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团团一出屋子,就忍不住捶着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傻,送上门去给人调戏!”
“傻,太傻了!”
嘭!
一个没留神,低着头走路的沈团团撞到了沈长致的身上。
“团团,好好走路。”
沈团团揉着脑袋,“一个个地都跟我过不去——嘶,疼死我了。”
沈长致伸手帮着沈团团揉着脑袋,“你自己走路不小心,还怪上了我了。还有谁跟你过不去啊,哥帮你出气。”
“还不是那宁——就是那宁南星。”沈团团一个不小心就差点儿脱口而出,既然说了宁字,也不得不把宁南星这个人名给说出口。
宁南星说的没错,宁南星中意谁,这个大八卦,沈团团估计宁愿死都不愿意说出来。
“南星又怎么惹你了?他口味淡,一直吃不惯这些猪下水,更别提闻到这个味了,你倒好,还糊了他一身,他能不生气吗?”
宁南星与沈长致算是一道儿长大的,俩人年纪相当,从小就玩在一块儿。所以,对宁南星的习性也是颇为了解。
“哎呀,随你怎么说,我不去惹他就是了。”沈团团装作不耐烦地摆摆手,回自家院子去了。
沈长致原本就是去隔壁的宁家院子,唤宁南星一道儿来吃饭的。宁老头儿去沈家看壮观的猪下水的时候,就不愿意走了,沈忠自然将人留下了一道儿吃饭。
沈长致不觉得沈团团有异,穿过菜园子就往宁家去,就看到宁南星满面春风地捧着一个木盆子从屋子里出来。
“宁南星,你没事儿吧?吃错药了,笑的那么开心?”
宁南星白了一眼沈长致,“你眼睛不好了,我有笑吗?”
沈长致点点头,“你笑了,嘴角都上扬!是我家团团将你气疯了?”
宁南星傲娇地扬扬头,算了,还是不告诉你了,要是让你知道你宝贝似得护着的妹妹,被他看中了,你不得疯了?
所以,宁南星决定还是对他这个未来的大舅子好一点儿。
“我好着呢!你不懂!”
“那是你欺负团团了?我刚刚看到团团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定是你欺负她了?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你要是过火了,小心我翻脸,兄弟都没得做。”
这话,宁南星从搬来的时候就开始听,听到现在,仍是这么一句话。
“长致,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都是团团惹我,我何时欺负她了?麻烦睁大你的明亮的大眼睛好好瞧瞧,你这也太偏心过了。”
好像确实是这么一回事儿……
“行了,你记着就好,我爹让你去我家吃饭,去不?”
“去,怎么不去!”宁南星满口应了,放下手里的木盆,就要跟沈长致走。
沈长致踢了踢脚边的木盆,“这是啥?你要去洗衣裳?”
“你家团团给泡的,说是要给我赔罪,还非得我起床看她洗,感受她的诚意……”
沈长致没接话,但是已经信了十成十。
这么操蛋的主意,也确实像是沈团团才能想出来的。
“自家妹子,自家妹子,多担待,多担待,心是好的。还知道来赔罪。”
宁南星心里默默道,这还要你说?他当然知道是好的,要不然也不会瞧上了眼了。
宁南星随着沈长致去了沈家的小院,就看到沈团团已经没事人一样地吵吵嚷嚷的要炒肥肠。宁南星忍不住心疼了自己一把,他到底是有多瞎,才能看中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小娘子。
沈团团看到宁南星过来,有一瞬间的不自在,佯装着冷哼一声,就要往灶房去。
等着菜上桌,年长的落了座。
宁南星想了想,在沈团团常坐的位置旁坐下。
果然,沈团团看到宁南星坐的位置,稍稍有些不自在,端了菜就往灶房走,“该死的宁南星,看来你是阴魂不散了,那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团团,你在说啥?”王婶刚端了一盘菜上桌,回来就听到沈团团在咬牙切齿地念叨着什么,因为声音太轻,也听不真切。
“我是说,这汤可真烫,烫死我了。”
沈团团面前的是一个敞口的大罐子,装着猪杂锅。
“我来端吧,你赶紧去坐着吃饭去吧。小心一会儿你的肥肠可要没了哟。”王婶笑着催着沈团团赶紧去吃,沈团团盛了一碗米饭,拖拖拉拉地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她倒是想做别的位置,只是空着的俩个位置,都在宁南星的一左一右,坐那儿都一样。
宁南星还是规规矩矩地吃着饭,只挑着口味淡的吃,这桌上,宁南星吃得最多的就是白切的五花肉,和一盆高汤白菜,和骨头汤。
沈团团余光瞄到宁南星吃得津津有味地模样,就忍不住生气。
筷子夹起炒肥肠,刚想放回自己的碗里,鬼使神差地就放到了宁南星的碗里。
然后,惊愕了一桌人。
原本正吃得惬意的,互相说着话的一桌子的人统统地顿了顿筷子,停下来看沈团团。
沈团团锋芒在背,手都要抖了。
沈长致低头,唉,宁南星没说错,他家团团真的我就是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