。
可是眼前这人一袭紫袍,官不官民不民,身材有些发福,圆而微胖的一张面孔,还是一口地包天的牙齿,尤其特别的是,他的一只眼睛里长着两个瞳孔,望向你的时候总像是正在瞟着别处,叫人看了别扭。
这个人就是传说中的一代词帝,就是写下了“衩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写下了“一江春水向东流”这样传世绝句的李煜李大家?叶尘心中有些失望,心中的词中之帝原来就是长得这副模样。
这些能够写出精妙诗词的大家和后世写网络小说的大神果然都一样,都是见光死、没个看啊……
叶尘正暗暗叹息,李煜已举步上前,客气的将再次起身拜倒行礼的叶尘双手扶住,打量着叶尘,温和说道:“果然是年轻俊才。”
李煜气度举止倒还雍容大方,叶尘故作不卑不亢的神色说道:“殿下过奖了。”
接下来,两人就诗词一道开始畅谈,特别是围绕叶尘所做《忆家国》和《青玉案》的意境,李煜很认真的逐字逐句进行着分析。叶尘绞尽脑汁和记忆本着不多说,但一说便一定要说到点子上的宗旨,也偶尔说一两句。整体两人之间这场很文艺的谈话在很愉快的进行着。
但当说完这两首诗词之后,李煜说起诗词一道自己这些年的心得体会时,叶尘便渐渐跟不上节奏了。好在,叶尘进宫之前派人找来的帮手,此时也进宫了。
徐铉,南唐第一才子。七岁能诗、十岁能文,十六岁就在唐国入朝为官,即使在后世历史记载中,也对其笔墨甚多,尊称为北宋初期极为有名的文学家、书法家。也因此而深得李煜的恩宠。
所以,即使前段时间在吴越国被软禁,有人怀疑他曾经叛变,但李煜依然没有对其进行任何处罚。
徐铉要来,李煜一听先是一怔,紧接着便大喜,说道:“徐爱卿来的正好啊!快快叫进来,与孤和陈公子一起论道诗词。”
……
……
第434章 意料之外的收获
偏殿中,林仁肇脸色铁青,强忍着自己的火爆脾气,从怀中拿出一袋金叶子扔给旁边内侍都知,眸中蕴含淡淡的杀气,寒声说道:“再不带本将去见国主,本将现在便杀了你。”
那内侍都知先是一喜,然后心中一跳,他是知道林仁肇在国内的身份地位和火爆脾气的,若对方一气之下真将自己杀了,自己多半也是白死了。以国主的软弱,最多让对方罚俸降爵。再说如今有一袋金子可拿,不管怎么说都可以选择或者说已经没有选择了。
这样想着,内侍都知脸色一阵红白变化之后,最终说道:“让林将军久等了,殿下在锦洞殿正在与人讨论诗词之道,奴婢这就带林将军过去。”
“哼!还不赶紧带路。”林仁肇脸色依然难看,先行拂袖向门口走去,内侍都知愣了一下,追了上去,在前面带路。
锦洞殿内,并没有出现一代词帝、南唐第一才子和金陵第一才子三人热烈讨论诗词的美好画面。实事上,李煜此时正在有些恼怒的劝架。只因为徐铉一出现,叶尘所装扮的吴越国的亡国秀才陈青便流露出一副仇恨目光,直接出言讽刺暗示徐铉可能在吴越国被宋国以卑鄙手段吞并一事中,扮演了极为不光彩的角色。
徐铉身为南唐第一才子,朝中一方大佬,被一小小亡国秀才晚辈讽刺,当场大怒,以其犀利辩才当场与叶尘展开了一场辩论,叶尘很快便落于下风。
叶尘脸色涨红,羞恼地说道:“殿下!学生不想与这等人多待一刻,还请殿下容许学生告退。”
李煜见此,也知道今日也只能至此为止,正要让人送叶尘出宫。不料,就在这时,殿门口传来几声争论,内侍都知跑进来,哭丧着脸对李煜跪下说道:“殿下,林将军在偏殿中等得不耐烦,自己闯到这里来了,奴婢阻拦不住,请殿下处罚。”
李煜眉头皱起,心中虽然极为不悦,但他面对林仁肇这位军中第一人,的确有些心虚,便有些烦躁地说道:“你个没用的奴才,好了,好了,他既然来了就让进来吧!在孤面前吵吵闹闹的成什么体统。”
林仁肇一脸怒气走进来,但依然向李煜行了礼,后者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说道:“林爱卿!你丢下北面大军,跑到京都来见孤不知所为何事啊?”
林仁肇深吸一口气,没有立刻说话,转头看了一眼徐铉和叶尘,眉头微微蹙起。显然是想让两人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