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恍然,“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肖老头儿吧。你们是她的谁啊?家里人吗?你们这可不行啊,让一个老头儿在外面过了三个多月,要不是肖老头儿是个机灵的,知道跟着我家的长致回家,说不定都要露宿街头了。这么一个老头儿,哪能受得了在外受罪!你们啊,真的是太不应该了。”
中年男子的一行人一个个地尴尬不已,还是沈团团听着动静出来了,“婶儿,找谁呢?”
“找肖老头儿的,我正说着呢,真是不应该将人就仍在外头不管不问的。你看,我说他们,他们这脸上还不高兴呢。”王婶越说越生气,再一看这一行人的脸色就越发地不乐意了,索性就装糊涂,不让人进门。
沈团团开口门道,“你们是肖老伯的啥人?”
“小娘子,我们是于隐书院的山长,听说肖老在这儿,所以特意想要请肖老去书院教书育人。”
等着中年男子温温润润地说完可,沈团团都怀疑自己的耳朵有些不好使了。“不知道,我耳朵是不是出错了,我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跟我想的是一样的,你们先请进来吧。”
小老头儿正在饭堂里吭哧吭哧地吃着凉拌面,因为他年纪大了, 沈团团一般度不让他吃这些凉的。 趁着沈团团出去看门外的人是谁的时候,肖老头儿端起凉面碗就吃!
等到沈团团将人领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老头儿捧着碗,大口地吃着面。
“肖老——”
小老头儿摆摆手,“我吃我的,你说你的。”
中年男子神色坦然,看着一身干干净净的肖老,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待得一听到肖老开口,就知道,是这个人没有错。
“肖老,我是于隐书院的山长,这回来,是特意想请您出山的,想您教导书院的学生作画的。”
说完后,是短暂的尴尬。只能听到面条的吸溜声。
正文 200 我有病
沈团团看了一眼沈长致,发现沈长致只除了一开始的手抖了一下之后,就恢复了淡然,依旧是吃着面。
所以,只能 听到俩人吸溜着面条的声音。
沈团团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会不会是弄错了,还是遇上了骗子了?”
于隐书院的山长看了一眼沈团团,小娘子,当着人的面前,说别人是骗子,这样好吗?这样真的好吗?
肖老一碗光了,看着沈长致的碗里还有小半碗,探着头看着,舔了舔唇,“要不然,分我一点儿?”
“不要。”沈长致想也不想地就拒绝。
于隐书院的山长看着这一幕,好脾气地眨了眨眼睛,心下了然,也就是这么古怪的人家,才会愿意收留了肖老那么久的时间,要不然换成了其他人,说不定早就找了理由给轰出去了。他也不是没有见过肖老的,那可是真是一个作天作地的人物啊。
“肖老,您看这事儿?”
“我答应了。”于隐书院的山长没有想到,肖老会答应地这么爽快。“您有什么吩咐尽管提,书院会竭尽全力地满足您的要求。”
“给我一个单独的小院子,我要带几个人。”
“肖老放心,书院早就已经准备好了院子了,旁水的一个小院子,安静又不会有学生打扰。”
肖老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你们走吧。两日后,我自会来的。”
就这般,于隐书院的人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很多人只看到了肖老吃面条的凶残的模样,就是连一句话都没有搭上。然后就被赶了出去。沈团团出门送人的时候都有些不好意思,“要不然,先生们也留下来吃点儿面条?就是我家小门小户的,旁的好东西可能真的没有,面条啥的说不定还真的能有的。”
沈团团也就是这么一说,将人都送到了门口才这么一说,随便地一留人,可见真的就只是客套客套的。
哪成想,于隐书院的山人与先生们一商量,然后真的点头了。“如此,就麻烦小娘子了。”
沈团团:……
她这是做了啥蠢事!难不成这世道的先生都是这么地不会看眼色的吗?难不成 于隐书院很穷吗?缺这么一口饭吃?为了吃饭,真的连脸都不要了吗?沈团团此刻内心是崩溃的,大热天的,谁耐烦再做一点儿吃的!
沈团团的内心,如同弹幕飘过一般,将于隐书院的先生们体无完肤地喷了一遍,末了之后,才又将人领了回来。
先生甲:山长,小娘子好像不高兴了!我——我们是不是不应该在这里吃饭啊?
先生乙:好像确实是有些不便,但是我看着肖老吃得好香,都快要去抢食了,是不是真的好好吃?肖老觉得好吃的东西,一定是真的好吃的!
先生丙:要是能跟肖老搭上一句话就好了,若是能得了肖老的指点,我的画技一定能突飞猛进!
山长:我其实原本只是想借个茅房用一用的,总不好为人师表就站在外头……
沈长致看着一行人去而复返,三两口地扒拉完了碗里的凉面,“他们怎么回事儿,怎么又回来了!”沈长致听说是于隐书院的,也只是一开始的惊愕,没想到原本心心念念的于隐书院的先生进竟然会到他家来。惊愕完,就是释然。
如今他也不走科举这条路,对于书院,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推崇,早跟他没有半个铜板的关系,他还是依旧想做着画着画的富家翁,仅此而已。
所以,对于去而复返的于隐书院的先生们,沈长致的语气也有些不佳。
沈团团红着脸,将前后这事儿一说,“哥,你说着于隐书院的先生真的是有才学吗?总不能连个人话都听不懂吧?”沈团团与沈长致在一旁咬耳朵,也亏得王婶今日的凉面做的多。
王婶还生怕这几人是个骗子,所以也没想着怎么地客气,也就是整了一蒸笼的馒头,切了几碗自家做的酸菜,酸萝卜,酸豆角,酸菜,都是夏日里下饭的。余下的就是一人一大碗的凉面,上面切了细细的黄瓜丝儿,又加了自家炒出来的豆腐干和花生米,加了不少的调料,凑合着就是一大碗。
“咱家也没啥吃的,也就是凉面和馒头,先生们将就着对付一顿。”王婶将东西搬上了桌,招呼着于隐书院的先生们吃饭。
沈忠听说是于隐书院的,总觉得耳熟,不知道从哪儿听说过。待得先生们上了桌了,这才想起来,“这个于隐书院,是不是安康念得那个书院。”
于隐书院的先生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沈团团就点了头。“嗯,没错,安康表哥就在那书院。”
山长一听“安康”觉得有些耳熟,“不知道你们说的学生,是哪一个?”
沈团团正想着如果这些人是骗子的话,说不定不会知道杨安康。“就是杨安康,是我的表哥。”
山长一时间也想不起来这么一个人,还是于隐书院的先生提醒了,“杨安康——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是副山长的弟子,时常跟着副山长出门的那个。”
山长恍然,“哦——原来是那个,不错。”说完,便是不再对杨安康做出任何的评价。
山长心下却是不以为然,作为副山长的弟子,他当然很清楚杨安康是个怎么样的人,这样的学生虽然瞧着是个好的,他却是不喜欢。他是一个一门心思做学问的,自然不喜欢副山长荒废学业,时常在外飘荡,虽然是副山长,但是却是时常不在书院里。
原本杨安康是个好苗子,但是因为跟着副山长时常在外,眼里看多了黄白之物,估计以后的性子也会养成了。实在不是一个好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