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这个意思。”长生打断了她的话,“我只是问问罢了。”
凌光道:“主子放心,主子的消息并没有传回京城。”
“看来我现在想什么你都知道了。”
“那便说明主子这些日子真的过得很好。”凌光笑道。
长生也笑了,“是啊,过得很好,好的让我觉得是不是在做梦,好的有人来破坏了我便不惜一切要毁了他!”后边的话,已然转为了阴寒,“不过可惜啊,到最后我还是得靠着过去。”
“主子”
“不说了!再说下去便真的成了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了。”
凌光脸色有些不好。
“这话可不许告诉萧惟!”长生叮嘱他,“他现在一听不好听的话便黑脸,然后我便遭殃了。”
凌光一怔,随即失笑。
“这些日子你们可还好?你都跟青龙一起吗?”长生盘腿坐在床上开始闲聊叙旧起来了,不过叙旧说的话却让凌光一个头两个大,她还被她拉着坐在她的身边,想躲了躲不了,可是可是主子哪里想的出来她跟青龙有什么?
城中因为海贼又来了一事一团乱,整整闹腾了一整夜这才停歇下来,聂永成虽说人手不足,可海贼这次也没多少人,双方碰上了交战起来,倒也是半斤八两,不过也因为这般,海贼最后还是逃了,水师总兵在泷州城的第一战唯一的收获便是让海贼空手而回,还有便是在战场上收缴了不少好东西,而事后经过辨认,其中大部分都是殷家鉴宝宴会上边的,也便是说海贼很有可能便是冲着殷家来的,而若是说没有聂永成及时敢来,他便损失惨重了。
殷老板在与海贼交手的时候受伤了,左边胳膊上被狠狠地砍了一刀,差点便将整条胳膊给砍断了,便是救治及时也不能保证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
原本以为这已经是殷家最大的损失了,可没想到第二天,殷家的人发现殷夫人不见了,最后在殷家的附近找到了她的尸首,衣衫不着,浑身上下青紫,死之前显然被残暴地侮辱过。
殷辉在得到消息之后顿时吐血晕厥了过去。
其他的商行倒是没有什么损失。
衙门大牢的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晚上,幸好刘省及时处理,没有蔓延开来,至于那些刺客,经过检查,他们的后背都绣着海贼的纹身,竟然都是海贼!
“当时就应该留活口!”刘省气急败坏,不过这才说完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公主,总兵大人,下官的意思是”
“的确是应该留活口。”聂永成倒也没为难刘省,在他看来刘省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错了,这份血性也很值得赞赏,“不过当时情况混乱,大家也没想那般多。”
“死了便死了。”长生道,“这边线索断了,可以找其他的。”
“这个殷家还真的有点意思。”聂永成笑道,“公主眼光不错,一眼便看穿了”
“聂将军若是想嘲笑我的话尽管明说便是,这点度量我还是有的。”长生打断了他的话。
聂永成疯了才会承认,“公主误会了。”
长生突然间笑了起来。
聂永成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这小祖宗又想做什么?
“聂大人。”长生笑眯眯地道,“现在这泷州城怕是人人都知道你聂总兵来了,还亲自带着人击退了海贼,不知道聂大人打算如何应付这满城商贾的惶恐不安?”
聂永成咬牙,面上却是严肃认真,“公主不必担心,在接到公主的求救信函之后,末将便八百里加急送往京城禀报陛下,接下来究竟如何处置,末将恭候陛下旨意。”
长生恼火了,但偏偏又不能发作,因为是她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转头对刘省道,“刘大人,那吃坏人肚子的官司现在还审下去吗?”
“自然不审!”刘省忙道,他疯了才会审长生公主。
长生颔首笑道:“那好。”随后便对萧惟招手,“好了,我们走吧。”
萧惟笑着起身走了过去,牵着她的手便道:“好。”
两人牵着手走了。
聂永成看的眼珠子都直了,“公主,您这是要去哪里?”
“自然是回去开铺子卖包子了。”长生头也没回,“都好些天没做生意了,再不开铺就要喝西北风了。”
开什么铺子?!
“公主,陛下旨意未到之前,这里还需要公主坐镇!”
“聂大人难道没听说过长生公主因为救驾昏迷,现在还在行宫里面养着吗?”长生回过头,笑眯眯地道:“这里哪来的公主殿下?聂将军可别是被海贼打上了脑子,糊涂了。”
“你——”
“再说了,有聂总兵在这里,还需要谁来坐镇?”长生继续道,“聂将军足矣。”
聂永成哪里还不明白,他这是把这小祖宗给惹火了!“公主”
“走了。”长生转身挥挥手,“聂大人若是有空的话到我们那铺子帮衬帮衬,不过我想聂将军应该没什么时间的。”
聂永成脸都僵了,听她聂大人聂总兵聂将军轮着叫,叫的他一肚子憋屈,这事谁招惹谁了啊?至少她得告诉他,他来这里到底是陛下的旨意还是她小祖宗的胡闹?
还有
什么夫妻?!
什么驸马爷?
她的未来驸马还在京城了!
萧惟这胆大妄为的臭小子,他要撕了他的皮!
☆、413 阴谋
回到了包子铺之后,萧惟便自发地去厨房烧了一锅热水给长生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又煮了面条,色香味俱全地端上桌。
长生双手托着下巴笑的眉眼弯弯的看着他。
“看什么?”萧惟笑道。
长生笑道:“看我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把一个连饭都不会做的臭男人给培养成了现在这个出得厅堂进的厨房的贤夫啊?”
“我娘子,本事自然大。”萧惟失笑,“吃吧,放久了便不好吃了。”
长生笑眯眯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牛肉递到了他的面前,“你要不要吃?”
“不许勾引我。”萧惟正色道,“赶紧吃!”
“扫兴!”长生一口咬了那块牛肉,不给他吃!“对了,你跟你师父去殷家便真的没发现什么?”
“我们去的时候海贼已经走了,殷辉重伤,殷家上下乱成一团。”萧惟道。
长生挑眉:“难道我真的冤枉了人家了?”
“殷家表面虽乱,但却也没到让人趁乱打劫的地步。”萧惟道,“该护着的地方还是护的紧。”
长生眯起了眼。
“吃面。”萧惟道。
长生瞪了他一眼,“方才怎么不说?”
“你不高兴。”萧惟道。
长生笑了,“那聂胖子还一副要收拾你的样子,要是知道你这般整他,怕是会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了!”
“你高兴就好。”萧惟道。
长生睨了他,“你得了吧!老实交代,到底打什么主意?要是敢瞒着我,小心你这层美人皮!”
“我瞒的过你吗?”萧惟笑道。
长生挑眉,“那还不交代?”
“吃完了面在跟你说。”萧惟道。
长生点头,“好。”便低头吃面了,等吃完了之后却没提这事,像是吃着吃着便忘了似得,叉腰瞪眼地使唤着萧老板里里外外地收拾起来了,说天黑之前不将里里外外收拾干净这日子便过不下去了。
萧惟抡起袖子努力忙活,终于在天黑之前收拾好了,焕然一新,连明日开铺子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又去做了晚饭,伺候了长生姑娘吃了丰厚的一顿,方才有空收拾一下自己。
等把自己上上下下收拾干净了,披着一头半干的长发回到了屋子,便见长生倚着床头打着瞌睡,心头一片柔软,不管将来面对什么,不管需要付出什么,能拥有这般一刻,所有的一切都值了,他走了过去,伸手将人拥入怀中。
长生自然是醒了,也没睁开眼睛,直接偎依入了他的怀中,嗅了嗅,“嗯,臭味没了。”
“困了便睡吧。”萧惟笑道。
长生蹭了蹭他,“想做什么便去做,不过给我记住,你的命是我的,这身子也是我的,要是敢不好好护着伤了一点,小心我把你当垃圾一样扔了。”
“好。”萧惟应道,有些话其实已经不用说了,她不问的原因他知道,“你也是我的,所以你也得好好的。”
“我若是不好你也把我给扔了?”
“我会把你藏起来,一辈子让你只能看着我一个人对着我一个人!”萧惟狠狠地道。
长生还是道:“小心点,殷辉连自个儿的老婆都下得了手,还是用这般一个让自己脸上无光的法子,这样的人心狠手辣,比海里的鲨鱼还狠辣,可别栽他手上了。”
“放心,我不会给你机会扔了我的。”萧惟道。
长生笑了,窝在他的怀中睡了。
这才不过那两个月,海贼便来了两次,虽说两次泷州的损失都不算大,但到底是让人不安,如今还来了一个水师总兵,是不是说这泷州就要乱了?
众人纷纷往衙门里探消息,衙门也传出了一些风声,说水师总兵来泷州不过是访友,不想遇上了海贼,自然便不能袖手旁观。
这般的话也就能骗骗小老百姓,哪里能骗的了那些满肚子算计的商贾?若是不传出这话还好,这一传出来不就是摆明了忽悠人即将有大事发生吗?
各地来淘宝贝的商人一拨一拨地离开了,泷州城一下子便清冷了许多。
在这般大的事情之下,萧家包子铺的那丁点小事早便被人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这左领右舍的还是注意到了小夫妻两个昨天便回来了,也便是说没事了,第二天铺子照常开,不过这形势之下也没什么生意,一大早几乎都在拍苍蝇,也好在两个始作俑者也猜到了今天定然没什么人来帮衬,也没准备多少,就意思意思告诉大伙儿他们回来了。
“萧家娘子回来了啊?”
“是啊是啊。”
“衙门那边都查清了?”
“衙门大老爷厉害着呢,一下子便查清楚了!”
“那殷老板没怎么着你夫君?”
“他当然想把我夫君给抢会自个儿家去了,不过衙门大老爷厉害着,没让他得逞,还有老天爷也都是有眼的,这不,那殷老板差点儿就让海贼给杀了!”
“真的吗?”
“这事我也听说过,是真的,听说这次海贼就是冲着殷家来的,殷家这次回来的商船载了好多宝贝,海贼眼红了便上来抢,殷老板当然舍不得了,就跟海贼打起来了,差一点没命!”
“我也知道我也知道!我还知道不但殷老板出事了,他婆娘也出事了,听说被海贼给掳出去了给糟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