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闻言只是抬了抬头,没理我就往外面走去。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又请求他,“或者你喊个叫蓝馨的小姑娘来也行,拜托了,我叫沈如画。”
那少年也没理人,就往前走,我真是心里非常操气。
“这王府忒没人情味,女配没人权嘛?女配不是人吗?凭什么只有女主被抱着去休息啊!呜呜呜,系统小姐姐,我不玩了行不行啊,太疼了!”我在一边不满的嘟囔,顺便撩起裤管儿看了一眼。
好家伙,这腿肿得,跟又涨了一只脚一样。我咬着嘴唇去戳,“嘶——”没忍住,还是发出声音。借着灯光又看了看,没有黑紫的颜色,而且能感觉到疼,应该不是中毒了。到底是谁会往浴室里放一条蛇呢?
“夫人!!!呜呜呜,夫人!”蓝馨带着哭腔的向我跑来,绿柳比她先几步到我身边,我借着她们俩的搀扶,才从地上站起来。
蓝馨大颗大颗的眼泪不要钱的往外掉,我想帮她擦擦,可惜手太短,够不到她的脸,她看我这样,哭的更惨了。
“幸亏扭到的是右脚,挨咬的也是右边的小腿,要不然我一步都走不了,嘿嘿。”我安慰她。
她果然顿了一下,可是接着就坐在地上,一边哭一边抽抽。
这是干什么呀,哎呀!
绿柳看她指望不上,就绕到了我左边,我使不上力气,就只能把自己全身都依靠到她身上。
原本绿柳是要扶着我回西苑,还没到地方,崔氏身边的鹃儿就拦住了我们,一脸高贵冷艳的吩咐道:“大夫人说了,这府里上下的人都有陷害王妃的嫌疑,要你们把沈夫人也带去东苑问话。”
exo me?我不是王妃娘娘的救命恩人来的?
#东苑#
绿柳把我扶到椅子上坐下,就和蓝馨一起又跪回了地上。
“今日之事,本夫人非要给王妃个交待的!你们到底是哪个贱人做了这等下作害人之事,还不招来!”
崔丽珠厉声喝问,吓得底下跪着的侍妾、丫鬟、婆子、小厮都噤若寒蝉,有的胆子小的甚至都哭出声来。
我扫了一眼沈如诗的卧房方向,内室的门紧闭着,不知道她怎么样,我回忆了一下,应该是没受伤,我抱着她上岸的时候还顺手托了一下她的腿,而那蛇又是冲着我过来的,应该没什么问题。我自我安慰。忽然又想起我在房顶上看到的一幕,我扫了一圈底下跪着的人,没见到村儿粉刘氏,也分不清是哪个粗使丫鬟。
“怎么?看来不用刑罚你们是不会招了!蕊儿!”
一个俏生生的小丫头站出来,崔丽珠又道:“王妃遭了这样的难,定和身边伺候的人脱不了干系,把那叫绿柳的王妃的贴身丫头拖出去,且看她开不开口,如何说!”
我嗤笑一声。崔丽珠立马瞪了过来。我疼的要死,没什么底气的说:“那绿柳自小就不能言声,夫人难道指望她交待出些什么不成?”我这声音不足,但是淫威还在,崔丽珠到底是还有点我犯病的阴影。
“贴身丫鬟就应该为主子挡灾,怎的,本夫人还不能责罚一个小小贱婢不成?”她声音又尖利起来。
我听得头疼,刚想反驳,明王就从沈如诗的卧房里走出来,面部表情来不及整理,还是阴沉的很,看到崔丽珠才挣扎着换了个神态,走过来就搂住崔丽珠。
崔丽珠泫然欲泣扑到明王怀里,边哭边说:“王爷,前些日子,妾身和王爷出去,便遭了歹人暗害,怎么今日王妃姐姐也竟然遭了灾,妾身自问有罪,怕是管不了府上大小事务了,只但凡有一口气在,也要给王妃个交代!”
明王安抚道:“王妃现在醒来了,从宣王府上请来的大夫,医术高明,不用太担心。”
明王话音刚落,沈如诗就在一个人的搀扶下走出来,“如画?如画你怎么样?”
她见到我,就忽然扑过来,我赶紧起身接住她,结果我忘了我右腿根本站不住,还没起来就倒在地上。
沈如诗见我这样,呜呜哭起来,拽着刚刚扶她的男子衣袖道:“师兄,你快给如诗瞧瞧,她被蛇咬了一口。呜呜呜……怎么现下站都站不起了!师兄,你快给她看看吧,呜呜呜。”
那男子先把来扑我的沈如诗半抱起来,然后才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蓝馨和绿柳,她俩赶紧把我也扶起来坐回椅子上。那男子把两指搭在我手腕上。
我看她俩又要回去跪着,又说道:“崔夫人,蓝馨一直同我在一起。”
我又看了看沈如诗,她大眼睛正盯着我手腕,“姐姐,绿柳为何没在你身旁?”
她愣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忘了带换洗的衣衫,叫绿柳回去帮我拿。”
“那……”
“闭嘴!”这一声是那男子发出的声音,严厉又冰冷。
我觉得睿智无双的女主都出现了,应该就没我什么事儿了。我就闭了嘴,明王还是一言不发的搂着啜泣的崔氏。
崔氏瞪我,似乎是想起身上有伤,才邀功似的跟沈如诗说:“说起来,今日倒是和妾身有点关系。”
见大家都抬眼看她,她才娇柔的说道:“原本,王妃受伤那是该是妾身去沐浴的,只是妾身身上的上还没好利索,大夫又嘱咐不让沾水,妾身才叫鹃儿去通知绿柳,让王妃沐浴的,”她眨眨眼,露出害怕的表情,“这么一想,怕是那歹人冲着妾身来的啊!多亏了王妃姐姐替妹妹挡下一灾啊!”崔丽珠面上说的千恩万谢,只是一心依偎在明王怀里,一点道谢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意思是说王妃活该不成?”
“你……”她叉腰瞪我,又靠近明王怀里,撒娇道:“王爷,沈妹妹怎么能这样想妾身呢,王爷可要给妾身做主啊!”
“放肆!”明王冲冠一怒,指着我就怒喝,“看来,你在惠兰堂是没住够啊!来人,把沈如画带到惠兰堂去,重新思过!”
沈如诗立马跪下求情,这次明王理都没理她,转身就又搂着崔丽珠走了。
那大夫立马不给我号脉了,转身去扶跪在地上喊“王爷开恩”的沈如诗。
萧童过来负责带我去惠兰堂,我抬头苦笑:“劳驾,我走不动能不能受累扶我一把?”
萧童皱皱眉,把我背在背上。
我扭头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带雨的沈如诗,她也正望着我,我无声的说——多大点儿事儿啊。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对我点点头。
☆、独居
萧童把我放到惠兰堂的小房间门口,不苟言笑的冲我拱手一礼,就走了。蓝馨还是哭哭啼啼的,“夫人,夫人,您疼不疼呀?呜呜呜……奴婢没用,奴婢什么也帮不到夫人。”
“你先帮我把椅子搬过来。”
她赶紧答应,然后就去搬那把我坐在上面讲鬼故事的椅子。
“你一个人怕是没办法把我送到床边,你去把贾富叫来,嗯……先去跟崔氏说一声儿。”
她答应了,就往院子外面跑,一边跑一边擦眼泪。我望着她的背影有点出神,这女配混的,人家哪个女配不是呼风唤雨的使绊子,就我一个,别说呼风唤雨了,唤个小厮来伺候都费劲。我四周看了看然后歪着嘴笑着大吼一声:“我沈汉三又回来啦!”连个让我闭嘴的人都没有,啧,女配就是没人权。
系统:你还是没认识到你作为一个失败的女配的最重要原因。
我:还请赐教。
系统:你不是才14嘛,十四岁,能有十六岁的有的看?
系统说完,我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
我:看不出来啊,小姐姐还是老司机。
贾富到惠兰堂是在快两个小时以后,我和系统从80年代的流行歌曲开始合唱,一直唱到我穿越以前一段时间的新歌,他才一瘸一拐的在蓝馨的带领下出现,后面还跟着个鹃儿。
“扶我一把。”我伸手冲着贾富说道。
贾富和蓝馨手忙脚乱的把我从椅子里扶起来,鹃儿站在一边抱着手站着,我冲她道:“你干嘛来的?”
她先是一愣,然后趾高气昂的说:“回沈夫人,奴婢是奉我们家夫人之命,来看看您这儿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
“那你还不过来?”我话里带着严厉。
“我……”
“鹃儿姐姐还不来帮忙吗?看不到我家夫人伤的重吗?你可别忘了我家姐姐是因为谁受的伤!”贾富比我严厉了十倍的喊鹃儿。
那小傻丫头也被贾富吼的楞呼呼的,点着头就过来在我们后面把椅子搬进屋里。
把我安置到床上,贾富就极有分寸的退后几步,低着头候着。
蓝馨把被子盖上,又给我递了杯茶。我润了润嗓子,对鹃儿说:“这没事儿了,你回去吧,对了替我谢谢你们夫人。算盘,你送送鹃儿姑娘。”
“算盘”贾富先是一愣,接着就跪下来“谢夫人赐名。”我点点头,随他们去了。
蓝馨问我“夫人也喜欢贾富那小孩儿吗?”
“我这个名字取的,好听吗?”
“夫人文采斐然,当然好听!”
“呸,马屁尽往马蹄子上拍,你给我请个大夫去,我这会儿疼的有点受不了。”
蓝馨刚到门口,算盘就带着刚刚在东苑看到的那个大夫,一脸被人欠债的表情出现了。
他全程面无表情,我甚至怀疑他到底有没有面部神经。严肃的眼神让我甚至有得了绝症的感觉。
“我……死不了吧?”我挑着眼睛看大夫的脸,问的小心翼翼。谁知对方看了我一眼,然后冷哼一声。
冷哼一声!
“师兄,如画怎么样?”沈如诗忽然飘进来,紧张的抓住大夫问。
他收回查看我的伤情的手,抖了抖袖子,“没太严重,扭伤而已,蛇没毒,用点金疮药再养养骨头就好了。”
……那你把气氛搞那么严重干嘛!
沈如诗也松了口气,她那个师兄收拾完了,她就送他出去了。
“他是谁?”长得还挺帅的。
“是我师兄,”她只回了一句,就把话题岔开,问我想吃什么,我琢磨着这个点吃夜宵就该胖了,我就拒绝了。
沈如诗点点头,也带着绿柳就走了,走之前嘱咐我好好养伤。
我在这里住了三天,腿就不那么疼了,没有什么口服的药。可是一天天躺在床上实在难受的很啊。
“算盘,蓝馨!”我喊他俩。
他俩跑进来,我让他们给我拿了纸笔,我想了想,给他们勾勒出了一个轮椅的图案,欣赏了一下再递过去。
蓝馨看了半晌,把画递给了算盘,接着又问我,“夫人啊,这是个什么东西?马车不像马车,这椅子不像椅子的?”
算盘看了一眼问我:“这个看起来可以推着夫人出去转转。”
“对,你们俩研究一下,我先睡了。”
我睡到下午六点多的时候才醒,揉揉眼睛,又揉了揉,我他娘的……这屋里的东西呢?
我睡之前屋里还有两把椅子一张桌子,一个矮几,一个小柜子呢,怎么这会儿,就剩了个我……和床了?
“蓝馨!!!”
“诶!夫人有事儿您吩咐!”
“咱院子遭贼了?”
小姑娘四周看了看,才笑着和我说,“没有没有,夫人不必担心,是算盘和我在研究您上午给画的,带轮子的椅子呢。”
“哦?那你们研究出来了吗?”
“夫人……”蓝馨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