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遵命。”太医院令不敢不应,细细诊脉过后,他不由皱起眉,“皇后娘娘所中的是合欢散,后劲极大。这种药宫中并未有解,待老夫配制出解药,皇后娘娘早已暴毙而亡。”
“那朕来解。”尹擎苍望着元蓉痛苦忍耐的模样,当即挥退了太医院令。
待得殿门关上,他立马俯下身,重重地亲吻元蓉的粉唇,大手则替她宽衣。
元蓉只觉浑身焚烧一般的欲|火,终于有了宣泄的出口。她首度奉送上自己的丁香舌尖,交给尹擎苍为所欲为,共舞缠绵。
尹擎苍顿时愈发深入地侵略,手里动作则慢了一拍,惹得元蓉皱眉伸出小手。
“别急。”尹擎苍未料到元蓉在药效之下如此热情,他快速说了句,便粗暴地扯掉了元蓉的外袍中衣,随后干脆撕破了自己身上的龙袍,俯身覆上元蓉。
晋武帝始终记得,自家皇后的宫装不能撕。否则这么精美的衣裳,她以后就无法穿了。
二人的衣裳和布料纷纷落到了地上,床角的帐幔不时轻轻晃动,然而无人有空将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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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药效已过的元蓉指了指床角,尹擎苍这才直起精壮的上身,将帐幔放下来,再回被褥里搂着自家皇后。
他见元蓉红着脸在那儿喘气,不由笑道:“要是蓉蓉每回,都如之前那般主动便好了。”
“……”元蓉闭上双眼,好一会儿理智才回了笼,也不再大口呼吸,她一睁眼就嗔怪道,“皇上别取笑臣妾!”
尹擎苍轻笑,抬手捏了捏元蓉红扑扑的小脸蛋:“朕说的是心里话。”
元蓉却觉得自己八辈子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她拍开尹擎苍的手,将小脸埋在了锦被之下。
尹擎苍知道元蓉容易害羞,就在那儿大言不惭地宽解她道:“鱼水之欢,本就当如此。”
元蓉听闻这话,立即皱起了秀眉。她想起尹擎苍以前府上的王姬,足足有三位。一时元蓉气得说不出话,闭上眼轻哼了一声。
尹擎苍这才后知后觉,顿时后悔不已。他就不该说这种很有经验的话,这不是成心给元蓉添堵么?
于是尹擎苍连忙亡羊补牢,好言软语道:“以后蓉蓉要如何,便如何。”
元蓉听后,又轻哼了一声。她自是知道尹擎苍的话不可信,若他真因此转了性子,那日头怕是要从西边升起了。
只不过元蓉冷静下来后,她就想起一茬来,当即严肃道:“臣妾还请皇上彻查,到底是何人对臣妾下了药。”
先是齐国公发难,再有人对自己下药。其用心之险恶,且一环扣一环,难免不让人放在一起想。
尹擎苍顿时沉下面容,他替元蓉捂好锦被,随后起身走下床榻:“朕自然会派人查,你先好好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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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久后,尹擎苍便得到消息,御膳房的一名宫女上吊自尽了。
在此之前,晋武帝的人手已在搜查到底是宴席中的哪道菜肴,或是多道菜肴混合出了问题。随后又过了片刻,查到了那名自尽宫女的头上。
尹擎苍未曾想对方动手如此之快,竟还敢在宫里干杀人灭口这种事,以达到斩断线索的目的。
这种气焰,当真是嚣张得很。莫非是以为皇宫是他家开的,可以为所欲为?
于是尹擎苍唯有查探那名宫女近日接触的人和物,暂未发现有何可疑之处。
同时,他派人往下调查齐国公,此人突然朝元蓉发难,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还是受人指使?
第48章 助兴
然而不论齐国公是出于何等原因, 尹擎苍都将他记住了。
听说行刑的太监一开始并未重打齐瑞安, 尹擎苍自养心殿出来后得知, 又派着自己的得力侍卫闯入齐国公府, 将齐瑞安捉到宫中来,再打了重重的二十大板。
最后他是被人给抬出宫去的。皇权之威, 想必齐瑞安这回是领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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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王蔺之自宫中回来后, 便一直心神不宁。他心想,那个呼喊刺客的侍卫, 眉眼间跟自己失散多年的嫡幼子,竟是颇为神似。
虽然并不是一模一样,但那时他的嫡幼子王文聿才三岁。而那侍卫的脸,就像是长开了的王文聿。
这种神似, 让王蔺之心内骤然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激动,可他又害怕认错了人。
于是王蔺之使了些银钱,派人去宫中打听那侍卫的来历,却不料宫中之人口风严紧,这事儿收效甚微。
同样着急的不止王蔺之,还有王夫人。她也在宫宴那日注意到了王韫,为此不知催了王蔺之多少回,甚至叫他直接问晋武帝。
可王蔺之对此另有想法, 他考虑得更为深远一些。
万一尹擎苍为了控制王国公府, 趁此机会捏造一个王少爷出来,那就反而引狼入室了。
因此王蔺之顶着爱妻的压力,仍旧没有直接开口问晋武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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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几日, 颜亦蓁来王家姑娘闺房内做客。这是因为颜家和王家乃世交,王夫人就出自颜家嫡系,而平辈中的姑娘少爷相处得也都颇为融洽。
颜亦蓁既入王国公府,自然少不了要与姑母王夫人见面。
只见她被王家姑娘牵着,款款走入国公府的迎客厅,朝王夫人巧笑道:“蓁儿见过姑母。”
“快起吧。”王夫人笑时眼尾带着些细纹,连日来的操劳让她鬓角生出些许白发。
此时有一名小丫环走入迎客厅,朝王夫人恭敬禀报道:“禀夫人,老爷他今日又不回来用饭了。”
王夫人知道王蔺之是在躲着自己,闻言不由气笑:“这个老东西!”
“姑母这是怎么了?”颜亦蓁见王夫人面色不愉,不由挑眉问道。
王夫人叹了口气,随后她望向颜亦蓁。王夫人不由想起,在幼时颜亦蓁就时常来王国公府串门,与小儿子王文聿玩得颇为熟稔。
故而眼下王夫人也没瞒着颜亦蓁,她直接问道:“那日在宫宴,你可注意到了一名侍卫,与聿儿长得极为神似?”
颜亦蓁听说原来是那熟悉侍卫的事儿,就点了点头:“自是未曾忽略。”
王夫人听后立即诉苦,抱怨起来:“你那没用的姑丈,竟到现在还查不出那侍卫是否就是聿儿。还王国公呢,当真没用!”
“这事儿怕是姑丈不好意思开口。不过先前蓁儿曾在宫中遇到过那侍卫,他似乎在慧文公主身旁当差。若是姑丈不方便,蓁儿可以进宫问问去。”
颜亦蓁这般主动揽活儿,也有她的私心。自三岁时,她的王表哥失踪以来,颜亦蓁却一直都记得当初玩闹嬉戏的场景。
如今得知那侍卫或许就是王表哥,且王家人也这般认为,说明这并非自己的错觉,颜亦蓁心内自然激动无比。
王夫人听后,当真可谓喜笑颜开,如同乌云拨月:“也是,上回你救公主有功,想来皇后娘娘愿意见你。蓁儿记得多进几回宫,确认那侍卫的身份。”
“省得了。”颜亦蓁听闻王夫人这一番安排,她乖巧地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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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颜亦蓁乘坐着颜府的一辆马车,一路进宫送颜亦彤入上书房。在这之前,宫门口的侍卫见到颜亦蓁出示的腰牌和求见,先去养心殿传报了一趟,方才放她们入殿。
随后颜亦蓁被宫女带领,到达元蓉所在的凤藻宫:“见过皇后娘娘。”
此时清晨方至,元蓉尚坐在膳桌前用早膳。她见颜亦蓁入殿行礼,便放下盛着小米粥的瓷碗,说道:“赐坐,颜姑娘有何事相求?”
“谢皇后娘娘。”颜亦蓁被宫女引入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臣女并无甚大事,只是每日都来送七妹入学,就想着可否顺道来娘娘这儿坐一会儿?”
话落,正在伺候元蓉的司琴不由抬头,看了眼这表面无害的颜五姑娘。司琴想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毕竟宫中不仅住着元蓉,还有当今皇上,莫非颜亦蓁这是伺机入宫为妃?
颜亦蓁接收到司琴打量探究的目光,不由心内紧张。然而她没想好之前,并未慌乱地出言解释,否则更像是欲盖弥彰。
“自是可以,本宫闲得很,正巧缺个伴。”元蓉面色自然,她答应前倒是没想那么多。颜亦蓁对迢迢有恩,这点小要求于情于理,也没什么不好应允的。
“臣女多谢皇后娘娘。”颜亦蓁面露喜色,随即她又保证道,“若是皇上来探望娘娘,臣女可以避嫌,绝不给娘娘添任何麻烦。”
元蓉微挑了眉,她这才记起尹擎苍来。不过既然颜亦蓁如此承诺,想来二人遇见的机会也不多。
若是颜亦蓁心存入宫为妃的念头,应当不会选择走凤藻宫这条弯路才是。
因此元蓉莞尔道:“颜姑娘想得倒是周到。”
颜亦蓁低下头,一副十分乖巧的模样:“娘娘过奖。”
后来二人倒是相处得十分融洽。颜亦蓁发觉元蓉心灵手巧,刺绣书画无一不通;元蓉则发觉颜亦蓁见解独特,想来也对诗书女工有一定的造诣。
半个时辰一晃而过。颜亦蓁见时辰已至,而她还未得到王夫人要的讯息,便灵机一动说自己想见见公主。元蓉听后也应允了。
不一会儿,迢迢人未至,响亮的声音先传入殿内:“母后!”
元蓉正与颜亦蓁说话,听到迢迢的声音,她不由唇边勾起一抹笑。
随后迢迢牵着颜亦彤的小手,二人双双出现在凤藻宫正殿门口,看上去还挺要好。不过待见到自家母后,迢迢立马松开手,跑着扑到了元蓉的怀内。
而颜亦彤见迢迢在那儿跑,她也跑着到了颜亦蓁身旁。
“沉稳些,也不怕被人笑话。”元蓉笑着点了点迢迢的额头,看着十分温柔宠溺,“今日学了什么?”
“道德经!”迢迢响亮地回答道。
颜亦蓁则朝门口张望了番,她未见到王韫的身影,不由朝元蓉问道:“皇后娘娘,臣女可否问一句,先前公主落水时的那侍卫呢?”
元蓉有些讶异地回:“怎么问起他?”
迢迢则待在元蓉怀内,依旧晃着裙摆下的小短腿:“王大哥今日在宫内当值,父皇不喜欢他,总是将他调得离母后远远的。”
颜亦蓁闻言,不禁微微顿住:“是……这般?”
听慧文公主话中之意,似乎与那侍卫颇为熟稔。且晋武帝不喜他,还是因为皇后?那侍卫莫非喜欢皇后,他是怎么活到今日的?
元蓉见颜亦蓁若有所思,不禁笑道:“小孩子胡言乱语,颜姑娘别在意。”
颜亦蓁对于自己的猜想,不知该作何想法。她索性便以为只是迢迢的胡言乱语,唇边勉力扬起笑意:“臣女只是好奇,让娘娘见笑了。”
元蓉柔声答了句无妨,随后又与颜亦蓁说了会儿家常,时间当真过得极快。
后来颜亦蓁估摸着晋武帝快下朝了,便起身牵着颜亦彤,向元蓉告辞了。
在颜亦蓁走后没过多久,凤藻宫门口的宫人便高声传报道:“皇上驾到!”
话落,尹擎苍高大挺拔的身影便走入正殿,他大步上前,制止了元蓉欲行礼的动作:“不在外人面前,你无需如此。”
“臣妾谢皇上恩典。”元蓉依旧规规矩矩地回答。
尹擎苍见她如此,不由想到前些日子元蓉中了药时主动的模样,一时不禁舔了舔唇。
他牵着元蓉坐到椅子上,其实真的不希望她太规矩。
元蓉一直低着头,并未注意到尹擎苍这个动作,她只是继续规矩地问道:“上回之事,可有结果了?”
尹擎苍听后压下心头异样,面容也严肃下来:“算是查到可疑人物,不过还未有定论。”
元蓉不禁询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