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导权,顾名思义,就是原来曼达建立项目,现在霍氏想拿走。谁占主导权,谁的利益就占大头。
严俊的脸绷得紧紧的,努力承受着罗富贵的怒气。
霍尧挑了挑眉毛,面色如常,等着罗富贵的下文。
“这不可能!”罗富贵斩钉截铁地说。
“罗叔叔可以仔细看看上面的内容,我们只是拿想要主导权,说白了就是个名头,至于利益当然还是平均分配,霍氏不会占曼达的便宜的。”
这还不算占便宜?曼达已经投入了前期准备,霍氏现在接收,相当于白捡,而且还拿一半的利润。
罗富贵仔细地盯着霍尧看了一会儿,失望地发现霍尧并不是开玩笑。夸张的怒气快速从脸上隐去,“说说理由吧?”
“我们就是坐地起价,如果没有霍氏,曼达就要一直等新的合作对象。时间就是金钱,按现金流折现的理论,随着等待时间的加长,曼达这个项目的最终盈利就会越少。与我们要50%的利益相比,哪个策略多一点,还不知道呢。”
罗富贵知道霍尧说得没错,未来某个时间某个公司的不确定性,让项目的风险更大,“bw投资公司的调查结果很快就会出来,曼达可以等它。”
“这不是等了一个月么,我想消息刚出来的时候,罗叔叔也是这么想的。现在要着急的人不是我。”
罗富贵眯眼,“bw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消息是我放的,并且是真的。我对和曼达合作很有信心,怎么可能让bw轻易从危机中摆脱呢。”霍尧朝严俊使了个眼色,严俊把bw的部分资料递给罗富贵。
罗富贵沉默地看着资料,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bw的危机可不小啊。
他迅速做出判断,之前曼达就是因为太重视这个项目,在选择合作对象的时候才会犹豫不决。这会儿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罗富贵也不是这种性格。
罗富贵爽朗一笑,“我相信我们会合作愉快的。”
一句话,霍氏和曼达合作意向敲定,严俊在旁边看得满头大汗。
“当然。”合作是毫无悬念的,霍尧来这里,有更重要的事,手把桌子上薄薄两页纸推向罗富贵,“这是我私人给曼达的条件。”
罗富贵皱眉,看着霍尧淡淡的笑容,怎么有种不好的感觉。展开白纸,里面是……bw收购企划,“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节能的项目能够让霍氏平分利润,作为回报,尧乐乐愿意与曼达共同收购bw。”霍尧眼睛不躲闪地直视罗富贵,表现自己的诚意。
短短两页纸,罗富贵却比刚才厚厚一沓合同书看得久多了。看完后,罗富贵一脸戏虐,“你想要bw持有的霍氏股票。”他也有所耳闻霍家的事,看来是真的了。
被罗富贵看穿了心思,霍尧倒不尴尬,“是又如何?”
“不如何,你们内部要是打起来,我更高兴。”罗富贵自嘲道,当年他的公司轰然倒塌,未必没有霍江的参与。
两人都把话挑开了,萦绕在周围的紧张气氛也慢慢消散了。
“罗叔叔高兴,可是曼达和霍氏的利益不冲突。”霍尧说。
可不是么,罗富贵和霍江有私人恩怨,但曼达和霍氏都是全球性的大公司,一个总部在英国,主业金融,一个总部在香港,金融只是一个分支,两家公司从战略上来看,还是合作更多。
罗富贵遗憾道:“所以曼达没有必要搅和你们内部的事。”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曼达进入香港两年,在香港的基础不牢,就算资金雄厚,也没有用的地方。”霍尧说。
“bw内部出了问题,也不是你我说怎么样就怎么样的。”罗富贵有点动心,节能项目再大也就是个项目,曼达彻底打入香港是他自己的业绩,总部那边对他的态度……
“罗叔叔看了bw的内部资料,难道还不明白么?”
“你在bw董事会有人!?”罗富贵震惊道,如果霍尧在bw有人,节能项目又怎么能在bw通过,所以霍尧一开始就奔着收购bw去的,这样霍氏也能有更好的合约,一箭双雕,霍尧今年17岁,还是18岁来着?
“这可是我的底牌。”
“收购bw可是个大案子,我要和总部商量。”
“真希望两个合作能一起签。”
罗富贵深深地看了霍尧一眼,你确定这不是威胁?
当然不是,曼达着急节能项目,霍尧着急收购案,这是互相威胁,霍尧俊脸上露出冠冕堂皇的微笑。
该传达的想法,霍尧都说了。他站起来,向罗富贵伸手过去,“能和您合作,是我的荣幸。”
“我也是,希望我们一直是友好的合作伙伴。”罗富贵和霍尧握手,霍氏下一任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却有点期待,也想看看霍尧能做到什么程度。
罗富贵亲自把霍尧和严俊送到楼下,看着霍尧的车开出去,独自笑了笑才走进大楼。
“罗富贵应该会答应的。”严俊不仅是霍尧的秘书,还是集开车买菜于一身的私人助理。
“我怎么知道。”只希望罗富贵不要脑子进水,霍尧懒懒地靠在后座背,眼睛望向窗外。
严俊从倒车镜里望着霍尧有些疲惫的样子,便也不再多话。
他从美国常青藤毕业,在通用总部干过,自认为前途一片光明。没想到进了霍氏之后,就被霍江分给霍尧作秘书。
公司内部也是分派别的。霍氏员工都知道霍江更喜欢私生子霍翼,尽管霍尧是霍氏的唯一继承人,可地位受到很大影响。若是跟着一个随时可能被收权的上司,严俊也要随着倒霉。
但逐渐地,严俊却真正被霍尧收服了。工作不在于工资的多少,而是对工作的热情,他看着霍尧奋斗,他的激情也被燃烧。
秋天将至,路边的树木还郁郁葱葱,不知b市……霍尧突然开口:“帮我订明天的机票,我不想旁边的座位再有人坐。”
“是。”
……
“哈哈哈哈……”
正在上课的高二九班传出了喊叫声,此起彼伏地起哄声,使得讲台上的语文老师涨着通红的脸。
程乐乐被震耳欲聋的吵闹声惊醒,慢腾腾地支起身子,转头问宋清:“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