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还知道羞辱?那你就要明白,像你这样的家庭配不上我们,你要缠着我儿子,那就是给我儿子,还有我,带来无尽的羞辱,如果我是你,我现在就立马回去,从此不再见我儿子,大家各自安好,而不是继续呆在这里,自取其辱!”
俞芝越说越激动,指着门外示意许韵有多远滚多远。
恶语伤人六月寒,许韵的心真的被伤到了,眼前的俞芝恶心的让她想吐,一想到如果她嫁给靳翰钦,那她就是她的婆婆时,心里不但充满了愤怒,还有更加强烈的厌恶。
这样的婆婆,她奉陪不起。
这样的婆婆,她也高攀不起。
简直就是面目可憎的让她心烦意乱。
眼见事态越来越严重,宁十九忍不下去了,正要走上前来维护许韵,以防她深受打击而崩溃时,坐在旁边桌上的风衣男,猛的一下站了起来。
风衣男站起的速度太猛,“呯”的一声,椅子就倒在了地上。
声音惊扰了俞芝,俞芝回头去看时,就感觉眼前闪过一阵风,紧接着,就看到许韵被那个男人快速的拉起往外拖。
说时迟那时也快,男人拽住许韵住外拖的时候,刚好从宁十九的这个角度,看到了男人的脸,已经做好出击手势的宁十九,骤然收回力气,然后侧身让开,就那么随许韵被男人拖出了星巴克。
俞芝看着宁十九,神情几度惊讶。
她是认识宁十九的,她知道他是儿子手上的兵,曾在98年的抗洪救灾中,立下了一等功的模范标兵。
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你?”
“夫人好!”宁十九绷着脸,强压住所有情绪,硬生生的给俞芝敬了个军礼。
俞芝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这才明白,刚才她怒斥许韵的样子,已经全被宁十九看见了,她的形象因为许韵而毁的彻底……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要告诉我,是钦儿他动用私权,让你跟在她身边。”俞芝捂着胸口,又是难堪,又是尖锐的推脱,同时心里还一阵阵揪心。
如果这是真的,靳翰钦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样的事来?
这不是自毁前程吗?
为了这么个臭丫头,连部队的规定和纪律,都不管不顾了吗?
“回首长夫人,跟在许韵身边进行保护,这是我的任务,也是上面派下来的任务,如果没有其它的事情,我就先走了。”眼前这个女人,如果不是首长夫人,宁十九真想大发雷霆。
许韵这姑娘多好啊,吃得了苦,又聪明伶俐,简直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姑娘,但首长夫人居然这样羞辱她,让他这个大男人,都完全看不下去,几次都想冲过来打抱不平。
从头到尾他算是看明白了,也听明白了,团长的妈妈,那就是看不起普通人家的许韵!!!!!嫌人家没钱没权没势,所以才口口声声的说配不上团长!
啊呸!
这是娶老婆过日子,又不是娶祖宗!
团长的妈妈,怎能这样眼高于顶?
而与此同时,被拖出星巴克的许韵,终于在马路边上甩开了男人的手,一抬眼就对上靳翰思那双妖孽般冷戾的眼睛。
“你是傻瓜吗?她都那样骂你了,你还不会走人?还站在哪里被她骂,更甚至还愚蠢到去和她讲道理,亏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女人,现在我才知道,你简直就是笨到了家。”
靳翰思气的脸铁青,好像被骂,被钱砸,被羞辱的那个人是他。
而许韵在看清了靳翰思之后,狂跳的心脏才慢慢落了地,在她被拖着走时,她是惊恐的。
那一瞬间,她以为自己遇险了。
可看到宁十九没有出手,而是直接让她被拖走,她的心又稳了稳,现在看到是靳翰思,她也就明白了。
一声苦笑的低下头时,许韵的眼角挂上了眼泪,喃喃道:“是啊,我是个傻瓜,明知不可为,却还是走到了今天,所以,我是自做虐不可活!”
还没有跟靳翰钦开始之前,她就明确的告诉过自己,她和靳翰钦不是一路人,也门不当户不对,可随着时间的拉长,也随着顺风顺水的发展,蒙蔽了门不当户不对的六个字,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攻克,最后还沉浸在爱河里,不可自拨。
她怪谁?她谁也不怪,她就只怪自己重活了两世,都没有定力把握住自己。
所以才造成今天这样的羞辱。
“你!我说你是傻瓜,你就非要承认自己是傻瓜吗?该死的,你那些牙尖嘴利去哪了?你的那些聪明劲又去哪了?真是气死我了,看到情况不对,你就应该赶紧走,然后等二……等二哥来了再说。”
靳翰思在提起靳翰钦时,那无形的怒火就越来越旺。
大妈那样骂许韵,每一句都听得他想发狂,平日里温柔贤惠的大妈,怎么能那样恶毒?
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听得他心如刀割,就好像骂在许韵身上,但痛在他的心上,他真恨不能站起来,替许韵反击回去啊。
许韵无精打采的站在哪,一时间什么心情也没了,满心满腔的沉痛。
靳翰思低吼完,想也不想就拉着许韵就往前走,此时他的脑袋也是乱哄哄的,更不知道要带许韵去哪,完全是横冲直撞的拖着许韵,没有目标的飞奔。
而此时的许韵,也有些行尸走肉的任由他拖着走,一直走到香露寺的后山,靳翰思才猛的喊道:“你要想哭,那就大声的哭,现在没有人看你笑话。”
望着树梢上的冰霜,还有枯枝烂叶上的残雪,身如坠冰窟的许韵,无神的,慢慢的蹲了下来,环抱住自己的双膝,无声的开始流泪……
她那抖动的双肩,明明就被冬衣包裹的很厚实,但看在靳翰思眼里,却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凄凉。
比起靳翰圆的失恋,眼前的许韵更让心疼的想杀人。
“砰”的一声。
“哗啦啦”树梢上的冰霜全部被震落,有些打在了许韵头上,有些也落到了烂叶堆里。
靳翰思无处发泄的一拳又一拳的打树,好像完全不知道痛那般,就连木屑和冰渣刺破了他的拳头,也浑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