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主子这两天有点让人琢磨不透。
确切的说,自从那天清晨从静安山回去后,他就有点不正常了。
这两天,他好像一直很焦躁,心神不安的样子,时不时发怔,有时又自顾自发笑。
冥星很担心。
他怀疑主子的病又加重了。
他这边忧心忡忡,云北溟那边却似好奇宝宝,歪着脑袋,侧着耳朵,不肯漏过凉亭间顾九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
虽然,离得那么远,他只能看到一抹小小的影子,更听不到她在跟顾徐氏她们窃窃私语什么。
但对面阁楼上的动静,他却是清清楚楚的。
“本王觉得那两只鬼影很讨厌,你觉得呢?”他转向冥星。
“鬼影?”冥星怔了怔,顺着他的视线,这才发现阁楼上两只鬼脑袋。
鬼脑袋上蒙了层面巾,隔得又远,瞧不清模样。
“这又是什么人?”冥星怔住了。
“鸟人……头领吧……”云北溟不屑的丢出一句话。
鸟人?
冥星哑然失笑。
这是顾九对那个潜藏在暗处,时不时的,就飞出来捣乱的黑衣人的称呼。
不想,自家主子也学会了。
“主子怎么那么肯定?”冥星低低问。
“无它,直觉!”云北溟回。
“那主子瞧出他们来头了吗?”冥星又问。
“不关心!”云北溟淡淡抛出一句,又低头去看他想看的人。
冥星那边低声感叹:“这顾家,宿敌颇多啊!这一家子老幼妇孺,也不知……”
他说到一半,却被云北溟突发的惊呼声打断。
“呀,那又是什么”
冥星抬头望去,就见顾九和顾徐氏等人一起,展开一张网状的物体,网间无数寒芒,在阳光下闪烁,刺得人眼盲。
“好像……是针!”冥星也张口结舌。
“没错,就是针!”云北溟点头,“这小怪,弄出这么一张渔网针做什么?”
他的话音刚落,那缀满针的渔网,已被顾崇岭等人拿到手,几人分头那么一扯,又是一拉,那网“唰”地展开,罩在楚夫宴头顶!
“不是吧?这是逮鱼吗?”冥星看得稀奇古怪,忍不住笑出声。
阁楼上,锦衣男和黑面男也是看呆了。
“这是做什么?”黑面男正想着探头去稀奇,锦衣男却觉不妙,连声催促:“快!让他动手救人!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但他这命令,还是下得迟了点。
花园里,被针网罩身的楚夫宴,像是被人生切活割一般,抽搐着瘫软在地上,发出惨绝人寰的哭叫声。
“不是吧?”冥星看到此等情形,眼珠子差点惊得掉下来。
一向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冥王,此时一双黑眸也直了直,难掩惊愕之色。
这实在太邪乎了!
一张针网,居然把嗜血残忍不可一世的楚夫宴吓成这个样子,若不是亲眼所见,别人怎么说,他都是不肯信的!
但现在,他却不得不信。
冥星说得不错,这个叫顾九思的小怪物,真的很怪!
花园里,楚夫宴在针网里抽搐着,抽搐着,然后,围着他的顾崇岭等人突然齐齐掩了口鼻,急急退开来!
“老夫人,这货,他吓尿了!”
“何止吓尿?”柱子捂住嘴,呜呜叫:“他还拉了呢!”
顾九气定神闲:“楚大人正遭受天劫,难免狼狈了些,大家不要嘲笑他!”
众人一齐哄笑。
“这可真是有意思!”顾徐氏微笑着轻拍包书琴的肩,“书琴哪,楚大人这种有意思的事,不能光让咱们乐呵,你辛苦一下,务必让全云京的人都知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檐影处,听到顾崇岭等人的笑闹声,云北溟虽然隔了那么远,还是不自觉掩住了口鼻,一脸嫌弃。
“今儿这热闹,还真是瞧对了!”冥星咧嘴大笑,“这回楚大人,丢人丢大发了!”
“本王不得不承认,这小怪物,真是个人才!”云北溟的目光,再次落在顾九身上。
顾九站在凉亭间,眯着眼,笑得明媚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