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穿!”冥星又嘱咐,“包括身上这件!”
“我也没兴趣穿别人的遗物啊!”顾九苦苦脸,“我回家就把身上这件换下来!”
“这不是遗物!”冥星轻哧,“你见过哪家的遗物这么新的?”
“不是吗?”顾九好奇问,“那凰衣呢?”
云北冥倏地一颤:“你怎么知道凰衣?”
“自然是王自个儿说的!”顾九回。
“自已说的?”云北冥又是一惊。
“是!”顾九点头,“他似是睹物思情,还悲伤落泪了呢!”
“落泪?对着你?”云北冥不敢置信,“你确定?”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顾九笃定回,“这是我亲眼所见!我还想安慰他来着,谁知他又突然变脸,让我把这些衣服统统带走,一件都不许留!”
“难为他了……”冥星面色晦暗,喃喃道:“真是难为他了!”
“又听不懂……”顾九叹口气,“冥王府,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啊!”
“呵。”冥星笑了一声,笑意凄凉,一如恍惚中的云北冥。
顾九识趣的闭上嘴巴。
这一路,云北冥没有再说话。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陡然间就变得忧郁了,一路耷拉着脑袋,面色悲沉,恹恹无言,直到快到顾府,他才又哑声开口。
“那凰衣的事,你知道就好了,不要同任何人说起!”
“我懂!”顾九郑重点头,“事关冥王府的事,别说随意说起,便算有人拿刀横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对王这么忠诚?”冥星总算露了点笑脸。
“不是王!”顾九纠正,“是云千澈!”
“一回事!”冥星呵呵笑。
顾九想了想,点头:“也是!云千澈跟王,那是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关系!”
“所以,以后记得对王好点儿!”冥星朝她挤挤眼,“毕竟,是北哥哥嘛!”
顾九“嘁”了一声,抱紧双肩,作不胜其寒状。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顾府,回到了悠然阁。
见她回来,厉风等人一起迎上来,拉她进屋里说话。
“药被偷走了!”厉风迫不及待的把这个消息告诉她。
“这么说,我暂时能安稳一阵了!”顾九轻吁一口气。
“是!”厉风点头,“你猜,是谁偷走的?”
“这都不用猜!”顾九叹口气,“是顾统领吧?”
“九儿你早就知道?”莲姑愕然,“你怎么知道的?这个顾崇岭,我还说他是好人呢!谁想他是故意来献好,故意迷惑我们的!”
“他不是故意的!”厉风摇头,“他也确实是好人!”
“那他怎么帮那破国师来盗药?”莲姑不解。
“因为他被人迷了心智!”顾九微笑着看向厉风,“风哥哥,你也看出来了?”
“实在太明显了!”厉风点头,“他连眼神都僵的,早已不是原来的他,只是一个傀儡了!”
“是啊!”顾九道,“他身体已被药物麻痹,心智已然抽离,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只是,不应该啊!楚埙然出手,不该是这种状态啊!”
“或许是你高估了那位国师大人了吧?”厉风猜测。
“不!”顾九断然摇头,“楚埙然的本事,我是很清楚的!他素来不屑用药物控制人,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用药来迷惑一个人的心智,那就落了下乘了!”
“那依你看,是怎么回事?”厉风看着她,“认错人了?”
“不!”顾九还是摇头,“我叫出他的名字,他那表情神态,是瞒不了人的!他一定是楚埙然!”
厉风笑而不语。
“我说的挺矛盾的是吧?”顾九也笑,“也许,他来到云京的过程中,出了什么意外吧!”
那次囚室大爆炸,她落入疯人监,饱经摧残,楚埙然肯定也遭遇了什么,又或者,跌到了脑袋,让他忘记了一些特别的催眠技法,也是有可能的。
“你们顾府,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冥星到一个地方,习惯性的观察周围的情况,这会儿遛达了一圈,发现悠然阁四周,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连福寿院那边,也是死气沉沉的。
“都出去了!”豆豆负责放哨,此时终于轮到他说话,忙不迭道:“假货带着老鬼和老太,坐在马车里,一大早就走了!”
“他们进宫了!”厉风解释,“药是顾崇岭昨晚盗的,今早应是一起入宫献殷勤去了!”
“便宜那老妖婆了!”顾九有点心疼那解药,“云大夫费尽心思才治出来的!好可惜!”
“不用可惜!”冥星笑,“老云那个人的脾气,你是知道的,他要是不乐意,没人能占到他便宜!”
“嗯?”顾九眼前一亮,“什么意思?”
“佛曰:不可说!”冥星眯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