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影垂首应是。
许云初出了自己的院子,去了国丈的院子,国丈听闻许云初已经找到了阎王渡,且已经喂许灵依服下,深深地叹了口气,“她能就此新生,也是好事儿。以前的事儿,尘归尘,土归土,这国丈府的人都清理一番,嘱咐下去,以后谁也不准在她面前提起。”
许云初点头。
叶裳入宫请旨,与皇上看了那幅九龙奇景图,皇上面色大变,惊异不已,在听闻这幅奇景图来自陈芝苒的后背,另外听闻龙脉在灵云镇,秘密兴许在灵云寺,他一时血气上涌,当即准了叶裳所奏,命他带两万御林军,前往灵云镇,彻查灵云寺。
叶裳带着两万御林军,出了皇城,等在城门外。
苏风暖和叶昔坐着马车带着陈芝苒出了容安王府后,苏风暖命千寒去苏府给她爹娘传了个信,便前往城门与叶裳汇合。
来到城门,苏风暖挑开帘幕,看到了两万御林军,想着皇上给了这么大的手笔,看来也是着实被此事惊了个够呛。
任谁知道这样的事儿,都觉得耸人听闻,更何况是当朝天子了。
叶裳骑着高头大马,一身轻袍缓带,衣袂轻扬,身后两万御林骑兵,一派肃寂之气。见苏风暖来到,对她问,“如何?”
苏风暖点头,“已经截住了她身上恨春风府毒变。”
叶裳颔首,看了马车里露头的叶昔一眼,蹙眉,“你与她们挤在马车里做什么?”
叶昔瞅着他,“我不嫌挤。”
叶裳轻哼了一声,道,“走吧。”
苏风暖好笑地落下了帘幕,马车先行,叶裳骑着马跟在身边,两万御林军紧随其后。
叶裳请旨,带两万御林军前往灵云镇这么大的动静,自然瞒不住,各府邸众人纷纷猜测,难道灵云镇又有事儿了?
走了一段路,容安王府的一名府卫追上叶裳,将贺知写给叶裳的信笺送到了叶裳的手里。
叶裳勒住马缰绳,打开信笺,读罢后,扔进了车里。
苏风暖接了信笺,打开看罢,笑了笑,道,“许云初真是一个好哥哥,许灵依服用了阎王渡,若是还不能改好的话,那么,便枉费她这一世托生这么好的命了。”
叶昔夺过信笺,读罢,啧啧赞叹,“就这样许云初不放弃这个妹妹,都不让她一了干净,可见真是天底下难寻的好哥哥啊。”话落,他对苏风暖说,“你若是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身为师兄,我也不会放弃你,死活也要保下你。这么说来,天下的好哥哥也不止他一个。还要算上个我。”
苏风暖喷笑,“等回头你找许云初共同喝一杯好了。”
叶昔点头,扶额说,“可惜我师妹偏偏是仁善大义的好姑娘,让我这英雄无用武之地。”
苏风暖伸手推了他一把,“得了吧你。是谁这些年一直骂我不给你省心来着?”
叶昔顿时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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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前朝陵寝
灵云镇距离京城不远,千寒赶的马车并不慢,一个时辰后,到了灵云镇。
灵云镇的府衙已经得到了消息,一众官员听闻叶世子带着两万御林军来灵云镇,一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战战兢兢地等在城门外。
叶裳却是过其门而不入,理都没理一众官员,带着两万御林军,径直奔着灵云寺而去。
一众官员大眼瞪小眼,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觉得看来是灵云寺的和尚们犯了事儿,遭了秧,竟然让叶世子带了两万御林军前来绞杀,可见这是犯了多大的事儿啊。
灵云寺毕竟是受灵云镇管辖的地界,一众官员商议一番,便紧追其后,前往灵云寺。
不多时,来到了灵云寺。
叶裳勒住马缰绳,一声令下,道,“皇上有旨,今日起,查封灵云寺,一众人等,不得擅离,听候发落。”
看守山门的僧人惊骇不已,连禀报也忘了,都吓跪在了地上。
叶裳又一声令下,“所有人,都收押看管起来,一个人不准落下。”
“是!”御林军齐齐应声。
叶裳转头看向苏风暖。
苏风暖下了马车,对叶昔道,“师兄,陈芝苒就交给你了,我和叶裳先去会会灵云老和尚,看他怎么说。”
叶昔翻白眼,道,“你们不带着我?”
苏风暖打量一眼偌大的灵云寺,对他道,“你先在外面坐镇,别让哪个人成漏网之鱼。”
叶昔无语,摆手,“好吧,你们去吧。”
苏风暖与叶裳一起,向灵云居住的禅房而去。
一万御林军包围了灵云镇,一万御林军涌入寺内,占据各个禅房禅院,不消盏茶功夫,控制住了灵云寺各个角落。
上千名僧众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个个吓得面色大变。
长老们想要见叶裳,御林军压制着,不准任何人行动,众僧只能按捺住惊慌。
叶裳和苏风暖来到灵云的禅院,闻到一阵浓郁的药味,御林军已经先一步到达了这里,占据了各个门口。二人对看一眼,迈进门槛。
“阿弥陀佛!”灵云正蹲着身子在煎药,见二人来到,镇定地打了个佛偈,站起身,双手合十,“叶世子,苏姑娘!”
苏风暖瞅了一眼他的禅房,又瞅了一眼他煎熬的药炉,笑着扬眉道,“老和尚,别来无恙?”
灵云咳嗽一声,道,“苏姑娘看来身子骨没有传言的那般差?走路还很轻便。”话落,对叶裳道,“叶世子的热毒解了,恭喜恭喜。”
苏风暖笑道,“腿脚轻便,才能爬得上你这灵云寺。”
叶裳道,“大师这是在为何人煎药?”
灵云道,“为我自己。”
苏风暖道,“一炉毒药,老和尚,你什么时候想死了?”
灵云道,“早就想死了,奈何找不到死的机会,便一直活到至今。”
苏风暖嗤笑一声,扬眉,“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了?这般急着想死?”
灵云摇头,“老衲自诩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只是守着的这灵云寺,守得久了。难免想解脱了去。”
叶裳看着灵云,“大师看来是掐算到我们今日来的目的了?”
灵云点点头,“叶世子和苏小姐带着两万御林军从京城而来,自然是为了这灵云寺的秘密。”
苏风暖道,“你棋高一着啊,我们临时决定请旨来灵云镇,你便将毒药备好了,真是让我们俩一点儿成就感都没有。老和尚,你怎么也要对得起我与你多年之交啊。”
灵云哈哈一笑,“放心,老衲不辱没与你的忘年交,老衲生平,没做亏心事儿。”
苏风暖看着他,“既然生平没做亏心事儿,死前也不必做了吧!你将这灵云镇的秘密,总不能带进棺材里。说说吧!我们洗耳恭听!”
灵云道,“灵云寺的藏经阁,灵云寺的十八仙景古壁画,便是灵云寺的秘密。”话落,他道,“你们二人,都是聪明人,一旦细究,必知晓原因,老奴就不浪费口水了。”
叶裳缓缓坐下身,道,“我们还是愿意听你说一说,再去细究一番。”
灵云闻言将药炉里煎好的药倒出来,盛在碗里,也坐下身,对二人道,“两位真要听,老衲与你们相交一场,你们既是为此而来,问到了我,想听我说上一说,老衲便与你们说说也无不可。”
苏风暖道,“老和尚就是磨叽,痛快点儿。”
灵云道,“苏姑娘师承望帝山,这话还要从望帝山说起。”
“嗯?”苏风暖扬眉。
叶裳道,“洗耳恭听。”
灵云道,“一百三十六年前,南齐太祖灭了前王朝,择都城而建,请了一位天师,择选龙脉作为建都吉地。那位天师出身望帝山,他看出龙脉是在灵云镇,但因他收了一个弟子,那名弟子是遗落未被南齐太祖杀尽的前朝后裔,师承他,天赋极高,自然也知晓了此事。请求他不要帮南齐太祖。于是,他恻隐之下,将建都之地偏了位置,放去了京都。”
苏风暖扬眉,惊道,“望帝山那位凌祝祖师爷只收了一个弟子,就是斩熠师祖。”
灵云点头,“不错。”
苏风暖看向叶裳,“原来斩熠师祖是前朝后裔。”
叶裳自是知晓斩熠师祖这个人,他娶的是南齐高祖之女英夙,英夙公主弃了身份,随斩熠师祖居于望帝山,生有一子,那时高祖已崩,太宗赐名云凰,望帝山的弟子号名青凰。正是苏风暖的师傅。
也就是说,苏风暖的师傅,是前朝后裔。
那么,与他师傅一脉同根的林客,岂不是也是前朝后裔?
苏风暖一直不解斩熠师祖与英夙公主缔结连理后,怎么又与别的女子生了林客,原来这中间横着国仇家恨。斩熠师祖竟然娶了南齐高祖的女儿,灭国仇人的女儿,真是非常人能做到。
灵云看着二人,继续道,“南齐太祖建都京城后,斩熠便将前朝皇室的牌位和骨灰,移到了灵云寺供奉。寺中主持先祖受过前朝皇室大恩。所以,也就准了此事。至此,灵云镇一百三十五年来,都供奉着前朝历代皇帝的牌位,这里相当于前朝皇室陵寝。”
苏风暖顿时惊了。
叶裳也惊了。
这世间,鲜少有什么事儿能让二人大吃一惊,这样的事儿,的确是让二人震惊不已。没想到名闻天下的灵云寺二景,一个藏经阁,一个十八观景台,竟然暗藏着前朝皇室历代君主牌位。而且,就在龙脉之巅,就在南齐京城天子脚下五十里地之隔,常年香火不断……
是在耸人听闻。
没想到,斩熠一边取了高祖的女儿,一边做了这样一件事儿。
他不谋夺南齐的江山,反而,占据了南齐的龙脉气运。
二人心里虽然震惊,稍有触动,但很快就回府镇定常态,看着灵云,等着他继续说。
灵云道,“主持传到我手里,多年来,老衲只能紧紧地守着这个秘密,不敢外泄。否则灵云镇千余僧人的性命,便交代了。任何一个帝王,哪怕他在宽厚爱民如子,也不会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一旦秘密泄露,灵云寺众僧便都没了活路。”
叶裳和苏风暖无言,不得不承认,灵云说的确实有道理,这样的秘密,守不住,就是死。
灵云道,“所以,灵云寺的藏经阁,常年有人看守,所以,灵云寺的十八观景台,非常人不能踏足。”话落,他道,“上一次,灵云镇法会,老衲便料到苏姑娘前来灵云寺法会,一定闲不住,要四处转转,兴许会登上十八观景台,所以,老衲便提前设了迷障。”
苏风暖扬眉,“那一次,是你自己动的手?中了与叶裳一模一样的穿骨钉?”
灵云点头,“老衲就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用上了。我坐在高台上,看你与小国舅登上了十八观景台,若是别人,很难发现十八观景台的秘密,但若是苏姑娘你,只要细细观赏,一准会发现机关,所以,老衲便自己催动了暗器,伤了自己,以引起动乱,让你终止观赏,下观景台。”
苏风暖欷歔,不由敬佩道,“老和尚,你也算煞费苦心了,怪不得一直未查到害你的凶手。直到后来叶裳破月贵妃案,以为是为了他解热毒你研制解药之事,将此事算在了她的头上。”
灵云道,“老衲不忍伤别人,也只能害自己了。想着若是以我的死,能守住这个秘密,让灵云寺众僧不遭殃,老衲也就值了。不成想,又多活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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