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了我一样东西。”她指指他,然后探手:“东西还来,我就不做追究,但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话,那……”
“少废话,老子会怕你。”贼人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来,刀刃雪亮,一看就很锋利。
苏墨钰倒抽口冷气,一看到那反着寒光的薄薄刀刃,就会联想起上次被误伤的经历。
那个疼啊,现在想想,都觉得揪心刺骨。
无奈抚额,这年头,偷东西的反比被偷的还要嚣张。
将酒壶放在一旁,她卷起袖子,刚好,阎烈洲教自己的那几招,她还没有机会实践,就拿眼前的家伙来做实验吧。
对方狞笑着,举起匕首,便朝她迎面砍来。
看准刀刃划下的轨迹,微微侧身,劈手去夺对方的凶器,。
一击必中!
匕首“哐当”掉在地上,贼人一惊,索性舍弃匕首,发力朝她撞来。
对方的速度虽然快,但和阎烈洲过招的时候,他的速度更快,所以眼前的状况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身体往下一低,屈肘侧击,一生闷哼,那贼人倒在地上,捂着肋骨,脸容扭曲,看上去极为痛苦。
苏墨钰踢了踢躺在地上不停打滚的男人:“这下可以把钱还给我了吧?”
“还,我还……”男人终于妥协,探手入怀。
苏墨钰一直盯着他的动作,见他将手伸进怀中,似乎握住了什么,眼神陡然一变,同时撤后半步。
果然,对方不止一把凶器,刀光一闪,对方再次狞笑着朝她扑来。
因为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来不及做过多的思考,只能凭着本能反击对方的攻势。
她还不想死,更不想死得这么不明不白,这么窝里窝囊,所以在回击的时候,那种想要生存下来的意念盖过了理智,反手握住匕首的刀柄,狠狠朝后一推,嗤的一声,刀刃没入了对方的胸膛。
鲜血顺着刀柄淌了下来,滚烫而又粘稠。
她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松手。
与此同时,空无一人的巷道中冲出一拨人来,为首之人,竟是户部侍郎薛逸。
他大声吼叫着:“苏墨钰,你当街行凶,罪无可恕,来人,给我抓起来!”
看了眼倒地的贼人,苏墨钰恍然,原来这竟是一个圈套,一个幼稚无比且丝毫没有技术含量的圈套。
可自己,偏偏就中了这个幼稚愚蠢的圈套。
几个人围上来,捉住她的双手,狠狠扭至身后。
薛逸看着她笑,眼中写满了得意的目光,“带下去,押入刑部大牢!”
苏墨钰挣脱不开,身后三四个身强力壮的衙役,自己怎么都是逃不掉的。
“薛侍郎,端王这么做,就不怕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薛逸冷然道:“这事与端王有何干系?分明就是你嗜杀成性,穷凶恶极,仗着苏家的权势,以及皇上的倚重,就连朝廷律法都不放在眼中,苏墨钰,刑部的牢房已经替你准备好了,你一定很熟悉,因为那是曾经用来关押苏庆生的地方,你一定觉得很亲切。”
“是啊,我当然会觉得亲切,因为我又看到了一个自掘坟墓的蠢货。”
薛逸嘲笑道:“死到临头还嘴硬,那就让我们看看,谁才是自掘坟墓的那个!”
被反剪了双臂推进囚车,苏墨钰指着地上的酒壶:“那可是千金难换的梅花酿,别浪费了,给我拿过来。”
薛逸脸色很不好,看着地上的酒壶,拿起来狠狠砸碎:“梅花酿?你等着喝践行酒吧!”
苏墨钰惋惜一叹:“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薛逸冷哼一声,只当她在装疯卖傻,手一挥,囚车开始缓缓行驶。
她倒是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享受一番与苏庆生相同的待遇。
囚车过街,人人围观。
不过她这段时日表功夫做的很到位,京都的百姓,大都站在自己这一边。
“苏大人到底犯了何事,怎么会被抓起来?”
“听说是杀人。”
“怎么可能?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我也这么认为,苏大人一定不会轻易害人的。”
“说不定有苦衷呢。”
“希望朝廷能还苏大人一个清白。”
苏墨钰坐在囚车中,静静思索这一连串发生的事情。
端王一定是早有准备,才会让薛逸向自己发难。
事发突然,她根本没有时间去计划部署,一旦被关入大牢,她就更难与外界沟通。
这下可如何是好?
再怎样的运筹帷幄,没有了耳目与眼线,她只能像个瞎子聋子一样,乖乖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