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厉千芸说是怪马蜂窝不该长在那边,那就说明厉千芸是个心思狭隘之人。根本一点都不大气。没有一个公主的做派。
厉千芸气得不轻,可是宫无殇在场。她哪里敢再随意乱把罪名扣到舒箐身上,气得心肝肺都疼的不行。
皇后听了舒箐那番话,也意识到昨日这事或许的确和舒箐没多大关系,她本想询问关于舒箐打厉千芸巴掌之事,可却见到厉千芸根本完全不提,又想到宫无殇来之后厉千芸的前后态度变化,以皇后的聪明,立刻知道厉千芸定是还隐瞒了什么没说,而且她也了解厉千芸。
若是有理,哪会像现在这般,被气成这样还不反击,就算没理,也会说出三分理来。
不过相比起舒箐来,皇后心中自然是偏向厉千芸的,就算有什么话要责备厉千芸那也应该是关起门来说。
因此皇后见这事了了,就挥挥手道:
“既然今日这事已经弄清楚了,那没事的话就先行离开吧。”
而厉千芸虽然不想放过舒箐,可她也不管随意放肆,驳了皇后的脸面,只能在心中憋着气,同时更加郁闷的是为什么今天宫无殇会突然来这里。
离开前,舒箐看了宫无殇一眼,就见宫无殇也看了她一眼,宫无殇那双眼眸不似以往那么幽深的完全看不出情绪,而是带着一丝光,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舒箐马上就明白宫无殇想说什么,对他点了点头就起身退下了。
从进来就跪在地上,想必腿已经红了,不过这次能全身而退,只跪了一炷香左右,怎么说都是值得的。
告退后,在宫女带领下离开的舒安氏心中巨震,怎么回事!!!
舒箐昨日对厉千芸又是甩巴掌又是侮辱,还因为那香囊之事,害她忍痛将妙衣坊的地契给了舒箐,还想着等舒箐出事,就顺势将那地契再拿回来,可舒箐竟然三言两语就没事了?!!
舒安氏如果不是三角眼不够大的话,一定会目瞪口呆的。
话说另一边,舒箐离开口,厉千芸怎么想都气不过,她在寝宫里大发脾气。
而这时,却有宫女前来说秦婉儿来拜访。
秦婉儿和厉千芸的关系,宫里的人大部分都是知道的,平时秦婉儿要进宫,也是不需要层层通报的,只要到了厉千芸寝宫外面通报一声就可以。
厉千芸本就生气昨日秦婉儿将自己给卖了的事,立刻厉声道:
“不见,以后秦婉儿前来,一概不见。”
“芸儿妹妹,你当真如此狠心吗,昨日婉儿实在是迫不得已这样做的,而且婉儿今日前来,可是为了帮芸儿妹妹来了。”
厉千芸才吩咐完,秦婉儿的柔情似水的声音就传来,紧接着秦婉儿就不请自入。
厉千芸看到气质温柔的秦婉儿,听到秦婉儿说来帮她,虽然生气的直接一把将屁/股落在凳子上,可也没有直接将秦婉儿给赶出去。
可以想象,秦婉儿对厉千芸的拿捏相当有心得。
舒箐出宫时和秦婉儿的路线不同,没有遇到,因此她并不知道秦婉儿入了宫。
舒安氏走在前头,因为白送给了舒箐妙衣坊地契之事,可是气得不行。
直到回到了丞相府,舒安氏那张脸还是黑的,怎么想怎么肉疼。
回到安和院之后,立刻叫人把那么尽会出馊主意的宁氏叫了过来。
宁氏刚进门,舒安氏就破口大骂道:
“好你个愚蠢的蠢妇,你到底出得什么馊主意,害我白白损失了那张房契。”
宁氏见舒安氏那张脸,料想在宫里舒安氏肯定是被皇后给责罚了,那舒箐不是更惨,她很想知道舒箐是不是躺着出宫的,不过脸上还是一副很关切的模样道:“母亲息怒,您和大小姐没事吧?”
“哼!舒箐那不孝女倒是一点事都没有,可怜我那妙衣坊就这样白白送给了舒箐,都是你,你把那妙衣坊还给我!!”
宁氏听到舒安氏说舒箐竟然一点事都没有,心里哪里愿意相信,立刻问道:
“母亲,您在说什么啊?那妙衣坊可是替您挡灾的,哪里是白白给大小姐。”
舒安氏见宁氏这样说,气得直接将手中的杯子砸向宁氏,宁氏眼明手快的避开,虽然速度不好,但幸好舒安氏也没有扔准。
宁氏那避开的模样更是让舒安氏气得一口气堵在喉咙里,她没好气的说道:
“哪里不是白白给她,今日她进宫后一点事都没有,全须全尾的回来了,那地契还不是相当于白白给了舒箐。”
“怎么可能,就算不管地契之事,但是大小姐昨日打了公主殿下,这可做不得假!公主殿下就这样绕了她?”
“谁知道怎么回事,太子殿下一来,公主殿下就跟都被的公鸡一般,缩着脖子,完全不敢追究那不孝孙女打她之事,那香囊也被舒箐三言两语给懵了,就你出的馊主意,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把妙衣坊拿回来,否则,哼!”
舒安氏为了钱可不要什么脸面,尤其是宁氏几个舒安氏完全不放在眼里,舒安氏知道宁氏手中还有不少嫁妆,可惜被宁氏给捏的紧紧的,没少让舒安氏惦记,现在想到舒箐手中拿妙衣坊,还不如从宁氏手中讨铺子要容易得多。
宁氏对舒安氏那强盗一般的行为给气得无语,不过她现在更在意的舒箐竟然能在宫里那种龙潭虎穴中全身而退,当真让人不得不警惕。
舒安氏见宁氏一脸阴沉,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更加生气,一把拿起另一个茶杯,砸向宁氏。
“啊!”
宁氏还在思考,被砸了个正着,她眼神泛起怒火,可对上舒安氏那双怨毒的三角眼,只能憋着气,和颜悦色的开口道:
“母亲,那铺子还有机会拿回来的。”
舒安氏立刻冷哼道:
“这么久以来,你还不知道舒箐那秉性,落入她手中的东西,还想拿回来?你什么时候从她手里占过便宜?你有本事你去拿,反正你得陪,否则我就让意东先帮我搞定那铺子的事再说尘儿那事。”
其实以前还是竟然把舒箐给骗的团团转的,不过最近一段时间舒箐的变化很大,看着就跟变了一个人一般。
舒安氏最是怕鬼神,自然不敢说舒箐是不是鬼上身之类的话来吓自己。
宁氏没想到舒安氏为了一间铺子竟然连自己的嫡孙子都可以不管,果然是心都长在钱眼里了。
可事到如今,她只能和舒安氏周旋着:
“母亲您忘了,那地契您并不是直接给大小姐的,而是藏在了那木盒盖隔层里,也许现在她还不知道那地契之事呢。”
舒安氏三角眼猛的一亮,对啊,当时怕被舒箐给识破,于是没有直接给,那么短时间,她定是什么都还不知道。
“来人,来人,快去,跟舒箐说那木盒是平日我放佛珠的,让她还回来。”
宁氏对舒安氏那性子怎么都看不起,一个乡下的泥腿子,完全没有一点官宦人家祖母的样子,为了一点钱什么休养都没有,难怪其它大员府里的老夫人都能封给一品浩命夫人什么的,而舒意东贵为丞相,舒安氏连什么称号都没有,害的她这个名门千金在外面都低人一等。
清和院此时很是热闹,小葵和雪儿都很高兴舒箐竟然平安归来,缠着舒箐说进宫后的事。
舒箐的心情也不错,就给她们粗略的讲了一下。
“皇后娘娘和公主殿下好过分,大小姐真厉害。”
“大小姐,太子殿下定是喜欢大小姐,幸亏昨日大小姐让奴婢去找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对大小姐真好。”
雪儿和小葵听完又是愤慨舒箐被针对之事又是激动太子殿下对舒箐有意。
舒箐嘴角勾起一抹她自己都不知道的苦笑:
“宫无殇哪里是喜欢我,是为了一幅画而已,若不是因为画,他对我根本不屑一顾的。”
第一百一十六章 :顺子认罪
是了,舒箐突然想明白为何游湖那次,宫无殇竟然会跳下来就自己。可不就是因为她完善了那一幅故犯难归途吗,这一次也是,看来宫无殇果真是个爱画之人。
小葵和雪儿都听出了舒箐话中的自嘲,对此都很不赞同。她们都觉得舒箐是全京城最美最心灵手巧学识广博的才女,比任何一个大家闺秀都要厉害。哪有男子不喜欢的道理,除非他们瞎了眼。
(上一世瞎了眼的宫无殇:“……”)
舒箐却没有时间再伤春悲秋。她去了王嬷嬷房中。
王嬷嬷气色还不错,这也多亏了李乾峰的药。她已经知道,李乾峰手中的药,没有一株便宜的,就是染个风寒的药,他一包药材至少要上万两银子,一般人还真用不起,但是对李乾峰来说。他手中需要和三餐才治好的治风寒的药就是劣等的,但是这个地方实在没有更好的代替的药材,只能就这样勉强凑合着用了。李乾峰说过。若是有足够的药材,一个风寒只需吃个药丸。马上就能生龙活虎了。
舒箐觉得李乾峰这也许是在试探自己什么,包括前几天给的药材单子也是,因为若是一般人看到那些药材单子,再结合李青等人的身份,自然会怪异他们的庄户身份,一般在村里待的孩子,哪里有可能会认识到那么多价值上万上百万的药材,而她却因为有了上一世的认知,所以对他们很是信任。
也许,什么时候该找李青几人谈一下,若是因为一些双方没有好好沟通好之事让她与他们生了间隙,这样就得不偿失了。
每日舒箐都会来看看王嬷嬷,王嬷嬷心中尤其感慨,她前不久还觉得自己孤独终老,可舒箐的关怀说句大不敬的话,舒箐就如她的孙女儿一般让她感动。
“大小姐,听说您进宫了,没事吧?”
舒箐摇摇头道:
“她们现在想要对付我没有那么容易,嬷嬷放心吧,赤心草我已经有消息了,其它药材也很快就能凑齐,嬷嬷只需安心休养就好。”
王嬷嬷感动的点点头,她真的很想说自己的命连一两银子都不值,可她知道大小姐这种性子,若是她开口大小姐定然会生气,她也舍不得大小姐,总想着能有多点时间陪伴大小姐。
说着说着,王嬷嬷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大小姐,老奴差点忘了,安娘还在济仁堂医馆中休养呢……”
安娘?舒箐想起来,王嬷嬷前几日提过,说安娘是自己娘亲生前的贴身丫鬟,因为被宁氏发卖给一个市井无赖,过得很惨,被丈夫殴打不说还要被发卖。
“这件事嬷嬷不用cao心,我会处理的。”
舒箐配了一会儿王嬷嬷,就见江嬷嬷来了,是来讨要那木盒的。
舒箐只是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舒安氏的打算,差点笑出来,没想到舒安氏为了一张地契竟然会连面子都不要了,还是以为自己没有发现那张地契,所以前来索要?
舒箐看了看脸上没有一丝敬意的江嬷嬷,好气的说道:
“江嬷嬷稍等,我这就去取好。”
既然舒安氏要木盒,作为孙女,自然没有不给的道理。
江嬷嬷看了看舒箐那模样,眼里露出轻蔑表情。
不一会儿,舒箐就将那木盒给了江嬷嬷,江嬷嬷敷衍的行了个礼就离开了。
倒是小葵看到江嬷嬷那不可一世的模样,气得对着江嬷嬷的背影哼哼了一声,抱怨道:
“大小姐,您看江嬷嬷她们,根本就不把您放在眼里,太过分了。”
舒箐淡淡的笑了一下道:
“放心,这些人很快就遭殃的。”
小葵闻此眼神亮了起来,每次舒箐这么胸有成竹说话的时候,就代表这事真的会发生。
就在小葵心里想着那些没规矩的狗眼看人低的下人什么时候才会被自己作死时,前院舒意东正在大厅里,脸上带着怒意,坐在首位上,看着下面跪着的一众下人。
其中就有舒幕尘的贴身小厮顺子。
舒意东饮了一口茶,将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厉声道:
“快不快如实招来,你到底是怎么发现尸/体的,是不是你杀死的人?”
顺子连忙磕头大呼冤枉:
“老爷明鉴啊,就算给奴才十个胆子,奴才也不敢做这样的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