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书却极为真挚地向她致歉,“抱歉,让你久等,只是我安排这些需要时间。”
“你是指严大人?”凉月凑过去,咫尺的距离停下。
果然如与意料的一样,白锦书慌乱后仰,撞在了车厢壁上。
“像个大姑娘一样,没劲!”凉月失了行至,自行坐正,抱臂往后靠,闭目养神。
少顷,额头微凉,熟悉的触感让她勾唇,闭着眼道,“本女侠自愈能力极强,区区风寒能奈我何。”
白锦书摇头,默默叹了口气,取过折放于一旁的披风给她盖上。
车厢内陷入寂静。
良久,凉月睁眼,见白锦书依旧盯着她,她打趣道,“我美吗?”
白锦书先是一愣,而后俊脸一红,尴尬不言。
凉月又道,“我与你家中相中的那位深闺千金比,谁更美?”
“严大人与你说的?”白锦书反问。
凉月撇嘴不答,她答应了不出卖严大人的。
即便她缄默,白锦书知晓只有严熙止会与她说这些。
他轻笑 ,“莫要听他胡诌,如今我家中只有我一人,何来家中相中的姑娘。”
凉月惊愕且惊喜,脱口道,“如此甚好!”
“嗯?”
白锦书一脸茫然,表示没明白她的意思。
凉月兀自捂着脸,痴痴傻笑了两声才惊觉似乎哪里不对。
“不难猜你家世教养极好,如何会是孤独一人?”
作者有话要说: 据说收藏的小仙女会更美哦(?-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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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白锦书笑而不语,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向她解释。
若是从头说起,故事太长,三言两语说不清楚的,只能寻适当之机,细细与她道来。
见他如此,凉月知他不愿透露,不与他为难,任何人皆有自己的秘密,即便是最亲近之人也无法触及。
她懂,便不再追问。
“你是如何让我父亲……他的初衷是让我与大师兄成亲的。”即便她不与宋子昱成亲,依照舒展的行事风格,也不会轻易让她离开归云庄。
还是以出嫁的方式。
任凭凉月绞尽脑汁,疑惑终不得解。
马车缓缓前行,有些颠簸,白锦书不太舒坦,便又调整了坐姿,紧挨着凉月,并肩坐在一起。
“我说娶你,舒庄主便点头同意了。”
凉月没好气道,“白公子大智,却当我真蠢呢。”
明显是在敷衍她,还是豪无诚意的敷衍。
说了实话话,她却不信,白锦书也很无奈,这中间的关系牵扯,一时半会儿说不清,甚至是无从说起。
“此事三言两语无法说清,日后寻个适当时机,我会细细与你说的。”
凉月点头,“你对我坦诚,我自是欢喜的,即便你不想说,也情有可原,可你……”
她顿了顿,唤他,“锦书?”
“嗯。”白锦书侧目含笑,静待她的下文。
他越是如此坦荡,凉月心中越不是滋味儿。
她垂眸道,“我本想趁机将凤凰尾给你偷出来的,可至今我依旧未能探到任何消息,只是从我父亲的神态判断他知晓此物。”
“是以……你乖乖留下听从安排与你师兄成亲,实则是为了我?”白锦书恍然明白了什么,一语道破。
细想便明白,以她的性子,若是不愿岂会坐以待毙,以她的身手,要从归云庄逃出并非难事。
原因竟是为他。
白锦书心微悸动,目光探寻望着她。
凉月有些不自在,绞着指头,低声道,“你之前愿将救命药给我,便是真心待我,以性命相托,你信我,这是我欠你的……”
话到此处便有了底气,她又道,“这是江湖道义,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白锦书一眼看破她的心思,故意道,“如此说来,即便不是我,换作别的任何一个人,你也会做同样的事,若真如此,你岂不是要多次以身相许?”
凉月一怔,脱口道,“当然不是!
”
话一出口便知被他捉弄了,怒目而视,身子微倾便将他按住,恶狠狠地磨牙,“敢捉弄我,胆儿肥了啊。”
忽然的靠近令人猝不及防,淡淡的脂粉味儿扑面而来,淡淡的,并不难闻。
近在咫尺的娇颜原本便有精致妆容掩盖瞧不出苍白疲态,此时因恼意而染上绯色,灵动的眸毫无威慑力,反倒觉得可爱。
车厢内暧昧滋生。
四目相接,又是一瞬的怔愣,狭小的空间变得憋闷。
凉月回神,立即摆正身子,为掩饰尴尬,便抬手用广袖擦脸,“今日有些热,我脸上的妆还好罢?”
“还好。”白锦书也不甚自然,耳根微红,萦绕鼻间那股不知名的幽香犹在。
凉月洒脱恣意惯了,不自在也只是一瞬而已,很快恢复常色,“今日之事,我又欠你一个人情,无论如何,必会帮你拿到凤凰尾的。”
白锦书沉默不言。
片刻后,凉月抬眼,见他神色复杂,方要询问,便听他叹息,“凉月,与你结交,我并无所图。”
“嘻嘻,我猜你也会这样说。”正经也只一霎那的事,凉月抬手搭住他的肩,一本正经道,“初遇时我便救了你,救命之恩,你该如何报答?”
“无以为报。”白公子从容应答。
“……”就这么算了?
凉月斜眼盯着他。
瞥了两眼,人家白公子依旧一脸懵懂,凉月无端生出罪恶感。
“无以为报便无以为报罢,我救你也并非有所图,就是路见不平而已。”
她顺便安慰自己。
“凉月倒是有趣。”白锦书愉悦低笑,“无以为报,自当以身相许才是……”
凉月微怔,在他抬眼向她望来时垂眸,嘀咕道,“难怪你诓我父亲,说要娶我……”
白锦书并未听清她说了什么,待要询问,却见她眼中的倦意,那是精致妆容掩不住的。
“这一路少说也有一个多时辰,你将就一下,歇一歇,寻药之事我会与女神医商议,你莫要费神。”
闻言,凉月抬眸,心下是一股暖流淌过,如他的温润的笑颜,一下又一下敲击心壁。
他依旧很体贴。
四目相接,凉月扬起傻乎乎的笑容,“我睡觉要躺着才行,锦书可否就腿借我靠一靠。”
佯装镇定,俊颜却泛红的白公子整理了一下袍角,端正了坐姿,才轻拍膝盖,“可以了。”
凉月见他一副良家妇女与无赖的窘迫样,艰难憋笑,身子往另一边挪了些许,往侧边倾倒便枕在了那双几乎只有骨感的腿上。
她闭上眼,轻唤,“锦书……”
“嗯?”白锦书低首,只瞧见她的侧颜,她闭着眼。
良久,凉月才咕哝道,“到地方了记得叫醒我,你那么瘦,抱不动我的……”
“……”
他有说要抱她么?这还没抱便被嫌弃了,她是有多小瞧他?
凉月只眯了一刻左右便醒来了,白锦书已尽量让她枕得舒适了,可车厢太窄,她只能斜靠,很快便觉得脖子僵硬麻木。
她揉着脖颈,支起身。
白锦书放下手中书卷,抬手想替她捏肩,忽然意识到不妥,便又收回手,关切道,“可是脖颈难受了。”
“嗯。”凉月点头,揉着酸麻的脖颈道,“这几日大概是被你养娇了,动一动便浑身痛。”
呃……白公子觉得这祸不该他背的罢?病来如山倒,岂是他好好养她几日便会将她养娇了的。
揉捏舒缓了不适感,凉月正色道,“严大人说见过我师兄也不知是真是假,却是帮归云庄解了围的,我得替我父亲谢谢严大人。”
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情,白锦书从她身上瞧见的只有真诚。
他道,“见过是真,你师兄私奔是假,他已被我关进县衙地牢。”
“你关他做甚。”凉月抚额,心道大师兄还真倒霉。
这算是躺牢狱之灾了罢。
凉月好笑不已,抬眼对上白锦书的目光,“你怎知赵天霸会去归云庄发难,莫不是你身怀未卜先知之能?”
白锦书失笑,“我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并无未卜先知之能,赵天霸之事只是碰巧,严大人精明便随意胡诌的。”
凉月一脸怀疑,“既不是未卜先知的预算,那你为何事先便将师兄给抓了?”
白锦书沉吟,“抓了他,我才好名正言顺抢亲。”
这话怎有种怪异之感?忽然开窍的凉月顿觉老脸一红。
他说抢亲。
“咳咳,如此……师兄的牢狱之灾是他该受的。”凉月为掩饰尴尬,抬手捂了捂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