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药人监的监狱长,楚夫宴自然首当其冲。
他被一堆人包围着,唾弃着,捶打着,一直耷拉着脑袋,不吭声。
九仙女说过,想要不受针刑之苦,就能熬过这些拳打脚踢。
所以他老老实实的受着,人家问什么,他也都老老实实回答,由逍遥王主持的审判大会,进行得异常顺利。
很快,幕后主使者的名字,便从楚夫宴的口中吐出来。
名字一出,众皆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打得最起劲的两位秦大人身上。
身为兵部尚书和左相,秦伟奇和秦英奇两位大人,可是最先接到逍遥王的邀请,来到这这处人间地狱。
身为与太后有着极其密切关系的秦家人,这两位大人,对这处地狱,并不陌生。
为了治疗自身一些见不得人说不出口的隐疾,他们也曾结伴来过这个地方,因而对这里的布局,十分熟悉。
在这里,他们亲眼看着楚夫宴为了制出愈疾良方,如何将他们那隐疾感染到猴子身上,又如何一点点的炮制药方,实验药性。
第262章真的冤枉啊!
在确保药方无虞之后,楚夫宴才开始批量生产,源源不断的为他们供应灵药。
他们享受着灵药带来的好处,身上暗疾,一点点在减轻,对这处地狱,大加褒奖,自然不会把猴子们的痛苦放在眼中。
身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世家子弟,他们生来便觉自己是尊贵的。
而那些平民百姓,生来命贱,就该遭受奴役和欺压,这是完全符合常理,且,没有半点问题的。
老王爷亲自入府相邀,说要请他们去看戏,秦伟奇和秦英杰怎么也没想到,要看的,竟是这出戏!。
两人虽然对地狱里的一切都司空见惯,熟视无睹,可是,冷不丁的被带进来,却也是心里发虚,冷汗直冒。
因为心里发虚,他们的反应,比任何人都要大。
在看到楚夫宴之后,最先扑了上去,以示嫉恶如仇之心。
当然,私心里,他们是希望能把楚夫宴打明白点儿,晓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但没想到这一顿打,楚夫宴却似被打坏了,居然红口白牙的指认他们俩就是幕后黑手!
两位楚大人直接听懵了!
天地良心,他们这一次,是真的冤枉啊!
虽然早就知道这里,也来过这里,且一直用着这里的药。
可是,这个鬼地方,却真的不是他们建造的!
两人一阵懵逼过后,齐声喊冤。
“楚贼,你休得胡言!”秦伟奇怒不可遏,“老夫清名,岂能就这样被你诬陷?”
“你说,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这样说?”秦英杰气得发抖,众目睽睽之中,逮着楚夫宴一阵撕扯踢踹,“本相什么时候指使你做这些事了?老夫压根就不知道有这鬼地方!”
楚夫宴被揍,态度反而愈发坚决,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咕咕笑起来。
“两位秦大人,若没有你们在后头撑腰,我一个小小御医,敢冒天下之大韪,做这等丧心病狂之事?”
“我所做的这一切,可全是受你们胁迫指使!你们为了治自己那点儿烂病,催命似的催我炼制奇药,我一个小大夫,这条贱命捏在你们手里,能有什么办法?若无你们指使,硬压头皮,我是吃饱了撑了吗?我自己可是没病也没灾的!”
他虽被洗脑,但骨子里那股儿坏劲,却是无论如何也洗不去。
此时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自然也不会放弃拉别人下水的机会,当下竹筒倒豆子一般,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复述出来。
而这些记忆,原本是属于佛爷的。
现在被顾九移花接木,全移接在秦伟奇和秦英杰身上。
而冥星那边的工作,也做得异常细致,把秦伟奇和秦英杰的一些小习惯摸得一清二楚,又经由顾九的暗示,输入到楚夫宴脑中,更是增加了可信度。
因而,无论秦氏同党怎么询问,楚夫宴始终对答如流,绝无语焉不详之处。
他说到最后,又来了一句神补刀:“若不是心里发虚,你们这两个老东西,又何必上手就打?还净挑要害打,大家看看我这头,再看看我这嘴……”
他的头正在流血,嘴也肿胀一片,全是秦伟奇和秦英杰所打,其他人虽然冲动,却更多的往身上踢踹。
“这事儿,大家方才也都亲眼瞧见了!”楚夫宴咬牙切齿,“若不是有冥王府的侍卫在,我这会儿已被你们打死了!哪还有嘴再说这些事?你们这些人渣,吃人不吐骨头!事儿是你们要我做的,这会儿又想杀人灭口,我便是死,也要扒掉你们身上那层皮!”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吗?”秦伟奇冷哼一声,“人人都知道,我秦氏家大业大,树大招风,难免招人嫉恨,你这奸贼,素来品行不端,谁知道你是不是被人收买,才信口雌黄?”
“定是被人收买,专门来诬陷我秦氏清名!”秦英杰亦连声附和,愤怒叫:“凡事都要讲个证据,你说的再多,可没有实证,也是没有用的!”
“实证?哈哈!”楚夫宴哈哈大笑,“两位大人,这实证就在你们身上啊!你们一日三遍服用的丹药,可是我在这药人监的药室里亲手制作而成!到现在,药室的药柜里,还有许多半成品呢!这里也有御医,只消查一下药性和包装,一目了然!”
秦伟奇和秦英杰闻听此言,齐齐变色,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这动作实在太明显,落在众人眼中,简直有坐实罪名之嫌。
逍遥王冷笑一声:“两位,自己交出来吧!大庭广众之下,本王若真派人搜身,也委实太难看了些!”
“老祖宗,我们身患隐疾,随身携带治疗丹药,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吧?”秦伟奇强装镇定争辩,“这厮要诬陷我们,事先自然会坐足功夫,所以,便算这药对得上,也不能说明什么!”
“就是!”秦英杰连声附和,“他处心积虑要陷害我们,自是盗了我们的药,刻意做出这诸多假相,来混淆是非,还请老祖宗明断啊!”
“这药好盗,可是,那药瓶却委实难寻!”楚夫宴咕咕怪笑,“我也不多说,懂玉的行家,去我那药室案上瞧一瞧,便全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