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喜欢苏青为什么她后来又嫁人了?莫非是嫁人之后才发现自己喜欢苏青所以和离?
“有什么不可能的?以前她还说过喜欢本王呢。”
子安漫不经心地问:“那你喜欢过她吗?”
“这怎么可能?”
“听苏青说,南怀王喜欢她,是真的吗?”
“他喜欢柔儿,是因为柔儿喜欢本王,并不是什么单纯的喜欢。”慕容桀淡淡地道,说起他的亲弟弟,他总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厌恶和心疼,这份情绪,直接反应到眼底,连子安都能清晰感受到。
厌恶他,却又心疼他,等同恨铁不成钢的心态。
子安悄然地把话题转了一下,“最近饮食正常吧?会不会觉得反胃?”
“没有啊。”慕容桀抬起头看她,狐疑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本王的脉象不妥当?”
“没有,只是担心你忙得不顾身体,没事的。”子安笑着安慰道。
“最近确实是忙得很,琐事缠身,对了,你让人调查失踪人口,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子安端正了神色道:“没错,我怀疑他们会藏起僵尸病人,然后用以投放在其他地方,僵尸病人从起病到死亡是十天到十五天,这意味着他们要不断抓取活人去变成僵尸病人。”
慕容桀道:“这件事情,本王原先也想过,也早就命人调查,但是京中失踪的人口,很少,估计他们是从其他地方抓来的,你放心,已经下了文书让附近的州县调查。”
“要抓紧。”
慕容桀凝望着她,“你自己小心点,在疫区里面虽然都是本王的人,但是,内鬼潜伏也是在所难免的,若你发现解除疫症的良方,暂时不要声张。”
“我知道的。”子安轻声道。
慕容桀伸手抱她入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子安,辛苦你了。”
子安伏在他的胸前,听着他的心跳声,声音有些发虚,“不辛苦,作为大夫,这是本职工作。”
两人静静地拥抱了一会儿,他便道:“本王要走了,就是过来看看你而已。”
“嗯,好的,回去注意一下饮食,好好休息。”子安抬起头,叮嘱道。
慕容桀应道:“嗯,知道了。”
两人的如今的相处模式是比较舒服的,谁也没说喜欢谁,也没说爱谁,反正就这样相处,不浪漫但是温暖。
看着他离开,子安的眉头缓缓地皱了起来。
他的脉搏从表现看,很正常,但是如果听久了,就能发现问题,还有他的心跳,跳动得强有力,但是,却在跳了几下之后,忽然会漏跳一下,这会造成气促胸闷的感觉,他自己不否认有这种症状。
他嘴唇的颜色略黑,若不是仔细看,看不出来,脸色正常,但是眉宇间也有淡淡的黑气,这种黑气不是什么中邪的黑气,而是脸部沉黑造成的,脸部看不出来,眉心处皮肤偏薄,且穴位多,便反应在了眉心。
不像是中毒,否则的话她刚才就说了。
从脉象和心跳看,是心脏出丁点问题,不过,目前看来算不得是什么大问题,有可能是因为作息不正常压力过大造成的。
等忙过这阵子,帮他调理身体,如果这个情况还持续,便得往坏处去想了。
子安这边两头忙,相府那边也没闲下来。
老夫人心里很有把握这一次弄垮夏子安,所以,她也抓紧了夏丞相的婚事。
她见过林家小姐,模样性情都可以,年纪也不大,才十八岁。
十八岁在本朝也算老女了,但是,大家的小姐,心头高一些也是正常的。
老夫人容许任何人攀高枝,但是得看有没有料子。
与林家小姐谈过之后,她觉得林家小姐很适合做相府的当家主母,至少,比西门晓月更有远见一些。
玲珑夫人是知道老夫人要办喜事,她恨得牙痒痒,但是没有法子。
她唯一的依靠已经进了牢内,且与太子的婚事也有可能黄了,她心里惶恐无所依靠,早就没了之前的锐气。
锐气没有,狠毒的心还在。
她一直暗中观察老夫人这边的动静,见老夫人肆无忌惮地要办婚事,可想而知,夏子安这一次怕是回不来了。
幸好自己还没被休出去,一切还有回头的可能。
这晚上,她拉着漱玉道:“这段日子你跟在我身边,也委屈了你。”
漱玉最近确实被她打骂得厉害,见她忽然改变了态度,不由得心生恐惧,“夫人,奴婢不委屈,奴婢从入府开始,便想跟着您,伺候您了。”
那是以前她风光的时候,现在的陈玲珑,再无翻身的可能了,谁跟着谁倒霉。
陈玲珑轻轻叹气,“你乖巧我是知道的,这些日子对你差一点,其实是想考验你。”
漱玉眨了一下眼睛,有些不解,“夫人的意思是?”
陈玲珑拉住她坐下来,坐在妆台前,拿起了胭脂水粉,“来,我为你化个妆。”
第二百六十九章 桃花策
漱玉有些不安,“夫人,您这是做什么?”
玲珑夫人扬起眉毛。微微笑道:“瞧,你的模样其实很精致。做丫头委屈了你。”
漱玉看向铜镜中的自己,皮肤白皙细嫩,眉眼周正。嘴唇饱满,娇艳欲滴,确实是上好之姿。若打扮一下,必定还会更好看。
她从铜镜中也看到了玲珑夫人那奸佞的阴笑。心中更是害怕,“奴婢就是做丫头的命,奴婢以后会好好地伺候夫人的。”
玲珑夫人为她细细地上粉。染唇蜜,画眉,再带上白玉簪子,然后从柜子里取出一件夏婉儿的衣裳。递给漱玉。“换上。”
“换上?”漱玉越发的害怕,噗通一声跪下来,“夫人。奴婢做错什么您只管说。奴婢会改的。”
漱玉以前跟着袁翠语的时候,袁翠语不受宠,但是也不会为难她,更不会打她,如今跟着不受宠的玲珑夫人,日子更是窝囊,小心翼翼地过日子还总是免不了一顿顿的打骂。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欺善怕恶的人,到最终,还是会被恶人收拾。
玲珑夫人拉着她起来,笑盈盈地道:“傻姑娘,你没有做错什么,这段日子我一直观察你,你有忍耐力,却对我十分忠心,所以,我得为你谋一条出路,不能一直让你跟着我受苦。”
漱玉对她的话一个字都不相信,这段日子已经见惯了她的狠毒,奴才的性命在她眼里根本就和草芥一样,她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说怜惜。
她说这样的话,心里一定是有所算计。
但是,她不敢这样说,只是抬起无辜的脸对着玲珑夫人,“奴婢跟在夫人身边,不苦,一点都不苦的。”
“嗯,我知道你懂事。”她拉着漱玉坐下来,凝望着她那张年轻的脸,曾经她也有过这样的美貌,但是现在鱼尾纹已经悄然爬上她的眼角,她老了。
男人都喜欢鲜活年轻的身体,这一次的翻身战,她需要漱玉这个丫头帮忙。
“今晚是十五,每个月的十五,相爷都会去神楼那边上香。”玲珑夫人凑近漱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漱玉闻言,脸色大变,急忙跪下,“不,不,夫人,奴婢不敢。”
“难道你想一辈子做丫头?”玲珑夫人有些不悦,但是她不着急,这丫头是有野心的人,她知道这一次也是她上位的好机会,可以改变她一辈子。
“奴婢……”漱玉犹豫了一下,她确实是想做姨娘,但是,她忌惮陈玲珑,她不会这么好心的。
“你不必报答我,这也是我仅能为你做的,虽说你之前一直在袁氏那边伺候,但是一直都忠心于我,我如今一无所有,也给不了你什么,只能是襄助你一把,以后是做姨娘还是做丫头,你自己掂量着办吧。”玲珑夫人柔善地说。
漱玉摇头道:“不,奴婢不会去的,奴婢去了之后,便无人伺候夫人了。”
玲珑夫人拍着她的手背,泪盈于睫,“你对我这么忠心,我也很高兴,随你吧,你看着办就好。”
她取出一个小瓶,“这是和合香,你若去的话,在神楼里点上这种香,他自然会心动,你便能事成,若你不想去,我也不勉强你,其实我也是心疼相爷,他如今身边无人,我也没办法安慰他,只能是靠你代替我去照顾他了。”
说完,她起身出去了。
漱玉静静地看着这个瓶子,嘴角缓缓地勾起,她当然会去,那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机会了。
她不要一辈子都做丫头,她只是出身低了一些,凭她的容貌,她可以做主子的。
伺候过玲珑夫人用餐之后,漱玉便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神楼是摆放夏家祖宗牌位地方,之前子安便在这里跪过。
每个月的初一十五,夏丞相晚上都会来这里上香,祈求祖宗的护佑。
这天也不例外,尤其最近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他自感运气不顺,便更要寻求襄助。
“你在门外等着。”他吩咐随行小厮。
“是!”小厮应道。
他踏上台阶,心事重重。
今日在议事厅里,慕容桀针对他的时候,梁太傅也竟然跟着摄政王来指责他,这让他心里很不舒服,他认为,梁太傅应该跟他站在同一阵线,否则,联盟还有什么意义?
正欲推开门,却听得里面有声音传来。
他大怒,是谁这么晚还在神楼里?夏子安不在,夏婉儿也不在,只能是府中奴婢了。
里面的声音清脆婉转地传出来,“求夏家的列祖列宗保佑相爷官途亨通,小人远离,保佑老夫人身体康健,保佑夏家子孙繁茂,家业昌盛。”
他一怔,竟是个有心人?
他轻轻地推门,见一名女子跪在地上,正不断地磕头,神楼里香雾萦绕,扑面而来,他深深地呼吸一口,竟说不出的心旷神怡,仿佛所有的忧愁都远离了。
跪在地上的正是漱玉,她听得脚步声的时候才急忙跪下祝祷的。
听得推门声,她猛地回头,仓皇地站起来,薄如蝉翼的轻纱裹住肩膀,说不出的妩媚。
“相爷!”漱玉福身,有些惊惶地退后一步辩解,“奴婢自知没有资格来这里,请相爷降罪,奴婢……”
夏丞相瞧着她,烟雾萦绕中,她的面容模糊。
夏丞相眸子里绽放出一抹冷光,“是谁让你来的?”
每个月的十五,他必定会来这里,一个奴婢穿得如此艳丽跪在神楼里,等着他的出现,他是有片刻的茫然,但是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没,没有……”漱玉这一次是真的惊惶了,怎么和她预想的不一样?相爷听了她说的话,竟没丝毫感动。
夏丞相欺身上前,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厉声道:“说,是不是陈玲珑让你过来的?”
“相爷!”漱玉哭了出来,承认道:“是的,是夫人让奴婢过来的。”
夏丞相冷冷地放开她,“她让你来的目的是什么?”
漱玉跪了下来,瑟瑟发抖,“夫人说,相爷如今身边无人,且相爷也不召见她了,她想让奴婢代替她照顾相爷。”
“她会这样想?”夏丞相冷冷地道:“怕是另有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