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不沉,我抱得动。”
这不是问题的重点好不好!!锦瑟有点抓狂,又过了一秒后,她怒了。娘的,被摆了一道,这家伙表面上说是替她解围,实际上是故意给他自己日后树立一个迷恋女色的形象,毕竟他可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啊!!刚才居然还言之凿凿地说什么让自己帮忙还得欠他一个人情。
有这么奸诈无耻的人吗?
果然,这一路上,众人都被这惊人的场景吓得不轻,不少宫侍张大了嘴,瞪着双眼,手中的托盘都掉到了地上,甚至还有人吓的一屁股跌坐在地。的确,没有人会想到,一直以来不近男色,桀骜高贵的皇太女,居然会亲热地对大周国堂堂亲王来了个公主抱,虽然,锦亲王的确长得“貌美如花”“秀色可餐”,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皇太女好这一口啊,而且,自家的皇太女虽然的确俊美尊贵,可是这位看似柔弱的大周亲王会乖乖就范吗?此刻,不排除有个别想多了的小宫侍们甚至手捂着嘴,很可疑的脸色潮红。
毕竟,两个尊贵的“皇女”,正用他们无比暧昧的行为,证明了皇太女不爱美男爱美女的事实……以至于不少人大脑一片空白。
不久,当这样的流言到达了凤后耳中的时候,他的面色倏然沉了下来,这位洞若观火的执掌整个后宫凤印的君傲国凤后当然不会傻到相信堂堂大周的亲王有断袖的可能,他唯一能反应过来的,就是皇太女素鸣叶正在以他的方式阻止自己的决定。
他看向一旁堪堪坐起身来,正由身边美人服侍穿着衣服的君傲女帝,飞速地在又脸上换上了平日里柔顺的神情:“陛下身子可大好了……”
此时,替女帝着衣的正是前段时日最受宠爱的随文君,一身简单的天蓝色绣花长裙,银线绣着犹若轻烟密雾一般地柔云暗图,以轻纱外覆,髻侧别了数只珠花,每一颗都散发出淡淡的蓝色荧光,更衬得他明丽动人。虽然最近因为选秀宫中新晋了不少美人,但是女帝起床后第一个想到的仍然是最为娇媚的随文君,可见他是如何的盛宠不衰。
看着眼前的的美人轻柔地为自己扣上衣扣,那一双纤纤玉手,比羊脂白玉的酒杯更加柔润,带着淡淡暖香的气息在耳边萦绕,宛如玉兰花般宁静剔透,女帝只觉得周身一热,若非御医再三交代自己必须歇足三日,凤后又在身侧,只怕此时她又要立时压到身边的随文君,狠狠地颠鸾倒凤片刻。
喘了两口粗气,女帝一屁股坐上了贵妃榻,身后的雕花椅似乎隐隐地不堪负荷的咯吱了一声。
“朕身子不爽,这几日有劳你和太女了。”
“陛下何须言谢……”凤后正娇笑着抬起头来,却见随文君正将茶盏递上女帝的手中,一举一动,无不婉转香艳,潋滟生辉。尤其是他唇角勾起的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韵,更是让人为之疯狂!
女帝忍不住一把握住他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腿上,当着凤后的面便在他胸前揉搓了起来。
“陛下,凤后还在呢……”随文君娇羞地推拒了两下,女帝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好几口,却并不舍得放开他,只对着凤后脸色潮红地粗声道:“凤后若无要事,便先退下吧。”
凤后暗恨地捏紧了手中的帕子,面上却依旧波澜不惊地婉约笑道:“那臣妾便长话短说了,容儿这孩子也不小了,臣妾思量着,也该让他选个可心的人,正好这大周锦亲王风仪出众,配着容儿亦是不错,臣妾想,这也是一桩好事……”
“你看着做主便是。”女帝打断他道,一只手早已伸到了随文君的衣襟内在他的腰间细腻的肌肤上游移。
“是,那臣妾便告退了……”凤后知趣的退下,转过身后,一张玉面早已气得铁青。
总有一日,他要亲手废了随文君这个贱人。
凤后一告退,急色的女帝又按捺不住的想要褪了随文君身上的衣服,后者只能娇笑着道:“陛下,太医才刚说过要陛下节制呢,陛下忘记了吗?”才刚起身,就又要纵/欲了吗?难道今日叫他来,又是为了要宠幸他吗?随文君有些不安地想道。
女帝却浑然不顾,她用力扯下他的上衣,待得那一具洁白光滑的身体露出来了以后,便一口亲上他胸前的嫣红红茱,啧啧有声地舔舐亲吻着。此时,微微仰头的随文君虽然嘴上应景地发出一阵阵动人的娇吟,俊美精致的脸蛋上却是浮现出了几许隐忍,在女帝看不见的角度,他微微皱了皱眉,既而再度轻轻地推开女帝,展开一抹娇柔妩媚的笑容。
“陛下莫非忘记了还要招待锦亲王吗?”
没有回答他,女帝不耐地将他直接按倒在桌上,单手压制住他试图挣扎的双手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抚向他的腿间撕扯着剩下的衣料,一边继续在他的身上亲吻着,含糊不清地道:“有凤后太女在,朕没什么不放心的,锦亲王想必也不会介意,若实在无聊,至多让太女多带她四处转转,安排一些美人给她解乏…随儿,你这个磨人的妖精,快给了朕吧…”
见此,随文君只得有些无奈地应付着在他身上起伏的女帝,即使不答应也是无法,很快的,他便再度□□,躺在精美的桌案上婉转而柔和地承受着女帝的宠幸,直到半个时辰过后,持续的热情才冷淡了下来。所幸女帝终究大病初愈,坚持不了太久,待得她肥胖的身躯终于离开时,随文君终于松了口气,然而被撕烂的衣物终究还是无法再穿了,他有些无奈地想着。随即看到女帝疲倦地打了个呵欠,懒懒地道:“替朕更衣吧,告诉门外的内侍们,朕再歇息片刻。”
“是……”
结果这一日,原本预备接待玉锦瑟的君傲女帝又没能顺利起身,君傲三皇女的大婚再度被延期。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君傲女帝所不知道的是,就在凤后离开容景殿后不久,一个在君傲皇宫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人便光明正大的走进了凤后的凤阳殿,此人一身常服,腰上束了玉带,风骨清绝,飘然行如谪仙,风采不凡,只是他进殿的方式却不怎么光明正大,直接从窗外掠入了殿内横梁……奇怪的是,这位君傲的凤后似乎也并不惊讶,他一派悠闲,正掀开手中的碗盖轻轻相错,待它稍凉后才抿了一口。看他的神情,显然早已等了有一会儿。
“陛下又被你们君傲的第一美人随文君迷住了?”
“杨公子来就为了说这个?”殿内的侍从早被凤后差走,他冷漠地扫了杨昊一眼,看不出喜怒。
“我以为凤后殿下早就直接杀了他了。”杨昊毫不客气地也拿起桌上一杯清茶,任由清香在指间萦绕。
凤后白他一眼:“本宫还不会蠢到给自己惹麻烦!”
杨昊立即饶有兴味地道:“殿下现在一谈到他便眯起眼,这世上可只有在下知道,这是你起了杀心时才有的表情,如今这里也没有旁人,何必再装什么贤良淑德的正宫凤后……”无视凤后此时薄怒的眸光,他继续嚣张道:“想想你们这后宫藏龙卧虎之地,多少美人儿来来去去的争宠,就连你这位品貌端庄的正宫凤后恐怕也只有几月才能见到女帝一次……”
“够了!”凤后目光锐利地看着他,“你千辛万苦的来本宫这里,就是为了说这番废话?……”
杨昊抬眉,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过了半晌,凤后又低声问道:“本宫要的东西,你可带来了?”
杨昊手心翻转,一个洁白的瓷瓶浮现在他的手心,但他并未急于交到凤后的手中,而是意味深长地微笑道:“此香必须于斗室之内,撒于香炉内燃上片刻,若无解药,吸取者半个时辰之内形同傀儡,让她做什么都可以,事后甚至毫无印象。”
凤后若有所思的接过来,状似无意的问了句:“这样的好东西,你可还有?”
“这个只是特为锦亲王所调配,大周皇室自小就有太医为皇女调理身子,为谨慎起见,此药只能用于她的身上。”
杨昊自然很清楚凤后在想的什么,然而他也并没有说实话,这样的香是必须配合之前他种在锦瑟身上的“离魂”方会有效,想起几月前种在锦瑟身上的秘药,此时终于也该渐渐开始起效了吧,等到真正生根扎底的时候,这位高贵的锦亲王就算再不愿,恐怕也只能不知不觉地沦为他杨昊手中的一枚棋子。
收起瓷瓶,凤后冷冷一笑道:“说起来,盟主这里的好东西可真是不少呢,本宫若非认识杨盟主这样的能人,自问还无法得以成事。幸好普天之下,如你杨昊这般可以在皇宫中来去自如的人实在不多,否则,有朝一日轻取本宫项上人头恐怕也亦非难事……”他微微眯起凤眸,周身不乏冷意。
杨昊并没有接他的话,他微微偏头,扬起嘴角,云淡风轻地笑道:“凤后殿下能坐上如今这个位置,当年不也是费尽心机,踩在无数人的身上过来的么?……”
说到最后,他的语气轻柔,却似有隐隐嘲讽。
凤后垂下眼,冷冷一笑:“说的是,只不过……虽说本宫如今看来已是君傲尊贵的正宫凤后,却尚还不如你杨昊来去自如,看来做个所谓的君傲凤后,还不如当个武林高手肆意来去来的痛快…”
杨昊垂眸,呵呵一笑:“殿下又何必妄自菲薄,当今天下,能及得上我一半武功的,除了西塘前皇子寒朝羽便再无第二人,不过你我二人并无利益冲突,可算是同坐一条船上,我杨昊又怎会对凤后殿下不利,所以殿下尽可以高枕无忧,毕竟贵国皇城可算得是铜墙铁壁,大内高手更是藏龙卧虎,我来一次也非易事。至于女帝陛下,如今听说已是诸事不理,后宫之内,凤后殿下可说是万人之上,呼风唤雨……”
凤后脸色微微一变,犹带冷笑:“呼风唤雨?凤后之位如今不过是虚位罢了,没有女帝的宠爱,又有几人会把我真正放在眼里!”
说着,他神思恍惚起来,说起来当年,为什么要进宫呢?
他自幼就是丞相府上的声名远播的公子,整个南都有谁不知他才貌双绝,身世不凡,自成年后也不知有多少个媒人踏平了丞相府的门槛。然而无论前来提亲的是富豪权贵,还是书香门第,他都未曾正眼看过。直到十六岁时,一纸宫中诏书将他纳为彼时的太女王君,他这才喜逐颜开,深觉自己能得以配上当世顶尖的女儿家方才无憾。
而进了太女府之后,他才明白自己原本的愿望是多么的浅薄,所谓的太女王君并非未来的正宫凤后,风流的太女早已有无数的王君,一个个都不缺美貌才艺,放眼望去,全是眉目如画、珠环翠绕,若论富贵出身,亦有不少人不遑多让。
好在当时年少的自己不仅有美色傲气,更有心计谋略,一心讨好当时太女陛下的父君,又上下打点了太女府中的不少侍从,很快便得偿所愿地引起了妻主的注意,并得到了宠爱,最终在她二十岁即位时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凤后之位。
然而,随着岁月的推移,自己终究还是难以逃避色衰而爱驰的命运,往日里难得的柔情蜜意,如今却连半分都成奢望,镜中的自己还未衰老,枕边人早已被一个又一个更鲜嫩娇媚的美人迷得晕头转向。只是这一切在随文君入宫之前尚且还能忍受,毕竟曾经的君傲女帝虽然好色,却并不专情,即使一些看似被她圣眷着的后宫侍君们被他借故整治,她也从不在意,让他以为女帝心中终究还是顾念着自己几分,可这一切,却随着随文君的入宫而全然被打破了,女帝对他日夜宠爱到连朝政都可放下,无数次,随文君被女帝整夜宠幸得隔日都无法起身过来向他请安,最后女帝甚至下旨免了他向正宫凤后请安的规矩。
这一切,无一不让他心如刀绞,说起来他们也算是少年夫妻,可如今,女帝竟然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什么宠爱,何谓宠爱,难道我们身为男子,便只有成为她们女子们身下的玩物?”杨昊淡定自若地瞥他一眼,“如今凤后殿下也该看明白了,这所谓男女之情其实也就如荣华富贵一般,非耐久之物,今朝尊贵他朝枯骨。这天下多少男子,尽心地侍奉自己的妻主,为她养儿育女,到头来,却还不得不为了一个贤德之名而忍受着她左拥右抱,朝秦暮楚,打落血泪往肚里吞,便是你,曾经风光无限的丞相之子,便敢说自己过得满足?”
凤后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再如何,她已是我的妻主……”他没有说完,杨昊便接下了他的话。
“况且你们是少年夫妻,她又是堂堂一国之帝……”他轻轻叹息,举止间流露出一股难以言表的感慨,“想当年,花前月下,缠绵多情,这天下哪一个人不是这样过来的,奈何如今色衰而爱驰……想来现在的你便是见了女帝,也无缘侍寝,偶有几句交谈也不过例行公事吧……”
凤后面色一黯,杨昊的每一句话都正中地戳中了他的心事,的确,在所有人的眼里,他们这些宫内的男人们过得是锦衣玉食,人人艳羡的生活,然而,真正的每一日每一夜却是如何的辗转反侧,这种滋味也只有自己知道。
杨昊看出了他的失落,亦不再多言,只是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言道:“这数千年来,天下几分,从未真正的统一过,只因无论哪朝哪代哪国的女帝都如井底之蛙,目光短浅的只知道局限于自己的方寸一隅,身为女子,却没有一个能心存霸业,甚至有一统天下,成就大事的野心,在我看来天下的女子也不过如此罢了。”他嘴角含笑,眼内烟波浩淼,竟是深不见底,“像你这样入宫有什么好,就如同那个大周女帝,虽然容颜俊美,勤于政事从不荒诞于后宫,但她也同样有三千后宫佳丽,就算把她煮了,那些后宫贵君们恐怕大约连一小匙子汤都分不到。”
见他说得狂妄,凤后没有动怒,甚至没有责怪杨昊的无礼之罪,他疲惫地揉了揉眉心,缓声道:“杨昊,别忘记了你终究还是个男子,这世上女子为尊,我们男子这般都不过是命罢了。”
“命?什么是命?谁决定了男子的命运?”杨昊微微一笑,自信卓然:“是谁定下了女子必然强于男子的规则,便是这大周女帝,已算的是古往今来胸有乾坤,心如磐石之人,如今却也只是固步自封,以大周如今的国力,原本吞并西塘乃至你们君傲都不是难题,偏偏她鼠目寸光,自以为守着自己这份基业便可以高枕无忧,殊不知,良机稍纵即逝,若我是她,当日必然挥军南下,趁着西塘内乱,君傲女帝沉迷美色分/身乏术之时扩版大周的疆域……”
凤后冷笑一声,打断他:“杨昊,你还当真以为你是个女人了?……”
“呵呵……”闻言,杨昊只悠然一笑,并不多言,起身轻盈地纵身一跃,片刻间便在凤阳宫中消匿无踪了。
杨昊走后不久,凤后专门等到了晚上,再遣人将素尹容召到了凤阳宫。
当素尹容见到自己父后时,却有些愁容不展,凤后知道他必然是为素鸣叶与锦瑟的那则流言所困扰,于是淡淡道:“那不过是障眼法罢了,本宫知道太女打得什么主意,锦亲王如今可算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她自然会先照拂自己唯一的弟弟了。”
素青篱么?素尹容瞬间明白了,心头的疑团消去了大半,水汪汪大眼睛里的阴霾也一扫而空,面上却仍带有几分不安地问道:“可前几日容儿在御花园内遇到锦亲王时,她对我似乎并不如何有心……”
凤后点点头,安抚他道:“本宫知道,这也怨不得她,这位亲王殿下在大周国内便是出了名的洁身自好,整日里浸淫/诗画,是个不爱美色之人,容儿,你也不想嫁个如你母皇这般风流的妻主吧。”
素尹容思忖了片刻,红着脸点了点头,随即又诺诺着道:“可她若是对我无意,我又怎么把她顺理成章地留在君傲呢?”
凤后扫了他一眼,见他神情颇为忐忑不安,不由笑了:“这你不必担心,本宫自会为你打理,你只需照本宫所吩咐的去做即可。”
他并没有在此刻将自己的计划全盘告诉素尹容,怕他这单纯藏不住心事的性子节外生枝。
此时,凤后的贴身侍从已依着吩咐送上了一份画卷。
徐徐展开后,素尹容发现这是一幅极为清雅的水墨画,意境优美,笔势磅礴,尤其是那画中的一叶小舟,更是描绘得亭亭玉立,笔力淡雅,仿佛隔雾之花,朦胧飘渺。再看右下的落款正是玉锦瑟的名讳与一句诗词“远山分碧色,舟从天上来”。
这样一幅画在大周算是千金难求,偶有流到君傲的更是十分的难得,素尹容虽然早有耳闻锦瑟的诗画之才,却仍感觉十分意外。看这笔力和意境,绝不是一日两日可以成就的,其中所下的功夫便如他这样一个门外汉都不难体会,可见她的确如盛名所传,是大周有名的才女,也难怪那一身清雅的诗馥之气了。
素尹容见到画卷后便对锦瑟又多了几分爱慕,见他意动,凤后又道:“锦亲王是大周出名的才貌双全的皇女,即使是在大周,也有多少公子求之不得,如今她来了君傲,若用惯常手段恐难以将她留下,所以,本宫在这里对你说的话,你必要牢牢地记住。”
素尹容见凤后正色,便也凌然应身,洗耳恭听。
却见凤后沉声道:“若要留下一个普通的女人,也许只需美色甚至富贵相诱即可,可若要留下一个人中龙凤,则只有削去她的双翼,斩断她的腿,不择手段,让她再也无力离开。”那眸光冰冷,声音更是沉而静。他是看着素尹容,一字一句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却透着无边的凉意。
“父后……”素尹容震惊地看着他,凤后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出声。
“本宫知道你做不到,所以这条路,本宫会为你铺就,你不必担忧,这副画,本宫给你的目的是想让你将她引来。对外,你可说你无意中慕名得了一副亲王的画卷,却不知是否真迹,恳请亲王亲自鉴别。然后,你将她邀到宫中祈福之地静祠堂,剩下的,自有本宫为你打理。”
素尹容怔了怔,他接过手中的画卷,神情带着几分复杂,只觉得犹在梦中。
好一会,他方才轻轻地回道:“容儿明白了……”
第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当终于伺候完女帝的随文君带着满身的疲倦回到宫室的时候,却发现所有人愁云惨雾,看着他欲言又止,而平日里殷勤伺候的贴身小宫侍翠燕更是不见了踪影。
“翠燕呢?”
“禀主子,翠燕被凤后派人带走了……”
“带走了?”随文君正要解开披风的手一顿。
“说他和宫廷侍卫私相授受,凤后身边的人亲自来提问的,还搜了他的房。”
“贵君,翠燕平日里鲜少走出房内,奴才们更从未听说过他和哪个侍卫有染,贵君您可一定要救救他啊。”
见到一室的人都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相求,随文君转身在厅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方才服侍了女帝一场,尚正浑身酸痛着,女帝下手从不知轻重,只图着自己痛快而发泄,因此他每次侍寝结束后周身少不得都是红红紫紫的淤青,偶尔有时女帝起了兴致甚至还会故意绑着他的手脚裸呈全身而肆意玩弄,只为了听他曲意求饶,以至于他的手脚也免不了时常伤痕累累。所幸他是青楼出生的花魁,以往遇到的客人中也少不得有些见不得人的趣味,相形之下女帝甚至算是容易应付的,若是宫里其他的那些世家公子,即使亦会使尽手段侍奉女帝,但以他们的出身与教养,又有谁人肯放下身段和体面做到这一步,君傲的女帝自己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宫里到处都是良家出身的,举止行为过于端端正正的贵族公子,像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女帝早已腻味透了,因此随文君这样娇媚无比且完全能让她尽兴的奇葩自然盛宠不衰了,无论怎样的花样,什么姿势,只要女帝要求,他一概毫无怨怼的满足,甚至用尽浑身解数和手段地让女帝尽情尽兴。因此,他随文君能得宠爱有一部分也少不得是由于这方面的原因,女帝甚至连带都不介意他是破了身才进的宫,当然,说到底这也是他被其他君傲贵族们诟病的主要缘由。然而,为了顺利安稳地能在这样的后宫中活下去,女帝的宠爱是他眼下必不可少的唯一依仗,也因此,他完全没有选择。
今日的他虽然伺候女帝的时间并不久,但是整整一个时辰躺在冰凉的桌案上做出动情的亢奋状态,并承受着她超越常人的体重终究还是件辛苦活,谁料一回来竟还……一阵焦躁顿时从随文君的头顶迅速扩展延伸,侵占了他的每一根神经。他一手揉着太阳穴,另一手做出一个“打住”的手势:“都别哭了,先起来把事情慢慢说清楚。”
“是……”众人微微颤颤地起身,方才主子不在的时候,御林军突然闯入,个个站的笔直,面色冷峻,没有一句招呼就搜查了起来,最后在翠燕的房内竟然还真的找到了一件侍卫长的腰带。
这后宫乃宫闱禁地,与宫中侍卫有私绝对是万万难容的死罪,当下别说是翠燕了,众人一个个地全都傻了眼,既然人赃俱获,求情自然是无用的,何况还是凤后的旨意,最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同样被吓呆了的翠燕拖了出去,如今也不知是死是活。
随文君此时心里已经明了,此事勿论是真是假,凤后的目标绝对是自己,他无法直接对身受宠爱的自己下手,便对平日里对自己忠心耿耿的翠燕动手,更明白自己绝对不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宫侍而去和陛下求情,何况整个后宫如今都是由凤后执掌,对于凤后想要处置一个小小宫侍的家法他完全没有置喙的余地,更勿论眼下的“证据确凿”,他随文君毕竟仅才入宫不久,就算是盛宠也绝及不上凤后多年的根深蒂固,再加上他身后依仗的家族亦是自己所无法触动的。
想至此,随文君陷入了沉吟。
“贵君,求求您救救翠燕吧。”满室的哭求声,当先的正是几个平日里与翠燕最为交好的几个小宫侍。
随文君叹了口气,知道自己如今必然又免不了亲自上门去和凤后求情讨饶一回,哪怕受些羞辱,但只要翠燕平安无事。只是若事情当真能如此善了倒也罢了,怕只怕……
想到这,他几不可见的微微皱了皱眉,扬了扬手道:“先起来吧,此事我自会想办法去求凤后,不过……那个说和翠燕私通的侍卫又是什么人?”
此时此刻,在偌大的君傲皇宫的另一个角落,与君傲第一美人随文君从无瓜葛的玉锦瑟也正在头痛中。冷冷地一拍桌案,看着下方缩着脖子战战兢兢地乔盛,锦瑟冷哼一声:“乔盛,你可真是办得好差事啊!”
她将手中刚从凤后那里差人送来的一条侍卫腰带直接掷到乔盛的面前:“你手下的侍卫们就一个个都少男人到这种地步?连君傲后宫里面的人都敢碰?嫌本王麻烦太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