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免礼。”
说罢,慕容璟烨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这些日子因着忙国事,慕容璟烨一连好几日未得空闲出宫去。这会子终于见着黎落,大有小别胜新婚之感。
“黎儿,朕能做得也只有这些了。待你为朕诞下皇子,朕定会找个时机立你为后。”
慕容璟烨话音刚落,黎落忽然抬起头来伸出手轻轻地捂在他的唇上。
“皇上,后位权利非臣妾所求,黎落所愿,不过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罢了。”
“黎儿……”慕容璟烨将她放在自己唇上的手握住,“也许,朕这这一辈子都无法许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之约,但是,朕会尽自己所能,把最好的给你。”
“皇上……”
黎落心中涌起一阵感动。只是那些感动还未说出口,便被俯的慕容璟烨尽数吞入腹中……
这,各宫的灯火就仿佛是千年鲛人的泪制一般,怎么也燃不尽的样子。漫长的黑夜,像是会自动酿造苦涩一般,在四周的空气里缓缓流动着。
碧琅宫中,云琅婳依在木床的围栏上,静静地望着桌上那频频跳动的烛光。
若晓端着盛了水的铜盆进来放到她身边的凳子上。
“主子,夜深了,该歇着了。”
云琅婳闻声,收回落在烛光上的目光又投在若晓身上,继而,她又继续望着对面桌上的烛光。
“若晓,伊人宫那边……歇了吗?”
若晓点点头,又摇摇头:“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天色已晚,想必皇上和穆充衣已经入梦了吧。”
“呵呵,穆充衣?怕是今后该改口叫梨嫔了吧。”云琅婳嘴角噙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想她云琅婳,自宁国建国初年,便入了宫。一步步走到今日足足花了五年的时光。而伊人宫那位,不足一年的时间,便从最末等的充衣一跃成为梨嫔,若是再让她诞下个一男半女的话……
云琅婳想到这,带着银护甲的手不自觉地揪紧了身上的裙子。
她绝对不允许有人威胁到嘉霄的前程!绝不允许!
关雎鸠将嘉霄哄睡了之后才从前殿出来。守在门外的冬青见自家主子出来,忙凑上前去,在关雎鸠耳边道:“主子,黎春阁那位回宫了。”
关雎鸠漫不经心地从腰间抽出帕子擦了擦手不屑道:“回宫又如何?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充衣罢了,本宫就不信,就凭她能什么风浪来。”
冬青却是一脸复杂地望着她,想说什么又不敢说出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别在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本宫看着着实烦心。”
关雎鸠伸出手去,由冬青扶着朝正殿走去。
冬青只得一边扶着关雎鸠走一边道:“主子,奴婢听说,今儿个夜里,吴公公带着封嫔的旨意去了伊人宫。”
关雎鸠闻言扶着冬青的手蓦然一紧,目光凛凛地望着冬青:“消息可属实?”
冬青小心翼翼道:“回主子……千真万确。”
冬青话音刚落,院中忽然响起一声清脆的“咔嚓”声。
“谁在那?”
关雎鸠朝着声音发出的方向吼道。
却见楚落衣身旁的丫鬟香儿一脸惊恐的耸着肩从石拱门的暗处走了出来:“回贤妃娘娘……是……是奴婢。”
关雎鸠刚刚听了冬青那些话,一腔怒火本无处,这香儿好死不死地正好撞在了枪口上,关雎鸠又怎会放过她。
“你家主子倒是将你的不错,竟学会偷听本宫讲话了。”关雎鸠怒极反笑,一双小眼睛微微眯起,摄人的寒光从眼缝中投到香儿身上。
香儿不觉浑身一抖,顿时“扑通”一声跪倒在关雎鸠脚下带着哭腔道:“贤妃娘娘,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听您讲话。”
关雎鸠却仿若未闻般命令落缳宫中的宫人道:“过来,好好替本宫教训这个贱婢!”
那些宫人得了令,走上前来,押住香儿的胳膊。
“贤妃娘娘饶命!奴婢真的不是有意要听您和冬青姑娘谈话的。”
香儿忍不住地哭出声来。
落英阁中的楚落衣听见动静,循声躲在石拱门后朝院中观望,见香儿正被两个人押着跪在关雎鸠面前,她面色一白,忙从石拱门后面出来跑到关雎鸠跟前跪下:“贤妃娘娘,求求您放过香儿。”
关雎鸠却不屑地瞥了她一眼道:“楚良人不在落英阁歇着,竟有闲情过了妨碍本宫教训奴才?”
楚落衣对关雎鸠虽满心惧意,可奈何香儿在她手中,楚落衣只得隐下心中的害怕道:“贤妃娘娘,香儿是臣妾的宫女,若她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都怪臣妾教导无方,望娘娘饶了香儿这一次。”
说罢,楚落衣便将双手摊在身前,俯身朝关雎鸠磕了个头。
关雎鸠向来看楚落衣不顺眼,可是她虽有心惩罚她,但又考虑到自己刚刚复了位份,不宜太过张扬,便令几个宫人将楚落衣拉到一旁。又命宫人取来辣椒水让他们往香儿耳朵里灌。
“贤妃娘娘饶命……贤妃娘娘饶命……”
香儿哭喊着求饶,可是关雎鸠却不为所动。
待一壶辣椒水被尽数灌进香儿的耳中,关雎鸠才让人放开她和楚落衣。
“啊——”
得到自由的香儿双手捂着耳朵,满脸痛苦地摇着头,楚落衣跑上前去,将香儿搂进怀中,苍茫的夜色将她脸上的愤恨尽数隐去。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若是下次再犯,可就不止灌辣椒水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