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有这个传言?谁放出来的?这不是害人吗?”萧拓大吃一惊。
“还有谁?这件事情是谁搅出来的便是谁放出去的传言。”慕容桀显然气得不轻,也十分疲惫,光应付那些官员的恐慌和猜测。已经让他十分火大了,这还出了传言。
“是陈太君插手了这件事情,让陈柳柳把人带走。而且,陈太君得知消息。沿路有人伏击,所以离开也不可以的。”
慕容桀生气地说:“本王既然安排她离开,自然就算到这一点。那边沿路派人伏击,可本王也安排了人反制那些杀手。”
萧拓有些懊恼,“对不起,我没办好这件事情。”
“算了。”慕容桀想了一下。看着他问:“那她留下来,有没有说想到法子?或者,有些眉目之类的?”
“她让刀老大去把倪荣等人转移到陈家小院去。说是要试着医治。”
慕容桀蹙眉。“那就千万不可让人知道京中有僵尸病人,否则的话,这陈家小院很快就被人踏平。”
“有人在外面监视,但是,这陈家小院有个好处,便是有地道有密室,可直通城外,一旦有什么事,马上从地道里遁走就行,如今倪荣他们都是被安置在地下密室的。”
慕容桀惊异地道:“地道?老太君还有这一手?这老将真是深不可测啊。”
虽然恼怒子安的不听话,但是听了萧拓的话,也不禁觉得这是一个好安排,至少比离开京城好。
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其实也安心一点。
苏青卷着夜风进来,轻声道:“王爷,去疯人岛的侍卫回来了。”
慕容桀陡然抬头,“传!”
一名三四十岁的男子快步进来,拱手道:“王爷,属下回来了。”
慕容桀看着他问道:“可曾查探到什么?”
那名侍卫说:“据属下调查所得,被惠民署官员带回来的那名疯子,是刘御医的堂弟,25岁那年得了病,治疗几年无果,且出现伤人意图,曾报过官府,后来不知道怎么平息了下来,直到后来是连杀了刘府两个下人,才被送到疯人岛。”
“刘昶钊?”慕容桀皱起眉头,想起梁王病发的时候,他曾自作主张进行治疗,害得梁王情况再度严重。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宫中竟然没有办了他,至今还留他官位。
“没错,正是刘昶钊,说起他的堂弟也是可惜,当年也是玉树临风的才子,一表人才文采出众,竟这样无缘无故的疯了。”
“嗯?听你说话的口吻是有些内情,先不着急,你说一下疯人岛的情况,岛上其他人,有没有人感染这种病毒?”
侍卫摇头,“回王爷的话,疯人岛里的病人全部都没染病,这真是十分奇怪的事情,没有理由就他一个人得病吧?”
苏青疑惑地问:“莫非这种病不是从疯人岛那边传过来的?这样的话,我们之前的推测都要推翻,但是,惠民局的那名大夫为什么要从疯人岛把刘御医的堂弟给带回来了?带回来之后人安置在哪里?我大周律法有规定,但凡杀人的疯子,一律关在疯人岛,每隔三年,由惠民局的官员去疯人岛做检查,治愈的方可回来,但是仍旧要监禁观察。”
萧拓淡淡地说:“谁知道呢?或许人就藏在你苏青的府上。”
苏青一怔,“萧拓,你这是什么意思?”
萧拓瞧了他一眼,冷笑一声,“这不明摆着吗?你苏青最喜欢疯子,陈柳柳这个女疯子,你不一直也跟她来往吗?”
苏青说:“我看你才是疯了呢?这不说的正事儿吗?你扯上人家陈柳柳干什么?她最近可没缠着你吧?”
慕容桀冒火看了他们两人一眼,“行了,你们两人若不听的话,给本王滚出去!”
苏青闭嘴,却狠狠地瞪了萧拓一眼,萧拓也回瞪他,谁没眼睛啊真是的!
慕容桀继续问道:“那疯人岛还有什么发现?”
侍卫回答说:“属下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情况,刘家的这个疯子是分开关押的,因为他有很强的攻击性,疯人岛的守卫说他一个月总要发疯几次,发疯的时候找不到人发泄,就自己撞击笼子。”
“没有出现过咬人的情况?”苏青连忙问道。
侍卫说:“不曾出现过,守卫都说顶多是打人,或者是自己撞笼子,不会咬人的。”
慕容桀沉思了一下,莫非真的猜错了线了?
不,没有错的,当时他派人去石头村抓人,抓的就是这个刘家疯子。
当时可以肯定他是僵尸病的源头,是他先咬了石头村的村民。
而且,当时夏槐钧还特意放走此人,可以证明他和此人有密切的关系。
“现在,子安是什么意见?”慕容桀忽然想到这点。
萧拓说:“她坚持留下来,听她跟陈柳柳说,要什么化被动为主动。”
“化被动为主动?”
“是的,今天还让陈柳柳给胡家大小姐送信了。”
慕容桀想了一下,忽地笑了,“本王知明白了。”
“那是什么意思?听闻胡家大小姐在收了信之后竟然主动去约太子,就约在慈爱院里,这件事传得满城风雨,大家都说胡家小姐对太子动心了。”
慕容桀淡淡地笑了,“是啊,你说胡家大小姐对太子动心了,谁该紧张了?”
“当然是相府的人啊,这不得急坏了吗?一旦胡家大小姐说要做个太子妃,以胡家的财力,这个太子妃怕是稳稳的了。”
“也好,这样闹一闹,先乱了他们。”慕容桀的心缓缓地放下,看来,他一直都低估了子安,或许,他该放心她的,她有足够的能力自保之余,还有反扑的力量。
慕容桀吩咐下去,“来人,备马。”
“去哪里?”萧拓问道。
“当然是去看热闹了。”慕容桀嘴角露出笑容。
苏青和萧拓对望一眼,茫然过后,都各自哼了一声,转开头,一脸的愤慨。
第二百五十四章 手段
慈爱院是民间自发组织的一个慈善机构,发起人正式胡家的老爷子。
如今胡欢喜接管了胡家的产业之后,慈爱院也是由她掌管。
她特意邀约太子殿下到慈爱院相见。因为这里永远是传言散播得最快的地方。
慈爱院设立的地点是在京城的南边,慈爱院四周都是民居。贫苦大众住的地方,这些人,要么是在码头做苦力的。要么是在各大饭店做小二的,要么便有家人在富人官宦家做下人或者临时工。
底下阶层的传播力量是很惊人的,会在短时间内形成舆论的压力。
太子得胡家大小姐相邀。自然十分高兴。
太傅跟他说过,如果得胡家的家财相助。就算慕容桀想要谋夺江山,他都可以轻而易举地镇压下去,因为。胡家的钱财,足够他买最精锐的武器,最优良的马匹,雇请江湖中的武林高手。
钱有时候便等同权势。当然得看是谁掌握住钱财。
他已经忍耐太久了。迫切地想要登上帝位,把慕容桀拉下去。
他过够了看慕容桀脸色的日子,有慕容桀一天。他这个太子都形同虚设。
所以。他虽然不想去慈爱院这个地方,但是太傅说,去这个地方走访一下,可以让百姓熟知他,也可以让百姓知道他是个关心民间疾苦的太子。
因此,他去慈爱院这件事情,就是胡家的人不出去说,太子自己也会命人散布出去。
夏婉儿自然得知了此事,她气得快发疯了,带着丫鬟便过去。
在人群中,她看到太子对胡欢喜十分的细心体贴,两人一路进去,皆有百姓跟随,她清楚地看到大家欣羡的眸光。
嫉妒让她的脸扭曲起来,她握住双拳,隐没在人群中跟随了一路,在太子转身而去之后,她不顾身份,冲上去就拉住胡欢喜的手臂,一巴掌打在胡欢喜的脸上。
胡欢喜不闪不躲,这一巴掌就直直地落在她的脸颊上,白皙的脸蛋顿时出现四道手指印痕。
“贱人,你不知羞耻,竟敢勾当今太子?”夏婉儿打完之后,厉声怒斥。
胡欢喜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你是谁?为什么这样污蔑人?”
“我是谁你都不知道便敢来勾抢太子?胡欢喜啊,我早便知道你了,旁人说你狐媚,以色事人才有今天的威风,没想到你还敢对当今太子下手,你真当所有人都是你手中的玩偶任由你随便玩弄?我今天便当着大家伙的面揭穿你的真面目,那个大善人胡欢喜,骨子里是怎么透着骚气的。”
众人哗然,纷纷指责夏婉儿胡言乱语,胡家大小姐是善人,这里所有人都知道的,而且,大家伙都得过她的救助,她怎么会是那种贱女人?
而且,太子至今还没婚配,胡家大小姐与太子情投意合又有什么问题?
夏婉儿没想到大家反而指责她,勃然大怒,指着胡欢喜的鼻子怒道:“这些人都是你收买了吧?我警告你,你假装单纯的样子能骗得过太子,却骗不过我。”
胡欢喜泪盈盈地看着她,“你不可这般乱说,我不过是与太子一同来探望孤寡,哪里存在什么勾抢?”
慕容桀与苏青萧拓三人站在对面的酒楼上看着。
苏青不解地问道:“这胡家大小姐的好戏在哪里?这样任由她打骂算什么好戏?这多窝囊啊?连夏婉儿都收拾不了,这个胡家大小姐怕也是言过其实了。”
萧拓虽然不想附和苏青,但是也不禁道:“是啊,她被打,太子在场还好一些,太子都走了,她挨打还有什么意义?”
慕容桀笑道:“所以说你们啊,看任何的事情都不要只看表面,太子是走了,但是,百姓还在啊,今天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得传到皇后的耳中去,更会传到皇太后的耳中去,你们觉得,皇太后会承认这么一个撒泼的孙媳妇吗?尤其她的品行都被百姓看到了,就是想遮掩都遮掩不了。”
“但是为了几句传言,就得挨打,不划算啊,而且,也不知道皇太后会不会正式下旨,废掉这门亲事。”苏青说。
“子安和胡欢喜会这样做,便是算准了皇太后一定会下旨废掉婚事,其实但凡心水清的人都知道,皇太后只是在等待一个理由,一个可以废掉这门亲事的理由,未来的太子妃,当街打人撒泼,你们觉得,这算一个好理由吗?”
萧拓道:“这得问问礼亲王。”
“不用问了,若是皇兄在啊,只怕当场就会下去拉住夏婉儿到太后跟前去了。”
那位可是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的人。
“这胡欢喜不惜挨打也要帮夏大小姐,这里面有玄机啊。”萧拓说。
慕容桀转身,“走,我们该转场了。”
“转场?还在骂啊,还有第二场吗?”苏青连忙问道。
慕容桀淡淡地笑了,背着手走下去,“你们认为胡大小姐会这么窝囊?白白地被她打一个耳光就算了?当然不会,这事儿还得闹一场,否则,就算皇太后要废掉这门亲事,皇后那边也会阻拦,本王猜测啊,子安是要皇后都不得不同意废掉这门亲事,放弃相府这个左膀右臂。”
“这么神奇?就两个女人闹一场就能够让皇后放弃相府?这还真要见识见识啊。”
夏婉儿戳着胡欢喜的脑门骂了一大通,又再甩了两个耳光,才趾高气扬地盯着胡欢喜道:“我警告你,以后离太子殿下远一点,否则的话,我不会放过你。”
她敢这样做,自然是仗着自己是相府千金的身份,也料定那胡欢喜不敢再靠近太子,想攀高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不是吗?
一个商贾之女,身份卑贱,也敢妄想嫁给太子?
胡欢喜显得无比的委屈,“是,我知道了,我再也不敢和太子见面了。”
夏婉儿显然很满意她的态度,哼了一声,得意地转身而去。
夏婉儿一点都不害怕今日这事儿会传到太子的耳中,太子会分得清楚,是胡家重要还是相府重要。
但是,她哪里知道,太子在朝中已经有一定的人脉和势力,缺的恰恰是金钱的支持。
因为,他没有主政,自然没有办法从国库里抠出一文钱来,要购置兵器,马匹发展自己的兵力,就必须要有大量的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