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笑呵呵的说着,说完了王家事,又说起了那安宁郡主,“听说又去夏家,还想嫁给夏大人呢!”
“夏大夫哪会要她!”有人接话道。
京中热闹,这些人闲得没事,就爱说说那些达官贵人的事,听着比戏文中的事还有趣。
傅家孙儿吃得津津有味,那傅老太却是心事重重。
傅老头话少,什么都没说,将面吃了,还将汤水全喝了。
吃完后,傅老头道,“回家去吧。”懒得再去王家找不自在,想到这,他又说了一句,“又不是真过不下去了,算了。”
本来他们老两口都不想去的,可耐不住老大一家跪在他们老两口门前哭,说家里没活路了,求着老两口帮忙。
傅老头看孙儿哭得太惨,心一软这才应了。
傅老太点头,可是很快,她又使劲摇头,“不成,我们先去王家瞧一瞧,将他们一并带回家吧。”
面摊里的吃客说的话,傅老太还是听了进去,这里可是京城,不是他们以前住的州府,更不是更早以前住的小村。
这种耍赖的手段,不一定能成。
“好。”傅老头应了。
可等他们三人再回到王家门口,却发现王家门前空荡荡的,半个人都没有。
傅老太一见,心就凉了。
454 弟妹,好久不见
这人咋不见了?
傅老太想到刚才在面摊听到的话,两行老泪从眼角流下,呜咽起来。
“祖母,你怎么了?”小孩子拉着傅老太的衣角,问道。
傅老太看到孩子,猛然惊醒,她看了眼王家的大门,一手拉着孩子,一手扯着傅老头,跑得快极了。
“快回家!可别叫人逮着了!”傅老太看到孩子才想起来,她们老傅家还有一条血脉呢,可不不能叫王家人给霍祸了。
“老太婆,你这是做什么?”傅老头被傅老太扯着,被烟呛着了。
“你没瞧见老大一家没了吗?”傅老太看终于远离王家了,这才哽咽说道。
“要不去王家问问。”傅老头道。
“问啥子!去了就回不了了!”傅老太嚎道。
两老扯着孙子回了傅夫人陪嫁的院子。
再说那傅张氏。
她并不像傅老太想的那样被傅王家人凶残的弄死了,她活得好好的,不仅好好的,甚至还带上了一家子往傅夫人那去了。
气急败坏的王家大夫人从崔府回来后,将傅夫人的下落告诉了傅张氏,让这傅张氏自个去崔府要人。
“她不在这,以后不要再来了,不然,”王家大夫人一声冷笑,“我们可就不客气了。”现在王家大夫人这心里有一把火在烧,又烦又躁。
傅张氏得了傅夫人的消息,又看到王家大夫人的脸色,扯着家人便走了。这也是会看眼色的,见王家大夫人正在气头上,惹不起,便躲了。
“真要去那甚子崔府?”傅大郎问。
“去,当然去,”傅张氏道,“说不定那崔家就是个好说话的,再说了,弟妹在那,我们过去,她总得出来见见吧。”
傅张氏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日日出门,没脸没皮的去王家闹,不就是为了那一点银子吗?
丢了这么久的脸,一个子都没捞到,能不亏吗?
傅张氏想到这,决定再去博一博,就算是给一两银子也好啊,不,不成,这弟妹不肯管两老口吃喝,起码得将两老一年的养老钱给上。
怎么说,也要百两银子吧!
傅张氏暗暗算着,她不识字,不过数银子的本事却是无师自通。
“走,你二婶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咱们饿死吧!”傅张氏道。
过了一会,她又扯着二儿子的耳朵道,“若你二婶不肯拿银子出来,你就只管哭,哭你那死去的二叔!听到没有!”
“娘,疼疼疼,没揪我耳朵,我听到了,听到了!”
“乖,等拿了银子,娘给你买肉吃!”傅张氏满意道。
傅大爷瞧了瞧傅张氏,犹豫道,“我们手里还有银子,又不是过不下去,何必跟一个妇道人家过不去呢?”
傅张氏听到这话就冒火:“什么一个妇道人家,那是富贵人家!我瞧瞧她,再瞧瞧我,她那嫁妆就够咱们一家老小吃一辈子了,可你瞧瞧,她半点都不曾拿出来过……”
“妇人的嫁妆你也好意思要?当初你嫁到我们傅家时,家里穷得叮当响,我们可曾动过你的嫁妆?”傅大爷道,“做人凭良心,你瞧见没,那王家可真生气了,听说这崔府里的老爷当的官比王家还大,咱真要去?”
傅张氏看着傅大爷,脸色变了又变,“去,当然得去!那弟妹的姐妹嫁的都是当官的,他们指缝里露一点银子,都够咱吃半辈子的,我们去!”
傅张氏大着胆子去了崔府,一家子人堵在了崔府门口,其实,说是一家子人,也四个,傅张氏跟傅大爷,还有傅大郎,以及傅二郎。
其他人都不在这呢,傅玲回去了,傅家老两着带着小孙也回去了。
傅张氏还算有心眼,让相公儿子在远处看着,她自个去了。不过,她没去崔府前门,她绕着崔府转了一圈,找到了后门,便在那守着,见有人进去,忙赔着笑脸问道:“敢问大姐,能不能给我传个口信?”
正好有个婆子办差回来,看到傅张氏,态度倒是好,上次崔老爷子整顿了家里后,这家里的下人就不敢有脾气了。