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和村里其它人说一下,时疫有了解药,让大家放心,不然最近过得简直不是人的日子,村里人心惶惶的。”
“好,你去吧,就说里正让你去说的。”
夜里正吩咐。
村民郑重领命而去。
“阿萤,你真是村里的救命恩人啊,若不是此事不方便显扬,村里必定会给你立长生牌位。”
夜里正感概地对夜萤道。
夜萤吓了一跳,道:
“岂敢岂敢!夜里正别折杀我。我真的不在乎这些名义上的东西。只要咱们把茶制好,把握身边的小确幸就足矣。”
“什么是小确幸?”
端翌时不时听到夜萤的新鲜词汇,而每个新鲜词汇里,必有一段故事,所以饶有兴味地问道。
“小确幸,就是微小而确定的幸福,比如春天早晨看到桃花开了;比如现世安好,夜里我在屋内焚香看书;比如柳村时疫危机解除了,村民们都荷犁吆牛去田里……这就是小确幸。”
“被你一说,还真觉得往日没有时疫的时候,每一天的日子都是小确幸!”
夜里正笑咪咪地捋了把胡子。
端翌眼眸微闪,不由心道:你想要的小确幸,就是我认定的幸福啊!
不过,一想到朝中现在微妙的局势,端翌又强自按捺下了把真实身份告诉夜萤的冲动。
“姑姑,我听村里人说,你们已经没事了,赶紧赶回来看看,看样子,时疫真的解决了?”
夜鸣兴冲冲地从村子里回来,一看到夜萤和端翌,不由大喜过望。
“的确如此,夜鸣,你去哪了?”
夜萤微笑着看着夜鸣,经此一役,她和夜里正一家人的感情更加深厚了。
“这两天都到各家各户走走看看,有些人家需要帮忙抬人的就帮忙,不需要的就告知他们一些卫生常识。”夜鸣说着,从口袋里掏了一迭口罩道,“我都记得戴上这个。”
“哎哟,腰要断了,累死我了。”
夜鸣话音才落,傅大夫就哎哎叫着从院子外面,和宝瓶一起走了进来。
“你们这么快就打好血清了?”
夜鸣大奇,她以为总要两三个时辰才能完事的。
“是啊,今天一共十个发病的村民是比较危急的,所以我们就先给这十个人注射,其余的村民,我则开了药方,让他们自行煎服,因为血清全用完了。”
傅大夫摊摊手,无奈地道。
“这么容易就用完?”
端翌沉声道,眸子里流露出不满。
这可是实打实的鲜血,从他的小女人身上抽出来的。平素她要扎破了手指头,他的心都要揪一下。
现在可好,成筒成筒地抽出来,只够打十个村民?
“端爷,能打十个人已经很多了,咱们统共才抽了多少血?”
傅太医知道端翌生气什么,无奈地自辩道。
“我不管,反正如果不是更危急的情况,你就让他们自行服药去。”
端翌冷淡地道,一脸嫌弃。
就凭那些墙头草一样的村民,也配用他家小女人金贵的血来救?
要不是想着傅太医说的积些功德的话,端翌早就不干了。
“那是当然。”
傅太医当然也不是傻瓜,没事抽夜萤的血干嘛?一旦被村民们知道了真相,那些恐慌的村民,没准会拒绝喝药,只等着抽夜萤的血制成血清,那岂不是要把夜萤的血抽干还不够救?
端翌微微冷哼一声,算是比较满意。
“方才有一位吴姓村民,说家在半岭上,那村民说让我把针筒借他,他自行回去给娘子注射,我就借他了。因为都快入夜了,走到山上天都黑了。”
宝瓶这时报告最新情况。
“可以,天都快黑了,一来一回地折腾,他若是学会了,就让他自已去注射吧。”
傅太医徒然懂得怜香惜玉了,别人还没说话,他就抢着应承道。
夜萤疑惑地看了一眼,心里似乎有些分数了。
嘿嘿……
端翌自是无不可。
夜萤也无所谓,反正那些针管器具,他们让赵大郎打了七八套,当时就是备份用的,即便少了一套也没事。
“如果病患一个时辰内能逐渐康复,怕是柳村很快就可以解禁了吧?”
夜里正最关心的是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