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蓦然发现陈强已经和晋绥在地上翻滚起来。
晋绥目光阴冷,他和他上辈子可不一样,才不会任人宰割。
不过这个身体的确廋弱不堪,和发育剩的陈强比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于是晋绥尽向肉多的地方下手,死劲儿的揪。
陈强吃痛,但到底还是大晋绥两岁,拿出毕生力气,使劲儿收拾他。
一旁的小伙伴全都看呆了。
“陈强,你给我放开。”顾明西蹲下,想要扯开两人。
陈强不理,顾明西无计可施。
两人滚成一团,势要分个你死我活。
两个人的本来就是在距河流不到两米的地方翻滚起来,没有注意方向。
忽然,咚咚两声两人一起滚入湖水之中。
顾明西见状,反应迅速,急忙大叫,“有人落水。”
所有的小伙伴目瞪口呆。
傍晚纳凉的人很多,一旁闲聊的人本来没有把小孩子之间的玩闹放在心上,但听见有人叫落水。
顾明西的话音未落,两个中年人直接跳水捞人。
因为靠水,陵水镇的人水性极好。
顾明西的心口砰砰直跳,小脸发白。
他们两个肯定没事的。
救援速度开展极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两人就被抱上来。
陈强倒是没事,他本来就会水,要不是刚刚掉下去的时候晋绥很命的挠了自己几下,到处都疼,自己都能游起来。
“小绥,你没事儿吧。”见叔叔把晋绥放下来,顾明西忙问道。
晋绥从水里出来,脑子是糊涂的。
只能感受到一个温暖熟悉声音一直在旁边着急的叫他。
他似乎回到了前世,被欺凌的时候。可是身边有关心他的人。
“咳咳,”晋绥用力咳了几声,“姐姐,我没事。”
他睁大眼睛,一片水蒙蒙的,全身上下,都写着几个字。
无辜,可怜。
顾明西有些愣,他居然叫了他姐姐。
好开心,这个是不是表明小时绥开始接受她了。
晋绥也有些懵,顾明西只是一个八岁的小孩子,他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怎么会叫她姐姐。
顾明西扶住他,见全身上下冒着水汽,衣摆裤脚不住的滴着水。
有些担心,“小绥,我们回去吧。”
晋绥干咳两声,不自然的点点头。
陈强看着两人远走的背影,擦了擦眼睛。
陈强的小弟陈默揉揉头,“强哥,我们也回去吧。”
陈强暗呸一声,晋绥,老子要让你跪着叫我大哥。
“我是不是闯祸了。”晋绥假装不安到。
顾明西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他,“不是你的错。”
晋绥垂下头,在顾明西不注意的地方眼泪闪过一丝光,“那我不想和他玩,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顾明西看着他瑟缩的样子,颤抖的声音。
心尖都抽了抽,揉了揉他湿漉漉的头颅,“以后不和他玩了。”
晋绥抬头,眼里满是无辜可怜,“我不喜欢陈强。”
晋绥毫无心里障碍,示弱能力杠杠的。
“姐姐以后也不喜欢他了。”顾明西毫不犹豫。
反正陈强少了一个玩伴,还有其他的。
“走吧,我们先回去,好不好。”顾明西拉起他的手。
“嗯。”晋绥点头。
走了几步,他回过头,陈强还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既然有人想对他好,为什么要让别人破坏。
他当然不会让人知道,刚刚是他一直抱着陈强向水边滚去的。
第7章 打打打
“小绥,你怎么了,”顾奶奶看着变成小雨人的晋绥,吃惊道。
顾明西边回答边把人向屋里拉,语气尽量平淡,“刚刚掉水里去了,我们去换衣服。”
“明西,你们离水远点,”顾奶奶跟在身后,“对了,明天,让你爸爸教你们游泳。”
他们这儿的孩子从幼开始学习水性。
顾明西回头嫣然道,“好好好。”
晋绥的卧室开的窗户是面东,没有朝着顾家小院,而是朝着外面
黎明的钟声才刚刚响起,砰砰的声音毫无规律的击打着窗户。
晋绥翻了个身子,似乎不是猫踩过窗户的声音,敲击声持续了半分钟,渐渐消失。
他眉间闪过一丝困惑,翻身下床,踮脚推开窗户。
窗户的方向正对着邻居家的院墙,他努力拔高身体,湿漉漉的青石板路上无踪无影。他正要收回视线,蓦地被一块石头压住的纸条怔神。
纸张被雾气打湿,上面大个的字迹有些晕染,但这种质感晋绥并不陌生,和顾明西每天写大字的纸张一模一样。
晋绥瞥了瞥嘴唇,十个字就有三个错别字。
拼凑出内容之后,他直接捏乱了纸条,下一面,他又坐到椅子上,细细把纸条摊平。
做完这件事以后,他的视线穿过厚实的墙面,射向前方,带着丝丝阴翳,既然你们想玩,那么,我陪你们。
夏日的中午燥热难耐,许多人都选择在这个时候小憩一会。
顾明西也不例外,来这儿半个月,她已经养成午睡的好习惯。
“小绥,小绥,”顾明西擦了擦眼睛,人呢。
顾明西为了培样彼此之间和谐温暖的姐弟感情,枉顾晋绥的意愿,单方面提出在一个床上睡午觉的决定。
虽然男女有别,但是两个躯体不过才八岁,再加上晋绥营养不良,看着就像六岁的小豆丁,此外,顾明西自认为实际年龄已经是奔三的大姐姐(老阿姨)。避嫌什么的完全可以等他们姐弟之间的感情密不可分再说。
才从午睡中醒过的顾明西怔楞片刻,才回过神来,晋绥难道已经起床了?
她推门出去,“小绥,小绥,”
咦,不在家吗?
顾明西在家搜素了一遍,遍寻不止,只看到了仍在午睡的顾奶奶和顾明森。
见人不见,顾明西四肢百骸开始胆颤起来,镇静,镇静,顾明西,你好好想想。
夏日蝉鸣不断,顾明西被他们吵得一阵烦躁。
静了静神,她去了晋绥的卧室。
晋绥的卧室由于以前是客居,显得很空旷,只有简单的床椅,陈设简简单单,不像顾明西,有着粉色圆顶的蚊帐,桌前摆着厚厚的书本,旁边还放着宋玲方在街口带回的绿植,她的衣橱也是顾保国特意请人定做的,清新浅淡的绿色上面还带着一张穿衣镜。
墙头柜角还陈列着原主八年来收到的,淘到的各种小物件。总而言之,整个屋子充斥着浓浓的暖意。
而晋绥住了半个月的屋子,仍然是工整干净,除了床上浅蓝色的凉被为空荡荡的屋子增添稍许生色。
枕头?枕头下面似乎有东西。
顾明西走过去,直接抽出纸条。待看清内容之后,内心有卧草奔过,晋绥不会真的去了吧。
顾明西手捏成拳,果然还是一群小屁孩,小屁孩,小屁孩。
逼仄的小巷子里,陈强双手报臂,旁边待着几个小弟。
不得不说,最近香港警匪片看多了,陈强带着从家里偷出来的大墨镜,十分有大哥大的派头。
“他会来吗?”小弟一号问道。
“是不是爽约了。”小弟二号抬头。
“还差两分钟两点,”小弟三号看了看手腕。
陈强摇着手中的狗尾巴草,拍了拍小弟三号的头,“你哪儿来的表?”
“唔,这儿啊。”小弟三号把手腕子伸出去。
其它两个小弟看过去,“你画画的技术不行,等会儿给你描描。”
“强哥,你墨镜要掉了。”小弟提醒道。
“我去,”陈强十分淡定的扶了扶眼睛,摸了摸大腿肉,“竟然敢碰我陈强,晋绥,我有你好看的。”
“我不需要你让我好看,我娘把我生的挺好看的。”晋绥从阴影处走出来,“倒是你,”他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你才需要好看一点。”
“你,你,你,”陈强闻言,半天无话可说。
晋绥慢慢逼近,“我,我怎么了?”
虽然个头没有人家高,但是气势完全压倒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