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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文学 > 穿越重生 > 粉妆夺谋 > 粉妆夺谋_分卷阅读_377
  叶昔闻言,依照叶裳所说,与齐舒一起,去了红粉楼。
  苏风暖看了一眼天色,正当午时,也不急着进宫,便与叶裳、许云初一起等在街道上。
  不多时,叶昔拿了一副画像从红粉楼出来,来到马车前,递给了叶裳。
  叶裳伸手接过眯了眯眼睛,哼笑道,“果然没错。”
  “怎么?”苏风暖看着她问,“有什么不对劲吗?”
  齐舒纳闷地说,“我看着就是一个人啊,红粉楼的老鸨画工精湛,但这也是沈琪啊?你有看出不是一个人吗?”
  叶裳拿着那副画像,将其余的画像摊开在马车的车厢内,将那幅红粉楼老鸨画的画像,与一众画像做对比,指着一处道,“沈琪的锁骨下两寸处没有黑痣,而这些画像都有。”
  齐舒一怔,立即说,“还真是。”
  叶裳又指向一处,“沈琪的拇指因为当年与我们赛马,不小心被马缰绳勒住,曾经断了指骨,后来,被孟太医给接上了,自此落下了一个小小的疤痕。”
  齐舒道,“这个我知道。”
  叶裳道,“胭脂楼老鸨画的,一处没有黑痣,一处拇指有细微疤痕,因为他见的人是真的沈琪,所以,画的才是他真正的模样。而其余人,见的不是沈琪,即便那人易容成了他的模样,但这细微的特点,却不曾易容。或者说,易容那人不知道这些特点,亦或者,根本就不在意这些细节之处,只要容貌像沈琪就行了。”
  齐舒道,“那这样细小细微之处,万一是那些人忽略了没画呢?”
  叶裳摇头,“不可能忽略。青楼的老鸨,都是人精子,眼睛毒得很,擅长丹青之人,最擅长观察人的细微之处,观察这个人与别人不同的特点,才能画出精准的画像。”
  齐舒一时没了言语。
  许云初道,“将面容易容得如此天衣无缝,连青楼的老鸨们都以为那就是沈三公子,可见不止是神态,还有动作,以及言语,都与他应该极像。尤其是沈琪除了踏足红粉楼外,不踏足其他青楼,所以,这等细微之处,不靠近的话,老鸨们自然看不到,并不知道。”顿了顿,他道,“这样说来,难道易容成他的人,是与沈琪相识,且极其熟悉之人?否则,不能将神态模仿的太像。”
  叶裳道,“难说。”
  齐舒道,“除了我们兄弟几人,他还与什么人熟悉?景阳侯府的人都死了啊!另外,这事儿是发生在景阳侯府出事儿之前,之后,沈琪死了,那个江木也就没出现了吧?”
  叶昔道,“假冒沈琪之名,化名江木,混迹各大青楼场所,目的何在?”
  叶裳道,“前往花烛秀最多,其它自己想必是幌子,便是目的所在。”
  叶昔闻言立即问,“今日你们去了京郊那处荒废的院落,可有发现?”
  叶裳摇摇头道,“没发现什么。”
  叶昔看了一眼天色,道,“晌午了,我也累了半日了,我这里还算是有些收获。你既然没什么发现,慢慢查吧,我不跟你们在这耗着了。”话落,他问苏风暖,“师妹,回府吗?”
  苏风暖看了叶裳一眼,道,“我稍后要进宫去给二皇子换药,你有什么打算?”
  叶裳道,“你先与表兄回府吧,用过午膳,休息一会儿再让千寒陪你进宫不迟。我与小国舅要查此案,稍后,我与他去国丈府见见国丈,看看国丈怎么说。”
  苏风暖看向许云初。
  许云初点点头,“叶世子与我去国丈府与爷爷一起用午膳。”
  苏风暖颔首,与叶昔、齐舒一起,回了容安王府。
  途中,齐舒百思不得其解,对二人道,“会是什么人冒沈琪之名呢?这也太奇怪了吧?为何别人的名不冒,偏偏冒他的名?”
  叶昔道,“必定是亲近之人。”
  齐舒道,“我也这样觉得。”
  苏风暖道,“不见得是太亲近之人,否则未曾在细微之处易容得一模一样,也可能是并不知道沈琪有这个特点。”
  齐舒道,“熟悉,但不太亲近。既然这样,那会是谁呢?”
  苏风暖道,“背后之人谋算太深,不过,也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查,迟早之事。”
  齐舒点点头。
  回到容安王府,用过午膳,苏风暖让人喊来贺知。
  贺知来到画堂,对苏风暖见礼,之后坐下身道,“许小姐的骨头可真硬,如今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可是还未松口。”
  苏风暖道,“不急,她撑不了多久了。我找你来,是另有别的事儿。”
  贺知“哦?”了一声,看着她。
  苏风暖道,“你自小也生活在京城,与沈琪虽然打交道少,但与江木呢?可打过交道?”
  贺知闻言道,“你说的可是沈琪化名的江木?”
  苏风暖点头,“对。”
  贺知问,“我认识两个江木,你说的是哪个?”
  苏风暖一怔,“两个江木?哪两个?”
  贺知道,“一个是多年前,我初入青楼时,认识的江木,见过他两次,匆匆一面。后来,又认识了一个江木,与他倒是打交道数次。”
  苏风暖蹙眉,“同是江木,有何不同?”
  贺知道,“前一个江木,见到女子就脸红,后一个江木,女子撞到他怀里,面不改色。”
  “哦?”苏风暖扬眉。
  贺知道,“当年,我还年少,虽然背负着心里阴暗陷入青楼,但也是对什么都敏感好奇的年纪。尤其是,与我第一次见面,进了青楼,因为害羞窘迫,被姑娘追着跑出来的人,让我记忆深刻,也就记住了他。”
  “然后呢?”苏风暖问。
  贺知道,“然后第二次见他,依旧如此。仅见了两面。后来,我再见他时,发现,他面对女子投怀送抱,面不改色,判若两人。”
  苏风暖眯起眼睛,“之后呢?”
  贺知道,“之后,我见过他和叶世子、安国公府二公子、平郡王府小郡王一起骑马涉猎,便知道他是沈三公子沈琪了。”
  苏风暖道,“你认识的沈琪,可是后来的江木?”
  贺知摇头,“虽然都生活在京中,我属于朝臣家眷子嗣,他们是勋贵子弟。我与叶世子、沈三公子等人没有交集,便不清楚到底是不是一人了。总之,江木却是两个人。”
  苏风暖想起叶裳说沈琪曾经是有隐疾,不过后来被孟太医给治好了,男子不举,确实是大事儿。他去几次青楼,想依靠女子治病,也情有可原。没踏足过青楼,而且身上带有难以启齿的毛病,自然会脸红窘迫了。可见,前一个江木是沈琪无疑。
  而后一个,应该是在沈琪病好后,借着他的名声,去的青楼。这一个,自然不是沈琪了。
  她思索片刻,看着贺知道,“你常年混迹烟花场所,什么样的男人既去那样的地方,但面对女子投怀送抱面不改色无动于衷?”
  贺知道,“你问这个还真是问对人了。有两种人,一种是见惯了风月的人,一种人是女人。”
  “嗯?”苏风暖一怔。
  贺知道,“见惯了风月的人,对青楼女子的伎俩了若指掌,但既然是去找乐子,哪怕看透了,也会调笑配合。可是女人,大家同为女人,无论美人如何投怀送抱,有用吗?”
  苏风暖脑中轰地一声,茅塞顿开,笑着说,“你说得有理。照这样说,你后来与那江木打过数次交道,也觉得他是女子易容了?”
  贺知道,“男子就是男子,女子就是女子,易容了表象,也易容不了内里。我见过了无数女子的红粉颜色,是不是女子,哪怕再天衣无缝的易容,即便蒙得过别人,也瞒不过我的眼睛。”
  苏风暖道,“这么说,江木是女子无疑了?”
  贺知纠正道,“后一个江木。”
  苏风暖道,“你既与她打过交道数次,可知道她为何易容成江木?”
  贺知摇头,“不知。”
  苏风暖道,“那你都知道什么,说说她。比如说,她的身份,她可是京中人,寻常去哪家青楼最多,行事有什么特别之处?”
  贺知摇头,“我与她碰面的次数不少,若说真正的打交道,也不过是数次照面而已。至于别的,我却是说不出了。毕竟,我堕落青楼,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查探,不敢惹没有必要的麻烦。但凡女子出入那种地方,掩藏身份,必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苏风暖颔首,“你说得有理,若是你当初惹了,也许如今就没命了,哪能如此与我坐在这里说话。”
  贺知点头,见苏风暖再没有别的要问的了,出了画堂。
  贺知离开后,苏风暖让人将瑟瑟喊了过来。
  瑟瑟见到苏风暖,抹了抹汗道,“碧轩阁的长老们将各位前辈送出京城了,我去送了他们一程,刚刚回来。”
  苏风暖伸手扯过她的袖子,放在鼻息间闻。
  瑟瑟一怔,“姑娘,我身上带回了什么特别的味道吗?”
  苏风暖问,“你用的是什么水粉?”
  瑟瑟闻言顿时笑了,“姑娘不是素来不用胭脂水粉吗?怎么?如今您也爱起这个来了?”话落,道,“我用的是荣华街芳华斋的玉人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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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章 玉人幽香(一更)
  苏风暖虽然是女儿身,但自小与师傅和师兄游历江湖,常年不是穿着道袍就是穿着叫花子的衣服,从不将自己正儿八经地当做女儿家,对水粉自然是一窍不通。
  她听瑟瑟说是方华斋的玉人香,对她求教地问,“很名贵的一种水粉吗?擦在何处?”
  瑟瑟好笑又无奈地说,“我说姑娘哎,您可真是……让我怎么说您好呢?白白浪费了一张好面容。方华斋是京中做得最好的胭脂水粉铺子,宫里的太后,皇后,一众妃嫔等,都对其所产的胭脂水粉甚是喜爱。玉人香是方华斋顶顶名贵上乘的水粉,据说是采集数十种名贵花草研磨而来,千金一盒,可以擦在面上,擦在身上,稍微用一点儿,就能幽香处处,闻香知美人。”
  苏风暖恍然,“果然很贵。”话落,她问,“这么说,只要有钱,就能买得到了?”
  瑟瑟摇头,“不是呢,若只是有钱就能买得到,就不叫真正的名贵了。玉人香是顶级好的东西,去年方华斋才新出来,也只产出十盒而已。我是因为托了世子的福,买到了一盒。”
  苏风暖看着她,“托了叶裳的福?但他似乎不知道啊!早先还说要回来问问你。”
  瑟瑟笑起来,对她说,“您不喜欢,世子也不爱这些,自然就更不在意了。去年您没回京时,我听说方华斋新推出了玉人香,便趁着世子去听曲时,与他提了,只说方华斋最新推出的一盒香粉,求世子帮我买一盒,他当时没甚在意这等小事儿,便应了,让千寒去帮我订了一盒。方华斋怎么敢不卖世子的面子?便卖给了我一盒。世子大约早就将这件事儿给忘了。”
  苏风暖笑着说,“还有这事儿?就是这个玉人香?你一直在用?”
  瑟瑟点头,“这个香可真好,一盒可以用上一年,只用拇指扣那么一点儿,就能让周身都带着香味。”
  苏风暖点头,“你这香味确实很好闻,味道也很特别,当之无愧玉人香的名字。”话落,她问,“你可知京中都什么人买到了这个香粉?”
  瑟瑟摇头,“不知,据说当时出来,宫里的太后、皇后、月贵妃因为没及时得到消息,都没得到这香粉,都被方华斋的老主户给买走了。能买得起方华斋香粉的人,非富即贵。我是托了世子的福。”
  苏风暖颔首,问,“你可知道方华斋是什么人开的?”
  瑟瑟摇头,“方华斋是京中老字号了,百年店铺,传了一代又一代,不知这一代的东家是谁,从没见过。”话落,他道,“不过,京中无人敢为难方华斋,想必是哪个贵裔府邸,或者皇亲勋贵在背后撑腰。”
  苏风暖道,“看来要让叶裳派人查查了。”
  瑟瑟道,“世子若查,没有查不出来的。”话落,她纳闷地问,“姑娘,怎么了?方华斋有问题?”
  苏风暖道,“不见得是方华斋有问题,是这个玉人香有问题。”话落,她将叶裳前往京郊那座废墟的别院地下密室里被叶裳闻到香味之事说了。
  瑟瑟惊异地说,“也就是说,有擦了这种玉人香的人,昨夜潜入了那里做了什么?”
  苏风暖颔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