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倾城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
她的脑子有点懵,分不清现实和想像。
但她意识到了危险,奋力挣扎着,掐着脖子上那只男人的手,拼命想逃出去,嘴里呜呜叫着,想要冲破这可怕又耻辱的大网!
可这只网,她是冲不破的。
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
男子一个用力,把她推搡在地上,同时,七八条人影一起围过来。
楚倾城躺在地上,就见眼前袍角飞舞,划过她的眼,,触目处,是不怀好笑的淫邪笑容。
他们围成一个圈,把她圈在当中,齐唰唰的向她伸出手,鬼魅般的身影,一点点的向她挤过来,男性的气息,扑鼻而来,让她胃液一阵翻滚,而眼前,却越来越黑。
那些人,头聚在一处,目光牢牢盯紧她的身体,连最后一缕光明,也被黑暗的狰狞双眼,遮得严严实实。
“啊!”楚倾城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死死的扯住了自己的衣裳,她疯狂的叫着:“别碰我!不要碰我!”
但那些人哪有那么听话?
七八双手,依然牢牢的按住她。
“不要!不要啊!”楚倾城手被按住,张嘴乱咬。
顾崇岭等人倒也不躲,由得她咬。
楚倾城此时已陷入最深的梦魇,尖叫已变惨嚎。
这惨嚎声惊动外面围观太后的人,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惊魂未定的往这边看。
“兄弟,过来几个兄弟帮帮忙好不好?”顾崇岭压住楚倾城奋力狂踢的腿,大汗淋漓狼狈不堪的向那些看热闹的人求助。
“这大小姐,该不是吓疯了吧?”有人似乎看明白了。
“谁知道啊!”顾崇岭苦苦脸,“刚才太后那模样,人人都吓哭了,她倒好,吓笑了,这会儿又开始胡乱尖叫,乱踢乱咬,到底该怎么办啊?”
“你们几个大男人,还制不住一个女人?”路人甲已丙见他们手忙脚乱,都哭笑不得。
“她咬人啊!”顾崇岭亮出血淋淋的手臂,“我们几个都被咬伤了!”
“还真是呢!”路人甲看看满嘴是血神情癫狂的楚倾城,叹道:“该不是真的吓疯了吧?”
“看这模样啊,悬啊!”路人丙撇撇嘴,小声道:“也不怪她害怕,我一个大男人,都差点吓尿了!”
“太后……那是怎么了啊?”路人乙一边动手帮忙制住楚倾城,一边低声问。
“不知道啊!”顾崇岭一幅欲哭无泪状,“这好好儿的,怎么突然伤的伤,疯的疯啊!这可如何是好啊!”
“你啊,就把她逮住,别让她伤到自己,也别再伤到人别人!”路人甲道,“这就算尽了咱们这些侍卫的职责了!至于怎么办,交给你家主人就是了!”
“是!是!”顾崇岭抹了把汗,想把楚倾城绑起来,发现没绳子,便只好去解腰带,临时应付着。
当然,这个解腰带的动作,并不是他临时起意,是事先早就排练好的。
从他们靠近楚倾城起,所有的动作,语气,都事先演练过。
演练之时,大家还觉得莫名其妙,完全搞不懂顾九要做什么。
顾九也没打算让他们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用这样的心理暗示,去刺激并谋杀一个曾经被的女人,这在顾九作为心理师的职业生涯中,算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当然,也是极不光彩且极残忍的一次!
说起来,也是奇怪。
她以催眠术让赵世勇剖腹,让肖猛自食已肉,这些事,每件都是血腥重口味,她虽然害怕,内心却是极为平静的。
可这次用这样的方法对付楚倾城,却觉心内微颤。
其实说起来,比起赵世勇,楚倾城对前身犯下的罪,明显要更深重更令人仇恨。
但她就是觉得,自己这一次,太过残忍。
可能是因为同为女人的缘故,也可能是楚倾城曾经的遭遇,太凄惨,又或者,是因为这样灾难,确实该落到她的头上,而楚倾城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只是一个炮灰……
顾九心情复杂,掌心被汗濡湿,额角更是湿了一片。
但最终,她还是压下心底那个打算楚倾城一马的念头。
这是你死我活的战争。
真真不是可以圣母的时候啊!
楚倾城若不死,她就没有活路。
不光没有活路,她也没有死路。
以楚倾城和秦晚心的德性,她必会被她们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药人监里的药人,顾九就觉得头皮发麻浑身打颤。
她已经别无选择!
不远处,楚倾城的嚎叫声,一声紧似一声!
顾九攥紧双拳走过去,低垂着眉眼,俯视着地上的楚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