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周家人的马车已经全走了。
“乱葬岗在城外头,你、你要收尸吗?”刘莺儿声音有些颤抖,眼前这个平静的夏谦感觉可怕极了。
好吓人啊。
“我知道了。”夏谦走到下人身边,对下人道,“我要出城。”若是直接说去乱葬岗,这人肯定不会带他去的。
“不不不,小主子,您不能出城,您出城干干什么啊……”下人连连摇头。
夏谦道:“我要出城。”
下人不敢接这话,夏谦又重复了一遍。
下人大气都不敢喘。
突然,这时马车上传来的一个声音,“阿谦,快上来,我带你去。”这声音干净又清澈,夏谦抬头看去,是夏福泽。
那家伙正牵着马绳,坐在车夫的位置,他笑着说道:“我会驾马车,快上来,我带你去。”他跟崔荣华一行人进京的时候,可是驾过马车的,当时技术不太好,后来,他还特意学了呢,马儿也会骑。
夏谦一听这话,立刻跑了过去,等他快上马车里,忽然转头,喊刘莺儿:“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没有刘莺儿,谁给他带路?
刘莺儿愣了一会,“哦哦。”这才跑了过去,脏兮兮的她,又一次坐上了干净的马车。
夏谦跟刘莺儿上了马车后,夏福泽驾着马车,往城门去了。
出城并不顺利,城卫兵看到小孩驾着车,立刻将马车拦了。
幸好夏福泽聪明,直接塞碎银子,城卫兵让到一边,将夏福泽一行人放行了。
刘莺儿其实并不认得路。
夏谦问她:“该往哪走?”
刘莺儿弱弱的说道:“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夏谦盯着她,“你刚才怎么不说?”
刘莺儿缩着脖子,没吱声,过了会,指了一个方向,“好像是那边,西北边,风水最不好的地方……”她听下人说的。
“先去看看吧。”夏福泽看了眼刘莺儿,说道。
“嗯。”夏谦点点头。
七弯八拐,三人还是没找到乱葬岗,却到了荒郊野岭,他们似乎迷路了,根本不认得这是哪。
“该怎么走?”
“不如找个人问一问。”
马车被驾到这,哪还有人?
夏福泽懊恼道,“早知道,该打听清楚再出来的。”
“你们看那个,是不是人?”刘莺儿忽然指着前方的路说道,再往那边走就是山路了。
确实是个人。
三人下了马车,夏谦有些迟疑,“不知那人是好人还是坏人,若是人贩子……”
夏福泽道:“不会那么巧吧。”
夏谦扭头看向脏兮兮的刘莺儿,“要不,你去问,你这模样,人贩子是不会看上你的。”
刘莺儿连连后退,干笑道:“我这乞丐的模样,那人,怕是根本就不会理我吧。”
那人并没有往这边来,从山路出来后,往另一边走了,眼看着越走越远。
夏福泽道:“我去问问吧。”说着,便大步朝那边走了过去。
夏谦看夏福泽过去,也动了,旁边有树,夏谦去那边转了一圈,找到两根胳膊大小的树枝,他递了一根给刘莺儿,自己拿子一根,从树边绕着,隐蔽的跟在夏福泽后面,若是那人不怀好意,他就……
夏谦看了一眼手上的粗树枝,有了信心。
“这位公子,请等一等。”夏泽福将那人叫住了,那人听到声音,一惊,慢慢转头,“你在叫我?”
“是!”夏福泽问,“请问,您知道乱葬岗怎么走吗?”
那人听到这话,打量着夏福泽,这孩子生得精致,又是一身锦衣华服,像是好人家养出来的,那人立刻扬起笑,“我知道怎么走,跟我来。”
若是能跟这了孩子的爹娘攀上关系,那可是好事一桩。
“我姓齐,单名一个进字,这位小少爷,你叫什么啊?”齐进面带笑容的问道。
夏福泽道:“我叫夏福泽,多谢齐公子带路。”福泽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然后,还转头对身后喊道,“你们快过来,这位齐公子愿意带我们去乱葬岗。”
夏谦听到这话,犹豫片刻,还是走了出来,手中的那树粗树枝还不舍得放,就这样拿到了齐进的跟前。
齐进看着这孩子与刚才那位夏福泽一样的脸,又看看这孩子手中的粗棍子,嘴角抽了一下。
一样的孩子,怎么性子……
这时,刘莺儿也慢慢走了过来,她迟疑道:“我们的马车还在后面呢。”
这是郊外,离京远着呢,就算是找到人,若没有马车,想回京,难着呢。
夏福泽问齐进:“那边马车能到吗?”
齐进摇摇头:“不能,那边路不平,马车根本就走不了。”他说完,又问夏福泽,“这个,是你弟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