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兄:呵呵。
俞霸天就知道闺女看了画像一定满意,眉笑眼开道:“爹让你娘办场宫宴,让他们都入宫来如何?”
俞千龄又翻了翻手中的画像,挑出了几张,露出一抹贼贼的笑意:“不用了,我上门挑去,微服私访才有意思嘛。”要是人和画对不上,她立马跑路。
俞霸天宠溺的看着她:好吧好吧,你怎样都好,只是赶紧找个男人把你拴住了就好!
俞大和俞二送妹妹去她的宫殿。
俞大问:“千龄,你这次真想嫁人了?”答应的太容易怎么都觉得不踏实,毕竟他们妹妹为了逃婚东奔西跑两三年了。
俞千龄颔首道:“是啊,我已流连花丛十余载,腻了,是时候安定下来了。”说罢还叹了口气,颇是沧桑。
俞二瞧着妹子这表情,提醒她道:“千龄,你今年十八。”合着你开裆裤的时候就会嫖人了?
俞千龄不以为然,风流道:“对啊,毕竟我四岁就会强抢民男了嘛。”
俞二认真回忆了一下:咦,还真是。
作者有话要说: 这篇文算是《回春帝后》的年轻版吧!不过人设会有不同,故事情节也是不一样的~
淇哥哥还是写这样的cp比较顺手!希望妹子们能够喜欢~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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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二章
俞霸天这个皇帝当的没什么太大的瑕疵,虽然偶尔会暴露出土匪属性,但总好过前朝旧主的□□。而且他兵强马壮,本性善战,令四方诸国畏惧,安全感足足的。唯独不太好的也就是有个宠女无度的毛病了,尤其是近两个月,简直暴露的淋漓尽致。
那位皇女扩充疆土有功,封了一品大将军,自然也来上朝,但一般都是早朝到了一半才来,或者干脆不来。上朝这么随性也就罢了,毕竟皇帝都没说什么,但是她来了以后还不安分,逮着谁就怼谁,两个月下来,朝堂之上一半的人都被她怼遍了。
俞氏一族祖上是中原人,还是旧时皇族,但在北域已近百年,无论处理朝政的方式,或是风俗礼节与中原人已大相径庭。可朝堂之上毕竟中原人多,又都是根基颇深的世家大族,俞霸天就算是皇帝也要忌惮忍让他们一些。
但那位皇女可不管,我听着不顺耳,我就怼你,怼不过你,我还揍你!前几天就把一位三品的大臣给揍了,自是惹了群臣众怒。
可是吧,人家是个女娃娃,还是皇帝的亲闺女,你们一群大老爷们打不过人家,还想怎么计较?让皇帝打她一顿?这肯定不行。
俞霸天表现的很通情达理:行行行,我罚我闺女一年的俸禄,让她赔礼道歉行了吧?
行是行,可是道歉文书是翰林院编修写的,俸禄罚完转日俞霸天还给她闺女送去一箱价值不菲的金银首饰。不仅等于没罚,还提前发放俸禄了。
现在整个朝堂都知道俞霸天宠女无度,他那个煞星闺女只能躲,不能正面怼。文武百官每日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祈祷那位煞星今日偷懒不上早朝。
她若不来,便是晴天。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烧香拜佛管用了,那位煞星皇女居然半个月都没上朝,现在朝堂之上每日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乐的群臣恨不得当朝哼曲。
但所谓乐极生悲。
这一日,俞千龄准时准点上朝了,从头到尾静若处子,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事出反常必有妖,群臣心里都在犯嘀咕。
眼见要散朝了,可以松口气了,俞霸天突地和蔼可亲道:“朕的公主千龄,如今已到了婚配的年纪,朕决定即日起为她甄选驸马,你们这些四品以上大臣的子嗣都在甄选之列,朕命你们三日内,将家中适婚儿郎的生辰八字以及画像交于礼部,供朕和皇后为公主甄选。好了,退朝。”说完跑的比猴子还快,摆明了不想听他们有任何意见。
忽闻此噩耗,家中有适婚儿郎的大臣如丧考妣,看着俞千龄脸上狰狞的图腾,更是绝望。
早朝散后,诸位大臣统统送信回家,京城的媒婆一下子就供不应求了。
赶紧给儿子定亲啊!不然就羊入虎口了!
*
惠安侯也很急,他次子时怀恩是京城新三杰之一,前朝之时便是京中炽手可热的儿郎。如今新皇选婿,他儿子被选中的几率自然要比常人高。可就算如此,婚姻大事怎可草率定下?之前便是挑挑拣拣不合心意,才将儿子的婚事耽误到了十七,现下也没有匆忙将就一门亲事定下的道理。
但现今惠安侯府处境却很尴尬,已不似当初。惠安侯的长姐,是前朝皇帝的宠妃,一人得宠惠及全家,惠安侯仗着长姐和父族的余威,在京中自是混的风生水起,旁人高攀不得。可如今前朝皇室被灭,他长姐殉情而死,若非他夫人宁氏的父族倒戈了新帝,他的处境怕是比现在要艰难许多。
如今新帝登基一年,对惠安侯府不温不火,谁敢冒然和惠安侯府定亲?
宁氏将手中的名册翻了又翻:“侯爷,要不然就定下户部郎中之女吧,此女妾身见过,知书达理,容貌秀丽,生辰八字与怀恩相合,倒是个好娘子。”
惠安侯听了摇摇头,一个户部郎中的女儿哪里配得上怀恩?
“别急,按着惯例,这生辰八字才递上去,驸马怎么也要两三个月才能定下来,还有功夫选呢。”
话音刚落下,管家急急忙忙跑进来,明明没多远的路却跑的满头大汗:“侯……侯爷!圣旨到了!圣旨到了!”
惠安侯一听,霍然起身:圣旨?什么圣旨?
宁氏脸色一白:“该……该不会是……”
惠安侯忙打断宁氏,摇头道:“别乱说,一定不是!一定不是……”说罢嘴里念念叨叨着,脚下有些虚空的往外走去。
到了厅堂外,前来宣旨的竟是礼部郎中,惠安侯瞧见了脑中轰的一响,不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礼部郎中见人齐了,高声道:“惠安侯之子时怀恩接旨!”
是时怀恩接旨,而非惠安侯,这圣旨写了什么自是昭然若揭。
惠安侯跪在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果不其然,英武帝真把那个煞神公主下降给了怀恩,今年六月便要完婚,只剩短短两个月。如此急不可耐,强塞之意显而易见。他心中又怒又无奈,满腹的悲愤无处安放。
礼部郎中走到跪在惠安侯身旁的白衣公子面前,喜气道:“时公子,恭喜了。”
白衣公子抬起头,一张清隽绝代的脸便现于人前,他双眸黝黑似深潭,鼻峰挺直,一双薄厚适中的唇不点自红,怪不得人说时家公子有在世神仙之貌,却非虚言。
白衣公子抬手施礼,道:“禀大人,晚辈时怀今,那边才是晚辈的弟弟时怀恩。”
礼部郎中转头看去,另一旁也跪着一位公子,两人容貌一模一样,相差无二。哎呀,他都忘了,时家是一对双生子,时怀恩的名声太大,倒是让人忘了还有个长子时怀今了。
礼部郎中转而走向时怀恩:“时公子,恭喜恭喜。”
时怀恩抬手接旨谢恩,神情还有些恍惚,他怎么突然就成了驸马了?他还以为这事落不到他身上呢……
礼部郎中离开,时家人关起门来,皆是一副五雷轰顶的模样。
宁氏一副要哭的神情:“这可如何是好?那公主的名声现下谁人不知?说她在北疆之时便已克死了三任未婚夫婿,性情残暴至极,又貌似无盐,我儿天之骄子,若是成了她的驸马,何来前途可言?”恐怕保命都成了问题了……
时怀恩听了,却拿着手中的圣旨一言不发,只是紧咬的唇也泄露了他对这桩婚事极为不满。
惠安侯愤然拍桌:“欺人太甚!实在是欺人太甚!定是那些见风使舵的贼子为了保住自家儿郎,在御前说三道四,陷害我儿!”
宁氏抹泪道:“早说了把婚事定下来,偏偏要等,这下好了……”
惠安侯一听,怒道:“你这是怪我了?难道我不想怀恩好吗?谁知那英武帝如此急不可耐,前日才将生辰八字递上去,今日便下旨赐婚,难道我能拦得住?”土匪就是土匪!当了皇帝也是土匪!那土匪的闺女能好了?
夫妻二人正吵着,厅中走进一位老妇人,是惠安侯的亲娘许老夫人:“够了!事已至此,不想对策,吵有什么用?难不成你们真想让怀恩娶那公主,将这一生都断送出去吗?”
历朝历代尚公主都不是什么好事,外戚易遭忌惮,不可权势过大,驸马的官职自然都不会很高,又何谈前途?而且那公主还是个那样名声不济的公主,将来何谈夫纲,她的孙儿怕是要处处遭人耻笑了,委身于女子之下了。
时怀恩见祖母来了,忙上前搀扶,出言安抚道:“祖母别生气,小心气坏身子。”
许老夫人慈爱的看了时怀恩一眼,更是心疼懂事的孙儿:“还是怀恩懂事。”
惠安侯愁眉不展,叹气着:“母亲,那能如何?总不能抗旨拒婚吧。”
许老夫人坐下,却没答他,而是环顾了一圈四周,问道:“怀今呢?”
惠安侯闻言这才发现长子的人早就不见了,气道:“这个没心没肺的混账,他弟弟出了这等事,他倒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早早回自己院子去了!有他这么当长兄吗!”
许老夫人倒是没生气,而是道:“他性子本就那样,你就别说他了。怀今这孩子生下来便体弱多病,三岁才会走路,四岁才会说话,咱们惠安侯府为了把他养大,是耗费了多少的心力和财力,对他已是不薄。现今,他武不能武,文不能文,我也从不指望他能为惠安侯府光耀门楣,但此时他亲弟弟有难,他总要帮衬一下,才对得起咱们对他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惠安侯也不傻,琢磨了一番母亲的话反应了过来,睁大眼睛道:“母亲莫非要……李代桃僵?”
许老夫人点点头:“他们兄弟两个长得一模一样,谁是怀恩,谁是怀今,除了我们至亲之人哪里还有人能分得清楚?怀今代怀恩尚公主,而怀恩用怀今的身份重新开始便好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这话说着虽然荒唐,却并非毫无可能,惠安侯闻言也仔细在想是否可行。
时怀恩闻言也是震惊,想到沉默寡言的大哥,有些迟疑道:“祖母,这可是欺君之罪,再者说大哥也何其无辜,如何能因为我便牺牲大哥呢……”
许老夫人闻言拍了拍他的手:“怀恩啊,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你为你大哥着想,你大哥可曾为你着想过?你大哥身为长兄,每日却只知道浑浑噩噩度日,这光耀门楣的重任就落到了你一个人身上,也是时候让你大哥付出一些了,总不能让咱们惠安侯府养他一辈子吧?再者说这也不是什么牺牲不牺牲,其实做驸马对他是件好事,成了驸马他的病自然会有最好的御医诊治了,说不定就可以痊愈了,这是两全其美的好事,你要不想的太坏。”
时怀恩还是觉得不妥,他一生磊落饱读圣贤书,怎可做这般不忠不义之事?若是被旁人知道了,难免会耻笑他无能鼠辈。
“可是……”
惠安侯打断他的话,道:“没有可是!就这么定了,把怀今叫过来!”就算是欺君,也不能将他最看重的儿子牺牲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熟悉我的妹子应该都知道,我的大男神是陈柏霖,前段时间看法医秦明喜欢上了李现,简直和我大男神长得一模一样!
如果这篇文能拍成剧,一定要我大男神和小男神演!双胞胎毫无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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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
许老夫人道:“怀今,你是长兄,不能总是让做弟弟的在前面为你遮风挡雨。你代替怀恩尚了公主,于你而言是件好事,你成了驸马,公主自然会竭力为你治病,到时候你的身体便能痊愈了,不必再忍受病痛的折磨。且当了驸马你也能谋得一官半职,总好过现下这般无所事事的好。怀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应该明白祖母的意思,明白怎么做才是对的。”
时怀今站在厅堂的正中,倾长的一道身影孤零零的,显得十分单薄。他的祖母、父母以及他的兄弟,围坐在那里看着他,或冷漠或愧疚,将他置于众矢之的。
惠安侯见他不言,咳了一声冷着脸道:“怀今,这于你而言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文不能文,武不能武,若非当了驸马,如何能在朝中谋得官职?这个决定是为了你们兄弟二人都好,你可要仔细认真的想一想。”无用的长子成了次子,而出众的次子成了长子,次子将来承袭爵位,便可光耀门楣,惠安侯越想越好,语气更重了一些,“怀今,你该明白,若是抗旨拒婚,咱们惠安侯府在京中便更无立足之地了,咱们惠安侯府的兴衰可就在你一念之差。”
时怀今闻言不禁有些好笑,明明被赐婚的是他那个出色的弟弟,怎么成了他抗旨拒婚了?还要将惠安侯府的兴衰,这么一顶帽子扣在他的头上,这和逼他就范有何区别?
时怀今看向沉默不言的时怀恩,时怀恩目光微颤,眼含愧疚的躲开他的视线。
时怀今道:“怀恩也同意吗?”
时怀恩没想到大哥一开口是先问他,他嘴巴微张,脸色越发的白,抖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
时怀今没来之前,祖母和父亲又劝了他许多。大哥无才,惠安侯府上上下下便都指着他这个嫡次子将来光耀门楣。大哥替他娶公主,而他顶替大哥成为惠安侯府的世子,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为了惠安侯府,就算他将来会被熟识的好友耻笑懦弱,他也忍了。大哥为了他牺牲,而他又如何不是为了惠安侯府牺牲呢?
惠安侯皱眉道:“你别问他,这种事情不是他能做主的!怀今,你自小体弱多病,为了养大你惠安侯府上上下下废了多少心力你也该明白,你也是时候为惠安侯府想想了。”
他是自小体弱多病,开智又比早慧的弟弟晚了许多,祖母、父亲和母亲都更喜欢弟弟。唯一不嫌弃他的人也只有早逝的祖父罢了,祖父过世以后他在这个家中似是无物,能想起他的时候便也是现下这种时候了。
他笑了笑,脸上没有半分被强逼的不满:“好,我愿意。”
惠安侯闻言松了口气,开始为他安排成婚之前这两个月要准备的事:“之前念及你体弱,并未督促你好好读书,如今你将要成为驸马,又是以怀恩的身份,便不可再懈怠了,往后要听从先生教诲,好好读书,不能被人看出端倪。”
长子远不如次子聪慧,却占着世子的位置,惠安侯想一想便是十分糟心,但好在现在都解决了。
时怀今似是没看到父亲眼中的嫌弃,乖顺的一一应下,惠安侯这才缓和一些脸色,又嘱咐了他几句放他离开了。
时怀今走出厅堂,抬手揉了一下站得酸痛的双膝。口口声声为了他好,可明知他体弱却让他站了将近一个时辰,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