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他在原地踌躇的时候,他后面的丫姑娘上前:“爷,奴婢把那个姑娘救上来吧。”
十三阿哥摇着扇子的手顿了一下,反问:“你会水?”
“奴婢自幼就会。”
见她这般自信,十三阿哥也就点着头:“好,河水凉,你小心点。”那婢子点着头,转眼的也就跳了下去。
宋西楼不会水,掉下之后就被呛了还几口,与上辈子最后一天一样,被大火燃烧的那种感觉又来了,宋西楼经历过一次,死亡的感觉她记得清清楚楚。
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脖子,不能呼吸只有慢慢的通往死亡的道路。
她慢慢的沉下了水里,被河水冲击的只能闭上的眼睛却突然的睁开了,她不服,重新回来一次还什么都没有做。
她不能就这样的死去。
像是有了一道光,让她学会了挣扎,也清楚的看见不远处有个人正像她游过来,看见那人的那一瞬间她有了希望,终于——来救她了。
之后就是一阵的昏迷。
胤禛是在一处水草茂盛的地方找到她的,她的脚脖子被水草缠住了,人也昏迷了过去,加快速度游过去,总算是把人搂在了怀里。
“西楼?”胤禛在水里摇了摇她,可宋西楼却始终的昏迷不醒,没有反应。
她身上的衣服都被水打湿,勾勒出姣好是身材,宋西楼穿的是改良过的汉服,层层叠叠的穿上之后仙气飘飘,可是沾到水后就全部黏在了身上,胤禛这下子可谓是把她看了个清楚。
娇气包看着小小巧巧的,可没想到发育的那样好,就不说胤禛那一只手就能掐的住的腰,胸脯上面都是鼓囊囊的,诱人的紧。
白皙到透明的肌肤在水里像是要发光,他刚有动作就见宋西楼的腰带被水草给缠住了,他解了半天没解开,怕她在水里受不住,干脆上去把她的身上的腰带给解开了。
没了腰带之后,衣服就松松垮垮的半露不露,半边肩膀都暴露在水面之上,衬着她那纯真的外表有一种妖智的魅感。
胤禛当场就停止了动作,看了好久的都没回过神来。
若不是在水里……他及时的抹了一把脸,小姑娘实在是太诱人,要是知道自己这心思,还不得吓坏了她?这也是他这段时间没有去找她的原因。
就怕自己那露骨的思想把人给吓跑掉。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人救上来,胤禛上前一手搂住她的腰,把人慢慢的带出水面,一手托住她的脸以防她再呛到水,然后慢慢的往船边游去。
而船上早就躺着一个人了,粉白色的旗装姑娘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她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上还带着豆大的泪花,看着可真是可怜极了。
十三阿哥喝着茶:“小姐是哪家的?”
救人的婢子刚说了,这人本身就会水,在水里一时半会的也不会死。那么,就不得不让他多想了。
“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没齿难忘,但是”她微微的抬起头,有些紧张的捏着袖子:“怕有心人故做文章。”
钮祜禄莲在暗地猜测他的身份,这个人不是四阿哥,像他这么大的年纪还跟在四阿哥身边的,定是十三阿哥了。
也是个不能惹的人物,低下头思索了几番,再次抬起头还未说话眼泪就流了满脸:“救命之恩,小女子以后自会感谢,可现在人多眼杂我怕玷污了公子的名声。”
“公子就当没见过我,也免去了日后的闲言碎语。”她披着婢子的衣服,没了刚刚时的慌张,站起小小巧巧的分外羸弱,字里句外的却都在把自己与他撇清。
这倒是不像想赖上人的套路,十三阿哥也不能确定了,难道这个姑娘真是不小心掉进水里的?
正想着,这个时候四阿哥带着人上来了,十三阿哥急忙过去帮忙,胤禛却挥开了他的手:“毯子。”
他今个自己出来的,除了十三阿哥连苏培盛都没带,还是十三阿哥带的婢女有眼色,拿来了毯子,四阿哥转眼就披在了宋西楼身上,只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
白皙到透明的肌肤,小巧而精致的五官,脸色是惨白的看起来格外的柔弱。
就算是在宫里常年见到各色娘娘的十三阿哥也一时间看慌了神,难怪四哥这么的宝贝呢,这不就是个大宝贝吗。
“四哥,这是小四嫂?”
胤禛正在给宋西楼检查,见她只是昏迷过去没什么事之后便放了心。
十三阿哥问的时候他便“嗯”了一声,这人就算现在不是他的,日后也会是,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把人抱去船舱,因为走的着急撞到了堵在门口的人,他随口就骂了句:“没点眼力见的奴才。”
若是以往胤禛是没这么大的火气的,可是现在他怀里抱着的是矫气包。
钮祜禄莲心站在原地,被那四爷怀里人的脚碰着差点一个酿跄没有站稳,可还没等她看上一眼四阿哥,就被一句“没眼力见的奴才”给砸晕在原地。
她——钮祜禄莲心从小到大从来都没被人叫过一身奴才,在钮祜禄家她一直都是最受宠爱的,突如其来的这句话差点让她气的变形,低下头的眼神扭曲了一下,再次抬起眼圈都红了。
悄悄的看了一眼身后,就看见四阿哥抱着那个姑娘,轻手轻脚的动作怜惜的不得了,她袖子下的手指紧紧的掐住自己,这个人是谁?
然而再怎么看,也只能看见被毯子遮住的半边脸,可单单就是这半边的脸就让钮祜禄莲心一阵的慌张。
她有一种感觉,这个人是她今生的宿敌。
绕她自认为美貌,在这个人面前也逊色了不少。
看着四阿哥那宠爱的样子,可真是讨人厌啊。
船慢慢的靠上了岸,小全子与冬芽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钮祜禄家的奴才也过来要小姐接回去,四阿哥在听见钮祜禄几个字的时候才看了钮祜禄莲心一眼。
“你是钮祜禄家的小姐?”他两边的眉毛往中间皱,显然的心情不是很好。
但……这又怎么样呢?钮祜禄莲心甜甜一笑点了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之后就往自家的人身边走去。
能在四阿哥心里留下印象就好了,其余的以后会有机会夺回来的。
第一件事,就是四阿哥怀里的位置。想到那个披着毛毯的女人,钮祜禄莲心就是一阵恨意。
四阿哥带着宋西楼上了马车,人还是在毯子里没醒,胤禛收随意的摸着她的头发,心里却在想着事。
宋西楼的身世他已经查的清清楚楚了,不过是十几年前两家抱错了孩子罢了,不过宋家肯定是知情的,就是不知道钮祜禄家怎么样。
还有,今天的事太过于蹊跷,两人怎么会同时的掉进水里?好端端的,宋西楼怎么来到的丽河。
早不掉,晚不掉的,两个人偏偏都掉在自己的眼前,胤禛想到这里摸着宋西楼的手停了一下,随后改捏起了手腕上的佛珠。
“不要让我发现你在骗我。”
许久之后,马车里传来这样一句话,还有一声叹息。
第19章 想你
这句叹息之后,胤禛看着远方思索着,没有看见毛毯盖着的人手指动了动,之后马车里一直都是平静。
小全子把马车赶的飞快,到了小院之后早就有人请了大夫来了,柳大夫是这一代最有名的大夫,一般人请不动,还是找了苏培盛过去才把人叫过来。
柳大夫在给宋西楼把脉的时候,胤禛把小全子叫到了一边的偏房。
小全子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刻,抖着腿就跪下了:“爷,奴才知错。”奴才没有照顾好主子,让主子掉进水里本就是奴才的失责。
胤禛从回来身上就一直冒着冷气,扳着张黑沉的脸连苏培盛跟不敢靠近,他跳水下去救宋西楼后身上一直都是湿的,黏在身上难受的紧。
手里捧着杯热茶,才算是好受一些,看着地上跪着的人低下眉,掀开茶杯过好一会才开口:“你说说今个是怎么一回事。”
小全子不敢隐瞒,事无巨细只要是自己记得的都说了,说到上船的时候胤禛手顿了顿,问:“是你要上船的?”
“是,奴才看人太多,怕有不长眼的到时候冲撞了宋姑娘,才提议说上船的。”
胤禛“哦?”了一声,换了个坐姿继续的听,但身上的冷气已经好多了。
在又听到提议要回去也是小全子的时候,已经对宋西楼没半点怀疑。
只在心里暗骂小全子这个蠢货,都提的些什么意见。
人都差点救不回来,若不是自己恰好在的话。
光是想一下那个场面,胤禛就想把小全子给活剥了,人是他好不容易在江南带回来的,交给这些蠢蛋倒是好,那么多人连个人都照顾不好。
“自己去贝勒府领罚,下次她若是再受伤,你也就不用在我跟前伺候了。”搞清楚事情的来由后,胤禛抬脚就往外边走去。
还要去看看娇气包有没有事,毕竟在水里待了这么长时间,想想越发的心疼起来。
柳大夫在那写方子,看见胤禛欲行礼,被他提前拉住了:“不必多礼,说说人怎么样。”
“这位姑娘身体本身就羸弱了些,又在水里呆了这么长时间,有些许的发热。”他摸了几把胡子,把手上写好的方子交给在一边的苏培盛之后又继续道:
“这两幅药喝下去后应该就会退热,之后好好的在床上养养,千万不能再着凉。”
“若是有别的状况,一定要让老夫过来瞧瞧。”
“也好,”胤禛点着头,往苏培盛那看了一眼:“送送柳大夫。”
见人没了影子后才抬脚去了宋西楼的闺房,脚刚踏进去就闻到一阵莲花的清香,仔细一闻还夹带着莲子的甜香味。
胤禛眉毛挑了挑,这味道他在宋西楼身上闻到过不止一次,是她身上的体香好闻的紧。
宋西楼躺在床上,身上盖着棉被只露出一张苍白的小脸,在睡梦中的人眉毛一直在皱着,很是不安。
他上前用手拂开跑到额边的头发,梦中的人眉毛动了一下,之后嘴巴轻微的启了启,声音太小胤禛没听清说的什么,俯下身子耳朵凑到她嘴边。
“西楼,你说什么?”
可是这回人没有再说了,胤禛还以为她冷,上手帮她捻了捻被子。
“我想你……”睡梦中的人翻了个身,手胡乱的抓着,碰到他的手后才算是心安下来。
胤禛在原地好久的没回神,等反应过来之后发现手被她抓住了,轻轻抽了一下没有抽出来,可若是用力的话人肯定是要醒的。
“算了,任由你睡吧。”
那句“我想你”还在胤禛的脑子里,他开始反省自己这么躲着她是不是错的,刚刚在水里也算是见识过的,小姑娘大了,可以嫁人了。
想到这,他的手指动了动,看向她的时候眼睛却有了清明,她若是没个家世得到话只能在后院当个格格了。
这时候冬芽端着药过来了,平素里张扬马虎的人这个时候端着药小心翼翼的不得了。
见到胤禛在这后明显的楞住了,之后放低了声音,提醒:“公子,我要给小姐喂药了。”转头一看睡着的人,苍白的脸庞格外的引人心疼。
胤禛却没说话,只微微抬起了手示意她自己走不掉,看着她手里黑乎乎的药道:“给我吧,我来喂。”
“那——公子你小心点。”
带着苦涩的汤药在他的手里却是怎么也喂不进去,小姑娘大概是怕苦的很,闭着嘴就是不喝。
胤禛拿着也没了办法,他还从来没给人喂过药呢,有时候家里孩子淘气,他眼睛一瞪便都乖乖的喝了,哪像现在真是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狠了狠心,拿起药晚一口气闷了下去,之后俯下身一下子渡到宋西楼的嘴里。
“这下好了,一滴都不剩。”抬起头后,抹抹溢到嘴边的药汁,神情淡定的不得了。
一边的冬芽却“砰”的一声掉了手里的托盘,“你……你……你。”
胤禛一个眼神扫过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