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培亮觉得李大友他们经过这么一番折腾,怎么也得吸取点教训,所以他就毫不迟疑道:“赌了!”
“你还没说你的赌注呢。”白茵皱眉。
张培亮想了想自己实在是没什么能押注的,于是他很光棍的说:“我有什么你看得上眼的,你说就行了。”
白茵眼中划过笑意,然后道:“不用别的,你帮我个忙就行。”
张培亮想到郑源恺这号人物才让白茵这么开口过,现在轮到自己了,他竟然还莫名的觉得有些高兴。
好在,张培亮赶紧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然后赶紧收回了这个想法。
两人做了个口头约定之后就各自离开了。
路上,白茵想到张培亮信誓旦旦的模样,她失笑摇头。
人从来不会悬崖勒马,有的只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
等李大友和老婆回到家里,他就开始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直到把整个客厅都变得乌烟瘴气的。
他看着不停抽泣的老婆,不耐烦道:“哭哭哭,你现在知道哭了,早干嘛去了!?”
李芸的母亲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听李大友口气这么冲,她的火气也上来了,“你现在知道说话了,刚刚白茵那个丧门星在法院门口的时候你怎么不堵住她!”
李大友怒吼:“你怎么不看她旁边还站着警察呢,我堵她?我堵她我也得进去!”
听到这些,李芸的母亲又嚎啕大哭起来,“我的芸芸啊,从小到大在咱俩她都没受过委屈,现在被弄到少管所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欺负她……”
李大友的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但他想到内容和老婆完全不一样。他在想一百五十多万,他得还一辈子!
都是自己老婆生了个扫把星,现在给他惹了这么大的祸!
李芸这个亲生女儿,在李大友心里终究抵不过那一百五十万块钱,哪怕他曾经也那么疼爱她。
突然,李大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阴狠狠的冷笑:“想让老子当一辈子苦力,就怕你没那个命!”
李芸的母亲惊了一下,她赶忙道:“你想干嘛?”
李大友不耐烦的推开了自己老婆,然后含糊的说:“你别管,我准备找人教训白茵一顿,看她还敢不敢提赔偿的事!”
李芸的母亲琢磨了一下,然后狠狠的点头,她也觉得这是个好办法。白茵一个小毛孩子只要让王大友逮到机会,还能从他手里逃脱?
此时,李芸的母亲并没有看见李大友的眼睛里隐约闪过杀念。
这小县城里杀人案那么多,又不是全部都能找到凶手。只要他隐藏的好,又不是不可能逃脱。
——
又是夜晚。
白茵看着已经过了十天还没有动静的丹田,她足下一点,就从三楼宿舍的阳台上跃了下去。
等顺利避开学校的监控以后,她才盘膝坐在一片空地上,摆出五指朝心的姿态,蓦然沉静下来。
此时的白茵,就好像土地上任意的一块石头,没有生机,不会察觉身边匆匆流逝的时光。
白茵试图调动筋脉之中残存的内力,可这内力刚汇聚成一丝,就迅速蒸发,半分痕迹都没留下,就连筋脉也开始微微收缩,发出深深的刺痛感。
这可是力竭丹枯之相!
白茵咬牙硬撑着,她呼吸间纳入身体的浅薄的灵气,让她略微舒服了一些,可周身依旧胀痛难言。
骤然间,白茵忽然想到了她前世听过她师父说过的话。
身有穷尽,则阴阳生。
时间不停的流逝,转眼已是破晓时分。
黑暗被割裂,光明预备着到来。
白茵勾了勾唇,然后倏尔提气。良久之后,她顿时感觉到了一股阴阳二气缓缓从不知名的地方溢出,相互勾连,难分难解。
《楚辞·九歌·大司命》中有言:“乘清气兮御阴阳。”
果真如此……白茵暗叹。
第34章 买凶
自白茵身体里充满阴阳二气之后,她看着世界都变得有些不同, 连以前不能妄开的阴阳眼都好像如臂使指, 灵气也似乎随意可以调动。
远处, 层层叠叠的气运被看的分明, 清晰可见, 还有隐约的异象和升腾的灵体。人头顶上气机兴衰,皆如常态。山河龙脉, 尽似掌中。
原来当初师父的阴阳境是这样的, 怪不得离魂境的她非他一合之敌。
几乎,隐隐有些超出了凡人境界。白茵感受了一下,皱眉想。她还记得, 抵达阴阳境之后, 如若再想往前进, 唯一的方法就是功德。
所谓的功德圆满, 大概就是这样。
可是她这辈子似乎到达这个境界的时间有些太早了, 她记得她上辈子二九年纪的时候,她还尚需几年时光才能水到渠成的到达阴阳境。而她师父, 当时玄门之中天赋境界最高的人,也是堪堪在三十岁的时候才抵达这个境界。
如今她以十一岁的年纪就到达了阴阳境,一方面是因为她上辈子的积累, 这辈子自然而然的恢复到离魂境的缘故, 另一方面必然是她身上出现了她还没有察觉到的东西。
事出反常即为妖, 天上从来不会掉下来馅饼。白茵虽然自信, 但她却从不自负。
白茵趁着刚刚的感觉还未消散的时候, 再次调动体内全部的阴阳之力。隐约的,她似乎有魂魄离体的错觉。天地之间的束缚,顿时就带着不容反抗的力度向她压迫而来。
白茵用尽全力只让这感觉维持了半秒,也就是这半秒,她便发现了一些端倪。
好像,与她魂魄有关。
可因为这次进阶耗力太大,需要恢复以后才能再次探查,于是白茵将周身阴阳之力运转两个周天以后就睁开了眼。
白茵起身以后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然后无所谓的往宿舍走。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到时候再说吧。
不过刚刚的时候,倒让她发觉了一些有趣的东西,她开天眼的时候看到了李大友,对方似乎想对她不利。
呵……
——
又是一个周末,因为白茵的事情已经传出来的缘故,她有被人孤立的情况,整个班里也只有纪磊铭同她说话。
纪磊铭本来还有些为白茵担心,然后对着那些用异样眼光看白茵的人恨的牙痒痒,可到最后他发现自己的担心实在多余。
高人就是高人,跟普通人就是不一样。
白茵无语的拍了拍纪磊铭的肩膀,直把他拍的嗷嗷叫痛以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学校,往家里赶。
纪磊铭眼里的同情,看起来忒欠揍。
瑟瑟的风渐起,白茵不着痕迹的往身后看了一眼。
因为白茵家里离的远,鲜少有车会来往那里,所以她需要先走到城乡结合的地方,然后搭车,下车以后再步行几公里才到地方。
白茵离县城繁华的中心渐远,她身后的人的脚步也渐渐清晰,看来是不打算再隐藏。在他们看来,抓一个十来岁的小女生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一共有五个人,渐渐朝白茵聚拢而来。
白茵挑眉,她面色平静的往后退。
那五个人以为白茵害怕了,他们脸上不怀好意的表情愈发明显。等他们看清了白茵的脸,他们更是眼睛一亮。
“大哥你看,好漂亮的小妞。”其中一个面容猥琐的人嘿嘿一笑,冲领头那个看起来十分壮硕的人说。
壮硕的男人皱了皱眉,然后不耐烦道:“我们只负责打人,别想那些不该想的!”
他虽然是混路子的,可太过丧心病狂的事也不太想经手。尽管去堵截一个这么小的女孩儿已经很过分了,可以说毫无底线也不为过。
面容猥琐的男人先是连连献媚一笑,表示自己什么都听老大的,绝不犯浑。可他心里却不屑一顾,别说他已经收了除打人之外的另一份的钱了,即使是不收钱,他也想尝尝幼女的滋味。
反正像这种事情,女孩儿及女孩儿的家人都顾及名誉,宁愿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报警的,他玩儿了也是白玩儿。
面容猥琐的男人已经不止一次做这种事了,刚开始他还有些害怕,但到后来他发现几乎人人都是恨不得捂的严丝合缝以后,他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你看你们后面。”
就在五个人几乎要动手的时候,白茵戏谑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五个人只有为首的壮硕的男人往身后看了,其余都以为白茵是在虚张声势,想借机逃跑。
壮硕的男人大惊失色的看着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两个警察,他赶忙大吼:“快跑,是警察!”
余下四人也忍不住转头,然后看到张培亮和另一个警察之后撒腿就跑。
白茵见五人开始四散逃跑,张培亮和她当日报警来的那个年长的警察只能选择性的追两个以后,她狠狠的皱起了眉。
白茵无奈,她只好顺手捏起地上的石子,她手腕一抖,然后连连五下破空以后,那五个人就倒了下来。
四个人都在惨叫,那个壮硕的男人强忍着喉咙的痛声,咬着牙,试图再次站起来跑,但因为腿弯处剧烈的疼痛就好像整条腿都断了一样,他的打算很快就落空了。
两个警察愣了一下之后,连忙将别在腰间的手铐往那几个人手腕上铐。虽然他们有些不明白这几个人怎么几乎在一瞬间齐齐的躺下了。
等张培亮铐到那个猥琐的男人的时候,那个男人眼中狠色一闪,骤然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把锃亮的匕首就朝张培亮捅了过去。
年长的警察好像在注意张培亮那边,所以他第一时间就察觉了,然后大叫道:“小心!”
就在最后关头,又是一颗小石子击中了猥琐男人的手腕,顿时那把匕首就掉了出来。
这次不止张培亮,连那个年长的警察也看的清清楚楚,他们终于明白刚刚这些人是怎么倒下的了。
可这也太夸张了……
年长的警察率先回神,他呵斥张培亮:“愣什么呢?还不快拷上!”
张培亮瞬间清醒,赶忙动手。
五个手铐,刚好五个人。张培亮暗自咋舌,这也太神了。
等张培亮忙活完以后,不出意外的被年长的警察一通训斥。
等年长的警察训斥完以后,白茵凉飕飕的开口:“不是让你多带几个人吗?”
张培亮欲哭无泪,“我也想多带人啊,可没人信我。”
有谁会相信一个猜测,还为了这个猜测大费周章。
要不是带师父看他实在是可怜,又怕事情是真的,人到时候再出了什么意外,他才不会来这一趟。
“你是新手?”白茵皱眉看着张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