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猛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恶狠狠的瞪着她,像一只丧尸,更像一条丧家之犬。
顾九很好奇的窥测着他眸中的伤痛和悲哀,生出浓烈的好奇心。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吧?”她低声问,嗓音柔和沙哑,像静夜中的沙沙雨声,“会是什么事呢?将军,你是将军啊,不是疯子,全天下的人都叫你疯子,你也该知道自己不是,你只是遇到了一些事……”
“咚”地一声,肖猛又一记猛拳袭来,顾九眨眨眼,笑:“你不喜欢说这些事?那么,我说点你喜欢的事吧!三十六计听说过吗?这可是本兵法奇书呢……”
这一上午,顾九忙活着催眠了三个人,累得快到虚脱,却没有得到能保住自己小命的重磅秘密,回到天透院,看到朱宝儿像只鸟儿那样,在檐前廊下飞来飞去,她不由唏嘘不已。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奇遇,当初被选入局时,她就该好好的跟特警学学功夫,别的本事不提,翻墙爬屋的本事学一学,关键时刻就能保命,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手无缚鸡之力,一天到晚没干别的,就只忽悠人了。
不得不说,靠忽悠人来保命,实在太慢了。
她坐在那里胡思乱想,云千澈斯斯艾艾凑过来,附耳低语:“我有一计你用不用?”
“嗯?”顾九扬眉。
“你摄二宝的魂吧!”云千澈挤眉弄眼,“那小子不听话,功夫却不错,你把他变成你的侍卫,这小命一准儿掉不了!”
“不要!”顾九决然摇头。
“为什么?”云千澈愕然。
“第一,她是你的侍卫,第二,她在我身边,会让赵世勇警觉,会让害我的人起疑,不利于我接下来的调查!第三,猛虎难敌群狼,她在我身边,会死得很快,我不想连累一个无辜的姑娘!”顾九答得利落。
“她有什么无辜的?”云千澈轻哧,“她就是一白眼狼!”
“在她眼里,你好像也是……”顾九笑得促狭。
“喂!”云千澈拍着胸脯叫,“你不能听她胡说的!本医能在疯人监活下来,全凭高超的医术……”
“嗯……”
“还有超凡的人格魅力……”
“嗯……”
“还有聪慧的头脑……”
这回没有人回嗯。
顾九睡着了。
心太累。
正睡得黑沉香甜,耳边突然有人大声叫她的名字。
她睁开眼,正好对上赵世勇那双阴暗难测的三角眼。
“人快到了。”他说。
“这么快?”顾九微怔。
“我这回没用信鸽,专门差人送的信!”赵世勇回。
“大人办事效率惊人!”顾九一骨碌爬起来,随他往地藏院走。
赵世勇不断扭头看她。
“大人想说什么?”顾九微笑问。
“我很好奇一件事!”赵世勇回,“楚夫宴为什么要害你啊?”
顾九眼睛眨了眨,作深沉状反问:“大人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赵世勇摇头,“其实他亲自来面授此事时,我就十分好奇,他跟你们并无交集,要说是为了对付候爷,那该杀大小姐才是!那才是候爷真正宠的女儿!”
“你没听说,我是府里的邪物吗?”顾九不咸不淡的抛出一句。
“邪物之说,是为送你进疯人监作铺垫而已!”赵世勇撇嘴,“对了,这个在府里作铺垫的人,又是谁呢?”
顾九呵呵了两声,没回。
“二小姐,满足一下在下的好奇心也不行吗?”赵世勇打量着她。
“直说多无趣!”顾九回,“谁是作铺垫的人,不是已经在路上了吗?”
“可路上有三个人!”赵世勇道,“大小姐顾倾城,三姨娘孟淑静,四姨娘许心秋,这三人之中,谁是亲,谁又是仇?”
顾九也很想知道。
“给点提示也不行?”赵世勇好奇得不得了。
“大人收容的假疯子,都会刨根问底吗?”顾九顾左右而言他。
“不说算了!”赵世勇耸肩,“其实本大人是想帮帮你,毕竟,如今我们可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顾九笑而不语。
作为一个她看中的催眠对象,赵世勇现在不需要知道太多有关她的秘密,以免影响她将来的催眠效果。
她想要他做一个安安静静的傻子。
但赵世勇却一心要做一个明白人。
所以从顾家三人一进疯人监,他的目光便牢牢锁定在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