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于归察就从要连打几次才能够打碎整个影子的速度,到最后的一次干脆打碎了。
从现在开始数起,好像是已经开始了四次了吧,四次都是一次击败,用的能力,可见一斑。
楚歌浼美眸掠过一道精光,看来他开始真正的失控了,只要坚持下去,那么就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只要等着他真正失控了,那么就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只会依仗着自己的暴力的人迟早也会被暴力给谋杀,就像是走向了疯狂的斗牛,也会自己撞在了墙上,头破血流而死,愚不可及。
只是,楚歌浼暗暗咬牙,体内流动着的影力在缓缓减少,能不能坚持到最后还有的看呢。
她不知道在着乌泱泱的人群之中有多少人是正虎视眈眈的观察着自己,会有谁是当年谋害这具身体的父母的人,他们有对于她究竟有多浓厚的兴趣。
如果她不坚持下去,不以强硬的手段,干净利落的把这个发疯的斗牛给解决掉的话,就起不到震慑的作用,那么那些在阴暗处窥伺着的宵小之辈,定会一拥而上,尸骨无存是肯定的。
终于,在于归察第十次干脆的一次拍碎了自己的影子的时候,而他也恰好是背对着容新月的身体。
毕竟,没有人会防备着一个已经人事不知的尸体的。
楚歌浼神色一凌,影子再次从于归察的面前慢慢浮起,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而这一次,这个影子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利落的就冲上去送给于归察拧断脖子,打散了他的身体。
下一秒,令人目瞪口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个原本是全身黑漆漆的,除了身形看不出来跟于归察有任何的相似的影子,渐渐的褪去了全身的黑色。
先是从足底开始,和于归察一模一样的黄白色的靴子,绣着琅渊国特有的花纹,还有那特有布料的光泽,令人惊愕。
于归察原本也没有想给它留有时间,毕竟,无论这个影子看上去再怎么源源不断,但是实际上,都是基于对方的主人,只要一次一次的将他打碎就可以了,打碎到,主人再也没有影力凝聚起他的身体,这就已经足够了。
于归察原本是这么自信的,如果拿不下的话,那就锤击它,锤到他没有回手之力就可以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囊中之物,震慑!
总而言之,那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他要将那一双眼睛挖出来,要泡在了鲜红的鲜血里面,鲜艳的靓丽的红,配着那纯白的眼球,流光溢彩的瞳眸。
他要在楚歌浼清醒的时候,将那双眼球给挖下来,因为那双眼球会留有这个世界上最美的风景,那就是惊愕的,那高傲的灵魂坠落到地狱的绝望,仿佛雪崩之时的恢弘气势,美丽的让人心惊。
他仿佛能够想到那种坠落的美,猩红的瞳眸泛着血光。
可就在他刚刚踏出一步之时,令他咋舌的一幕出现了。
他眼睁睁的看着跟自己身形相似的影子,褪去了黑色的外衣,身上的配色熟悉的令人眼睛发疼。
“这……这……这……怎么可能?!”
人群哗然。不仅仅是于归察错愕,每一个看着的人都瞪着那个褪色的影子,觉得自己恍如置身于天堂,难以相信世间竟然会真的有这种可能,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有一天,你面前的影子会突然站了出来,褪去全身的被压抑的黑,变成了你的模样,比上帝精心雕刻的还要一分不差,你会如何?
于归察先是愣在了原地,猩红的眸子仿佛要跳出来,黏在了对面那个跟照镜子一样的自己。
同样猩红到仿佛浸着血的眼睛,内里的暴虐像是卷刃,银光乍现,将他绞进里面,粉身碎骨。
寒意从脚后跟窜到了发梢之上,一种名为毛骨悚然的感觉窜上了脊柱,全身如坠冰窖。
他害怕了,极致的情绪冲上了大脑,掌控了他所有的行为,他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用最简单的拳头砸了过去,要将那一双仿佛看透了自己的眼睛给砸爆。
不顾一切的他,忽略了外界所有的存在。
他全身的力量仿佛都集中在了那个要击碎面前跟他长得一样的,那么的丑陋的,那么惹人憎恨的自己的存在。
自小就被父母抛弃,连将他领入了国师府里面的国师也要对自己区别对待,这个世界永远都是对长得好看的人格外的优待。
没有成长到今天的他,连门口看门的都敢欺负他,表面对自己恭谨,背后却冷言酸语,说自己还不是只是个备胎,人人都在讽刺他,在还没有真正成长的自己的面前,连恭维都不屑,在那个人的面前,用那浮夸到恶心的表情,让自己置身于天堂,转眼之间,就重落入地狱,这下砸的更加深,更加的疼,更加的刺骨,仿佛浑身的骨骼都粉碎了,肌肉都糜烂了。
所有人都在说他就因为长得不如圣子,不符合国师的审美,所以就活该被人人所摒弃着。
他被世界所遗弃,不仅仅是别人怨恨着自己,他也怨恨着自己,怨恨自己没有足够精致的容颜,厌恨自己没有这么好的出身,厌恶自己出身如此低微的自己。
他暴戾着也自卑着。
他是这么的厌恶着那个跟自己长着一样容颜的家伙,当拳头穿过了那虚浮的脑袋,于归察觉得自己获得了新生。
就算是胸口处的冰凉多么的熟悉,他还是感到全身通畅,心情像是自由的翱翔在了天空之中的小鸟,欢快的歌唱着。
“卧槽!不止一个影者?这是什么怪物啊?!”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下,一个跟容新月身形相似的影子,徒手穿过了于归察的胸口,那个容新月一模一样的身影,将之前的场景,几乎是串联在了一起,留在大脑深处的那个场面,紧凑的和这个场景所结合在了一起,令人难以置信。
楚歌浼眯了眯眼睛,猎手是不会给猎物任何可以挣扎的机会的。
紧接着,楚歌浼神色一动,瘦小的影者便快速将穿过了于归察的后心的手收了回来,纤长的腿朝着他的腰部用力一扫,瞬间便将他扫了出去。
鲜血跟如同泼墨一样,洒满了地面,淋漓的恶心的场景,让人触目心惊。
而暂停键并没有按下,比赛还再继续。
那瘦小的影子,如同狂风卷过,倏尔便出现在了于归察的面前,照着那颗大脑砸了下去,将鼻梁骨都给斩断,动作迅速的连观众都没有反应过来。
“这……”在琅渊国的观众席位上,原本刚刚还在讨论应该如何处理楚歌浼跟于归察的事情的时候,他们愣在了原地,张大了嘴巴,脑海里面回放着刚刚那位大人说的那一句话。
“结局可不一定用得着我们来收场。”
这句话像是魔咒一样,在他们的脑海里面回转不停,惊愕的同时,还有浓浓的寒意窜绕在了他们的身上,骨髓里面都冻着冰。
在于归察的身体确实不能够动的时候,那个瘦小的影子,便冷漠的站了起来,那原本应该放着眼睛,可却只是空空如也的眼窝里面,空洞洞的,可当那两个眼窝移到了在场的所有的人的时候,人们还是忍不住绷紧了身体。
生怕上面那具杀神,一下子就会从台上冲了下来,像是对待于归察一样将他们绞杀干净。
影子居高临下的看着这等凡人,没有真正的神智的她,传达的正是楚歌浼最真实的想法,谁要敢轻举妄动,那就看看自己承担不承担的起她的报复。
最后一眼,那个影子看着的是裁判的方向,那深深的一眼,寒意无限,像是在威胁他,也像是在警告着他。
警告的不仅仅是他,还是他背后的人。
几天后的进宫,分明是在警告魂澜国的女王,别以为她只是一个炼丹师就可以拿捏的住,如果她敢,那么就尽管放马过来,她从来都没有害怕过。
楚歌浼淡淡的扫了一眼远处在鳞次栉比的房屋之下,若隐若现的宫墙的一角,目光凌厉。
站在了楚歌浼后面的越珑珏也被这么冷酷的气势震吓到,竟然忘记了在法阵撤销的那一瞬间去救护容新月。
跟容新月身形相似的影子,将已经没有了气息的于归察丢到一边,便将人事不知的容新月抱在了怀里面,将一步一步的走了下来,神色冰冷。
☆、第三百二十八章气势威武,倨傲!
她迈着傲气的步履,朝着楚歌浼的方向走过来,纯黑色的面容冰冷的让经过的所有人,都主动给她让步。
楚歌浼扫了一眼周围错愕的人群,昂首阔步迈向了离开的方向,只余下一群不知所措的人。
越珑珏和崖青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便跟了上去,因为楚歌浼的原因,他们就没有看着其他人的结果。
而两位老师虽然也对于这几个学生很担忧,却因为事情都还没有结束,只能留在了现场。
裁判早已经失去了作为了裁判的资格,也因为楚歌浼没有拉着他的领子要他给个答案,所以侥幸逃过一劫,而这个难题就恰好是交给了这次的主办方,魂澜国,看看上面的人如何处理了。
楚歌浼大步走在前面,面容冷峻,宛如玉面修罗,所经之处,破开一条大道,所有人都在目送着她离开。
楚歌浼走的又快又优雅,修长的身形宛如清风卷过,还没有醒过神来,人都已经如风逝去。
越珑珏和崖青在后面紧紧的跟着,想要迫切知道具体的情况,可是也因为正在那么多的人的视线之下,他们只好保持沉默,快步的跟在了楚歌浼的背后。
“小师妹?!”就在楚歌浼即将走出了现场的时候,蔺霜戒的声音破空而来,越珑珏一顿,回头看了他一眼。
而楚歌浼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依旧快步前进。
崖青紧跟着,越珑珏眼看就要跟丢了,也顾不上蔺霜戒,只能够朝着他招手,让他一起跟着上来。
蔺霜戒看到了被黑漆漆的影子抱着的双目紧闭着,而且面色极度苍白,身上别说有多么的狼狈了。
他眉痕折起,快步跟了上去,转眼间就到了楚歌浼的面前,他关切的看着跟在了楚歌浼后面尽忠职守的抱着容新月的影子,目光下移到了那张花容失色的俏丽容颜。
“这是怎么回事?”他张手拦住了楚歌浼,冷声质问道。
明明就是参加了个比赛,现在容新月竟然濒临死亡,这是楚歌浼不知道的,他不信。
蔺霜戒目光宛如利剑,咄咄逼人,仿佛楚歌浼就是那个伤害容新月的人,毕竟,楚歌浼现在看起来跟个恶煞一样,很难让人相信她是无辜的。
“让开!”楚歌浼不想跟他浪费时间,只是冷冷道。
蔺霜戒得不到答案,怎么可能会听从楚歌浼的话,一向谦和和煦的眉目登时变得锋利了起来,平日里面端在了其他人的面前的冷厉形象也出现在了楚歌浼的面前,像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会离开一样。
他狠,楚歌浼也同时不会有畏惧,眉眼如同冰锥,冰冻刺骨,毛孔都沁着霜雪。
蔺霜戒担忧容新月,懒得跟她计较,便抬手就要接过容新月,而楚歌浼显然比他更快,楚歌浼五爪成钳,翩若游龙,将那疾驰而来的探手拦住了,并且飞快扭转,企图将那只手的腕骨给折断。
蔺霜戒显然也不是吃素的,手腕一个灵敏的扭转,便顺利的滑开了楚歌浼的禁锢,再次要从楚歌浼的肩膀处飞跃。
楚歌浼眉心一折,长腿撩起,那宛如雷霆般的恢弘有力的一击,蔺霜戒迅速判断出不能够硬撞,便飞速朝着身后飞去。
“别挡路!”
楚歌浼厉声道,随后便绕开了他,就要离开。
蔺霜戒自然不会罢休,但当他刚刚想要从后面偷袭过去的时候,却被一个力道给拉住了。
蔺霜戒一低头便看见了越珑珏的脸,并听他说:“蔺师兄,不是师姐伤的容师姐!”
被越珑珏一针见血的点名了自己的理由,蔺霜戒黝黑的眼眸窜过一丝精芒,很快便消失了。
他冷哼,“如果不是她的话,那为何不敢让我检查一下?”
越珑珏看着一向随和温雅的蔺霜戒,此时一脸寒霜,便知道他是真的在担心容新月,心中就更是沉重。
“此时说来话长,不过,现在还是容师姐比较重要,至于具体的情况,等有空的话我会和你说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容师姐的安危,你只要知道师姐不会对容师姐怎么样的,就可以了,剩下的,等回去在说。”
越珑珏凝重道,稍显稚嫩的小脸,绷的紧紧的,蔺霜戒沉吟片刻,只好应声答道:“那好我看在了小师妹的面子上,如果小师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你们就等着跟掌门的交代吧!”
“是。”越珑珏紧锁着的眉心,总算松懈了几分。
“快点将事情的来头去尾,全都跟我仔仔细细说来。”
“好。”越珑珏沉了沉声,便开始解释道:“事情是这样子的……”
“啪!”楚歌浼踹开了门口,来应门的门童都被楚歌浼这恶魔一般的煞气逼退,连一向熟练在口齿间的语言都卡在了喉咙里面。
“我师傅呢?!”楚歌浼看都不看那门童一眼,径直便冷声道。
冷气跟冰刺一样,震慑的门童瑟瑟发抖。
“霍……先生……在……在……房间……里面!”
门童总算是磕磕绊绊的说完了这一切,楚歌浼也不管他,一阵风似的,就消失在了门童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